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借势压人
姬筱筱偏头，瞅了来人一眼，扯开嘴角：“不，正好我也喜欢，对不住了，先下手为强。”说完在那人**辣的目光中，将这盒子收进手镯，姬筱筱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姑娘，我愿出两倍……不，三倍的价格请你转让这盒子。”那人拉住姬筱筱的胳膊，就差没直接动手从手镯中掏盒子了。 姬筱筱皱眉，一拧身，挣开那人的手指，“我看上去很缺钱？还有，你要再碰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人闻言露出一副颓丧的模样，失魂落魄，凄惨哀怜。有那么一瞬间，姬筱筱都要忍不住同情他而想让给他了，只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对方的同伴让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候兄，你跟她商量个什么，直接让她开个价就是，在盛京这块地界上，敢得罪方候家，只怕她还没这个能耐。”纨绔子弟说纨绔之言，姬筱筱差点没笑出声，这人的语气听上去怎么比人家正牌方候家的还跋扈呐？ “候兄切勿如此，这盒子是这位姑娘先看中的，若人家不肯相让，我也不能以势压人。”嗔怪的看了自个儿朋友一眼，方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若非姬筱筱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只怕也难得瞧见。 姬筱筱冷眼旁观，有趣的发现这上来的三人只怕也不是单纯的朋友，三个人三种表情，这里面的味道就有些值得回味了。 那个姓候的被驳了面子却也不像姬筱筱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而是随口打了两个哈哈，眼睛瞄到一旁去了。反倒是一脸忠厚相的那个年轻人，带着无懈可击的憨傻面具，眼中却掠过一抹讥讽。 绕过那三人，姬筱筱继续挨个看摆出来的宝贝们。那个姓方候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仰头，也不知在抽什么风。小二得了姬筱筱的赏赐，态度更加端正了，服务周到到简直无从挑剔。 刚刚走到…钟方向，那里的暗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位青衣女子，简简单单的衣着，除了头上一根青玉簪子，浑身上下再无一点饰物。 看到这女子出门，二楼所有的男性生物们都浮上一抹笑容，微微朝那女子欠身问好，就是那方候三人，也不例外。姬筱筱眼尖，从尚未掩上的门缝间瞧见里面的一件东西，顿时眼中兴味盎然。 随着青衣女子出来的，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满目慈悲，神情惋惜。 “青姑娘，您的这件东西老朽一定帮它找个好主家，您就回去等着消息就是。” 青衣女子没开口，微微露出笑容，回身福了一福，眉间难掩黯然的准备离去。 “那是姑娘您拿来寄售的？”下巴朝房间的方向抬了抬，姬筱筱的眼神游移在那青衣姑娘和老头脸上。 “是。”青衣女子看得出姬筱筱是生客，对她也稍有好奇，听到问话后，淡淡应了声。 “挺好看的，能让我细看下吗？” 青衣女子回头看了看老者，后者点头，复又推开门，示意姬筱筱跟他进去。 “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跟顾老伯谈，我还有事，失陪。”欠了欠身，青衣女子旋即转身离开，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处，姬筱筱扯了扯嘴角，正待跟着那老者进门，突然听到楼梯处传来一道傲慢的呵斥声：“你瞎了眼了？冲撞了白小姐有你好果子吃” 停步，转身，姬筱筱偏头朝楼梯口打望，姓白的小姐她就见过那个白君梅，就是不知这位白小姐是不是她了。 “对不起。”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换来的则是更加无礼的呵斥。 “你一个歌女，来这儿无非就是出售家产，都要穷死了，何不爽快的应了我哥的提议，就算做个妾，也胜过你现在这样吧。”声音换了主人，飘飘忽忽的，带着抹凌人盛气。 “歌女？”姬筱筱喃喃出声，眉头一挑，突然想起前两日沁竹姑娘说的那人，“莫不是歌艺一绝的青姑娘？” “姑娘也听过青姑娘的名儿？”接话的是一直跟随在姬筱筱身边的小二，他见识了姬筱筱的财大气粗，若说这里有人敢出手帮青姑娘一把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方候家在外人面前能耀武扬威，可在白家跟前，却只能装孙子。 “前些日子听沁竹姑娘和宛姑娘提起过，正愁找不到机会拜访呢，今儿倒是好运气。”笑了笑，姬筱筱慢步移到楼梯口，朝下看。楼梯不太宽，可两人错身而行是有余的，现在的情况是，那个什么白家的小姐故意走中间，还偏向青姑娘的位置，这样一来，就算青姑娘侧身贴着栏杆，也碰到那个什么白小姐的手臂了。 “这楼梯是不是窄了点？要不，我帮个忙把它拆了？”姬筱筱笑嘻嘻的说道，还顺手敲了敲楼梯栏杆，“嗯，玄陈铁制成的，刚好可以融了做两柄铁锹，拆楼梯也能省点功夫。”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知她为何想着要拆楼梯，那个白家的下人正待出言嘲讽，却见平白出现一柄剑，直接挥向楼梯栏杆，不过被半途冒出的一只手抓住了。 “小姑娘别这么大火气。”手的主人凭空出现，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头戴方巾，左手还拿着一卷书册。 “小女子若不拆楼梯，掌柜的怎会现身呢？来者皆是客，掌柜的想必不会眼看着你的客人被欺负吧？”姬筱筱不是没头脑的姑娘，她出面人家不定买账，可掌柜的出面就不同了，白家再狂，对于这些来头值得考量的掌柜们，面子总要给上七分的。 果然，掌柜的出现后，那个白小姐冷冷哼了声，蹭蹭蹭的上了楼。青姑娘朝掌柜的和姬筱筱微微颔首，头也不回的离去。 见事情一了，姬筱筱转身往顾老头那里走，暗室里还有件好东西等着她去看呢。不过，白小姐给了掌柜的面子，却没打算放过姬筱筱。见其往内走，这人动作忒快，飘一般的进了内室，拈起桌上的青白纱衣露出个鄙视的笑容。 “看来真的是穷得可怜了些，连当家的衣服都卖了，只是，除了那些个花花肠子的男人们，谁会对这感兴趣。”说罢随手一扔，纱衣顺着桌沿滑落在地，那眼高于顶的白小姐就差没上去踩两脚了。 “白小姐，您请高抬贵手。” 顾老伯闷着声音拾起地上的纱衣，还没等他起身，那个白小姐恶毒的话冲口而出：“顾老头，这女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连贴身的衣服你都收，华物阁什么时候变成收破烂的了？莫不是，吃人的，嘴软？”那个吃字咬得极重，言语中的意思透露得相当明显。 顾老伯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是华物阁的鉴定管事，今儿被白小姐这么一说，要他拿不出个理由来，这掌柜的还在旁边看着，后果就不太好说了。 姬筱筱倚在门边，侧首问那小二这青姑娘到底是如何得罪白家小姐了。小二快速的低声解释，姬筱筱终于明白，原来不过是女人的争风吃醋造成的后果罢了。可惜选择了青姑娘的那人运气忒不好，前年冲关失败，人陷入半生半死状态，这两年来全是靠着青姑娘卖唱和典当出售家中物品才能吊命。而当时被那男人无视的白大小姐则万般使坏，恨不能睁眼就看到两人跪在她脚下求饶。 听完那个青姑娘的遭遇，姬筱筱这才明白为何宛儿和沁竹提起这位歌艺一绝的女人总是忍不住摇头的原因。 姬筱筱完全可以不趟这摊浑水，不过她见那顾老头被气得浑身颤抖却又说不出个子丑来，心中平的升起一股同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头的确是可怜那青姑娘，收了这件法衣，但这件法衣有个致命的弱点——只能以声音催动，而且是特别练了那门音攻的声音才行。这样一来就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其他人根本不能使用，而要等到能用的人看到这件法衣，那不知得多久时间了，但收这件衣服，华物阁是要支付青姑娘一半费用的，所以，顾老头现在很难过，真的难过。 掌柜的一直站在姬筱筱身边一米左右的位置盱眼瞧着暗室里，不过一直没吭声，脸色也没变。姬筱筱叹口气，上前，“这件衣服多少钱？” “小丫头，怎么着，你对这玩意儿也有兴趣？”白小姐嗤笑一声，斜眼扫过姬筱筱上下，“你要是个小子，倒也说得过去，一个姑娘家，也好这口？” “小姐，说不准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呢，也算臭味相投啊。”那下人腆着笑脸那眼睛斜睨姬筱筱，一脸的奴才样。 姬筱筱没理那主仆二人，抬眼看向顾老头。 “姑娘，这法衣……法衣，十万灵石。”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眼角余光扫向门口杵着的掌柜，眼见掌柜的挑了挑眉尾，那顾老头背脊一阵发软，嘴里也是满腔的苦味。 “十万？倒也不算贵，不过么，我今儿出来没带多余的钱，等会儿还要去别处看看。这样吧，小二，你帮我把这法衣装好，送到东皇家去，告诉东皇焰这是我要的，让他付钱给你。” 咱不能仗势欺人，总可以借势压人吧，姬筱筱哪里付不出这区区十万灵石，只不过借东皇焰的名头震慑下那主仆二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