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世外桃源
自从那同榻而眠后,沉玉索每晚爬上炕与江怀闲共寝。草屋内没有被褥,甚至连半块布都看不见。虽是夏,可山中夜凉。许是内力的关系,江怀闲的体温较常人不低,沉玉往他怀里一钻,一觉睡到天亮。 甩甩麻痹的手臂,江怀闲剑眉一蹙,盯着在屋外忙碌的倩影。原本想逗逗这女人,谁知她居然这么不客气,枕着他的手臂舒舒服服地睡。 好在沉玉的偏方相当有效,他的伤已是大好,咳嗽也少了,不然江怀闲一定把这女人踢下炕去。 沉玉一脸高兴地跑了进来,指着不远处笑道:“涨潮了,前头干涸的河流居然有水涌了上来。” 后院的那口井太深,每次打水都累得她不行。如今见着那清澈的河水,乌黑的双眼亮晶晶的,立马回来告诉江怀闲这好消息了。 他从容地整理好衣衫,淡淡道:“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连的大雨冲刷掉两人的气味,若阮恒带着猎犬,亦不能寻到他们。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主动找路离开为好。 沉玉看了他一眼:“你体才刚痊愈,不多休息两天?” 她可不是关心这男人,而是走到半路他旧病复发,倒霉的只会是她…… “走,”江怀闲挑挑眉,拉着沉玉便出了草屋。虽说这几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宁静安适的子,可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办,绝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还有沉玉的厨艺。实在让人难以下咽,江怀闲一口也不想再尝试了! 数在附近打探,她反手握着江怀闲,指向前方:“此处四面环山,根本没有路可以出去。。http://。” 美眸一凝。静静地等着沉玉地下文:“……只有一处洞前,杂草较其它地方要稀疏。” “小玉儿的意思是,那里常有人经过?”因为踩踏,杂草才要少得多。 “不错,”沉玉笑了笑:“但内里岔路多,又伸手不见五指,我独自一人,实在不敢贸然进入。” 江怀闲剑眉一扬。这么说难道要他进去一探?这女人打得好算盘,用力将人拐进怀里,他淡淡笑道:“若在下寻到了出处,不知如何回来的话……” 沉玉眼皮一跳,谁不知芮国鼎鼎大名的“不败将军”从小聪慧,过目不忘,如今居然抬出不记得路的借口,分明就是要拉自己一道进去。可是不答应,丢下她这样地事,江怀闲极有可能做得出来。 左思右想。她不得不应承。折了腕粗的树枝,裹着布点燃。沉玉不懂武,双目在黑暗中自然无法像江怀闲那般看清,只能事先点着火把。生怕摔得鼻青脸肿。又削了竹筒装满清水,挂在腰间。 看着她严阵以待,准备妥当,江怀闲耐心地等着,既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倒也未有反对。谁知这洞通向何地,又得前进多久? 总算忙乎完,沉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差着一两步,不敢离得太远。江怀闲一双美目满是警惕,扫视着两边的石墙与脚下,担心有未知的陷阱。 “啊!”后的沉玉突然一声惊呼,他闪扑了过去,却见她指着墙边的点点翠鸀。旁的人:“把你的也脱掉,快点。” 江怀闲自是不会听从她的话,转眼明白沉玉的意思,却拒绝道:“有这些……足够了。” 说罢,他转继续前行。 “小气!”沉玉站起,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山洞的岔路极多,选中其中一条路,每隔十步把袜里的鸀苔留下,便能轻松按照原路回去重新再选。她还道自己想到了个好方法,谁知江怀闲一眼就看穿,面色淡淡的丝毫没有半点赞赏之色,让沉玉憋屈不已。 望着一排四个洞口,沉玉歪着头,随意朝第二个指了指:“嗯……走这边。” 江怀闲瞥了她一眼,率先抬步走入。微弱的光亮洒了进来,鼻尖嗅到丝丝花草的味道。刚才他就发现,这女人胡乱指地路,十有**是正确的。便索由着沉玉带路,如今看来显然是明智的。 火把早已灭掉了,纵使有些弱光,沉玉依旧有些担心脚下。起初揪着江怀闲的衣角,拽得皱巴巴地,他脸色不善,伸手牵着她,才保住了衣衫不再被沉玉继续蹂躏。 “你猜出口外面会是什么样的地方?”洞里只听见两人单调的脚步声,沉玉不由打破沉默,好奇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一处世外桃源?” “不会有这样的地方,”江怀闲头也不回,斩钉截铁地答道。 她撇撇嘴,这人果真无趣:“我说的是猜,总是有可能的……” “或许,”懒得跟沉玉继续争辩这种虚无的话题,他敷衍地打断了一句。 冷风徐徐吹入,冰凉的感觉一丝丝渗透到全。沉玉子颤了颤,前头地光线越来越亮,踏出洞口,只觉眼前一亮。 雪白的飘絮随风而散,她抬起手,片片淡香的花瓣打着转,轻轻落入掌心。一望无际的花海,沉玉微微眯起眼,粉唇愉悦地扬起:“真美……世外桃源,总是在的。” 美景当前,江怀闲亦舒心一笑:“雪樱每隔十年开花,没想到居然让我们碰上了。”
“那里有一间木屋,说不准有人可以问路。”沉玉这一说,他才发现隐藏在数棵雪樱下的屋子,缓缓颔首。 可惜两人推开门,只看见木榻上地骸骨。屋内满是蜘蛛网与灰尘,这人该是死去好一段时了。江怀闲上前看了一眼,淡淡道:“是个男人,死因是服毒。” 沉玉一愣,看到骸骨隐隐发黑,了然却不皱眉:“在这样美丽宁静地世外桃源里,竟然要自尽?” “这人肋骨曾受损,许是被人追杀,误入此处的。”江怀闲指着骸骨地口的裂痕,便转向榻前的用刀刻下的模糊字迹:“沉沉浮浮,缘起缘灭。有怒有愧,了却残生……” 闻言,沉玉的乌目中掠过一丝愕然,转瞬即逝。深深地看着榻上的骸骨,叹道:“既是有缘遇见,应该好好安葬此人,让他入土为安。” 虽是这样说,江怀闲自然不会相助。她用匕首挖了个坑,轻柔地把骸骨放了进去。徒手把泥土掩埋,沉玉十指已是鲜血淋漓。 他看得不顺眼,见她在一棵雪樱下想要折枝,足尖一点,劈手取下,扔到沉玉的脚边。 她一怔,笑了开来:“有劳公子了。” 没有墓碑,只把开满雪色花瓣的树枝插进墓前。沉玉双手合什,神色少见的庄重与肃穆,眉宇间甚至凝着一丝若无似有的哀伤。 看惯这女人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突然露出如此神色,让江怀闲不嗤笑一声:“不过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陌生人,值得如此么?” 拍去腿上的尘土,沉玉转过,面上又有了笑意:“天色不早,今夜我们就在此借宿一晚。将骸骨抛出屋外,也极不厚道。难不成,公子还想跟这里的主人共寝?” 取下腰间的竹筒递给他,沉玉抬步就要进屋收拾。江怀闲喝了一口,猛地将水一洒,把她指尖的血迹与泥土冲刷而去。把竹筒塞回沉玉手里,他转就走:“我去找吃的。” 沉玉愣愣地看了眼双手,哭笑不得。他把清水就这么奢侈地倒掉了,自己待会喝什么? 小沉玉就是典型滴样样会,但是没一样精滴说!竟在山中独居,小病小痛一般自己搞定,自力更生滴说 继续呼吁粉红票呢,发觉月初比较多,后来就不会涨了。。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