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侥幸脱身(求粉红票!)
芮国三千步兵秘密前行,埋伏在城前不远,伺机突袭。忽闻城内锣鼓鸣响,营内整军戒备,皆是大惊失色。领兵的并非善战的孙文康,而是阮恒的一名学生,名为霍青。 霍青深得其师之风,处事谨慎耐心。一面下令让小心大军潜伏,一面派出士兵打探消息。当城内的探子送来消息,素来冷静的他也不得不吃惊万分。锣鼓一响,并非先前所猜测地练兵,而是示警。据探子所言,锦国大营早已知晓芮国伏兵城前,而下令击响锣鼓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忌惮的沉玉! 得此消息,霍青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遣斥候回营,让元帅和长史大人再作定夺。 消息传来时,江怀闲刚服药睡下。阮恒在帐前来回踱步,眉宇间添了几分焦躁。这人如此料事如神,莫不是芮国军中藏了探子?但这些将士跟着元帅数次出生入死,断不可能是投靠锦国之徒…… 只是这一连串的事情,那人究竟是如何料到的? 阮恒暗自一叹,昨夜为了劫粮车的事,元帅一宿未寝。这才刚睡下,他不忍吵醒,捏着袖中霍青送来的信函,转身要走。 “大人,元帅有请。”小元追上他,恭谨地说道。 脚步一顿,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瞒不过元帅。阮恒无奈苦笑,随着小元进了帐内。“元帅,霍青传来消息……” “又是沉玉?”半倚着榻前,来不及梳洗的江怀闲轻轻一问。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衬着白玉俊雅的面容,说不出的魅惑。 阮恒微怔,急忙垂下眼去。即使跟随元帅多年,每次正视,仍是无法心如止水。“回元帅,咏城内击鼓鸣警,是已发现城外埋伏。” 数次交手,江怀闲面上已是波澜不惊。低低地咳了一声,眸色渐转深沉。多年征战,凭其大力招揽贤才,以及善于洞察人心,百战百胜。此次面对锦国,轻敌在前,多番遇阻在后,第一次意气用事,未作谋划便擅自出兵…… 将领最忌焦躁,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一日。 想到这里,他剑眉一蹙。“贸然出兵,是本王之过。咏城既已鸣警,不可硬攻。此次目标不在破城,而是粮草……阮长史,速速派人探知粮车所在。” “下官遵命,”阮恒拱手应道,紧皱的眉头终是松了松。若江怀闲执意攻城,三千士兵怕是有去无回,更是在“不败将军”的美名上污了一笔。心下庆幸,正出了帐子,却见赤英大步走来。 阮恒伸手一拦,将人硬是带离了帐前,沉声道:“元帅歇息了,有事稍后再禀。” 赤英面红耳赤,激动得不能自已。“为何不下令攻城?三千兵士已出,元帅的麾下从未有过派兵出营,却空手而回……属下愿协助霍青,铲平咏城!” 阮恒自是知道赤英的性子,较孙文康更为暴躁。此次出师未捷,定然让其极为恼怒。眼神一冷,阮恒不悦道:“此乃军中机密,赤子将大声喧哗,难道想要动摇军心?” 闻言,赤英自知理亏,依旧涨红着脸,却不发一言。 见状,阮恒无奈叹息:“元帅自有定夺,无需多作猜测。子将伤势未愈,还是回帐多作休息吧。” 赤英虽有疑问,仍点点头,不再追问。 阮恒回帐大笔一挥,便召来斥候,将信函交托,迅速传信于霍青。 一个时辰后,咏城前三千伏兵消失殆尽,不留半点痕迹。 ******* 奢华的帐子内,沉玉垂首跪地,双膝早已痛极麻木。榻上的郑发富和站在旁边的胡可,皆是一脸忿然之色。当然,两人怒极之处却各不相同。 胡可正在兴头被生生打断,受了惊,提裤逃窜的模样,险些在士兵前失了脸面。一面悄悄回味着小娘子海棠的味道,一面狠狠地瞪着地上的虽跪着,但毫无愧意之人。 而郑发富,才刚睡醒,就被城前的鸣鼓吓得不轻。急急派人到城门前打探,却一无所获。区区一个司膳便能如此妄为,任意敲响警鸣锣鼓,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内,让其如何不怒? 若按照锦国军中规矩,早该上报朝廷,处于极刑。但若然如此,他在营中肆意****亵玩,又昏睡误事。即使有meimei这受宠的皇贵妃撑腰,皇上不会重罚,在朝官员怕是要得几番弹劾。 前后思量,郑发富终是没有上了折子,将沉玉召进营帐,仔细盘问。“为何私自命人敲响锣鼓?难道不知无将军的手谕鸣警,需军法处置?” 沉玉瞟了眼满脸正气凛然的胡可,暗地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仍是一口咬定道:“小人发现芮国伏兵在城前,慌张之余便敲响了锣鼓示警,并非罔顾将军之命,请大人明察!”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如果自己翻供,军师恐怕就要反咬她一口。