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佐天泪子的忧郁
“叮咚～”下午５点，羽一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请稍等～马上就来。”羽一停下手中的鼠标，站起身来去开门。放在客厅沙发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不少有关学园都市中都市传说的网页，旁边的几张纸上已经被写满了东西。 但是依旧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毕竟，这是他刚刚开始了解的东西。 也许，等这方面的专家泪子来了之后情况会有所改变吧？ 打开门后，映入了眼帘的是青梅竹马的灿烂笑容。就像之前在电话中说的一样，她购买了一些食材，准备来帮羽一做晚饭。 “真是麻烦你了……”羽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泪子让进了屋内：“后来呢？怎么样了？找到御坂美琴了吗？” “没有。不过御坂同学后来给白井同学发了短信，大家也就放心了。”泪子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接着问到：“呐，之前原来是你和御坂同学在打电话啊……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额……”稍稍犹豫了一下，羽一还是把在电影院中发生的事情，自己拜托御坂美琴帮忙调查的事情，还有自己目前的猜测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不知为什么，羽一并不想泪子有什么误会。 【特别误会的对象还是御坂美琴啊……】他在心中又补上了一句。 “你居然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泪子的反应如同自己想的一般，原本在厨房中轻快的处理着食材的她带着着急的神色冲到了羽一面前：“那你先怎么不告诉我？” “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担心所以才不说的啊……而且我这不是没事吗？” “想要人不担心的话，就要把所有情况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啊！”泪子一手刀敲到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网页的羽一头上，然后凑到了屏幕前：“你怀疑能够快速提升等级的道具确实存在？” “嗯……我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之前发生的爆炸事件可能只是犯人在熟悉自己提升等级后变得陌生的能力而进行的实验。”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道具的话，都市中应该就不会只有７位ＬＶ５了吧？而且，ＬＶ0也有那么多……如果大家都用这种东西的话……” “是啊……所以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啊……”羽一有些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惹得泪子一阵轻笑。 “乖～乖～我去做晚饭的啦～吃过东西之后才有力气思考嘛！”她伸出手像逗小孩一般摸了摸羽一的脑袋。 羽一有些无奈的将她的手拍开，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有时候的恶作剧也会让人很是郁闷…… 就像公然掀初春的裙子啊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笑出声来。因为调查的事情缺少头绪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难道是看到我的情绪后故意这么做的……？】 厨房中的泪子哼着节奏轻快的歌曲，菜刀和砧板有节奏的碰撞声仿佛在为她伴奏一般。 “嘛～就听她的，吃完了之后再想吧。”羽一合上了电脑。 “泪子，我来帮你吧？” “诶？不用了啦。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和原来一样，依旧是笑着拒绝羽一的提议。 和柏木大小姐完全是两种反应……怎么回事啊？ “帮下忙有什么不好的啊……”羽一有些郁闷。 “嘛～嘛～这种地方，女生也有女生的坚持啊～” 是吗？这种坚持是啥？……难道有纪在这方面没有坚持吗？……还是说，不同的女生有着不同的坚持？！想着莫名其妙的问题，羽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话说……我为什么要拿有纪和泪子做对比呢……】 熟悉的香味从厨房中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泪子所做的料理了……就像，习惯mama的料理一样？！……家人吗？……不知不觉中，泪子似乎也变成了这样的存在了呢……如果，她不在了……会怎么样？…… 果然是没办法想象的吧？看着眼前泪子的笑颜和桌上精致的料理，他在心中迅速的得出了结论。 “怎么了？还不饿吗？”看到羽一愣愣的发呆，泪子都点奇怪的问到。 “啊……不啊！刚才在想事情呢……” “诶？还在想能力升级道具的事情？还是说……”说到这里，泪子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还是说在为了泉美考虑那个叫‘绢旗最爱’的女生呢？” “咳咳……”羽一尴尬的嘘咳了两声，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炸rou饼。【在想关于你的事情……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一如既往的美味。 再看看桌子对面小口喝着味增汤的泪子，内心中顿时充满了莫名的情绪。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安心”吧？ 就像现在这样，即使什么都不说，……就算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对话，也不会有别扭的感觉呢…… 【真好呐～】羽一将烦恼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开始专心的享用美食。 将晚餐吃完后，羽一也像原来那样坚持自己将餐具都收拾干净。等他从厨房中出来时，泪子正在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着网页。 “有什么发现吗？”他做到了泪子的身边。 “唔……没有……我之前发给你的那些网站差不多也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是吗……”羽一有些丧气。 “不过这个网站中对那个都市传说有更加详细的解释呢……能力提升道具的名字在这里被称做‘幻想御手’。” “幻想御手？我看看……” 果然也只是一些含糊其词的内容。而且和之前看过的几个网站一样，每种说法之间差异很大。 “……唉……” “呐……羽一……” “怎么了？” 泪子显得非常犹豫，然后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有些艰难的开口到：“如果真的得到了幻想御手，羽一会用吗？” “……如果说不想提升等级，那肯定是骗人的……” “也是啊……羽一是ＬＶ４嘛！