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了乱了
大山的勇士队满载而归，51个人没一个空手，抬的抬，扛的扛，他们一个队带回来的猎物,等于7个队带回来的一半。大家高呼“哈虎－－－哈虎－－－”，又跳又笑，热情洋溢的笑容，照亮了茵子暗淡的心，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恶意欺骗，野兽并不可怕，致命的危险多半来自背后。 花妮兴奋的冲大山大喊：“娃娃喊我阿姆了，娃娃要长大了。” 大山惊喜的笑，白白的牙齿露出来：“真的？那一定也会喊阿巴了。”“呃？！”花妮根本就忘了这岔，没教娃娃喊阿巴。“还没教!你自己去教。” 咧嘴笑着一把捞起打沙仗的茵子，抱在怀里，大山拿右手拇指对着鼻子说：“啊—－巴，阿巴，娃娃喊：啊－－－巴。”茵子看着嘴型跟着念：“啊－－－巴，阿巴阿巴。”大山一叠声的高声答应：“嗳，嗳”，碧绿的眼里满溢愉悦，茵子暗暗揣测，自己应该长得象他吧。 开始搭小火堆了，长树队和高山队还没回来，花妮着急起来，去左边的路口张望了好几回。“别急，100多人绝对没事，没猎到野兽也会回来的。”大山拍拍花妮的头，娇小的花妮站在高壮的大山身边，显得那么和谐。姆玛走过来问：“长树还没回来？今天去的哪里？” 花妮焦急的说：“山那边的大水泡。” “什么？大水泡那死了多少人，你也不拦住。”御女姆玛也担心了，大水泡是吞人的怪兽，一不小心陷下去再也起不来。 第一轮rou烤好的时候，高山队和树林队回来了，他们抬的猎物是三只大暴龙！太惊人了！猎杀了三只大暴龙，队伍里受伤的不到10个人，伤口处理过了看着也没伤得多重，能带伤抬了猎物翻山，那问题不大。 花妮冲上去拥抱着长树亲吻，长树蓝色的大眼里装满自豪，他很快也能成为大勇士！比昨天还大的暴龙啊，热武器都不一定轻松解决的大家伙！百多人靠着自己打磨的石器，不费劲的干掉三只！这些强壮的男人比现代的大力士都强多了吧？平均海拔2米多的男人们，这才是真正的Man! “阿巴，阿巴”，茵子在大山的肩膀使劲摇晃，好想去摸摸那最大的暴龙，抽象的图片和动画，怎么能跟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庞然大物比，去见识见识。 大山铁钵样的拳头，使劲捶了长树的胸口两下，对他翘大拇指。 茵子爬到暴龙的尸体边，大山眯细了碧绿的眼睛，瞧着她好奇的东摸西摸。暴龙最短的牙齿都比茵子的腿都长，嘴里啧啧发出惊叹，那咬合力得多惊人？暴龙致命的伤口，是被石矛生生对穿过的脖子。它两只前爪的指甲，黑黝黝的微微内勾，抓住敌人的身体时，能轻易的撕拉下大块的血rou；后腿的肌rou硬邦邦的如石头，小手使劲的按，按都按不下去；暗绿的皮惊人的油滑，嗯，可以当油布遮雨了吧！用来做雨衣绝对合适。 “啊！－－－”，突然腾空而起，茵子吓得尖叫，长树哈哈哈的将她举到眼前，嘴里念到：“阿爸！阿爸”。用左胳膊圈住她后，右手指他蓝色的眼睛：“啊－－－爸”，茵子跟着念：“阿爸”，长树得意的冲大山仰头，娃娃也喊自己阿爸了。 茵子迷惑了，到底哪个才是亲生爸爸啊？该不可能两个都是？四川人的她，此时根本就没注意到，“爸”和“巴”是声调不同的两个字。 今晚分到的rou比昨晚的大一倍，花妮分到了两块rou，还有四个哈国，一大碗rou汤。长树撕了rou丝给茵子吃，大山拿石勺舀了汤，吹凉了喂她，左右一个阿爸日子不要太舒服。花妮笑颜如花，对长树和大山说：“阿姆说了，以后教娃娃学说话、数数，草籽竟然说石头大了做娃娃男人，我没答应。” 两个男人都仰头大笑，大山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拍拍胸口，猛地偷袭了茵子的脸蛋一口，碧绿色的眼睛灼灼生辉，娃娃这么小就有男人喜欢了，长大了是部落的天香花。“邪魔赶跑后，娃娃吃东西厉害多了，等她能跑得了，花妮看好点，别到部落外去了。”长树吃完了rou抹抹油嘴，把茵子架在脖子上给她当马骑，在广场上跑了好几圈，连气都不带喘下。 对着清亮夜空上的两轮月亮，茵子内心念：mama，爸爸，哥哥，你们别伤心、难过，我在有两个月亮的遥远时空活得很好，祝你们健康的活到一百岁！眼角静静的滑下两滴晶莹，早些忘了那些人吧，否则她会一直有怨尤，一直会不甘。 姆玛第二人早早的来，花妮喂饱了茵子，拿了灰色的大兽皮去集合，茵子就交给不出外的姆玛带了。女人们每天的主要任务是采集，各种能吃的果子，能吃的草籽都要带回来。 在广场到处爬的时候，茵子发现一块矮矮长长的石碑，上面的图画颜色鲜艳，在每副画的下面都有弯曲的文字说明。