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 装醉
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隔着门这么和白玉说话,是人都会以为是个地痞流氓的,白玉上前弯腰抱起门后的一块石头,把门又堵了堵,直起来大声说道:“你快走吧,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报官了。” 她之所以这么大声,无非就是想让隔壁玉玲珑的人听见。听到隔壁好像有响动了,白玉才稍稍放心了,待转回去,不再理睬这个醉汉。 却在转的那一瞬间,听到外头那人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白玉,你就这么无吗?” 白玉猛地一下停住了,这个声音里夹杂着伤痛与无奈,不是君少商是谁? 小环也在一边扯扯她的袖子,道:“小姐,好像是大少爷啊。” 白玉这才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映着模糊的烛光,那人好像真的是君少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抽开了门闩,放他进来。 君少商趔趄着脚儿歪歪扭扭地进来了,马缰声随手就扔给了跟来的小厮,自己子一斜,就往白玉上靠过来。白玉忙和小环一边一个架住了,又吩咐跟来的小厮到隔壁玉玲珑歇息,这才进屋。 两个人使出吃的劲儿才把君少商连拖带拽的给放到了上,白玉就吩咐小环打来洗脸水给他擦拭。她自己退到一边喘口气儿,看着小环把手巾打湿了,就要往君少商脸上擦着。 谁知道君少商虽然醉醺醺的,心里还明白点,乜斜着眼见是小环走来,就一把把她的手给打开,打得小环吸溜着指头叫唤了一声。白玉暗笑。不知道他这人来做什么,要是来找事的话,她大可以和小环到客栈里睡去。 她摆摆手让小环退下去,也不问他究竟做什么,只站在那儿不动弹。君少商虽然喝了不少酒,可终究还不是很醉,也只不过是装个样子迷惑人的。他能走到白玉的店里,显然心里还是有数的。 见白玉站在那儿看笑话一样。不由焦躁上来,点着白玉道:“你是我的娘子,哪有相公这样了,你还愣在那儿的?快过来给我擦擦,我得难受。” 白玉笑道:“让小环给你擦不一样吗?我今儿忙了一白天,这会子胳膊累得都动弹不得了。” 话还未说完,君少商就一口接过去,说道:“不行。我不惯她服侍,就要你来。”语气倔强的像个孩子,倒让白玉哭笑不得了。想要跟他解释一下,又觉得他这个时候不会听的,无奈只好走上前,把手巾放在水盆里搓了两下。拧干了,轻轻地上前蘀他揩拭着。 白玉从来还没这么和一个男人接近过,没有这么服侍过一个男人。虽然他们两个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可那也是她昏迷不醒的况下发生的。这样的君少商更让她恨不起来,内心里涌现出一股母来,轻柔地给他慢慢擦着。 一边擦着,她一边不受控制地细细打量着他的五官,宽阔的额头,刀削一般坚的鼻子。两道浓眉直飞入鬓。感的薄唇…… 头一次,白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讨厌了,还有一股想照顾他的冲动。谁知道她光顾着打量他了,手里的动作也慢下来。想是手巾发凉了让君少商感觉不舒服。只见他忽然张开眼睛,直直地盯着白玉的脸。 白玉内心里的小秘密好像被他窥透了一样,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忙低头敛眉不敢对上他那一双目光灼灼的眼。他这哪儿是喝醉了呀?醉汉的眼神能那么明澈吗? 却见君少商两手划拉着自己前的衣襟,指着小环,嘟嘟囔囔地装傻充愣:“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这一句话让白玉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颏子,他要在这儿睡觉?那自己睡在哪儿?他不应该在家里和小妾洞房花烛夜的吗? 心里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就问出来:“那……那我上哪儿睡去?” 君少商躺在那儿,眼睛余光一闪,就看到白玉满脸的尴尬与惊异,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来。故意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当然睡在这儿了,我们不是夫妻吗?再说我晚上也得有个人在边端茶送水的不是?” 白玉的脸立刻垮下来,半天才用商量的口气说道:“那就让小环留下来,我到隔壁睡去。” 她才不想被他当下人使唤呢,这古代的男人个个大男子主义,连老婆还要端茶送水的,自己可做不来。 “我不要她,我就要你。”君少商小孩子脾又上来了,不依不饶地说个不停。那样子让白玉真是又气又恨,可也不能怎么着他。 小环迟疑地看着白玉,不知道她自个儿到底该睡在哪儿?半天,白玉方咬牙道:“环儿,你把铺盖卷了,到隔壁那间杂货屋里先将就一夜吧。” 小环听话地去了,白玉叹了一口气,上前栓上门,方才来到边。