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六扇门
梅露病了。 忧思过重，郁结于心，需得静养。在禀明颜仲文后，同意莫璃陪着梅露到云海别院养病。 莫璃自责，她所争的不就是梅露的幸福吗？可是一番动作下来，却让梅露担惊受怕。幸福是什么？不是人前的风光，而是每一天过得平平安安，过得心安理得，过得开开心心。 她错了，错在太过于自以为是，却不知争来争去为了哪般。 云海别院位于上京城以西一个叫做梅陇镇的地方，小镇因温泉有名，京中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在此建了别院，使得原本偏僻的小镇变得热闹起来。云海别院在镇上并不怎么有名，因为这附近不是哪位皇子的别苑就是哪位的大官私置的，连四大世家在小镇上都有宅子，自然颜府的云海别苑在众多的院子里，并不起眼。 虽然不起眼，但院子里该有一切都有。再加上这里温泉极多，此地温度比上京城高温和许多。 自从来到这里后，远离了颜府中争斗，梅露的病情已经稳定。莫璃见她在这里过得比往日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放多，便没有提过回京的话。虽然颜如玉的小命还捏在她手中，但是她已经不想再折腾她了。每月月圆前三天，钱明会从颜府赶过来，主要目的自然是领药，当然每次都会大包小包的带些梁氏特意让他带来的东西。 梁氏很明白，眼下为了颜如玉是不会得罪这母女二人的。 本来打算将颜如玉折腾个二年，才将她的病彻底治好，可现在，因为梅露，因着莫璃心情已变，故准备缩短为一年。当然她也打算将计划提前，反正每一年六扇门都要招人，只不过是通过的人只有廖廖几人而已。 六扇门原指公门，因其大门六扇而得名。后来刑部尚书欧阳东上书，要求成立一个特别部门，专门处理那些牵连甚广的重案，追捕那些作案累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等。帝允，于是六扇门这一名词也就特指这一支特别部门。帝亲允这一特殊部门具有先查后审的权权，因此各权贵提起六扇门都是咬牙切齿，却不敢轻易得罪。 六扇门只听从欧阳东一人之令，而欧阳东是不折不扣的帝亲信，如果说宇文宙最相信的人是谁？肯定不是颜仲文，而是欧阳东。欧阳东出身贫寒，为人刚正不阿，从不受贿，如若敢犯在他手上，必查。京中都称其为欧阳石头，一些权贵恨不得将其赶下台，却因帝深信此人，使得欧阳东至今稳坐刑部尚书二十余年，几次弹劾反倒让帝更加任信此人。 毕竟六扇门从事的都是一些危险性大的工作，因此死亡率一直都不低，每年都会招募新人，训练新人，只是通过者甚少。对于这些新人，那些有权有势之人戏称为鹰犬。 在云海别院呆了三个月，一年一度六扇门招募新人的日子也临近了。好不容易取得了梅露的同意，并保证以医术加入六扇门后，才终于乔装打扮一番后，得以出门。 “小……少爷，你真的要去？”小厮打扮的夏知苦着脸问，关于小姐的这个决定她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可惜她没有反对权。 莫璃横了她一眼，这丫头一路上说了好几次小姐了，就是记不住事。“当然，呆在家里有什么好，又闷又不透气。” 夏知不明白，怎么就不好了？院子大，空气好，怎么会闷？可是见小姐瞪了她一眼，不再敢问了。转过头看了同样打扮成小厮的秋莲一眼，示意她找个机会也劝轻。 秋莲轻轻地摇头，连梅夫人都同意了，劝有什么用，说明这事小姐态度很坚决。夏知见状瞪了秋莲一眼，心中暗道只知道讨好，连丫环的本份都忘了。 四月的天气还有点凉，不过仍有许多少年手拿折扇，附庸风雅。三人进入一酒楼，唤过小二，点了几样店中的招牌菜后，夏知和秋莲分别在莫璃两旁坐下。 “柳兄，你真打算报考六扇门？”旁边一桌坐了两青年，其中身穿灰衣的男子正在问身穿黄衫的男子。 “嗯。”那姓柳的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是伯父不会同意的，莫非你是埋着的？” “嗯，只要进去了，父亲就算是知道也无能为力。” “为何？难道你不知道六扇门容易得罪人，容易招人嫉恨？得罪普通的权贵事小，要是得罪了皇子或是大世家岂有活命的机会？柳兄，听我的劝，放弃吧。别看那四大名捕名声响亮，可我听人他们每年遇到的暗杀都上了这个数。”灰身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我知道，可是我有进六扇门的理由，我不是嫡子，继承不了家业，继续呆在家里除了招人嫉恨以外，也得时时防着别人的暗算，不如就此离去。