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 永不相见
锦国皇帝这般轻易投降,确实出乎沉玉意料之外。她还以为撑不过两三年,**个月总可以吧。谁知不过睡了两天,胜负已定。 她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尤其低估了江怀闲的雷厉风行。且不说他离间张虎与吴汉钟,为芮军解围,单是其命霍青与赤英放弃回头救援,而是按照原定计划,直捣黄龙,一内攻陷锦国皇城邯都,足见他胆色过人。 至于柯柔之流,江怀闲更是没有放在眼内。此举失败,即使他不动手,这女子背后的势力亦不会轻易饶恕她。原本不想费周折追寻,可惜已是答应沉玉将胡梓救出,江怀闲倒是言而有信,不出半月,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送去了安全的地方静养,公子什么意思?”沉玉倚在榻前,闻言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小玉儿心里明白得很,一来他头部受伤,需要大夫慢慢将淤血清除;二来,我们并不方便带他上路。”江怀闲坐在桌前,轻抿着香茶,朝她微微一笑。 沉玉瞪着他:“扣下他,不也方便公子来要挟我么?” “非也,”他摇摇头,叹道:“待他伤愈之时,我便放他离开,这样小玉儿可满意了?” 从来不觉得这人会如此好心,沉玉狐疑地望向他:“公子不像是吃亏的人,有什么条件么?” “小玉儿对我真是知之甚深,”江怀闲美眸微垂,轻笑道:“很简单。你们至此之后永不相见。” “为什么?”沉玉困惑地皱起眉,不明白他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指尖勾起她的一束乌发,江怀闲抿唇一笑:“因为,我要小玉儿眼里和心里,只有我一人。” 沉玉眸底掠过一丝愕然。转而扯了扯唇角:“公子真会说笑,小女子何德何能,得你如此青睐?” 头皮一痛,她乌目微湿,被bī)仰起了脸。江怀闲俯,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给小玉儿一点教训,似乎时常记不牢……” 不等沉玉回应,薄唇重重压上了她地粉唇。恣意啃噬。忽然她大力推开江怀闲,咳得满脸涨红。 他剑眉一皱,抚了抚沉玉的后背帮她顺气,大声唤道:“来人,立刻请大夫过来。” 按照路程,原本这两天就能驶进芮国边境。可惜沉玉受寒在前,又未曾及时医治,子好得慢,只得放缓了速度。今儿一行人到达樊城已是入夜,便宿在别院之中。 雁儿已完成任务。便随行在侧,服侍病中的沉玉。这会听见江怀闲的惊呼,火速命人把大夫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又动用轻功将其送至房前。 老大夫原是御医。退休后请旨出宫颐养天年,便隐居在芮国地边疆小镇中。谁知竟让江怀闲寻了出来,只能背着医箱住进了别院。 喘着粗气,还不忘行礼,老御医这才蹒跚着走向榻前,为沉玉把脉后,摸着下巴雪白的胡子,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这位姑娘先前受冷发。未能根治,又长途跋涉。古语有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因而……” 正说得兴起,感觉到江怀闲朝他冷冷一瞥。老御医吓得忘了之后的长篇大论。好一会才憋出几句:“王爷放心,这位姑娘底子不差。再调理大半个月,便能痊愈。” 瞄了眼沉玉红肿的唇,他低着头又添了一句:“这姑娘的病气怕是要对王爷的体有损,再说王爷曾寒气入体,需得慢慢调理。近两个月,最好能静心休养,这闺房之事……” 听见这老御医吞吞吐吐的话,江怀闲俊脸一黑,沉玉则是转过头捂嘴偷笑。说了一堆,实际上不就是让他别近女色……看着她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确实让人很难不想歪。 “……退下吧。” 他这一开口,老御医终于松了口气,眨眼间房内的人走得干干净净,沉玉才敢放声笑了开来:“公子,那老大夫倒是有趣。”江怀闲冷哼一声,若不是那御医医术了得,又实在关心他地子,早已掐断脖子扔到乱葬岗去了。 沉玉笑够了,便回到上,有些困倦地半合着眼。余光见他褪下外袍,抬步走来,不由挥手道:“公子,刚才大夫说了,女色近不得,要不让雁儿收拾好隔壁的房间,我到那里睡就好。” 