沉玉低着头,满目狡黠之色。 “胡说八道!大人,在下已派哨兵到城外十里一探,丝毫未见芮国大军的影子。此人的推托之言,怎能相信!”胡可八字胡一抖,愤愤地低喝道。小眼一眯,话里却是有所隐瞒。 哨兵的确没有遇着芮国士兵,却发现其留下的蛛丝马迹。当时他便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沉玉胡来,敲响了锣鼓,此时芮国兵士看怕早已破城而入! 但这人抓住他私会小娘子的把柄,迟早出事。如今营中的士兵不知为何大多对沉玉诸多维护,动用私刑恐引众怒,倒不如现在顺水推舟,借着郑发富之手,光明正大地将这罪名稳稳地扣在沉玉头上! 对于沉玉的矢口否认,郑发富心底是又惊又怒。若这人说的是事实,那么他算得上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若军师所言属实,此人之举根本就是蔑视他的权威,不死难消他心头之恨! “来人,杖刑五十!”郑发富大声一喝,下巴的肥rou随着颤了颤。 若是平常,沉玉怕是有的乐,此时却是笑不出来了。五十棍子打在身上,不死也残废。还梦想着有朝一日带着小金库逃出军营过快乐小日子,这一棍下来,什么都得没了…… 眼角瞥见军师唇边隐隐得意的笑容,沉玉咬咬牙,却寻不出反驳的理由。正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见两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她身旁。回头一看,却是大头和小虎。 “将军大人,是小人一时贪玩,才会敲响了锣鼓,与黑头无关!”小虎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满脸凶狠的神色却让郑发富和胡可惊得退了一步。
大头亦附和道:“大人贤明,小的确实看见了有些鬼鬼祟祟之徒在城外徘徊,误以为是芮国之徒,告知黑头,才会犯下此错……” “够了!将军,这两人分明就是同伙,不如一并受刑!”胡可冷声打断,不耐地呵斥道。 大头看了眼他那小人的嘴脸,嗤笑道:“小的原想将此事禀报军师,却不得其入。敢问一声,军师大人一夜未歇,为何将小的拒于帐外?” 听见这话,郑发富倒是有些奇了。“先生昨晚未曾休息,这是为何?” 胡可咬牙切齿,这小厮分明也知晓他在帐子里的勾当。瞄向沉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近日邯都较多,此前军务繁忙,无暇顾及,昨夜得空便整理一二。” 神色从容,理由冠冕堂皇,郑发富不住点头,笑道:“幸得先生在旁,本将军不甚宽慰。” 猪头将军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立马把沉玉恶心到了,如果知道军师偷偷睡了他的美人,不知还会不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还磨磨蹭蹭的,难道想要违抗将军的命令不成?”胡可见帐外的侍卫犹豫半天,还未上前把三人拿下,不由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喝道。 营里的士兵都知道沉玉为了让他们填饱肚子,不惜冒险四处抢粮,这点恩惠牢记在心。但军令如山,只得满脸歉意地拉起三人,便往外走。 “站住!你们想要带他们三个去哪里?”军师眯着眼,他可没忘记,士兵都向着沉玉,说不准出了帐子就放人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海棠忍着身上的不适,一脸媚笑,踩着小步进了帐子。“老远就听见军师大人的怒骂,何人这般胆大包天,惹您不高兴了?” 看着海棠,胡可色迷迷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转,语气关切。“听闻姑娘身子不舒爽,尚无大碍吧?” “才不好,”海棠娇嗔地瞟了他一眼,贴到郑发富身旁。“将军勇猛,奴家现在还腰酸着呢!” 郑发富摸了她的细腰一把,得意地笑。海棠视线往愣站着的人一瞥,嘟嚷道:“将军大人,那司膳做的饭菜还不错,打坏了奴家可就吃不着了。不如把他们关到帐子里,饿上几顿,还不贴贴服服,对将军惟命是从?” “美人说得有理,就这样办吧。”郑发富的注意力都投到海棠身上,听她这么一说,为了讨好,自然不会将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放在眼内。 胡可唇上的八字胡抖了抖,眼睁睁看着沉玉三人安全无恙地走出了帐子,心里窝火得很。却不好驳了郑发富的面子,只得默然不语。 ———— 这章比较长,今天一章呢! 天气好冷啊,手指头都痛了,真想缩在被窝不出来,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