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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放你走,休想!

    莲菂对上安公子,难得这样小心翼翼。而且觑着他脸色在说话。只要莲菂安安生生,安公子莫名就心软,想想她最近管家的确尽心。后是池水,前是莲花,安公子微笑:“你说十句话,就要有几句让人生气,我都习惯了。”

    偷看的琼枝离得远,都看到莲菂突然的扭捏,其实莲菂是犹豫。安公子静静候着,慢慢猜测:“你又要胡说别人不好,或者是强我所难,二门外的书房还没有盖,你让我搬到哪里去,总不能拿画楼当书房吧,那我的书画往哪里挂,都堆起来?”

    扑哧的莲菂不由自主声:“二门外面我出去的少,我怎么知道没房子。”安公子拉一拉衣襟,靠着亭柱子把腿跷起来:“现在你知道了,不是我不出去,是没处去。”

    公子说得这么可怜,莲菂都不好再说什么。月光浸润进小亭子里,把亭上桌椅和人都裹在月光里。在其境中的人看上去,有一种眩惑的美。

    “没有别的话了?”安公子声音中也带着几分飘渺,象在梦中:“那就坐一会儿,陪我坐一会儿。”

    一语打醒同样沉醉在月光中的莲菂,对着安公子笑得格外温柔:“有话,你听了可不许生气,要是生气,你是小狗,你生气的时候沉着脸,象是我欠了你什么。”下面的话莲菂就没有说,然后要时时担心你找后帐,你本来不是一个容易放过别人错处的人,犹其是对莲菂。

    得到这样的评语,安公子笑得和蔼可亲:“我向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说吧。”先瞪一瞪表示不满的莲菂调整一下坐姿。对着安公子又是若有所思的看看,迟疑着还在想着怎么说。

    “有这么难说?”安公子觉得自己猜出来不少:“你不必说了。要是和我想的一样,我肯定会生气。”

    有些懊恼的莲菂微沉下脸,眼前如银水波。也不能解开自己的心事。安公子打个哈哈:“我没摆脸色,你倒摆上了,那你说吧。你心里有生气的事,就象今天。你不把我弄出来吵一架,觉也睡不着。”

    “是你让我出来的。”莲菂把顺序纠正一下。安公子继续哈哈:“一样一样,我不找你,你也要找我,我为你着想,主动喊你出来,这不正准备听你说话。”眼睛亮晶晶的安公子眼底才是探询:“你要说什么?”

    莲菂想说什么?安公子难得看到一回她觉得难开口。

    “就是我管家。还行吗?”莲菂这样说过,安公子笑容满面:“当然好得很,是嫌夸你夸得不够?”

    “不是,”问出来这句话的莲菂听过只是面色如常。亭外月光似水银泻地,洒得到处银白。神驰天外的安公子听到莲菂又低声道:“经常看到公子吩咐煮了好吃的,送给外面老管事的。这是为何?”

    安公子欣然愿意告诉她:“让我告诉你,这都是跟着祖父的老人,都是应该在家里呆着享福的年纪,他们说不给钱也愿意到铺子里来帮着掌个眼,你说我不应该好好待他们吗?”

    “是啊。网w”莲菂笑得可:“说卢管事的最会看珠宝,这一辈子没有打过眼。”安公子点头:“可不是,多少年的功夫。”

    “要是让他跟林管事的去相马,这肯定就不行。”莲菂趁机这样说。没有明白过来的安公子道:“那是当然。让林管事的去看珠宝,那也不行。”

    莲菂微坐直子,徐徐然道:“就是物尽其用,摆在他们该在的位置上。”这一句话也是刻意放缓说出来,安公子听过后唇边笑容不变,倾着耳朵是等着听。见莲菂无话,安公子锐利的眼睛在莲菂面上扫过,也是和缓地道:“你想说什么?”

