第九章:智解江城之灾完
“将军不如与我做一场戏如何?”伽蓝爵忽见云影灵动的双眼恍然如夜空中闪动的点点星辰,心竟猛得一跳,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公主发圣水了,公主发圣水了,国主从灵祁山灵渊道长那里求来的圣水,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啊!” “快去,快去,去晚了就没有了,我瞅着只有一小坛,每人一口恐怕都不够啊,快呀,快呀!” 害时疫的众人一听立马想起身去,病情轻的倒容易爬起来,重的一时之间没爬起来,看别人都走了,求生的欲望一激发,倒也晃晃悠悠艰难地晃到清安寺的广场上。 “请各位安静,排好队,拿好碗,每人都有啊!”黎伯清一清嗓子,声音立刻洪亮了起来,“公主与伽蓝将军奉国主之命来救助我们江城的百姓来了。大家不要急,大要抢;咱们面前可还有佛祖菩萨瞅着呢,佛祖会保佑我们南婴的。这不日前,国主亲上灵祁山求得灵渊道长治病的圣水,还有解毒的药方制成的丹药,都是用来解咱们身体之苦,强咱们之体魄啊!” “谢国主隆恩。”乌压压的一片缓缓跪地拜谢,患病的大多是农民贫苦之类,素来对神明与皇权敬畏,黎伯这一敲击,立马醒过神来,望见不远处**仁慈的神座还有穿戴整齐宛如天人的一男一女,便满眼满心的崇拜与感激,再不敢喧哗造次。 “来请各位排好队来领圣水与丹药。” 云影见众人面目虔诚的地饮下“圣水”和药丸。圣水是她随身必备的凝香清心丸和水而得的,有解毒的功效,原本是姬云琰给她特制的,没想到今日有大用,配上之前云一剩下的药丸,吃下去虽然说不能立马就好,效果还是有的,再加上之前的心理暗示,十分病估计也好了六七八分。 “我感觉好多了,遍体舒畅啊!” “我也是,人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啊!脑袋也不沉了!” “我也是,我也是呀!” 众人又是一番跪地感激泣零呼天抢地一般谢恩,“叩谢将军,叩谢公主,叩谢国主!” … “云六,云八,今夜你俩巡查郁水,有可疑之人,立马带到我这儿来。” “是!” 今日清安寺病者大好之景已被不少人看去,若真有人在背后cao纵搞鬼,今晚一定耐不住前去做手脚。果然清晨云影醒来时,就被告知已抓着疑犯了。 经阎罗王伽蓝爵审问得知此人是大皇子部下一名亲信,受命搞出这一招,却也不敢做出太大动静,只是想让百里召坐不稳皇位,以便将来有东山再起的名头。而那时疫却是一种名叫“荆竹草”的根引起的,泡水之后可引起人腹泻头痛,全身无力,久而久之便拖跨了身子。清安寺的和尚大多日日练武强身健体,没有得病。这也是患病者大多是体弱身虚的贫苦之类的原因之一。 伽蓝爵连夜派亲兵将此事告知百里召,百里召立刻下令伽蓝爵一切事宜可先斩后奏。伽蓝爵与云影顺藤摸瓜,揪出主谋一行人,斩于江城集市,将搜得的证据昭告天下,一时间群民愤怒,天下震惊,对大皇子一流更是深恶痛觉…时疫在云影的救治下得以控制,赈粮因为云影与伽蓝爵的好名声,也没有出太多事故,一时云影一行人忙得脚不沾地,不知不觉八九天已经过去了。当初堪比魅惑众生的伽蓝爵此时胡渣从生,眼目青黑,哪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将军模样? 与同样遭遇的云影在过道里相遇相视,彼此忍不住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你不照镜子的吗?看看你的脸比土墙还灰呢!”伽蓝爵指着云影,笑得前仰后合,一副老大叔的邋遢样儿配上毫无修养的动作,当真是滑稽。 云影一听他说自己模样难看,也立马黑脸,他模样好在哪里,“伽蓝爵,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胡子比草垛子还乱,眼睛比熊猫眼还黑!”所有人都忙不歇,个人清洁问题自然会缓一缓。 伽蓝爵无所谓地摸了摸下巴,确实蛮扎人的,却懒得承认,直接上手扯了扯云影披在背后的头发,见云影正要打他,又立马把手缩到跟前儿,无比嫌弃地说,“你瞅瞅你这头发捋一捋都可以炒菜了。” “伽蓝爵!”确实云影有两天没洗头了,加上事务繁杂,又成宿成宿睡不着,头发油点很正常,男人当的时间再久,她的芯子还是个女孩子,哪里容得下一个男人这样羞她,难怪恼羞成怒了。 伽蓝爵一扫近日的灰败,难得神采奕奕地说,“别那么大声说话。气坏了身子,我可赔不起!” “…”她发火,他很开心吗?他这脑子是怎么打胜仗的? 伽蓝爵见云影脸上多了几分人气,暂时放下心来,因为不想让她累着,他明里暗里地帮了她许多,可她还是忙个不停,眼里的精神气眼看着消了许多,人也清减了,可他又没办法,只得干了这等蠢事… 黎伯从外面进来,也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见着云影,立马苦口婆心,一副后悔没照顾好云影的懊恼模样,“小姐,您休息会儿吧!