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茫茫草原何处寻
那鸡蛋壳能治什么?”孙思邈又来了精神。 徐茂公说道:“胃酸过多,用鸡蛋壳燥,研极细未,每次半钱,饭前以温水送服,每2至3次。” “那红枣呢?”孙思邈可没忘了这个。 “红枣可治卒心痛,一个乌梅二个枣,七个杏仁一处捣,男酒女醋送下它,不害心痛直到老。”徐茂公背诵歌谣。 “你这些方子是从哪知道呢?”孙思邈很好奇,自己收集药方许多年,这些方子却不知道,徐茂公是武将出,又从哪儿知晓的? “应该说,是我师门中有人交游广阔,这些都是海上仙方。”徐茂公考虑说词,总不能把钱乙,张子和,李时珍,叶天士这些后来的名医说出来吧。 “海上方。”孙思邈郑重记下方子的出处。 据传,在孙思邈晚年,他将所有收集来的偏方整理成册,用歌谣形式记载,以‘海上方’命名,这就是流传至今的。 而徐茂公和孙思邈学医术,也是受益匪浅。 到唐高宗李治年间,徐茂公奉敕为总监,与许敬宗、苏敬、于志宁等人编修,这是中国第一部由官方主编的药典,由于当时徐茂公被封为英国公,所以史上也称这部药典为。徐茂公另又有一卷,系徐氏自撰之书。 虽然在村里行医看病。也是救人。但想到并州地疫。徐茂公和孙思邈仍是郁郁寡欢。 到第三天。雪终于停了。太阳也露出了笑脸。 孙老汉带来一个好消息。“我家大虎和村里地几个年轻人回来了。孙真人和安真人要是想趁雪停了过山。可以让他们带路。” 孙大虎和村里地同伴是进城去卖山货了。因为下雪。就留在了镇上。雪停了才回来。 “山里现在有路可以通向草原?”徐茂公又惊又喜。 “这也是我们无意中现地。”孙大虎很是得意,“两年前,我们几个在山里追兔子,兔子进了一个山洞,我们也跟着追了进去,结果那洞越走越深,等出去后竟现洞那边是突厥的草原。我们几个有时就过去那边打黄羊,当然,这得躲着突厥。” 山洞,这就不怕积雪堵塞道路了,徐茂公欣慰地点点头。 孙大虎却越看他越惑,“安真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是吗?”徐茂公笑笑,他可不认为这里会有人认识自己。 才刚这么想,就听孙大虎恍然大悟地叫到:“我想起来了,你和并州的李将军有点像!” 这下徐茂公和孙思邈都吓了一跳。 “什么并州地李将军?”徐茂公装糊涂,还好,他说的只是有点像。 “就是并州大总管李将军啊,半年前我去并州看弟弟,在军营看见过李将军,不过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孙大虎说着自己也不确定了,真的像吗,反正李将军是不会来这地,这点自己倒可以肯定。 “二虎在并州军营,他什么时候投军了?”孙思邈皱起眉头,他还以为孙家兄弟都进城去了。 “就是今年年初。我们这儿离突厥近,常常被突厥欺负,邻村二虎还没过门的媳妇,就是去年被突厥害死的。二虎是为了报仇才投地军。”孙大虎提起突厥也是恨之入骨。 “孙真人和安真人帮大伙儿看病,我相信你们是好人,不然,才不会带你们去突厥那边。”孙大虎强调这一点。 “我们去那边,只是为了寻找药材。”徐茂公严肃保证。 孙大虎又高兴起来:“二虎在军营干得不错。上次我去看他,他还托我给家里带回十两银子,他说军中每月都会举行比赛,这是他箭比赛赢的钱。这些比赛的奖励都是李将军自己掏腰包,为的就是鼓励大家练好本事打突厥。他还说,李将军告诉他们,皇上在宫里,也经常举行这样地比赛,也是为了练兵打突厥。”看来大伙报仇有希望了。 看孙大虎去做准备了,孙思邈问出他的忧虑:“二虎他?” “没有。”徐茂公知道他要问什么,肯定地摇摇头,“军中病的将士一共二十一人,每个我都见过,我可以肯定,没有孙二虎这个名字。不过,”徐茂公转而叹息,“以后会怎样,我就不好说了。” “我们还是尽快找到避麻草吧。”孙思邈也叹息,“不过避麻草虽能治天花,却不能从根本上杜绝天花,如果有方子能彻底灭绝天花,那该多好。” 徐茂公心中一动,却是言又止。 带徐茂公和孙思邈走山路,并不是什么麻烦事。这两人步履稳健,完全不用人照顾。 “到了。”从山洞穿过,进入视野的是被白雪覆盖的茫茫草原。“孙真人,安真人,我只能送你们到 ,那边就是突厥的领地,你们要找地奚族人,我可不在哪儿。”孙大虎说道。 “多谢了。” 徐茂公和孙思邈与孙大虎告别,翻上马,朝草原驰去。 这马匹也能从山洞里行走,对徐茂公而言,可是意外之喜。 