    那眼光象锥子一样在莲菂面上扎了一下,屏住气的莲菂目视地面:“我当差最行,做别的不行。”

    “做房里人不行是吧?”安公子干脆挑明了说。莲菂白了脸,咬咬牙道:“是的。”安公子倒没有生气,慢悠悠地目光在那张秀丽的面庞上看过来,鼻子眼睛眉毛都看一遍,才把眼光投入不远处的水面,算是客气地道:“为了你,我不介意假造一张卖契。”

    莲菂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公子是不是打算让人强按着我按个手印上去?”安公子认真的回道:“我说真的,我不是生气,”

    亭上一片寂静中,安公子把下半句说完:“我有点喜欢你了。”针落地面也可以听到动静的安静中,莲菂一下子跳起来:“你说什么?”

    安公子仰起脸对着笔直站着的莲菂微微一笑:“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以前没这么喜欢。”

    “是什么时候的事?”莲菂狐疑地追问不休:“那你以前不是喜欢,为什么以前要骗我,你装得象以前就很喜欢我?”

    安公子默然一下,打算说一半实话:“以前我缺你这么一个人,你正好撞上来。”让人别生气的莲菂自己气得浑发抖:“我什么时候撞上你?是你,这都是你……”

    “坐好了说话,菂姐儿,你又着急了。”安公子安安静静地道。莲菂坐下来低头想一想,突然抬头满面笑容劝导道:“这样的喜欢,要过去也很快,你还可以喜欢上别人。”

    安公子一笑,指着那水面一片落花:“看到了没有,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只掉到这一片流水中,别的流水想要,钟点儿错上半分也碰不到。这是缘分,这一瓣花只与这一片流水可以相会,别的不可以。”

    这样的比喻让莲菂一听就来气:“可我不喜欢你。”安公子曼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然后笑得很是无赖相:“自古如此,没什么奇怪。”

    想生气的莲菂笑一笑,能笑出来总比横眉怒目的要好。“我不喜欢你,你能享受到什么乐趣?”

    安公子皱眉:“这话粗野,”莲菂对着他伸长舌头努力扮个鬼脸儿:“比公子你做的事要好看的多。”

    “你这个人。我喜欢。没有房闱乐趣,也有家庭乐趣吧?”安公子此话一出,皱眉的是莲菂:“咱们还是斯文着说话。”安公子又是一笑:“依你。看看我,几时不依着你。”

    莲菂翻翻眼:“让我走?”

    “不行。”安公子含笑

    “你不是都依着我?”莲菂没好气。

    安公子轻轻一笑:“没听说要打仗,真的打起来中原一片涂炭。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可怎么办,我得对你负责任。”

    莲菂长叹一声:“公子您。真是一片仁心一片仁德。”安公子呵呵一笑:“以后会有几个儿子?”

    正偷看着的琼枝看到莲菂站起来,绷着脸径直去了。亭上的安公子一个人在那里微微笑,又坐了一会儿,他也起去了。

    一片月光,一片池水,还有水边一个看得痴痴的琼枝姑娘。她慢慢走到小亭子上坐下来,后的安五觉得奇怪。

    亭子上的琼枝姑娘一会儿一个人傻乎乎笑一下。想想母亲说的,安公子或许可以帮父亲平息冤。由他的所作所为来看,琼枝也相信安公子能做到;再皱上一回眉头,是想起来母亲说的话未必就对,给一个商人做小老婆,他几时中举还不知道?

    坐到深夜,琼枝回去以后,安五等不及明天,当晚就来见安公子,把琼枝姑娘今天晚上的怪异之处一一说出来。

    安公子听过命安五去睡。自己也睡下来。晚上家宴林夫人不时看着自己,又看她女儿。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安公子觉得不对。我仗义相助,要是有一点儿苟且的心思。就不是大丈夫了。倦意渐上来的安公子决定先睡觉,速速把这母女两个人送走是正经。

    早上起来,良月送进来红枣莲子汤,安公子喝了两口,噙了一个红枣在嘴里。穿衣服时想想菂姐儿昨天可笑的话,以后不会有别的乐趣。把衣服穿好的安公子出来看外面摆好的细粥加上各样小菜。觉得自己回答的也不错,没有房闱乐趣,还有家人的乐趣。

    祖父母和母亲都有了年纪,家里就缺菂姐儿这样一个管家的人。拿起小馒头咬一口的安公子唇边又是笑容,公子我糊涂了不成,放你走,休想!

