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四大豪门，也请入局
闻听此言，王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找刘炎商量什么来了？还不是为了让他可以省些劳务必须开销掉的粮食、变相多捞点利益吗？ 所以他微微皱下眉，再次抬头望向刘炎，一幅为难样子问道：“是呀！若是以三宝推双令，必然要给那些耕队丁伕取走大头，先生与老夫利益又能剩几何呢？” 就知道这个老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真正好官，试想花钱买个出身、本来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的人，一旦当上官会怎么样？把他投资到买官、变出身上的钱收回去就罢手，那都算好官了！想让这些买来乌纱的人，真心为百姓办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千里当官只为财，从中国有官场一天起，这个道理就是亘古未曾变过。纵然后来有许多朝代在开创之初，的确有过清官遍地是、赃官无法活的时代。然而在一个文人为官做主流、几千年文明的国家里，想没有贪官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让这个国家一直清明下去更是天方夜谭。 历史上许多事实摆在那里，刘炎其实原来就已经想明白过一个道理：越是懂得多，做起坏事来越是危害大。就象眼前这个长得跟个猪一样、脑袋精得象个猴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花钱买官为百姓做主呢？归根结底，他还是为了个“财”字！ 心中知道王则真实用意，刘炎无法改变他的思想，也只能用自己智慧尽力让这一方百姓多得点实惠、少遭点罪，至少少受点剥削和压迫就知足了。 所以也绕弯子，刘炎再次直接抛出自己的计划：“大人先去打通郡中前队大夫甄大人关系，让他支持大人与某家这新法。只要大人奉上不轻，加您这里一个方法解决了两道难以执行上命，甄大人也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 “而代耕收资，必须现粮、去年新粮。耕队每半个月发一次酬粮，取其中一半。只要一伍耕伕劳作夏初麦耕这一季中一天时间，以某三宝，可耕出百亩旱田不成问题。百亩可产至少两千石麦，取五百石分与耕伕。呵呵，大人以为，耕伕不足，还是你我取利不足？” 语锋一变，稍停一下后刘炎继续叵测笑着说道：“而这百石代耕官资，拿出十石直接送给甄大人的郡兵做军粮。剩余九十石，十石做大人充实县兵之用。二十石送与甄大人。剩下六十石，大人取四十石、我取二十石就足矣。” 听完刘炎这计划，王则肥硕的脑袋再次低下去，小声盘算起来：“一日一伍可耕百亩，老夫可得四百石。本县八大户家中便有三千余亩麦田……” 倏地猛抬头，大笑看向刘炎，王着兴奋高声说道：“依先生这主意，若老夫人让甄大人支持你我，这麦耕一月，老夫便可得一千两百石粮？妙啊！妙啊！就连甄大人那里，也能分去至少三百石私粮加三百石军粮，相信他不会不全力支持你我、相信绝不会不支持你我呀……” 一个经商起家、脑袋异常精明的赃官，一个借尸还魂来到这个世界、有着超越这时代两千年思想与知识的人碰到一起，一套很快便让“元真道人”成为南阳无人不知名人的“官办代耕”方法，在王则笑得全身肥走颤抖不停地走出大同铁铺时，就此成形。 赔笑着送走王则，站在铁铺门前望着远去的县兵队伍，刘炎阴恻恻转头对着一起出来送王则的阴识说道：“这老东西这次至少很长时间内，都只会跟愚兄我绑在一起了。” 不知刘炎与王则半个时辰里在后院都谈了些什么，阴识一头雾水的问道：“季真兄怎敢确定？这老东西可是出了名的满肚子坏水。做生意的时候，我们八家经过复阳，谁也不敢不先去拜会这老东西。如果不拜会，他一翻脸就能让我们轻则丢货损兵、重则吃上官司呀！” 依旧阴笑，刘炎说道：“他是商人出身，商者首重利。愚兄一个月内就能帮他捞到一万多石粮食，呵呵，你说这一个月中，他会傻到为难我吗？” “一千多石粮？”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阴识讶然一语，尔后死盯着刘炎问道：“你这铁铺刚开业，上哪弄来一万多石粮送与这老东西呀？” 变做淡然一笑，刘炎说道：“回去与其他几位兄弟继续喝酒吧！老东西能得万石粮，你也不会少太多。毕竟，我这铁铺说是我的，实际上从买院子到进原铁的钱，都是你阴家的。