行了有半,孙思邈下马察看路边,“你看!”他面有喜色。 徐茂公也从马背上下来,“是马粪!”在雪堆若隐若现的东西是马粪,而且数量还不少,“这说明不久前有大队人马从这经过。”如果能在天黑前赶上,就算不是奚族,他们也有落脚地地方了。 “看方面,他们应该是朝北边去的。”孙思邈和他想法一致。 两人又上马急驰。 可这回,直到薄西山,他们也没现任何部落地影子,而地上,连指路的马粪也消失了。 “我们不会追丢了吧?”徐茂公闷闷不乐,他地追踪技巧,在草原上失灵了。 “不,这说明附近一定有大部落。”孙思邈对草原部落的习俗要比徐茂公熟悉,“马粪不会突然消失,这是他们派人收拾了,这是为了隐藏行迹,免得敌人追踪。这反而说明这部落一定不小。” “可草原这么大,东南西北,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徐茂公问道。 孙思邈也不知道,“要不,我们碰碰运气,既然马粪的方向是一直向北地,我们就还往北边走?”他试着建议。 “那就试试吧。”徐茂公也没什么好办法,这草原上除了积雪枯草还是枯草积雪,连个明显的标志都没有,他们能分出东南西北,已经不错了。 而事实证明,这未来的名医和名将,运气可并不算好。
下弦月高挂于空中时,孙思邈终于承认这一点:“也许我们应该先试着往南边走。” “明天再试吧。”徐茂公下马,这里总算还有点枯萎地灌木丛,“我们就在这生火,歇息,不然马匹也受不了了。” “也好。” 孙思邈和徐茂公一个生火,一个给马儿喂水喂料,等火光带来暖意,两人拿出冻得硬邦邦的干粮,在火上烤烤,和着凉水胡乱吃了几口,就算填饱肚子了。 “这个天气,让真人为了并州军民远走草原,这份义,茂公真不知如何报答。”看孙思邈这么辛苦,徐茂公十分感激。 “为医,济世活人是己任。倒是将军,为并州千里迢迢来山,这才让贫道佩服。”孙思邈答道。 “我在并州,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受苦,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出来跑一趟,心里也好受些。”徐茂公的想法正如袁紫烟所料。 “将军为并州将士所做已经很多了,如果不是将军防范措施得当,并州现在还不知成什么样子。”孙思邈由衷说道,“一般人都怕天花,将军却能让军中仍保持士气,这点更难得。” “茂公不怕天花,是因为茂公不会再得天花了。”徐茂公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再得?”孙思邈注意到这个再字,“将军以前得过?”可自己怎么也看不出啊? “没有,不过孙真人,你应该知道天花有个特吧?”徐茂公问道。 “你是说天花得过就不会再得?”对医学方面,孙思邈反应极快。 “是,利用天花这一特,如果让人主动染上天花,当然,是轻微地那种,等病愈后,人就会产生抗力,以后天花再怎么爆,也不会有事了。”徐茂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主动染上天花,这可是个危险事啊!”孙思邈沉思默虑,然后问徐茂公,“难道将军以前就主动染过天花。” “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曾流行过天花,家师担心我们师兄弟,所以托人为我们种痘,就是将天花病人的痘浆种于我们的皮肤内,从而获得抗体。”正确地说,时空战警们种得是牛痘,虽然现代天花早灭绝了,但时空战警是往过去出任务的,为防制他们在古代没有免疫力,所以局里为他们接种了各种疫苗。 “那这种痘的高人是哪位?”孙思邈急促追问。 “是家师认识的一个海外高人,不只是我,连家师也已经很多年找不到他了。”那可是真正的“海外”人士,而且还属于不同的年代,他上哪找? “天花,种痘?”孙思邈细细捉摸,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如果控制不好种痘地尺寸,这是会出人命的。” “是,如果种痘失败,就会成为典型地天花。尤其是给小孩种痘,他还容易抓伤种痘的地方,然后再用带病地手抓别的东西,反而成为传染源。”徐茂公何尝不知道其中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