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梦三
我们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催眠。但是结果是,我只是反复地看到梦里出现的画面。一个我不认识的浑身都是鲜血的男孩。 “看来,用催眠的疗法也无法唤醒你大脑深处的记忆。我觉得,这种奇怪现象的出现,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在你的脑中出现了一种受潜抑的心思的“转移”;一个就是你和梦中见到的人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这种联系,让你们之间产生了一种超常的心灵感应。”陈医生一边思考着,一边对我解说着。 “潜抑?也就是说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有着某种希望看到别人浑身是鲜血的表象,只不过在日常生活里,我一直在抑制自己的这种想法,所以,才会在梦中出现一个人浑身是鲜血的画面。而且还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孩,来以此消除我内心因为有这样血腥的想法而产生的罪恶感,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只要我不认识那个梦中的男孩,我就不会感觉到内疚。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 “至于,陈医生,你刚才所说的,我和我梦中见到的男孩,有着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虽然我不认识他,甚至没有见过他,但是我依然可以在梦里见到某些在他的生活里可能真实出现的场景。那么也就是说,我和他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亲密关系了?” “对!所以,你经常做的这个梦,应该和你过去的某一段经历有关。或者和你梦中见到的那个男孩的某种真实的经历有关。” 听完陈医生的分析,我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些恐惧。因为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其实都在说明着,在我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杀人的心理倾向,而且是趋向于虐杀的那种杀人方式。我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失忆之前,会杀死那四个女孩子了。 …… 第二天一早,我在学校餐厅吃早饭时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翻来翻去,我看到了一则市公安局的认尸启事。原来,就是几天前,方诺实习时所接手的那个案子。 果然,通过颅相还原技术,在几天之内,法医部门的技术专家们就把那副骸骨的头盖骨的相貌还原了。我很仔细地观察着报纸上的那张用电脑分析出来的死者的可能的相貌。这张脸让我觉得很熟悉,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死者。 正在想着,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是方诺, “今天不用跟着郑法医一起去实习吗?”我问到。 “小姐啊!今天是周六啊!大家都休息啊!”方诺笑笑的样子。 “方诺,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们前几天发现的那个死者。” “真的吗?你认识他?在哪里见过他啊?方诺非常关切的态度。 “在我的梦里。我不只一次梦到过他!就是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 “开什么玩笑!你说你梦到过他?还不只一次?那你认识他,或者见过他吗?” “没有!从来没有!” “等等,林绝情,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两年里,经常梦到一个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而且这个人已经死了!对吗?”方诺一脸非常惊讶和费解的表情。 “对!到底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自己也无法解答。 …… 张泽法老师,是我们犯罪心理学专业最著名的教授。由于这次出现的案子具有连环杀手的迹象,所以,黎威表哥作为整个案子的负责人,他邀请了张老师来协助警队的调查。 又由于我和方耀学长在一起合作搞一个关于变态连环杀手的专题研究论文,所以我们也有幸和张老师以这个案子为sample来进行讨论。只不过,关于案子的信息我们不许向媒体或者外界透露就可以了。 这天,我们和张老师一起来到警局。因为张老师要和警局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一起讨论案情。其实,当年,那个变态连环杀手出现的时候,张老师就是协助警方破案的专家之一,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最终抓到了那个变态杀手。 “两年多以前,我们抓到的那个连环杀手,名字叫苏灿。只是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说话具有逻辑性,甚至可以说他具有相当高的智商。” “但是由于童年时代父母早亡,只是和一个体弱多病的乃乃相依为命,再加上身材瘦小,所以经常被他家附近的坏小子欺负。时间久了,在他内心深处就生产了强烈的报复心理,成年后,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绝对的义务来负责教训那些少年时代喜欢欺负别人,经常打架的男孩子。”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他在连续的几年内,一连串地残杀了好多男孩子,而且手法都是和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两宗谋杀案一样。”张老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过去的情况。 “但是苏灿被抓获以后,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了,何况精神病院也不在我们这个城市啊!那怎么还有人被用同样的方法残杀呢?”我虽然只是旁听,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其实,今天早上,我接到了通知。通知上说,苏灿在几天前已经在保外就医的时候逃跑了!当地的警察也发动了大规模的搜捕,连火车站、码头、长途汽车站,甚至是机场,都派人去搜查过,但是都没能找到逃跑的苏灿。所以当地的警局才向周边的各个市公安局发了通知,来协助他们抓获苏灿。”黎威表哥说。 “也就是说具有极度危险性的变态连环杀手又出现了!而且他就隐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并且在他逃跑之后,就又重新开始杀人了!那我们不是就又回到了当年的“游戏”中去了!”张老师说到。 大家对这个案子都感觉到非常头痛。因为当年为了抓住苏灿,警方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邀请了几位知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斗志斗勇地和他周旋了好几年才抓到他,但是现在却要一切都重新开始,对任何人其实都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