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武状元凌意止
众人都睁大眼睛瞧去，良辰自也不例外。 只定然是心思各异，旁人或许指望着瞧个热闹，良辰却心里肯定这少年人定然不曾拿了那银子，不为旁，便只为了那少年一脸坦然神色。 果真不出她所料，那打开来包袱摊桌子上，里头东西一目了然。 除了两件半不旧却洗干干净净叠放整齐衣裳外，便是一套显然用得很旧且不算质地好文房四宝，及一本很是破旧却被小心翼翼放上头书。 良辰微讶，显然周围人也都很吃惊会瞧见这些，便是有人小声问道：“阿木，你要这些个纸笔还有书做什么？” 那被叫做阿木少年人显然心思不这之上，便是随口回道：“曾跟着一个寺院里老僧识字。” “行了行了，没找到就没找到，算我倒霉，真是晦气。都这等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去，我养你们是吃白饭？”那掌柜还不死心，上前去又翻了翻，却见什么都没有搜到，脸上现出怏怏之色来，挥了挥手赶围一旁伙计们，自个儿也要走。 “站住，你方才说了要道歉。”阿木一见掌柜要走，立时急了，便是出声喊道。 良辰忍不住暗暗喝彩一声，说得好。 就该有这般志气才是，先前觉得这少年人肯这般珍惜那些书本旧物，便是想着许是个有上进心，此刻见得他坚持，为高看了一眼。 “说什么？小兔崽子，再说别想这干了。”那掌柜见当众被说，立时有些恼怒，便是回身冲着阿木嚷道。 “就是就是，阿木你也见好就收吧。掌柜都没说你什么。” “行了行了，阿木，走，干活去。” 旁边几个伙计看见掌柜黑如锅底神色，便是上前打着圆场，推着阿木就要下去。 “不行！”阿木却很是倔强，躲过要推他伙计，冲着掌柜道：“我不干了，可你刚才当着大家面儿说过，若是我这包袱里什么都没有。就要赔礼道歉。” 良辰跟福雅对视一眼，这少年果真不傻，事情到了这地步。凭着那掌柜狭窄心胸，若还能留下这少年人做事，她可是要怀疑其用心了，倒不如争口气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赶出去，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跟你计较就不错了。”那掌柜显然不曾想到阿木会如此倔强，一时面子挂不住，便是催着伙计道。 有那几个被掌柜骇住，便是准备上前动手。 “慢着！”伴着一声清冽男声。一把扇子挡那要上前推搡少年人几人身前。 良辰及围观众人视线顿时都跟了过去。 为引人注目自是那把冬日里本不该出现纸扇，管那上头水墨画清雅至极，茶楼里也极为暖和。到底有些怪异。 随即便是瞧见那持着扇子，面容精致长着一双极为引得人不得不多瞧一眼桃花眼公子，口中不痛不痒地阻止着，便是那扇子也是懒洋洋地抵前头，却偏偏还一副不肯退让架势。 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衣饰华丽小厮。比着寻常人家公子倒是都要好上不少。 良辰暗自觉得好笑，这不知是哪里来自命风流富家公子打抱不平来了。倒是有一副比之那纨绔样貌不甚相配好心肠，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出风头。 想着自个儿有些阴暗心思，良辰便也不再去打量他，纵使样貌不错，但比着家中两位兄长，亦或是孟云楼石页洛占月之流，到底也算不得多出挑。 可视线还不曾再次落那少年人身上，良辰便是猛地又转回头来，使劲儿盯着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神情年轻公子。 那公子正对上掌柜不解视线，淡笑着道：“掌柜动什么怒，我瞧这小哥儿所说没错，难不成方才说过话掌柜便就忘了？这可不好，旁可以忘，说过话倒是还不要忘了好啊。” 对，就是这个样子，她该是不曾记错，良辰心里忍不住有些微微激动。 若是她不曾记错，这人便是后来名冠大周凌公子凌意止，只为他那一双据说整个大周找不出第二双桃花眼，及那不将什么放眼里姿态。 莫看这时他一副不羁模样，谁会知晓若干年后，就是这瞧着没个正行年少公子，凌家才俊云集后辈里一点儿也不显眼三公子，竟会是当朝文武状元。 大周331年，凌意止中文状元，时隔五年后，也就是大周336年，凌意止再次高中武举状元，自此轰动朝野，便是成为当朝唯一一名文武双科状元。 