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结寨初捷,往会阴识
三天后,刘伯升接到马武派人送回第一份回报木简后,大笑连连:“严子陵大才真的不比阿叔差太远啊!这才三天,就在天台顶上依观结寨。而且,你看马武这简牍所言,呵呵,竟然外围修缮三百六十道机关,真不一般、真不一般啊……” 五日后,刘歙看着最新回报,连连大赞:“妙哉、妙哉。这断头崖上秘垒一成,哈哈,不怕山下过往商队不束手就擒……” 七天后,刘嘉听刘伯升读完新报木简上的文字,脸上浮起灿烂笑容连声说道:“奇也、奇也!淮源口如此一建隘,纵然篡逆真有一日派去强兵,也难破这一夫当关之险……” “不错、不错,马子张这竖子,首战大捷。哈哈,千金之财,尽入天台寨中,这下不再怕无资购马、没钱封住抚睦宰和梁丘赐那两个贼子的口咯……” 十天以后,马武在严光帮助下,首次出手劫下宛城富商王家商队之后,战报令整个招贤庄在听完刘伯升欣喜大叫声,一片欣喜! 终于不用再用刘秀每三天将率领众庄丁为其他大户耕种所取粮食,送上天台顶去维持山寨了!一战足够山寨十日之用,首战无死无伤。 但是在所有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刘炎却转身无声地默默走回了刘秀的小院。 正忙活着将他与秦琅刚装配好的一架九足耧弄好,刘秀抬头看到刘炎脸上不见半分欣喜,憨笑着问道:“阿叔,这马子张总算是有了进项,您怎么好象不高兴呢?” 走到院子中央石井旁,委身坐下后刘炎强挤一丝笑,若有所思的说道:“马武凶蛮,严光诡智。这两个人现在建好了九寨十八台和三大隘口,劫掠首战是让篡逆附徒吃了大苦。可是这马子张也太残暴了,二百多商骑竟然一个没留!如此长久下,想不成篡逆重兵围剿目标都难啊!” “二百多人全给杀了?”闻言也是一惊,刘秀愕然问时快速直起了身子。 重重点了点头,刘炎道:“是啊!两百二十一人,全数伏杀、一个活口没留。要是一直这样,再来上两次想不成伪皇朝廷关注的目标都难。一旦成了贼子官军目标,藏深山、求财积蓄力量的计划,怕就难成了啊!” 边向刘炎面前走,刘秀一双剑眉皱到一处边说道:“是啊!这马子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两百多人,肯定有许多都是王家佃附子弟,未必都是甘心情愿附佞之徒。他怎的就能如此痛下杀手,半个不留呢!” 重重在九足耧车上拍打一下,秦琅这时拦过话,憨声憨气地说道:“杀就杀了,不杀保不准以后成大祸害,少君您何必这么多虑呢?就凭大复山里现在严先生弄好的连环阵、九寨三隘十八台,几万官军也难进山中把那些兄弟们怎么着吧!” 看了他一眼,刘炎凄凄然一笑,说道:“几万官军进山,是有严师兄那些奇阵可以阻挡。但是必须得用人吧?就山里现在那百十来人,最多同时防守几个地方。只要官军里有一个略晓机关的,想冲山天台顶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呀!”屈身坐到刘炎脚下,接过话端刘秀说道:“阿叔的计策,是要做长远打算。即便现在凭借严先生奇法,可以以少敌多。可是就算只防御几处,也还需要人去防。再强防御,也难免出伤亡。山寨里兄弟就那么多,伤一个就少一个,死一个阿叔的大计就要受到影响啊!” “不行!是我该回山里的时候了!”刘秀话音刚落,刘炎猛地一拍大腿。从井沿上站起身后,对着秦琅说道:“伯元兄,你现在马上去新野。帮我传个信给阴家大公子,就说明日朝食前后邀他在城外紫竹岭上观涛亭一会。” “诺!” 看着秦琅应命之后立即转身奔出院子,刘炎目光再移回落到刘秀身上,郑重说道;“明经难成大事,文少不要再藏大智自误前程。这些天来你我朝夕相处,你潜力如何当叔叔的已经看得很清楚。我房中那几卷书,还望日后你能多多研学。他日大风起,文叔当乘风而起,可好?” “谨遵阿叔教诲,文叔谢过阿叔赐书!”言出口,人跪地,刘秀说完马上将头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 见他这表现,刘炎明白这是感谢将鬼谷十八卷著作留给他。赠书如授业,此刻他这礼节不再是对比他还小上一岁的小阿叔而行,而是弟子对老师之礼。 眼神微微游离间,刘炎心底暗忖起来: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如果变,老子现在给他留下自己根本看不太懂这《鬼谷子》一书,会会让他更加强大? 