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座次之争 上
这两天更得越发地晚了，很报歉。明日周六，我努力多码点，多存点，争取将时间提早些。 ……………… “小姐，进屋吧，外面天冷，别被冻着了。”秋莲身子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上前劝道。 莫璃收回落在枝丫上的积雪的目光，立刻就注意到秋莲瑟缩的模样，点点头，从美人靠里起身，让秋莲撑起了伞，回到了暗香院。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了，离过年也不过只有十天。连着下了几日的雪，气温一下子冷得让人受不了。就算是有武功底子的颜府家小，也将大部份时间都躲在了屋子里，通常没什么事情也不怎么出院门。偏生这两日，莫璃对着飘扬的飞雪，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 岁末到岁初，又一年过去了，算算时间，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快七年了。 七年，对于从前的她肯定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种惶恐。想当初，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筑基了，可现在的她，却还只是一个炼气期五层的小修士。明明资质一点都没有下降，明明她修仙的经验还在，可是却抵不过环境。 她还有几个七年才能够恢复到从前的水平，还有几个七年让她能够蹉跎？ 回到了屋里，夏知赶紧为她端来手炉，不过被莫璃拒绝了。她想趁着这股子冷意，好好分析一下自己未来的路。再这样窝在这大宅门里，除了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窘迫以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她不在是当初那个孑然一生无牵无挂的莫璃了，遇到了梅露，是她的劫。她曾经抗拒过，可是还是逃不过。有了牵挂，她就不可能走得那样洒脱了，不再是挥挥衣袖就行的。 她被套住了。 难怪师父常告诫她不得随意动情，虽然这情指的不是那情，但对莫璃来说都是一场意外。 揉了揉脸颊，然后又拍了两下，脸上现出一团红色。莫璃长叹了一声，也罢，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姐，夫人传话，让今儿晚上所有的小姐和少爷们都到百花厅去用膳。”夏知掀开帘子过来禀道。 “谁回来了” “是四小姐还有五小姐。” “嗯，知道了。” 颜如玉和颜如媚从双叶门返回，梁氏似是很高兴，将府中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表面上是如此，可是真正的目的却是让颜府众人知道真正的嫡府小姐是颜如玉，而不是颜如汐。 莫璃的抢眼让许多人都感到了威胁。 看看天色已接近黄昏，这雪还是在下个不停。莫璃想了想，吩咐着秋莲携伞与她先去了梅露的院子。 “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这天冷，尽量多在屋子里呆着。”梅露一见莫璃，赶紧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她，并吩咐丫环将盆里的碳火再加旺一点。口中虽然埋怨着，但脸上却是笑眯眯地。 “哪就那么娇气了？虽然这武练得不怎么样，但这身子骨却比从前好了许多，就算是在外面呆上一整天，也不会病着。何况，就算是病了，我也能医。” “瞧你，这快要过年了，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病不病的，呸呸呸！”梅露手一戳莫璃的额头，用责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世代相传，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要禁口，否则会倒霉的。虽然莫璃不信，但梅露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两人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梅露站起来又检查了一下莫璃的打扮，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莫璃扶着她，两人往在花厅的方向走去。 一进屋，不小心沾在身上的雪花立时溶化。两人还没来得及抬眼，就听到一柔和的声音道：“四妹来了。” “大姐，二姐，我还以为我是早的，谁知道你们俩都比我早。幸好我还不是那最晚的，你们想罚我多喝几杯也不成，待会三姐来了，咱们可要罚她三杯。”梅露笑走过去，与坐在椅子上的梁氏和杜氏打了个招呼，然后在杜氏身旁坐了下来。从前她在这二人面前得自称贱妾，现在她与杜氏的身份相当，也是平妻了。虽然平妻并不为正，但却可让她见到梁氏后不用行跪礼，除了在特殊场合须得行曲膝礼外，平常只需微微点点头即可。就连自称也从当初的贱妾换成了我字。 