画色大胆浓烈，内容是勇士们与各类野兽的搏斗场面，也有女人采摘果子，女人生产时的画，人物表情动作都具体、细腻，完全不是抽象得只靠猜的那种。文字比象形文字更显得复杂多变些，耐心的数了数，不同的字有两千多个，茵子惊叹！文字、图画，代表着文化的传承，是文明的基本象征。如此具有感染力、震撼力的画，如此多的个字，绝对不是新生的不成熟的文化起沿。可是！为何生活环境却如此糟糕呢？觉得别的文化没用，所以没专研就没发展起来？没道理啊，想得脑袋疼干脆不想了，时间多的是，急什么。 花妮去储藏洞干活时背了茵子去，巨大无朋的山洞塞满了分割好的野兽***壁与中间的“十”字冰墙，合写就是个巨大的“田”字，多聪明的远古人。储藏洞挨着有几个隔间，最大的一个隔间里有生活用品，花妮将茵子丢这个隔间里就忙去了。打量这隔间，嗬！文化人的房间啊，各种画笔、颜料，还有石刻刀，闻闻颜料的味道，是花草汁液提取的很原始的浓烈气味。茵子猜想石碑上的那些字、画出自居住人之手，脑海中出现一个枯瘦干瘪的老头形象，呃！摇头挥掉。 还有些茵子看不出名堂的东西，屋子里的气味浓重呛人，没什么感兴趣的她赶紧爬出来，埋头注意地面结果头被撞得生疼，“嘶”揉着脑袋抬眼看，一个深紫色眼睛的男人，很高，面容刚直到有些刻板，身上的腱子rou看着就结实。 紫眼男人蹲下，双手叉着腋窝将她举起来，深幽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红紫色的两片嘴皮张合：“哪个的娃娃？没搞乱我的窝吧？”。无辜的盯着他，茵子露出几颗小牙冲他笑，这男人咋那么诡异呢？神叨叨的看起来没一点文化人的样。 “巫医，娃娃没闯祸吧？”干完活回来的花妮见娃娃在巫医手上，那姿势别扭得慌，问完就一把抢过茵子，上下检查了没事，伸头瞧屋里，没乱没改动，娃娃很乖。 巫医一直盯着茵子眼都不错下，看得她毛骨悚然，神秘学的？难道你还能看穿我是从地球来的？切！有那么生猛还窝这山洞里，怕是灵魂早跑先进文明社会享福去了。内心不断吐槽，但是摆天真摆得那叫一个纯洁，拍拍肚皮花妮立刻明白了，让她含着也不避讳面前的巫医，茵子埋头大吃万事不管。 巫医对花妮笑了笑，点头又摇头，疑惑不解的转身回窝了，花妮抱着猛吃的茵子出了山洞，回到窝棚茵子放嘴深思起来，这里，有没有火刑？ 天上高挂的两个月亮圆圆的了，光亮的银色和神秘的淡淡紫色，交融的光色让视线所及处皆蒙上一层晕彩。端正了表情肃然又恭敬的族长，在大石台摆了三大盘堆得冒尖的rou，满满的三大碗清冽的山泉水，巫医走出来再放上一块描了文字和画的兽皮。蒙着光晕的千多人无声的对着两轮月亮，五体投地的趴了大概三分钟，起身立刻就喧闹起来，刚才那庄严神圣的气氛似乎从没有过。这是祭祀？三分钟的祭祀？噢！没有吟唱！没有祭词！没有祈祷！甚至连个名号都没有！哑剧一样的祭祀，拜的到底哪个神，哪个仙都不晓得。 月亮，两个月亮你们快来吃rou喝泉水吧！估计你们是一对夫妻，银光美男和神秘紫衣仙女！ 等烤的rou都分发下来了，族长和巫医将兽皮丢最大的火堆烧了，三大盘rou？那肯定是一人一小口的分吃了，连茵子都得了一口，得！月亮夫妻唯有清风露水可用了。 天气变得凉快起来，树叶开始掉落，鲜花开始凋谢结果，茵子真有点看不懂这季节了，你是夏天呢还是秋天？夏天这么凉快还落叶，秋天的话才开始结果，难道是春天？晕！似乎更扯谈，只晓得现在绝对不是冬天就行了，又不是气象学家，研究那些填不了肚子。 勇士们抬回来的猛兽个头有增大的趋势，女人们除了吃饭连聊天都少了，风风火火的忙着采集，采集回来吃不完的要么直接放储藏洞，要么就切块阴干拿石缸装了抬进小储藏洞。唯独没有菜蔬！没有绿色的蔬菜！茵子觉得牙龈没出问题真是佛祖保佑！能跑得动了，部落里也被很快探索完。坪坝里还是很安全的，不跑出木桩范围绝对没事，不再是个吊脖子的娃了，她眼光瞄上了后区木桩上的黑木耳。 “娃娃，你摘这干吗？”吓坏的花妮，慌忙拍掉茵子手上的黑木耳，想抱她起来远离黑鬼。茵子大急，脚踢手挠的就是不肯走，跌跌撞撞的捡了更多木耳，拿身上的兽皮裹起来。“哼！”冲阿姆做个鬼脸拉腿就跑，其他人笑看两母女闹腾，“黑鬼吃了会拉肚肚。”花妮无奈蹲下指她的肚子，试图让她明白这东西吃了会出事。 新鲜木耳里含毒，你们吃了当然有事了，不过，怎么是拉肚子的症状是皮肤瘙痒吧？噢！异世空么，懂了明白了。 那还能一样处理不？管它，先试验了再说，到时候找哪个当小白鼠？眼睛骨碌转了几下。哈！就是你！饿鬼小朋友，乖乖的等着老娘报一咬之仇，她笑得目光有点瘆人，饿鬼小朋友立刻离她远远的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