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成
“这..这真是黄芩？”品鉴了几十年药材的掌柜，此刻有些不敢确定了。 “嗯，还是我亲自挖的呢！”温雅骄傲的仰了仰头道，那可爱的样子让顾氏都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惹得温雅一脸不高兴。 “此黄芩竟然不含一丝药毒，且药性极好，实乃黄芩之中的极品！”掌柜激动了。要知道，但凡是草药，均都或多或少的含有一丝药毒，想去除干净是极难的，而且就算去除干净了，药材里的药性也会变淡许多。 最主要的是，他看得出，他手中的黄芩，年岁大都只是在五年左右，但里面的药毒不仅去除干净了，而且药性竟然也增加了，就算是比之过十年的黄芩也丝毫不差啊。 药行里专门供太医院使用的黄芩他也是有缘见过的，他敢保证，单论质量而言，绝对比不上他手中的黄芩。 “小姑娘你告诉我，那‘老爷爷’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掌柜回过神来，激动的盯着温雅道。他激动的声音甚至还引得熙和堂内其他人的侧目。 “爷爷不让说的。”温雅道。 “那就可惜了，老朽本还想亲自上门拜访的。”掌柜的可惜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多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能做得出此等好药的人那就定然是一位高人，既然高人不愿透露姓名，那他过多追问，很可能会得罪高人。 “小姑娘，不知这里面的黄芩可否......”掌柜指着那装着黄芩的布袋，眼中热切的看着温雅道。 “师傅说......呃，老爷爷说只要是识货的人，都可以卖给他，而且每月都会有一些的。”温雅心中一喜，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让别人先说出想买，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师傅？是了，看着女娃的言行举止，虽然还略显稚气，但却也不是一位年不过四岁的小女娃能做得出来的，想来这小女娃，平日里必定极其聪慧，而据说高人收徒都只看资质不论其它，这小女娃能成为那位高人的徒弟，也必不是枉然。 此女娃儿只能合作，万不可得罪。 在看了眼温雅清澈异常不带一丝波动的眼睛，掌柜的心中顿时下了结论。 “小姑娘，这黄芩的价格，那位可有什么要求？”掌柜筹措了一下道。 “爷爷没说，只说识货的人会知道价格的，所以你就随便给点，我好拿回去给爷爷看，爷爷要是满意，下个月还会叫我送来的。”温雅眨巴着大眼睛道。 要问她这黄芩能值多少钱，那她还真不知道，索性在吧这个难题抛回去。 “先称一下吧！”掌柜的说着，便吩咐一位小厮拿到后堂去称了。 不一会那小厮便走了出来。 “十二斤七两三钱。” 掌柜的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小姑娘，实不相瞒，你这黄芩虽然没有经过炒制，但却也是难得的极品药材，每斤我给你五两银子如何？” “嗯。”听到这个价格，温雅虽然心里也震惊，但却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反而一副不知道银子为何物的样子，让人起不了疑心。 倒是顾氏狠狠吸了一口气，震惊之色难掩。 掌柜的见温雅此等表现，更加肯定了温雅的‘身份’。 “掌柜的......”旁边的小厮听到这个价格也是一惊，但刚一开口便被掌柜的拦住了。 “我自有分寸，你去取六十五两银子过来。” 小厮嘴唇挪动了一下，随后又咽了下去，走到柜台后取钱去了。 “小姑娘，你初次到来，这将近十三斤黄芩，我给你凑个整数，算六十五两吧！”掌柜的将一个钱袋子给递了过来道。 人家愿意多给，温雅也不多话，只是伸手接过银子。 “娘，好重...”温雅伸手抱着那六十几两银子，大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顾氏道，把顾氏从震惊中拉了回来。这一幕让掌柜的和那小厮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走出熙和堂，顾氏看着怀里的银子，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来时，她还认为人家能收就不错了，而且就算收，能得五十文钱也就顶天了，没想到...... “掌柜的，这黄芩的价格，我们是不是给得太高了，这样一来，我们都没有多少利润了，老爷知道了会责怪的。”熙和堂里，那位小厮一脸担忧的对着掌柜的道。 “你懂什么！这黄芩乃是安胎，止血的良药，不说边关将士，就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以及宫里的娘娘们那个少得，而那小女娃拿来的黄芩，不仅药性极好，还去除了里面的药毒。单论质量，我敢说绝对比去年药行里运给宫里用的还要好得多，只要我们能囤积足够数量的此等黄芩，那么下一届太医院的皇药商之一，定有一家我是我们刘家！”掌柜的微咪着眼睛继续道： “要知道，皇药商可是监管供给军中用药，那里面的利润......要不是害怕她背后那人认为我们是故意贿赂他，别说是五两银子一斤，就算是十两一斤那也是值得的。” “啊，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人。”那小厮惊啊了一下，不相信的道：“小的只见过闲钱少的，可没见过闲钱多的。” “那等高人性情古怪，且决不愿沾惹半点人情，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那既然如此，需不需要小的，找两个人跟着那对母女，打听打听她们的住处？”那小厮话语一转道。 “不，依那黄芩的质量，小女娃背后的那人，定是天下盛传的几大药界‘高人’之一，万一被他发现了什么，那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还是算了。”掌柜的虽然也起过这个念头，但稍一沉吟，便打消了，毕竟每一位药界高人，在药界均是尊崇非常，且都是性情古怪之人，绝对是只能交好，万万不能得罪的。 ...... “小雅，你这是跟谁学的？” 走在大街上，顾氏终于把心静了下来，拉着温雅的小手问道。 “娘这么聪明，小雅当然不能差。”温雅讨好道。 顾氏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顾氏虽然震惊于那点黄芩竟能卖六十多两银子，但她也不真的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妇，所以震惊之于她也没有多想。 “小雅，娘给你买点麦芽糖吃好不好？” 糖无论何时都是众多小孩子的最爱之一，这些年因为温雅的病导致家里始终经济紧张，所以顾氏也从来没有买过。温雅虽然很好奇，但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对糖这种玩意的兴趣也不大。 倒是路过铁铺的时候缠着顾氏给她打了十柄小刀，顾氏一开始不愿意，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女儿老是接触这种‘凶物’始终不太好。不过在温雅的众多‘计谋’之下，顾氏也不得不投降，花了五百文钱给温雅打了十柄小刀。 而温雅的所谓计谋，无非就是把撒娇，讨好，耍赖，外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等等能用的全部都用了，而且还打死也不离开铁铺，顾氏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答应，但她也趁机让温雅答应了她许多‘要求’。 温雅其实也是无奈啊。 虽说现在朝堂稳定，天下太平，但到底还是古代，人权是分等级的啊，谁知道那天又惹上什么人，她家可是女户，连个成年男子都没有，而且就算有个成年男子，温雅也不觉得保险。 上次张福财事件，温雅就是因为少了一柄飞刀才会弄得这么狼狈，她现在年龄还太小，不能一刀致命，所以她只能先把人两只眼睛射瞎了，然后第三把飞刀在给他放血。 温雅眼角抽了抽，她觉得似乎自己变得比前世更加冷血了，或许是因为‘党’不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吧！温雅肯定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