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严酷家法 鲜花怒放
第207章严酷家法鲜花怒放 林安县县城。方家大院北院。望月楼一层客厅。 方济仁命令骑兵前往设伏在土地庙外围四个方向玉米地里的部队原地不动,继续保持警戒、护卫与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阵型。他与孟大魁带着一个连的便衣队伍仍然留在土地庙警戒守卫。直到下午太阳西斜,传来了林安县、林安镇出动的所有日军已经全部撤走的确定消息,方济仁命令孟大魁向北和西南方向分别发射两颗绿色信号弹,通知特别纵队的各部队和葫芦谷方振海派出的部队全部撤回。 方济仁再三叮嘱孟大魁,部队回到各自驻地后,务必加紧刻苦训练不可懈怠,继续修筑野战工事,构成完整的攻防体系。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孟大魁记在小本子上,表示一定遵嘱照办。 分手后,方济仁带着两名便衣战士骑马前往县城。回到县城已是夕阳西下时分,方济仁把两名战士安顿在西城门外煤厂,洗脸卸掉伪装,换上干净的细布衣裤后与煤厂主事老吕单独谈话。 老吕向方济仁讲述了这两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经过与细节,方济仁听得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又深感忧虑、隐隐不安。最后,老吕告诉方济仁已经找到了狗剩方路生和他手下人在林安县县城落脚点的准确位置,派去眼子、钉子、暗桩子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了解清楚全部情况后,方济仁离开煤厂进城回家。 夕阳西下隐没在玉峰山后。西方天际漂浮着几缕灿烂的晚霞。暑热渐渐退去,凉爽的微风轻轻地拂掠冀边大地。 方济仁回到家正赶上吃完饭,他心无旁骛、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大吃大嚼。方达先看着儿子的吃相双眉微蹙直摇头。郭淑婷看着儿子连三并四地吃得不抬头的样子慈祥地微笑。方路青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济仁哧哧地笑着。一家人没说几句话吃完了晚饭。郭淑婷说到西院凉快凉快去,先离开了餐厅。方济仁、方路青跟在方达先的身后回到望月楼一层客厅。 方达先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半眯着眼睛问道: “小六子,吃饱了吗?” 隔着长茶几,方济仁笔管条直地站在方达先的面前,他知道父亲要开口询问、质问迫在眉睫、险在眼下的事情了,先来一个看似风轻云淡、无关痛痒的开场,然后再一步一步深入地细究追问。如果回答不对,或是想蒙混过去,挨一顿板子那是少不了的。既要对父亲说实话、又不能对他全说实话着实比较难。父亲是血雨腥风里闯荡、九死一生中历险的老江湖了,谁想蒙他、骗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来,只有说实话了。方济仁毕恭毕敬地答道: “爸爸,我吃饱了,都、都吃顶着了。” “哦,吃饱了,吃得顺口儿吗?噎着了没有啊?” “没、没噎着。爸爸,我吃得顺口儿、可顺溜儿啦。” 坐在方达先左侧方单人沙发上的方路青看着诚惶诚恐、心虚胆怯的方济仁捂着嘴悄悄地偷着笑。 “小六子,你吃饱了喝足了,现在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了?嗯?”方达先语气加重地说。 “啊,啊?爸爸,您要我说、说什么?哦,爸爸,晚饭的几个菜做得真香、真好吃,我都没吃够,明天我还要吃......” “德禄,去请家法来,在门外台阶下候着。” 坐在方达先旁边的管家德禄听到方达先的吩咐不解地问道: “啊?什么?请家法?老爷,您、您这是给谁预备的呀?” “这还用问吗?当然给小六子预备的了。德禄,刚才他可能没吃饱,说不定待会儿还要再吃一顿大餐,我得先给他准备下硬货。快去吧。”方达先语气低沉地说。 “别、别介呀。老爷,少爷这不刚回来嘛,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可以缓缓再说呢。”德禄替方济仁求情对方达先劝阻地说。 “废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贼上房火烧梁小孩子趴在井沿儿上还容得你缓一缓吗?快去!”方达先厉声说道。 “是喽是喽。老爷,您别急、别上火,我这就去。不过,老爷,我应该去请哪位家法呢?”德禄故意拖延时间问道。 “鲜花怒放。听清楚了吗德禄?”方达先声音平缓地说。 鲜花怒放?这还了得?这不是要人命吗?德禄听了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冲着方路青努努嘴、眨眨眼说道: “老爷,我看鲜花怒放就不用了吧......” “德禄,用不用你说了不算,是不是你想先用一下啊?”方路青瞪着德禄却是轻声细语、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不。小姐,我、我可不能用啊,那是要命的。小姐,你饶了我吧。”德禄吓得连连摆手求饶。 “德禄,我爷爷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去准备。还有啊,你再准备一碗滚开的盐水。爷爷,您说用吗?”方路青坏笑着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地说。 “嗯,好主意。德禄,听见了吗?按青儿说的去准备。快去吧!”方达先威严地催促道。 “是喽。老爷、小姐,我马上去准备。”德禄抹着额头上的汗走出客厅。他心里明白,老爷和少爷这是要商量事关方家生死存亡的重大事情了,老爷怕少爷不说实话、不说真话,所以先准备下家法候着。 方济仁悄悄地转头扭脸瞪了一眼方路青。方路青得意地看着方济仁摇头晃脑、嬉皮笑脸、撒娇耍赖地坏笑着。 鲜花怒放是方家家法比较重的一种刑罚。就是把被罚的人堵严嘴、背朝上、手脚牢牢地捆在一尺宽、两米长的木凳上,由两个家法执行人抡起扁担状的木刑板轮流抽打被罚人裸露的屁股,一直打到屁股开花烂、血流不止,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方路青心里很清楚,爷爷请出鲜花怒放这么重的家法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深爱着的六哥,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紧迫性。爷爷怎么会舍得惩罚六哥呢?从小到大,只见到过爷爷严厉地训斥六哥,从来没见爷爷动过六哥一手指头。即使六哥惹事犯错了,爷爷真的要惩罚他,奶奶是绝对不答应的,我更不会答应。 方济仁心里明白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知道现在是到了应该对父亲原原本本说出、说明一切的时候了。尽管以前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互相默许。但是,现在的整个形势和眼下的具体情况大不相同,必须同心合力才能办成办好以后的事情。可是,这么多、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从哪儿说起呢? 方达先拿起身边的手杖,拔出锋利的短剑放在长茶几上说: “小六子,该说什么、怎么说你自己知道,说吧。” 管家德禄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来到客厅门外的台阶下,摆好了一尺宽的长木凳,四个彪形大汉手握刑板站立在两旁。 “老爷,鲜花怒放准备好了,等着您吩咐。”德禄心神微颤、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禀报。 “嗯。在门外候着吧。”方达先声音低沉地说。 “是,老爷。”德禄转身走出客厅,紧紧地关严房门。 “小六子,现在屋里没外人,你可以说了。如果不说,你就自己走出去吃大餐吧。” “哎,爸爸,我说。可是,我要对您说的事情挺多的,那我、我应该从哪儿说起啊?爸爸,要不这样吧,您想知道什么?问什么?您说出来,我保证全部如实地告诉您。这行吧?” “嗯,这样也好。小六子,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爸爸,我是共产党、八路军......” 啪!方济仁的话还没有说完,方达先的右手重重地拍在长茶几上,随后拿起寒光四射短剑愤然站起指着站在眼前方济仁,横眉立目、满脸怒容地瞪着他低声怒吼道: “混账!大逆不道、数典忘祖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