倘若真更强,日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改变历史来主宰大汉?假若注定没机会让老子掌天下、登九五,这小子若是真如历史上所记、评书里所讲那样仁义,让老子当个荣华终生的王爷也不错。 迅速暗思一闪过,上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后,刘炎说道:“往新野的路你熟悉,今天晚上早些睡,明日晨起还要你带阿叔寻近路……..” …… 鸟儿清脆地在枝头欢唱着动听的歌儿,一轮红日从东面大地上刚刚蹿上半空、向大地投出璀璨的晨曦光华,天际几朵白云缓缓游弋。新野城东十里处紫竹岭上观涛亭中,全都身穿布衣的一男四女站在亭子中,不停向东面山脚方向眺望着。 一袭白袍迎着微风轻摆,为首一名俊俏青年将目光收回,落到身旁一名身穿蓝色袍衫女子脸上。 面露急色,他说道:“阿姐,我这姐夫怎么还不到啊?再过一会儿,这山下游檄兵马可就要开始催耕了!” 蓝衫少女斜眼看一眼白袍青年,没好气地回道:“问我何用?当初还不是你力劝阿母将我许配于他?从定下婚事起,为姐总共也只见他三面,怎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来了、来了……” 白袍青年刚要开口说什么,他身后站着的一名蓝衣绿裙少女翘着脚、左手遥指山下兴奋连叫声打断了二人交谈。 顺着绿裙少女指去方向,两人与另外一个全身黑衣壮汉一起望去。只见微风拂过翠竹、漾漾碧绿波涛中,三个汉子从山坡通往观涛亭石板路上正疾如风般向山顶奔来。白袍青年一看到三人中走在最前面、一身方士装扮瘦弱汉子,马上从亭子里射了出去。 “哎呀少君侯啊!俺地好姐夫,您咋才到呢?” 白袍少年与方士装扮瘦汉迎面一接上,立刻双手拱拳、然后就要跪到石板路上。未等他屈下膝盖碰到地上,瘦弱方士便将他硬生生在半空拦住、尔后将他拖着重新站直身。 “次伯贤弟何必如此见外?” 方士装扮的,正是刘炎。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掩人耳目,刘炎已经渐渐习惯用这身装扮是糊弄那些经常会在招贤庄附近出现的游檄和乡里求盗小吏们盘查。而这白袍少年,正是新野阴家长公子阴识、阴次伯。 被托着双臂,虽听刘炎亲切如此说,但阴识还是再次微微颔首,口中说道:“虽是篡逆已废少君一族封袭爵地,然大汉宗室身份却是那老贼无法废掉的。吾等只是卑贱商民,怎敢轻视而造次呢?” 淡淡一笑,牵起他的手边向山顶移步,刘炎边接话说道:“咱们能不这样拘泥俗礼吗?你我相交多日,更是姻亲,这么拘束还繁文缛节不休,不累吗?” “哈哈……季真兄说的是,您还是一年前那样爽朗、豁达又不拘俗礼。”阴识听到刘炎的话以后,马上又恢复到了方才那幅开朗、活泼样子。 继续向山顶走,他侧脸打量一下刘炎,继续说道:“去年听说您只带三十多人,就把梁丘赐三千兵马在大复山中绕得晕头转向,又让那老贼损兵折将,小弟心底这个痛快呀!本来还为季真兄担心,怕您有个意外让家姐未嫁先守寡,现在看来您这是遇难呈祥、反更精壮呢!” “妾身见过少君候!” “丽华见过大姐夫!” “阴况见过少君候!” 见阴识有瘦弱方士边谈笑风生,边走入亭中,蓝衫女子先盈盈执礼开口迎见。但是当她听到身后一男一女对瘦弱方士见礼时称谓后,马上颊泛霜寒、回眸怒瞪身后绿裙少女。 哗!粉妆玉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眉目如画、明艳端庄,这女人就是老子定亲没过门的老婆?我靠,该死的老天,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当第一眼看到回眸俏目怒视身后两人先见礼这女子时,刘炎身体马上有如电击、呆伫中心底如是想到。 “嘿嘿,季真兄您怎的了?不认识我家阿姐了不成?” “啊、呃!”正看着美貌似天仙,怒目微张却更令人我见尤怜的阴丽芳,刘炎突闻阴识话语声,急忙将散去三分魂魄强收回来。 怯怯一笑,看到阴识正坏笑逼视过来,刘炎顿觉脸颊一阵guntang垂头说道:“一别年余,丽芳小姐确实出落得赛过天仙,竟让某家一时难以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