如果不现在让你家也借上这次东风，那愚兄还真是有些不讲人情了呢……” 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阴识还要问什么，刘炎却转身向后面院子中走去。他也只能懵懵懂懂、揣测着跟上几步，一起走回到摆满酒席但已人散大半的二进院中。 重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刘炎一坐定身形，便笑着举起一碗酒，对着桌上都已经喝得面似红运罩、眼睛游离难定中其他三位豪门公子说道：“三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有官来寻，某家不得不先去应酬。让三位在此久等了，在下先自罚三碗……” 话音一落，仰头便倒。三碗黄酒，眨眼进肚。 打了个饱嗝，刘炎才恢复标志性微笑扫视三位公子，最后目光落在身旁阴识身上，说道：“诸位可想知道，方才那狗官与在下谈了什么事嘛？” “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嗝……无非是老狗想着法上元真先生您这里，来、来讨要些好处呗，嗝……”显然已经吃得饱饱，酒也喝得够足的许家大公子许子重一脸不在乎地说完，又端起面前一碗酒仰面送入口中。 反倒是阴识，在许子重话音落下时，满脸急不可奈的盯住刘炎追问道：“季真兄、我的大姐夫，您就别这吊我胃口了。快说、快说，您哪弄来的万石粮食给那个老狗？” “千石粮！” 三大公子听到阴识说到千石粮，酒意顿时全消，齐齐盯向刘炎。看着他们各个眼睛瞪得滴溜圆、嘴巴张得老大那幅样子，刘炎心底笑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商人，一听到如此大财富一定就这幅嘴脸！ 先知道这几个家伙会是如何，刘炎说话时也就显得很自然：“虽说兄弟我现在其实与入赘之人无太多分别，多是在靠着阴兄弟家里帮衬。但是不代表兄弟我，就没有谋到大财的方法和能力。诸位，你们说是不是呢？” “那是、那是……”三人异口同声，齐声赔笑。 外人不清楚，这三个家伙全是阴识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巴，一起玩到大的人。刘炎观涛亭受馈巨资之事，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从他们几个人表情上，在这三个家伙刚到这铁铺来参加开业典仪时，刘炎其实就已经猜出实际上他们是碍于阴识面子，不得不陪阴识一起来捧这个场。心底里，说不定怎么看不起落魄的少君侯呢。 而现在这样一说，让这三个家伙心底里先为他们的狗眼看人低、小事度君子付出点小小愧疚，也正好能让刘炎内心舒坦一下：从来都是老子鄙视别人，你们想鄙视老子，这回让你们先后悔下。 想归想，做归做。不因心中事，而误要谈事。刘炎在三人应声称是后，淡笑说道：“招贤庄为这抚睦四乡，一个月内耕、种好三千亩水田的事，诸位都知道吧？” 三人依旧赔笑道：“当然知道、当然知道……” 刘炎问道：“那各位可知道，我那文叔侄儿，用的是什么方法吗？” 三人一起摇着头，答道：“不知道！” 再是一笑，刘炎揭开谜底：“我从大复山上下来，第一次再见到我那侄儿时，见他耕作徒劳太多。于是，就依先师遗授几卷墨家简牍上所记之法，为他造出了三件田间宝贝来。九足耧，插苗之宝。曲辕犁，耕犁之宝。龙骨车，汲水灌溉之宝。有这三样宝物，我那侄儿一人一牛，一日可耕种三、五十亩水田而丝毫不费大力。” 三人又是释然齐声道：“原来如此！” 看了他们一眼，刘炎继续说下去：“我那侄儿在他自己耕种完后，想到了代耕其他乡亲的田地，从中这收取微薄劳作辛苦钱的法子，才让刘伯升庄上顺利度过春时粮荒。而这一次，我就是将文叔之法扩大化使用，用三宝与王则老狗合作取财。月入千石，只在这三样宝贝。” 三个公子连同阴识在内，听完刘炎这翻话顿时全都愕然不语、盯着刘炎白净又俊郎的脸看了小半天。 还是阴识最先回过神来，他毕竟不象其他三个人，只认钱。更多还是看重刘炎未来大有机会带着他们家族重新扬眉吐气，才如此倾力支持刘炎。 所以一回过神，阴识马上对刘炎问道：“那方才季真兄说馈报我家，与这三宝有何关系呢？” 浅饮一口酒，刘炎微笑看向，答道：“老贼只是区区一县宰，最多只能控制到这白水一城、舂陵一地。而南阳三十六县、国，新野有阴、邓两家、穰县有许家，郦家是郦国唯一贵胄。若是四位肯联手，借帮助各县宰之名，行与在下合谋取财、惠济黎民之事，各位以为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