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出山抗日 争论反目
第九十二章出山抗日争论反目 玉峰山。葫芦谷后谷。方家庄。芳馨园中院客厅。 方济仁与方振海为是否派兵出山抗击日军争论着。 “七叔,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老话说得好,有枝才有花,有国才有家。保家更要先保国,保国也就是保家。国亡了、国没了,咱们方家早晚也是保不住的,这个道理都不懂啊?” “去去去,我没有你洋学生那么多花哨的说辞。我就不出兵,你说什么都没用。” “七叔啊,保家卫国、守土安民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啊?葫芦谷不是世外桃源,躲不掉、逃不开的。” “是大事儿。可那是政府的事情……” “不对。七叔,国事为大,万事国为先啊。” “得得得。小六子,我说不过你。调兵出山这事儿别再说啦。” “七叔,你就答应我吧。哼!你要是不借兵给我,我就到二奶奶那儿去告你状,看二奶奶怎么骂你。”方济仁威胁地说。 “去去去,我说不过你,说不行就不行,你小子甭跟我这儿泡蘑菇啊。你甭这儿又搬出我娘来吓唬我,小六子,你想告状就去告呀,你以为我怕似的。” “七叔,你怎么混不讲理啊?方家卫队是方家的,又不是你方振海一个人的,我怎么就不能调用一下啊?” “啪!”方振海的左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瞪起眼睛吼道: “你说谁混不讲理啊?!你个混小子,敢跟我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你说的没错,方家卫队是方家的,不是我方振海一人的,但是现在由我统领管制,我就不借给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还敢跟我耍横犯混。去去去!滚蛋!” “谁滚蛋啊?你滚蛋。不让我带兵出山,我就不走了!” “嘿?!小兔崽子,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这是以下犯上、犯上作乱,太岁头上动土,你想造反啊?!来人!” 方振海震怒大吼声音刚落,他的贴身卫士,四名身穿便装虎背熊腰、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快步走进客厅,威风凛凛地并排站在方振海的面前。方振海指着方济仁向四人命令道:“把这个人给我绑了!关进地牢,严加看管!” 四人走到方济仁身边就要动手,当他们看清是方济仁时,立刻停手后退两步,一起立正,同时拱手抱拳鞠躬施礼,恭敬地说: “师傅好,请受徒弟一拜。” “免礼、免礼。”方济仁摆摆手,又指着方振海说:“去,你们把他给我绑喽。” “啊?!师傅,你让我们绑了七爷?这可不敢啊!” 另一个卫士走到方振海面前胆怯地求情:“七爷,不能啊。少爷可是俺们的师傅啊,俺们身上的功夫都是师傅他一拳一**出来的。论感情俺们跟师傅不是亲骨rou胜过亲骨rou啊。这、这怎么能绑了他呢?还、还要关进地牢啊?俺们可不敢啊。再说,就凭俺们四个人的功夫也、也制服不了师傅、绑不住俺们师傅呀。” 方振海要卫士绑了方济仁。方济仁要卫士绑了方振海。四名卫士却是谁也不敢绑,万分为难。只好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哀求。 “七爷,您要俺们去绑天王老子俺们都敢去,可、可少爷是俺们的师傅啊,这、这不能绑啊,俺们不能做欺师灭祖的事儿啊。” 四个卫士一边哀求方振海,一边哀求方济仁。 “少爷,只要你发话,亲爹亲娘我都敢给你绑了送来。七爷,我们可不敢绑、不能绑啊。七爷是我们的长官、恩人,更是我们的亲如父母的长辈。少爷,你不能让我们去做这种让人戳后脊梁骨、大逆不道、缺德忤逆的事情啊。” 又一个卫士哭丧着脸哀求道:“七爷,师傅,要不你们把俺们四个人都跟绑了关进地牢吧。” 方济仁噗嗤一声笑了,安慰地说:“好啦好啦,你们都放松别紧张了。我和七爷逗你们玩儿呢,你们都下去吧。” 四名卫士如同获得大赦似的,转身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客厅。 “哎?哎?!谁让你们走啦?!小兔崽子们,白眼儿狼!我算是白养你们啦!”方振海冲着客厅门外气恼地骂着。 “七叔,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跟你借点儿兵用用都不行啊?嘿,那你以后有什么事儿也别再来找我,打今儿起咱俩就两清互不相干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带着鬼子兵到葫芦谷来围剿你。” “嘿!他妈的,小六子,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敢?!” 方济仁与方振海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地大声争吵起来。 “是小六子来了吧?”温婉的话音刚落。一个肚腹凸起、三十多岁、衣着简朴、仪态端庄的女人-方振海的妻子惠娴在一个中年女佣人的搀扶下缓慢稳步地走进了客厅。 方济仁马上站了起来向前迎了几步,恭敬地说: “哎哟,是七婶儿来了,吵着您了吧?您快坐下,慢着点儿、慢着点儿,快坐下。都是我七叔惊扰着您了吧?” 方振海看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心疼关切地说: “惠娴,你不在房里歇着到客厅来干什么?这儿有风。” “没事儿的,我也不能老在房里闷着呀,出来透透气对身子有好处。”惠娴在客厅东侧的扶手椅子上坐下后,目光慈爱地上下仔细打量隔着茶几坐下的方济仁,微笑着柔婉地说: “我打老远就听见了有人在这儿吵嘴呢,我一听就知道了准是你小六子来了,除了你谁还敢呀?瞧你们这爷儿俩,叔没个叔样儿,侄儿没个侄儿样儿的,也不怕人笑话。振海,你们爷儿俩这又是为什么事儿吵嘴争竞呐?急赤白脸的还。” 方济仁抢着说:“七婶儿,七叔他欺负我,帮我管教管教他。” 惠娴:“是吗?七叔怎么欺负你了?快跟七婶儿说说。” 方振海:“惠娴,你甭听他瞎咧咧,他跟我这儿扯闲篇儿呢。” 方济仁:“说谁瞎咧咧?谁扯闲篇儿呐?七叔,我跟你说的可是正经事儿、是大事儿。要是葫芦谷有个七灾八难的,你后悔都来不及,到那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爷爷、跟我爸爸交代?” 方振海:“去去去,你甭这儿激我将我吓唬我,小六子,你这一套在我这儿屁用没有。想吃什么你说?我吩咐人给你做去。” 方济仁气呼呼地说:“吃什么吃?吃个屁!我吃气都吃饱了!” 惠娴语气温婉和缓劝慰地说:“小六子,生气啦?可不兴这样啊,哪能真跟你七叔生气呀?你得让你七叔好好想想不是?” 方济仁:“我才不生气呐。七婶儿,咱们不理他,淡着他、臊着他。来,我给您把把脉。七婶儿,怀孕有六个多月了吧?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吗?吃饭、睡觉都正常吗?” 惠娴侧过身来伸出左手放在茶几上让方济仁把脉。 惠娴:“可不是嘛,快七个月了,没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吃饭、睡觉也都挺正常的。你看七婶儿还应该怎么调理调理?” 突然,方济仁眉头紧蹙,神情严峻紧张地说: “哎呀,不好了。七婶儿,怎么您这脉象不太稳啊?胎心也有点儿乱。要坏事儿要坏事儿啦。” “啊?!”方振海、惠娴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林安县县城。方家大院前院。日军司令部作战室内。中川与几个日军军官站在冀西地区军事作战沙盘前。沙盘上插着日本膏药旗、代表八路军的浅灰色旗和代表国民党军的蓝色旗。 中川指着沙盘说:“整个冀西地区绝大部分已经被我皇军占领,只有八路的小股残余部队仍然盘踞龟缩在水河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尽快剿灭。从5月1日开始的‘铁壁合围’大扫荡到现在,总体军事态势对我皇军极为有利,我们必须乘胜追击,彻底肃清冀西地区所有的抵抗力量。军事部署和作战计划已经交给你们了,各位回去以后要做好充分准备,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