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章 居心不良
) 二百零四章居心**** 白玉只以为白老爷写信来告诉他们白府里添了男丁,趁此机会又讹诈君少商一笔银钱罢了,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儿。 君少商和她和好如初,又住在白玉屋里了,同吃同睡的,白玉觉得身子也没了前两天那种沉重,精神也好了许多。她有时候半夜醒来,触碰着身边这个呼吸匀称的男人,心里就觉得暖暖的。看来自己的情绪会为了这个男人变化,心里恐怕早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这个男人了。 这样也好,自己头一次感到心里踏实下来,有了一种皈依感。自从来到这个古代,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白府里虽然是这具身子的娘家,可是在那里,她接受到的从来都是冷言冷语,还有那些数不清道不明的jian诈。 谁知道这一住就是一年多,还和他有了骨rou了。这一切,真是奇妙的很。身边的这个男人将是自己这一生的依靠了吗? 每每想到这里,白玉嘴角就涌上一抹温馨的笑,他们之间已经扯不清道不明了,看来这一生休想一个人过了。 这一日,一大早起来,两个人给君老太太请过安,陪她老人家用过早饭,才一同出了二门上了车,君少商把她送到了成衣铺子里,方才赶到自己的瑞福祥里去。 白玉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倚在门框上淡淡地轻笑。毋庸置疑,君少商在古代还真是个好男人,模范丈夫呢。她白玉也算是有福气的了,总算是苦尽甘来,等到了这一天! 大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白玉才放下帘子回到屋里坐着,如今她有身子的人了,君少商一再地叮嘱她不能劳累着,有什么事儿就让小环和王李氏做,若是人手不够了,他再想法子给她找来。 她先是还笑君少商婆婆妈**,慢慢地,她就懂了。原来有身子的人和平常人确实不一样的,以前忙里忙外,站一天都不觉得累,而今只有稍微忙碌一点,就觉得腰酸背痛的受不了了。脚踝还隐隐地传来一阵阵的酸胀,这恐怕是水肿的表现了吧? 客人来了,白玉也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嘴里说道:“请恕我无礼吧,身子近来不大好,只能给夫人小姐们赔罪了!” 好在来的客人都是熟人,不仅不责怪白玉,还纷纷关切地问着她怎么了。见白玉精神不大好,脸色有些苍白,那些生养过的夫人们心里都有了数,再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补品呢。 白玉当然十分感动,这些人和她仅仅是利益的关系,还能关心她,真是比段氏母女强多了。她给她们做的衣服也更加用心了,画的图样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一天也就招呼了四五位客人,她就觉得身心俱疲了,索性她把那些画好的图样都贴在墙上,自个儿到里头歪着去了,只要小环和王李氏在外头张罗着就行了。 那些客人若是看中了图样,就照那样子做去,王李氏这一方面历练地不错了,做出来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用缝纫机缝制的,几乎看不出针脚来。到现在为止,京城里的成衣铺子,也只有白玉一家用自制的缝纫机。这东西平时都放在耳房里,一般不展示出来,所以,人人都夸王李氏的手巧,做出来的衣服看不到针脚,却不知道里头别有玄机的。 这一日,白玉正歪在里屋里迷糊着,忽听门外纷纷扰扰的,似乎有不少的人在那儿争吵。听了听,都是女子尖细的声音。赶忙挑了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小环和王李氏两个正弯着腰给人陪笑着说些什么。 白玉纳闷起来,这成衣铺子来的都是女客,还从来没有人弄这么大的动静?这是做什么来了? 她摇晃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头一阵的眩晕。就听小环的声气说道:“太太,我们小姐真是身子不好呢,您要是有什么话就和奴婢说吧,奴婢一定会一字不落地禀告给小姐!”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那个被称为“太太”的女人,似乎十分恼火,对着小环又啐又骂,不依不饶。 白玉乍一听到“太太”,还以为是以前来买过衣服的客人呢,想想是不是自己给人家做的不好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若是不好了,过来退就行了,何必大动干戈呢? 夹杂在吵吵嚷嚷喊骂声中的白玉,一时也听不出来外头的那个被喊做“太太”的到底是谁,挣扎着靸了鞋下了床,她要去看个究竟,到底是谁这么胆大,竟然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公然骂着小环她们两个。 她不出来则罢,一出来就惊呆了,这个太太不是别人,正是段氏——她的继母啊。 她真是理不清头绪了,这段氏一大早上的,带着人来做什么?还骂骂咧咧的? 