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收钱
“夫人，今儿您可真精神呢。”青莲边帮蒋氏梳头边笑着道。 蒋氏对着铜镜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笑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阿锦昨儿个晚上终于醒了，我这心头的一块大石也就搁下了，这晚上啊也就睡得甚是香甜。这女人啊，就是靠睡，这觉要是睡得好阿这人也能养的好！” 青莲忙点头附和：“夫人说的是极，就是夫人极懂的保养，所以咱们家夫人才能这般的年轻美貌。县主再长个几岁，同您定是瞧起来像姐妹一般了，那些个同龄的夫人们可是万万及不上您呢！” “就你嘴甜！”蒋氏拍了拍青莲执梳的手，脸上笑意满满。 “蒋姨，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脸上都笑开花了哟~”这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的，蒋氏都快抵挡不住了，赶忙起身拉住明玉锦的手说道“你这促狭的丫头，嘴上最是不饶人，就知道拿你蒋姨玩笑！” 明玉锦小脸上满是傲娇：“阿锦这小嘴巴可是出了名的甜哦，不信，你闻闻，阿~”说罢，就张开了小嘴。 惹得蒋氏又一阵的哭笑不得。 一阵的嬉笑过后，明玉锦等蒋氏用过早膳，就屏退了众丫鬟。 从宽大的袖口取出一个瓷瓶，让蒋氏把里面的异能水服下，等蒋氏饮尽，就把瓷瓶给收走了。 而后，跟蒋氏商量着，今日就把府内的眼线给拔了，把下毒之人也给揪出来，两人一番合计之后，唤来了县主府的管事公公和管事嬷嬷，便是徐公公和刘嬷嬷。 其间，明玉衡也过来一趟，告知徐公公和刘嬷嬷，一切听明玉锦安排即可。吩咐完，便起身去了定王府，打算还是早些去军营吧，反正阿锦在她也放心。 这徐公公和刘嬷嬷，还是龙千轩怕明玉衡不懂得县主的礼仪，以及县主府的章程规制，特地求了容妃娘娘给赐下来得，是容妃娘娘的心腹之人。 两人办事牢靠自是不需多言，最重要的是忠心不二啊。 明玉锦觉得自己这一现代女性，真心搞不来古人的宅斗啊，但是不会阴谋，可以来阳谋嘛，她就决定来个敲山震虎。 简单明了的，让二人把婢女侍从分成两批，再从中细分，从最贴身的开始排查，只说一句话，夫人中毒了，现在在查找凶手，需要大家的监督配合。 只是，没想到，刚一开始，就查出了一人。 青莲。 饶是明玉锦也没想到，甚至最初的时候，她还用精神力探查过她，竟是没有发现半分异样，也不知道是她精神防备太强，还是自己太弱了。 而这次许是因为明玉锦的精神力有所提升，许是敲山震虎真的有效，青莲慌了一瞬，但即便是一瞬还是被明玉锦察觉了。 屏退了其他人。 蒋氏很是疑惑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和她亲亲热热说笑的人竟然就是对自己下毒之人。 她自认为对青莲已情同母女，待她一向比其他人还信任有加，可以说是除了宇泽，阿衡之外最是亲近之人。 蒋氏瞬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明玉锦安慰的拍拍蒋氏的手，轻声说：“蒋姨，阿锦还是那句，坚守本心即可，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个。” 蒋氏缓缓得点了点头，平复一会情绪后，问向青莲：“为什么？” 青莲虽不知何以明玉锦只说了一句话就能认定自己是凶手，但已然避无可避，也就无需再避。更何况，她今晨已把最后一份毒药下到了蒋氏身上，料想蒋氏也无多少时日可活，那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原本亲和的目光渐渐泛出冷意，不出一息，双目即被满满的仇恨覆盖。 那吞噬人心的目光，看得蒋氏一惊，但蒋氏出身将门，虽家族覆灭，荣光不在，但身为蒋家女的傲气仍存，只惊了一瞬便冷冷回视！ 青莲见此，亦缓缓开口：“夫人，可还记得三皇子殿下。” 蒋氏听言一怔，点了点头。 “那夫人定是还记得三殿下是如何殁了的，奴婢本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婢，三皇子待奴婢恩深情重，却不料因为蒋家无能而惨死于北地战场，甚至于尸骨无存！虽然蒋家已被圣上发配边疆，但是夫人您还好好的呢，这怎么能成呢？青莲誓要为三皇子报此血仇，那又如何能放过身为蒋家人的您呢！”