    吃过饭的安公子犹豫一下,让安步去备轿子:“去小周公子家。”菂姐儿外面的活心思就是那个翠翠。得让小周公子对翠翠早些拿个主意出来,把她系住了,菂姐儿理当安生下来。

    再就是去和几位同窗打声招呼,以后我家的二门里,不可以乱闯乱跑。安公子步出二门,和张四嫂又迎面撞上。

    “公子哪里去?我去看老夫人。”张四嫂一看到安公子,因为心里有鬼,神色总有几分不自在。

    安公子嗯上一声,对张四嫂是不能掩饰的厌烦。坐到轿子里,安公子想好了一通对小周公子的说话。真的喜欢那个翠翠,再不把她养起来的话,以后就变成张四嫂。名义上卖花的,其实牙婆也当,稳婆也当,听起来四不象。

    与安公子经过昨夜的对话以后,莲菂并不气馁,但是心里更能确定,张成说的河水里能走,只是试探自己。为什么,因为三月三要带自己出去,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理由。

    “莲菂姑娘,”坐在对面的林夫人轻声喊她。走神的莲菂不好意思地笑笑,胡乱找个理由:“昨天晚上我没有睡好。”

    林夫人絮絮叨叨:“你管着一家子的事,事虽然不大,却是细又繁琐。”莲菂只是附合:“是啊,小的事样样要看过来才行。”

    等到林夫人絮叨够了,莲菂才听起来味儿来。“你们这样家,就是好在人厚,对人也好。看看老夫人和夫人眼里,如今只有你,公子就更别说了。再说莲菂姑娘你,也是个能容人的人,以后和公子房里的人也是能和契的人。”

    被公子说过不止一次的莲菂心里死灰复燃,难道琼枝姑娘也有这样想法?这也是家里一直的传闻。可怜这些家人,平时的娱乐八卦就是这些。当然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象七太太家的女儿、姑太太家的女儿,还有别的什么亲戚,都一一传过闲话。如果个个成真,安公子房中过年过节,至少可以开上七、八桌纸牌。

    莲菂说放我走吧,安公子当听不到;安公子说我喜欢你,莲菂也一样不放在心上。一个我管你心里怎么想,到时候就是强扭的瓜,也得扭下来;另一个是不管三七二,做好一切准备,不管是我走成功也好,还是公子突然明白了也好,做好准备总比没有准备的好。

    不放过任何机会的莲菂发现机会又送来了,琼枝姑娘愿意当姨娘,那太好了。让她赶快圆房生孩子,免得安老夫人一提到孩子,就要对着自己上看几眼。看得莲菂心里直发毛,那意思,太不言而喻了。

    “你戴的这荷包,是老夫人寺庙里求的吧?”林夫人指一下莲菂上绣婴戏图的红色荷包。莲菂心里转一下,就笑得有些尴尬:“是啊,只是我子不好,听说今年未必好。老夫人天天骂我不好,让公子挑别人去。”

    别人荷包上不是花儿就是蝶儿,独自己这个荷包上面是婴戏图。莲菂别别扭扭地带着,让亲戚们看到,居然还不是一般的眼红。

    莲菂每每难过,安公子还不娶妻,安老夫人这种祖母级的人物,最疼的就是孙子媳妇。她眼前没有人疼,要孙子的心全压在莲菂上。

    只是回想就觉得苦不堪言的莲菂对着林夫人是真心话:“公子这样人品,有别人是应该的。夫人您说是不是?”

    林夫人眼睛一亮:“你说的是,象你这样又管家又能容人的人可真是不多见。”莲菂坦然当此夸奖:“那当然,公子有人侍候,我理当对她好。”

    莲菂一双乌溜溜地眼睛对着林夫人认真看,耳朵竖起来认真听,心里认真的盘算,是琼枝姑娘吗?我不仅对她好,还要为她尽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