懒洋洋地坐起,她正要开口,上一暖,被江怀闲搂着倒回了上:“夜深了,睡吧。” 沉玉抬眸睨了他一眼,往那暖和的怀抱缩了缩。上冷得紧,难得有这么个现成的暖炉,她自然不会错过。大咧咧地伸手抱着江怀闲的腰,舒声一叹,美滋滋地睡去了。 他不自在地僵直着腰板,手把沉玉往外一推,谁知这女人冷得一抖,反而贴得更近了。不悦地皱起眉,忽然听见怀里的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听。 “红烧猪蹄……笋丝炒片……白斩鸡……咕噜……唔,好吃……” 江怀闲嘴角微抽,感觉到前湿润了一小片,猛地坐起,甩袖离开。上酣睡的某人的双眼睁开一条细缝,贼笑了好一阵,这才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别院那么多房间,还来抢她的。雁儿天天伺候在旁,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不舒服的。那男人还天天若无其事地来调戏自己,说什么也要捉弄他一次,顺便把人赶走…… 独自一人占着大舒舒服服地睡到午时才醒来,沉玉地心别提多愉快了。谁喜欢一大早被人盯得发毛,不得不起? 雁儿端着温水候在门外,听见声响这才进了来。洗漱后,冲茶递水,做事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看见她这样,沉玉实在习惯不起来,笑得有些僵:“雁儿,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总麻烦你。如果我起晚了,不必在门口站着的。” “jiejie可是嫌我服侍不周到?”雁儿笑了笑,整理着她上的衣衫,温和一笑。 沉玉连忙摇头:“说什么周到不周到,你又不是婢女,跟我没什么不同。”
“我怎能跟jiejie相比,”雁儿低着头,轻轻叹道:“阮大人也说了,jiejie是公子的人,回芮国后说不定哪天就下聘迎娶,叮嘱我千万不能怠慢。” 她一怔,苦笑道:“他是误会了,我跟公子什么都不是。硬要说地话,最多只算是共患难了两回。” 雁儿双眼一亮:“jiejie没有骗我?” 沉玉点头:“当然,再说公子在芮国这般尊贵的出,也不是我能攀附的。” 见雁儿神色一黯,她慌忙辩解道:“我不是说你,唉……” 似乎越描越黑,沉玉索住了口。其实她比雁儿更没理由去芮国,雁儿起码是阮大人的部下,自己留在江怀闲边又算是什么? 心事重重地用了午饭,上了马车后依旧苦思冥想,可惜沉玉想破头也没得出什么所以然来。 江怀闲望着对面一直沉默的女人,倒是奇了。平不是趴在窗口东瞅西瞧,就是倒头大睡。今儿这样严肃的神,却是少见,不懒懒开口:“小玉儿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单手支着下巴,沉玉迟疑道:“公子为什么要带我回芮国?” “就这么个问题让你愁眉苦脸的?”江怀闲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过去:“小玉儿不跟在我边,还想去哪里?” “不是奴婢又并非降将,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用处,值得公子大费周章地带回去。”沉玉向来有自知之明,不由好奇道。 “小玉儿这般说,真让人伤心。”虽是这样说着,江怀闲地脸上丝毫不见半点黯然:“说起来,上回提到的藏宝图,已经从那山上的旧居找了出来,看看是否这一幅?” 说罢,他取出一幅卷轴,小心展开。 沉玉看着师傅熟悉的笔迹,以及途中关键之处被火烧出的几个黑窟窿,微微点头:“你要将这一幅图呈给皇帝?” “正是,”江怀闲略微颔首,含笑道:“莫非小玉儿舍不得?” “确实舍不得,”沉玉苦涩一笑,师傅向来写完就烧掉,不会留下笔墨,除了眼前这一幅之外…… “可惜,这东西我也留不得。”见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卷轴上,江怀闲美眸闪烁。若是私藏,等于给了皇兄把柄,这样地蠢事,他从来不做。 “也是……”低低地呢喃着,沉玉暗叹一声。不管留还是不留,终是祸事,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这是20p粉红滴加更,米想到涨滴那么快,擦汗 么么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