莫璃朝梁氏和杜氏见过礼后，乖巧地坐在了一旁。 一阵嘻哈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一群人就进了屋。 “娘。”颜如雪跑过来抱住梁氏，小女儿态的在梁氏的衣服上蹭了蹭。梁氏宠溺地拍了拍她，“看你，到外面呆了两年，越发的没规矩了。见到你二娘和四娘，也不行礼。” 虽是用怪责的口吻说出的话，却无一丝责怪地语气。 颜如玉不情不愿地起身，朝杜氏和梅露行了一个有些敷衍的礼。 杜氏和梅露脸上挂着笑容，似是并没有因为颜如玉的轻慢而显得不快。 “小七，听说你最近很风光？”颜如玉转过头，盯上了莫璃。 莫璃淡笑一下，“哪有，不过是别人乱传罢了。” “乱传？难不成救疫症不是你所为？为三皇子除毒也不是你所为？替父亲和司徒大人恢复功力也不是你所为？” 三句问话，一声比一声大，颜如玉的口气不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是我所为，怎么，四姐不高兴了？”莫璃笑了一下，反问道。 “哪里，我很高兴，从前以为废物一样的meimei能有这样大的出息，我自然高兴。”颜如玉咬牙切齿地道，她以为自己可以凭借气势压制莫璃，没想到莫璃丝毫影响都无，反倒毫不在意地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问她，差一点她就被激努了。 “哦，我想也是。”莫璃似是未看到对主难看的脸色一样，反倒是顺着话，点头。 颜如玉瞳孔微缩，这个不起眼的七妹不一样。不仅不再害怕她，还敢当众挑衅，给自己下套。 看来地位的上升，让这个胆小的丫头信心膨胀了，忘记了自已的身份，忘记了颜府中还有一个她了。颜如玉心中暗自计较了一下，这再次见面后，第一次交锋，好像是自己落了下风。不行，她一定要将她的气焰给打下去，否则这母女俩还会骑到她身上来的。 一众姐妹冷眼旁观，乐得看两虎相斗，无论谁败都好事。大家谁也不开口，就等着这两人狗咬狗。可惜还是有不懂眼色的人破坏了这出好戏。 “四姐，你这次下山，以后就不去了吗？”八小姐颜珠怯生生地问。她见大家都不说话，又想讨好颜如玉，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眼下她以为机会来了。 她是婢生，与贱生地位相当，目前快十二岁了，可惜一直没有被获准修习武艺，反倒是比她小两岁的九小姐颜兰在几个月前进入了西院。因此颜珠的地位目前在颜府可谓是最低的，见到任何人都得小心翼翼。 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了，这个一直不被梁氏喜欢的八小姐不得不试着讨好颜如玉，以期望梁氏能看在四小姐的份上，让她进入西院。 可惜，颜如玉似是未听见她这话似的，理也不理。而因为她的打岔，颜如玉也借势不再谈先前的事，转过头与刚到家不久的颜如媚聊了起来。 梁珠脸色苍白的看了颜如玉一眼，低下了头。 莫璃把玩着一块玉佩，既然颜如玉不再招惹她，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招惹对方。她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个颜如玉给惦记上了。 “四姐，我听杨师姐说，你将许师姐给痛打了一顿，咱们都觉得解气，大家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可是碍于九师叔，只能忍气吞声。四姐，你就不怕回去后，九师叔寻你的麻烦？”颜如媚的声音有些大，整个厅里的人都能听得到。正与杜氏族梅露说着话的梁氏，眉头不由得一皱。 “怕什么？我师父会挡下来的。这次还是看在九师叔的份上，只是小小的教训了她一下，否则就不是三十鞭的事情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面前摆谱。”颜如玉朝颜如媚扬了一下眉，似是说她这个话题不错。 “她是什么身份，看那架式好像世家大小姐一样。” “出身世家倒是真的，不过只是小世家，还只是个贱出的，虽然脱了贱籍，但也摆脱不了过去是贱民的事实。被我打了三十鞭还不是得乖乖的忍着。还好人聪明，不敢反抗，否则我会让她立刻滚出双叶门的。”颜如玉傲然地道，眼睛却盯向了莫璃。 这番话，厅中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梁氏再次地皱了一下眉，而杜氏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至于梅露也一样。 这时，百花厅中又走进来几人，颜学奇带着张碧霞，而颜学府也带着周雯，身后则跟着颜学政和颜学聪等一干兄弟。一见到张碧霞，颜如玉就亲热地拉着她，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副姑嫂和睦地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洛氏与颜学斌也进来了。虽然颜学斌是坐在轮椅上，行动依然不方便，但好歹可以坐直了，双手也可能活动，甚至已经拿得动筷子了。 最后到来的是颜仲文，这个颜府的一家之主，当他一进入百花厅，梁氏就吩咐大家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