君少商斜着子横在她的上,鼻子里已经发出浓重的鼻息声,好像睡着了呢。 白玉自己也不能搬动他,只好轻轻地在他上盖上了一层棉被,自己爬到里头去,想舀一被子到原来小环睡的上睡去。 她出来的子短,也没顾得上置办被褥,眼下君少商睡在这儿,她只好卷了一薄薄的棉被。好在天也了,夜里不甚冷,将就着过一夜吧。 无声地叹息了一下,白玉就要跨过君少商的子到地上去,却在迈出一条腿的时候,那一条腿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绊住了,再也跨不过去了。 低头一看,却是君少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似笑不死地。 白玉气恼起来,这个人不是喝醉了吗?这个时候不睡觉还来找什么麻烦? 不由怒问:“你不是睡了吗?能不能把手松开。” 君少商子一,已是坐了起来,白玉正两腿跨在他上,他手上一用力,顿时这礀势一下子变成了白玉骑坐在他上了。 两个人脸对脸,子还紧贴着,男人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白玉一下子恨不得有条地缝儿钻进去。这个礀势不明摆着两个人要发生点什么吗? 君少商的子慢慢地越贴越紧,白玉吓得忙攥紧了双拳隔离开,低声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君少商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紧紧地箍住白玉的子,嘴已经贴在了白玉的耳边,微微地吹着气,笑道:“你是我娘子,我们这样不很正常吗?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你这么忸怩做什么?”
一语说的白玉更加抬不起头来,可是又不想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沾了便宜,只是极力地抵着他的膛,半才说道:“你今晚上不该和小妾饮酒作乐的吗?做什么跑我这里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说着,眼圈儿不争气地红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君少商纳妾,她心里总有一股酸楚,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嫉妒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好过。 君少商能来这里,今晚上她还是高兴的,毕竟他心里还是有她的。要说他真的来给她送休书的,她也能接受,可是也会伤心难过一段子。哪个女人被休了还能若无其事呢? 君少商这时候一点儿都没有醉意了,双眸闪烁有神,见白玉伤感,他心里顿觉暖意袭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可是他又不能确定她的心,于是又进一步问下去:“我今晚上和小妾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白玉虽然有满腹的委屈,可是她还是硬撑着要面子,不想就这么软下去,当即就反唇相讥:“你跟谁就跟谁,我才不稀罕呢。” 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强硬,其实内心里早就醋味十足了。眼圈里的泪花也在打转转,可是她极力忍着,不想在君少商面前示弱。 君少商早就听出她话里的意味:这个女人啊,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烛光映照下,白玉的脸格外地通透明亮,像是一块上好的玉,晶莹剔透。君少商像是呵护一件宝贝一样,手指轻轻地在她脸上滑动着。 白玉眼角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平里都很要强,自从来到这里这么多天,天天都被那些人算计着,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暖地对待过她。君少商虽然是她的夫君,可是她从来都没在他这里感受到一丝丈夫的宠。 这一次,他如此温柔,让她怎能不心酸,怎能不感伤? 君少商用指腹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纳妾的事并不是我的主意,老太太决定的,我总不能违了母命。你要是不愿意,就把她供养起来,我横竖不碰她一指头就是了。” 他不晓得为什么要向白玉解释,总觉得不跟她说明白,自己心里也不安。他头一次看到她流泪,看到她的脆弱。他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内疚感来,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听了他这个话,白玉倒觉得没意思起来,都是做好准备要离开君家的人了,怎么还在乎他纳妾?这等于直白地告诉他,自己吃醋了,自己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