如果能够升级的话，就会成为第８个ＬＶ５了吧？” “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用那个的吧……” “诶？为什么？”泪子有些疑惑的问。 “怎么说呐……总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如果真的有呢？！”泪子激动的打断了羽一的话。然后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让羽一接着说下去。 “如果真的有，我当然想用了……可是，不是有‘等价交换’这种说法吗？” “…………” “也就是说，获得的力量越大，所要付出的东西也就越多。如果是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得来的力量还无所谓，但是在短时间内得到巨大的力量，所付出相应的巨大的代价也会在短时间内反馈到自己身上……最终就会超过自己能够承受的限度……” “代价……吗？”泪子的表情有些彷徨。 身为ＬＶ0，她对能力的渴望羽一或多或少能够体会到……自己当初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可能是我太消极了吧……不过对于这样的东西，还是要慎重考虑一点才是。泪子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我相信这样的努力最终可以得到回报的。” “是吗？……努力吗？” “轰！！！”窗外突然传来的巨响将两人的对话打断，紧接着房间内变得一片漆黑。 似乎是因为突然的雷击导致停电了。 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安慰她的羽一不得不开始在房间内寻找手电筒。 【最近莫名其妙的雷击突然变多了呢……怎么搞的啊……学园都市不是有自动调节天气的系统吗？】 “呼……找到了！泪子，你还好吗？” “啊……啊！还好还好～啊哈哈～突然停电真是吓了一跳呢！” 语气有些奇怪……是自己多心了吗？最近自己似乎总是在神经过敏呢……还是别想太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顺便还能在路上转转呢……现在在这里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嗯，行啊！走吧～”泪子在黑暗中迅速的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什么，然后将纸折好放进口袋中，因为紧张，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出汗水。 不过这一切，赤泽羽一丝毫没有察觉。 他将门打开，让屋外微弱的光线进入房间内，泪子也很快就出来了。 不自然的神色很快消失，泪子又重新露出了元气的笑容，她伸出手来挽住了羽一的胳膊，一起向她宿舍的方向走去。 夜间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将空气中聚集了一天的热量吹散。由于环保措施的原因，天空中的星星也清晰可见。 泪子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的晃荡着双脚，羽一则在后面轻轻的推着她。 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有心事。似乎，在提到“幻想御手”这个东西之后，泪子就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很开朗阳光的样子，但是……【果然是因为ＬＶ0的原因吗……】 可是自己能够怎么办？……安慰她吗？以ＬＶ４大能力者的身份？…… 无力的感觉……真是难受。 “呐……羽一。”泪子突然开口了。 “嗯？怎么了？” “你知道吗……因为当初想要到学院都市来的原因，我和家里人闹过别扭。” “是吗……” “最后呐……明明还是超级不放心的呢！mama她啊，还是让我来了。”泪子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却一直低着头。站在她背后的羽一将秋千稳住，默默的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泪子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非常普通、非常朴素的护身符。 “那个时候，mama对我说，这个可以保佑我呢……明明是来到学院都市……临别的时候却送这么不科学的东西。”她用力的将护身符握在手心中，语调也变得颤抖起来。“最后……她还说……还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马上回去’……但是……但是我明明已经决定了啊……一定、一定会成为能力者的……” 一直乐观开朗的泪子……哭了？ 原来，她承受了这么多吗……羽一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至少……不要让她这么难受……来不及想太多，他从身后将泪子紧紧的抱住。 对方的痛苦、疑惑似乎全都通过那颤抖着的身体传达给了羽一，这让他的双手更加的用力起来。 “羽一……” “………………”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了，不过仅仅是这么抱着她，自己的心意也能够传达给泪子吧？ 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呐……羽一……”过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的泪子小声的开口说到。 “嗯？” “抱的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 “啊……抱歉抱歉……”羽一连忙松开了手。 泪子转过头来，在夏夜微弱的光线中，羽一依稀能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和一点点的红晕。 她对他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并伸出手来：“送我回去吧～” “嗯！”羽一抓住她的手，将她从秋千上拉了起来。 之后的路上，泪子似乎又恢复了活力一般，挽着羽一的胳膊说个不停，但是羽一心中却一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刚才那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有些透不过起来。 “那么，拜拜啦～羽一！”到了宿舍楼下后，泪子笑意满满的和他道别，然后蹦蹦跳跳的向楼内走去。 进入了熟悉的宿舍，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羽一的身影了。 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终于再也维持不住，她皱着眉头从口袋中拿出折的乱七八糟的一张纸。 那是从羽一家中拿出来的、用潦草的笔记写着一个网址的纸。 “幻想御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