事情都差不多了,万事老奴在呢,难道公子还信不过老奴?”云一等人一直唤云影公子,她也不要求改,黎伯叫惯了小姐,叫公子觉得别扭,自云影换回女装后就一直叫小姐。 “黎伯,您岁数大了,哪能经得起cao劳?我人年轻,精力好…”云影强打起精神,没有丝毫说服力。 “好什么好?我送你去驿馆!”伽蓝爵暗恨她是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这人当她是猫吗?有几条命可以遭踏?本命都破破烂烂的了,她怎么能有那么多精神去管其它事情? 近乎决断的语气,不容拒绝。云影哪里看不出他这是在关心她。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她对伽蓝爵的脾性也瞧出七八分了。外表上冷酷无情,实则是个有血有rou铁骨铮铮的汉子;看起来玩事不恭,却极有自己的原则,不然他也做不到十年沙场全无败绩,带出一支铁血刚军。 黎伯自然知道云影在担心他,可他已活了大半辈子了,他不在乎,小姐的人生才刚开始,可怜她… “小姐,您安心歇息就是,劳烦将军送我们家小姐回去。” “黎伯,如果事情有变,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云影心知这时候的江城已无大碍,可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日没回去,她的任务就一日没完成,只是见这两人坚持,她不好再矫情,只好对着伽蓝爵,说,“烦劳将军了!” “事儿就是有变通知你也没有用,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你还是个大麻烦!” … “赶紧歇着,我就在对面,有事记得叫人。”云影心里笑他,叫谁?驿馆的人全被他使了出去,叫人也只能叫他伽蓝爵了。云影却没有戳破,见他也累得不轻,让他先进去休息,自己也进屋了。云影直接进去内室,拨开床幔,忽地扑过来一个黑影,将她压在床,上。 “唔唔…”被人捂住嘴,她还是第一次,慌乱中她敲了三声床板。 “阿筝…是你吗?”卫景苏一脸迷糊,手一松,他怎么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云筝? “这位公子,请你起开!”云影支起双手努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重物,“我有喉结,我是男人!”云影忘了,她此时已换上了女装,喉结什么的早全卸了。 “哪里有喉结?你骗人,你就是阿筝!阿筝,你让我抱一会儿吧!”卫景苏双手紧搂着云影,下巴磕在她肩上,“就一会儿。阿筝,我想你,每天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好想、好想你。” 卫景苏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谁带坏的?这哪里还有谦谦君子的样子,分明是个无赖!云影想推开他,下巴太尖磕在她肩上痛死了,这样窝在她怀里算什么?但是她听到后面他略带鼻音的话,不知怎么的挣扎的动作却小了,连肩膀的痛感都忽略了。 “阿筝…”卫景苏好不容易抱住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柔软,哪里舍得放手!只盼时间能够停在这一秒,让他少活个几年,他都愿意。 “大胆!放肆!无耻贼人!”伽蓝一个飞身,迅速攻击卫景苏,“速速放开公主,不然我不客气了!” “你是谁?”卫景苏右手一个虚招,从伽蓝爵手边脱了出来,站在云影不远处,“为什么叫阿筝公主?” 伽蓝爵大惊,这人倒有两下子,只一招就轻易摆脱了他,“这是我们南婴的长公主,今日本将累了,不想伤人。” “阿筝…”卫景苏却只是望着云影,哪怕她再变,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呢?为什么会到南婴,为什么不认他?她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本宫乃是一国之公主…”云影冷漠沉声道,对上卫景苏质问痛苦的目光,为什么她的心隐隐发痛?对不起他的人不是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卫景苏疾声打断,忍住胸口中喷涌的感觉,最后看一眼冷若冰霜的云影,“既然不是我的阿筝,便是我无理,打挠了。”说完,卫景苏一个闪身,已不见人影。云影晃然,他习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