据闻此人才情深得当今圣上赏识，文武双全难有人匹敌，然而却是性子不羁，终也不曾入朝为官。 然这些都不算得什么，叫良辰高看一眼事，这人弃了仕途之后，却是转身便是做起生意来，不过几年时间，便是将凌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凌家铺子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萧良辰听得人说起他之时，凌意止已经是众人口中传奇人物了，当日她仅是作为少有几次不得不去参加一些寿宴沈家大夫人，听得众家夫人谈论起，又远远地指了瞧见，这才印象极为深刻。 如今见得日后巨富凌公子就眼前，良辰恨不得就此上前去，握住他手说我仰慕你已久，可否携手做个生意，日后有银子一起赚？ 可惜这念头不过是心中想想而已，若她果真是如此做，便是性子自来放荡不羁凌意止，只怕也会当做她是发了癫狂症了。 “不关公子事，公子还是不要……”掌柜无故被人训斥，哪里会有好脸色，便是准备如伙计一般训斥凌意止，可到底还是虑着凌意止一身行头，语气压低了说道。 谁料这般也不行，凌意止不曾说什么，那身后两个小厮却是不乐意了，其中一人顿时上前一步，手微微按那掌柜肩头，低声道：“掌柜跟咱们公子说话好客气些。” 想也知道，武状元身边跟着小厮，身手定然也是差不了，也不知是用了几分力道，便是见得那掌柜余下话被压得说不出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如何，掌柜可是想好了要给这位小哥儿道歉？”凌意止对自个儿小厮暴行视而不见，仍是笑呵呵问道，一副极好说话样子。 良辰等人也都笑着旁观，便看这掌柜是何性子了，若是个识时务，此种形势下认错是必然了，若是个硬骨头…… 显然那掌柜并非是个有骨气，受了疼，又无人能搭救，凌意止注视下，不得不转头对着阿木不甘不愿道了歉。 凌意止也不意他那敷衍神态，瞧见那少年人闻言脸色一松，便也不再为难那掌柜，显然也知道这话并无几分真意，只是为了维护那少年脸面罢了。 掌柜视线几人身上来回转了转，脸色阴郁，终还是没说什么，便是用力推开那小厮手转身。 “慢着！”就众人以为这事富家公子插手，掌柜落了下风不得不道歉，终便是欢喜结束之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继凌意止后再次有人阻了掌柜。 这声音自然是良辰发出，话音方落，便是上前一步，挡那觉得丢了脸面想要躲去后面掌柜面前。 “你，你又要干什么？”那掌柜正怒气冲冲要离去，不想又是被人拦住，见得是个俊美得不像话小公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个两个都这般爱多管闲事不成？他瞧着就这般好欺负不成？ 这可真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他欺负人单势孤小伙计，如今倒是自个儿委屈上了。 良辰笑容不变，仍是拦掌柜身前。 事实上依着良辰念头，她觉得那叫阿木少年人秉性不错之后，方才若是这凌意止不曾出面，依着福雅性子，必然是不会不管，介时她只需一旁提点几句便是。 谁料横空插出一人，福雅自始至终旁观，她自也没法顺理成章开口，眼看这就要结束了，良辰哪里愿意，自一开始她便极为关注两件事，可是只解决了一件。 “不干什么，只是提醒掌柜，别忙着走，掌柜想是忘了些什么吧？”良辰对他怒视毫不意，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事？”那掌柜见被挡着走不掉，便是强忍着怒气没好气问道。 “掌柜就这样打发了这小哥儿，可怎么不见掌柜给这小哥儿结了工钱，就这般将人扫地出门怕是有些不厚道吧？这是……诬陷了之后就将工钱扣下了，这便是掌柜打如意算盘不成？”良辰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脸上神情何其迷惑。 登时就叫身边福雅几人笑了出来，便是那凌意止也是停了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良辰与那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