可我又不想卷入党派纷争中，进入六扇门应该是最理想的地方，毕竟欧阳大人很正直，从不结党营私，爱惜部下，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朝中为数不多敢于说话的大人，如果能入得六扇门，为民除害也是我一番心愿，就算死于非命，我也不悔。” 灰衣男子沉默，知道好友说的是事实。不再相劝，举杯共饮。也许进入六扇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也有些动心。 一旁的莫璃好奇的打量了二人一眼，从先前的话时在，不难听出那姓柳的应该出身不低。其实因为六扇门容易得罪人，京中的纨绔子弟极少有报名的。 结了帐，三人遥遥地跟着前方二人，本来她还想打听一下报名的地点在什么地方，现在有人指路，正好方便。 前方二人似是查觉出有人跟踪，在一个转弯处，急走几步，待三人走近时，已经不见踪影。 “少爷，人不见了。”夏知四下里看了一下，有些惊慌地看向莫璃。 “嗯，大概是嫌我们麻烦，人家不愿意带路了。”莫璃神识早已经放出，那二人藏身的位置已经被她知晓，只是自己本来无恶意，自然故作不知。 “可是少爷，咱们不识路呀。” “慌什么，六扇门都已经来这里了，肯定报名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了。秋生，你去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六扇门今年报名的地点是不是这附近。” “哦。”秋莲听话的应道。就在她转身时，两个黑影从天而将，莫离眼疾手快赶紧捂住夏知的嘴，没让她的尖叫声发出来。 秋莲一向镇定，赶紧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为什么跟着我们？”灰衣男子皱着眉问。第一眼他就看出三个男子打扮的人是女子。 “在酒楼正好听到这位仁兄要去六扇门报名，正好在下也要去，可是又不识路，自然就想跟在二位身后，这也方便在下不用另行打听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柳姓青年道：“既然你也要报名，那就一起走吧。” 莫璃赶紧谢过，急走几步跟上。那两人有意无意地将莫璃夹在中间，几句话就将小姑娘的底细摸清了。原来也是偷溜出来，因为仰慕四大名捕，佩服六扇门里巾帼不让须眉的女神捕欧阳瑛，所以就义无反顾的要加入六扇门。小姑娘名字叫莫璃，父亲莫不生，是梅陇镇上开胭脂铺的，母亲梅氏，只是寻常女人。而她自幼学过几天功夫，一听说六扇门要招人，就带着两个丫环偷溜出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丫头而已。 莫璃擦了擦额上的汗，抬头看着这个看起来极为平凡的小院，面露不可思异的神色。转过头朝那黄灰衣男子道：“白大哥，就是这里？连个门匾也不挂上，这谁会知道？” “连地方都找不到，还有什么资格报考？将来遇到案子，少不了要侦查，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是乘早回府为好。” “白大哥，听你这口气，好像说的就是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莫璃撅着嘴幽怨地道。 柳之海瞪了好友一眼，人家是小姑娘，有必要将话说得那样难听吗？虽然是为她好，可是不能换个方式说话吗？不过显然两人还是低估了小姑娘的抗打击的能力，转眼间又兴高采烈的，好像刚才郁闷的人不是她。 推门而入，院子里人不少，估计都是来报名的。又后来，又陆续来了一些人，直到院中已经三十几人时，才有人过来将这一批人带到后院，至于随从还是留在前院。 后院有一个练武场，几张桌子随意地摆放在那里。最中间的桌子上面有几张纸，一方砚，一笔。然后有三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年纪最轻，而身后两名中的男子则是一脸恭敬地哪在后面。 看来那年轻人在六扇门里地位不低。 这想法并不只莫璃一人，在场报名的三十几人都是这样杨的，许多人在猜测着这人会不会是四大名捕中的一人？看年纪与传说中的四人倒有些相仿，只可惜那四人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