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铁匠铺招学徒（1）

    临近新年了。腊月十一，也就是宋波搬进新家的第二天，铁匠铺就正式开张了。这时候的铁匠铺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卖的。以前的铁匠留下的作品。还摆放在铺子临街的商店里面。到现在还没有卖完，要卖完可得一阵子呢。而宋波则不是很着急打铁。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打铁之前必须得找几个学徒。以前铁匠的学徒倒是很想留下来。不过重新拜师在这个年代可是很大的事情。而且也是德行上有亏。很可能在业内受到别人的排挤。啊，不。不是有可能，而是绝对会受到业内人士的排挤。中国人讲究做事先做人。虽然很多人都对中国传统教育指手画脚，但是他们不可否认的就是中国人关于做人的教育是上千年的传统，而且传统的中国人将这件事看的也很重。现在某些人提出用其才，非用其德的观点。是一种比较短视的行为。因为这样会给人一种道德不重要的感觉。当人们看到这一点之后，就会相应的降低道德方面的标准或者底线。结果就会出现，救人反而被攀咬，见死不救等一些事情。长此以往，这些人就会勇于内斗怯于国战。国家就会不亡而亡。扯远了，再说回那些前铁匠的徒弟，因为道德原因，只能自谋生路，或者为那个铁匠守孝之后再拜良师。而宋波则没有人可以用了，只能招收学徒了，不过宋波是个幸运儿。因为现在是腊月。好多孩子都会跟着父母到东市来，还是有些农家子弟愿意学一门手艺的。所以这时候还是比较好招学徒的。不过在那之前宋波决定找两三个大汉。先帮自己打几天铁再说。毕竟学徒要出师最少得三年，而在那之前还得观察三年。学习三年。也就是说一个天赋好的学徒在从入门到出师最短也要九年的时间。难道是九年义务教育？答案肯定不是。因为这九年内。孩子是属于师傅的。所以说学徒是很苦的。

    宋波要找的学徒肯定是从小开始锻炼了，其实大多数师傅教育徒弟都是要从小教起的，因为这样教出来的徒弟才会合自己的心意。而那两三个大汉，宋波决定去牙行找人牙子了。看看是不是有会打铁的奴仆要卖身。其实就是买些奴隶。其实这时候的牙行除了官方中介性质外还是有一些自产自销的生意的，比如新罗婢昆仑奴之类的生意。一些生活没找落的打算自卖其身的人，也会到牙行挂个号（人才中介），卖身得到的钱分给牙行一部分就行了。宋波决定先找一些小孩子明天再去牙行找几个铁匠就是了。

    招人毕竟不是小事。宋波决定向现代社会那样做个大广告。于是他就搬个桌子到东市门口。宋波弄了个巨大的牌子放到桌子的上面。招收铁匠学徒六个大字跃然牌子上面。而宋波则在边上大声招呼着过往入市的赶集之人。

    “东市宋家铁匠铺招收学徒喽。每月三钱起包吃住。要十二岁左右无残疾的少年都可以来报名啊。好机会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名额有限只招二十个人。将来绝对有好工作啊，包分配啊。改变后代命运的时机，千万不要错过啊。”宋波一遍遍的说着招揽人的台词。好像是如果不让儿子到他这里学徒就会遗憾终身似的。不过他说的这些词倒是很顺溜。可见前世电视剧没少看。

    不过虽然宋波叫的十分的卖力气，可是真正关注他生意的人十分的少。只有寥寥数人带着孩子过来看看，当然只是看看。并没有说签学徒契约。主要的原因是，现在的社会安定这两年虽然有所谓的隐太子叛乱，但是人们的生活比较安定。土地还没有高度集中，只要家中有几亩地就不会饿死人，没事儿谁会去给别人当学徒。要知道学徒的生死都掌握在师傅的手里面的。不过这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宋波长的太年轻了，虽然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长的和十七八岁一样。古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手艺人最好是老师傅。神童搜说说可以了，谁也不会真的相信。要知道江郎才尽的故事，可不是说说玩的。那是红果果的事实。神童多没有好下场，甘罗十二拜相十三就五马分尸了。所以老百姓真正相信的多数还是有年龄有胡子的老师傅。要是将自己的子弟交给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子学手艺，玩意那师傅的手艺不行，不是送自己的子弟去浪费生命么！

    正在宋波满脸笑容，内心无奈的时候。

    “这位郎君，我可以来么？”一个面色漆黑，穿了一身破布条的孩子，走到宋波面前。开口问着。从面相上看这个孩子只有十二三岁，可是那身材足足有五尺五寸，和普通的成年人身高差不多了。一脸的市侩狡猾，这种市侩是所有乞丐或者混社会的人脸上都有的那种。不过宋波从那孩子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渴望。毕竟一个乞丐几乎是没什么希望的。除了当兵，就是找个能接受他们的地方当学徒。不然就只能乞丐一生，天下又有几个人甘心乞讨度日的？

    “可以，”宋波看着眼前的少年。然后问了一些问题。无外乎多大，多高。叫什么还有什么家人，为什么要做学徒。可知道做学徒的要求等等等。

    “郎君，可以要我么？二娃子您都要了。您就要了我呗。别看我小我什么都能干。上次二娃子病了，还是我照顾的呢。是吧，二娃子哥。”又是一个小乞丐来到宋波面前。这个乞丐比较小，怎么看都只有七八岁。满脸的天真，说完话扭头看看先来的那个叫二娃子的小乞丐，满脸希望对方替自己说些什么。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二娃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这个小乞丐拉到自己的身后。藏着，脸上也收起了那种市侩狡猾。一脸的坚决，倔强。

    宋波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对小兄弟。给人的感觉就是大灰狼看着小白兔。那种眼神看的二娃子往后一缩，不过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又挺起了胸脯。神情鉴定。

    “你们是亲兄弟么？”正在对峙的二娃子没想到对方忽然发问。

    “不是，他是我叔叔唯一的儿子。我不能把他交给你。”谁都知道这种学徒比奴隶没强多少。不过，乞丐一般都宁愿去当奴，也不愿意沿街乞讨。不过这少年很显然曾是大家出身。少年用自己最后的坚持守护着自己的兄弟，不让他沦落为仆。。

    “哦，好。小子你叫什么？”宋波冲着二娃子身后的小孩说道：

    “三色（shai发三声）”小孩怯生生的看着宋波，他也不明白这个白面郎君到底要招人干什么。只是看见自己堂兄要去。自己必须跟着。结果他堂兄却是不同意他去。难道这个白面郎君是吃人的恶鬼么？

    “嗯，好吧，三色，你就跟着我吧。”在这一瞬间宋波做了一个决定。让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子跟着自己。宋波看得出来这两个少年很有可能是战乱中沦落街头的世家子弟。

    “不，我不会让我堂弟和跟你做学徒的。”那个倔强的少年很坚定。

    “不，你理解错了，我少个儿子，做我儿子吧。你们两个。”宋波狡猾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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