青莲凄厉的控诉着，面目扭曲，愤恨至极。 明玉锦待她气息稍平，不屑道：“真是荒谬，如果你想报仇，不是应该去找北翟国吗，挑起这场战争害三皇子战死的人你不去怪罪，反而在这里怪罪一个无辜妇孺，你可真有本事！” 青莲一愣，表情怔怔得，不发一言。 明玉锦冷哼一声继续道：“蒋姨可是上了战场，可是曾出过谋划过策？统统没有。三皇子是战死了，便又如何，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三皇子护国护家而死，死的英烈，死的悲壮，是我辈之人的标榜，楷模！但是你呢，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生生的在辱没他！” 青莲不懂了，她只是想为三皇子报仇，蒋家人都该死的，统统都该死。。。但是为什么从明玉锦口里说来，自己反而是错了，自己辱没了三殿下，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 看着青莲陷入疯狂，明玉锦都无语了。 这就疯了？这么脆弱还来报仇？在末世那就分分钟得疯啊！ 在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我去，真疯了！ 明玉锦觉得自己是不是言语过激了，她只是实话实说，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即便真的是蒋家有错，那又与蒋氏何干，她是真的觉得是青莲报错仇了，只是没料想这青莲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低啊。 看着青莲如此结局，明玉锦无言了，觉得自己那是真不弱啊，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了不少。 蒋氏也是无言，却仍是安慰明玉锦：“不关你的事，她是为报仇而活，如今。。。这也是她的命，看开些。” 明玉锦能告诉她，自己是在可了劲的给自己点赞呢吗？完全不是在为青莲感到愧疚啊！青莲自己要疯能怪得了她吗？完全不能啊！ “只是，她如此疯狂，我便不能知道她是如何给您下毒，也不能知道是谁帮她更改身份名谍，又安排她进府的。”明玉锦想想又无奈了。“罢了，先把她关起来吧，等她状态好些我再试试！” 既然下毒的人已经抓住，那其他得排查也就简单了。 一个晌午，便也出了结果。 全府除去徐公公，刘嬷嬷，并明玉锦带来的人，统共一百三十余口人，排查出十六个探子，有明府安插的，有别的皇子府安插的，也有别的政敌府中安插的。 至于名号报出来嘛，明玉锦除了明府和皇子府，其他得也是一概不知的。便只是让徐公公，带上五十个御林军，按那些探子们报出来的出处，拿着卖身契压着那些人去各个府门口收钱！ 是的，收钱，明玉锦觉得不能白养了这么久，伙食费要算的，精神损失费要算的，消息泄露费自然也是要算得，这么久的月例银子什么的自然也是不能少算了的，当然，利息就更是要多算一些了。 于是，都城数个府门前这一日下午都立着数个自己安插进县主府的钉子，而徐公公笑盈盈得捧着卖身契站在各府门口，让御林军压阵，等着一个个按人头收钱。 各府众人能不给吗，当然不能啊，徐公公是谁啊，人家是容妃娘娘的心腹，容妃娘娘又是元武帝心尖上的人，徐公公就是放个屁也比他们贵重啊。 再加上，还有定王龙千轩那个煞星啊，得亏他没有来，不然要掏的更多！不得不说，如果让明玉锦知道让龙千轩出马还能有这效果，定然不会那么早就放明玉衡他们去军营了。事后知道时，明玉锦各种捶足顿胸什么的自是后话不提。 再说了，各府众人也明白，自己安插的这些人，连何时何地何人给安插进府的都给人家扒拉的清清楚楚了，他们还能狡辩吗？自然是不能啊！就是能也不敢啊！ 事情偷偷摸摸的来那是可以的，怕就怕在不能放在明面上啊！ 唉，所以，还是认命掏银子吧。。 如此徐公公也就乐呵呵得一个府接一个府的收着银子，心里还想着真该多几个探子的，这得是多好的一笔进账啊。 于是，告辞时便郑重的建议他们可以多派些人来，县主府绝对会厚待得。 各府众人。。。 等徐公公把满手的银票交给明玉锦时，明玉锦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 蒋氏见她这副财迷的小模样，也是乐的把晌午那些不开心的事给丢到了天边去了。 拉过一旁看戏的明宇泽也陪着明玉锦乐呵呵得数起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