她正有些发呆,谁料到段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人群后头的她,忙尖着嗓子骂小环:“你们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咒她身子不好?” 众人也听见了,纷纷回过头来看着白玉,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段氏扒拉开人群,来到白玉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却不说什么。当着那么多的客人,白玉怎么着也得给这个名义上的娘行礼啊,于是她弯了弯腰,嘴里说道:“给母亲请安,母亲今儿怎么有空找到这儿来了?” “你倒问我啊?”段氏两道柳眉一挑,冷哼一声:“原来你在外头做这么大的生意,数银子数得手都软了,却从来都不问我一声。” 段氏像是吃了火药,张嘴就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真把白玉给说愣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这段氏好歹也是官家的夫人,还轮得到她这个继女来供养吗?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说真个的,她和段氏这样的关系,该是谁和谁都不搭边才是,怎么还敢跑到她这儿来要银子,胡说八道的? 白玉冷冷地站在那儿,想听听段氏还能说出些什么。段氏本以为激怒白玉,让她生气恼怒,最好是气得晕头转向的。白玉心理素质超好的人,哪会受她这个激啊?当下只静静地等着她。 段氏见她一声不吱,也没了辄,只好又继续破口大骂:“就知道你这小蹄子儿没有良心,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又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戴德的,真是个白眼狼!”
白玉渐渐地明白了段氏的心思了,她今儿来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银子吧,她这么不顾形象地像个泼妇一样,一点儿贵****的矜持都没有,为的什么呢? 她的手自然地垂在两边,慢慢地又抚上小腹,难道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儿? 白玉眼中波光流转,她有孕的事儿从来没有透露给白府,段氏从哪儿知道的?看她这幅架势,今儿就是要惹她生气,最好是动了胎气才好吧。 段氏依然跳脚骂着,周围的那些客人也纷纷地劝着,有人就拿异样的眼光看向白玉,像是真的信了段氏的话了。 白玉不动声色,看样子段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她带来的几个丫头也伸胳膊捋腿的,跃跃欲试,要帮着主子出口恶气呢。 白玉自然是不怕段氏的,只不过她如今身子重了,不敢冒这个险,于是她悄悄地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满脸焦急的小环,又斜着眼看向门外小环就趁着段氏说得唾沫飞溅的当儿,悄悄地溜出去了。 段氏满心的胜算,她接到白玉有孕的信儿,就开始打着小算盘了,自己的女儿白晶从徐府里回到家里,整日里都郁郁寡欢的,再也没了以前那副活泼鲜亮的样子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伤心难过。 虽说徐元朗并没有碰她一指头,可这名儿还是败坏了,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家里谁还肯要她啊,白晶在家里日日念叨着就要嫁给君少商,说他本来就要娶她的,娘儿们私底下互相埋怨,当初不该弃了君少商这个人。 段氏整日里被她闹腾的心燥不安的,恰又知道了白玉有了身孕,她就找了借口来店里闹开了。 实指望着能把白玉气得动了胎气,最好是把孩子骂掉才好,见白玉总是不吭声儿,更加得了意,骂得更欢了,那些跟来的丫头一个个也都逼上前,那样子像是要把白玉吃了一样。 王李氏见情形不好,忙上前护着白玉。段氏骂着骂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地了,伸长了胳膊就去够白玉,而且还是朝着她的小腹那个方位去的,吓得白玉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歹毒的****,还真是居心****啊! 她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个尚算安全的地方,沉声说道:“母亲,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有什么话好好说,若是动手动脚的,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刀子一样的眼神在那些往前靠拢的丫头身上扫过,那寒芒扫过,几个丫头竟然怔愣了一下,段氏似乎也被那威严的目光给射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很快就定住了神,若是今儿不把她肚里的孩子弄掉,日后白晶嫁过去可就站不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