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证词
好在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约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察带着林忠信来到了现场。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位林医生,他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适中,国字脸,相貌算是称得上英俊,只是现在神情有些晃忽,显然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林医生,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是因为阮梅小姐的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吴轮立开门见山。 “阿梅……阿梅真的去了?!”林忠信答非所问。 在来这里之前,警方应该已经告知他阮梅去世的事,但他现在的情绪显然还有些失控。只是,仅从他的神色,还无法判断他的此举是否故意为之。 “节哀顺变。”吴轮立安慰着他,继续问:“林医生在来之前,还不知道阮小姐已经去世了吗?” “来之前,520房发生的事情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已经告诉过我。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要知道,不到两个小时前,我还见过阿梅!” “我们也是了解到林医生在案发前来过这栋公寓,基于你和死者的关系,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林医生能把当时的情形向我们详细述说一下吗?” 林忠信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平复心情,半晌之后才开始了他的陈述: “因为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三年前我认识了阿梅,由于我们两人性格相近,爱好也差不多,有着不少共同语言,接触一段时间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年来,我们一直相处的不错,差不多一个月前,阿梅还答应了我的求婚。” “你们相处真的没任何问题?我怎么听说三天前你们还大吵了一架?”我喧宾夺主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插嘴问。 按道理,柳丁这时应该出来阻止我的这种越权行为,但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居然默许了我的提问。 “我们是吵过架,不过情侣之间有些磨擦也很正常吧?我也是想到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才特意过来想哄哄她。” “听说你以前不怎么懂买花的,也不喝酒,这次怎么知道用红酒和鲜花来赔罪?”我已经进入了角色,代替吴轮立发起问来,看来是大家的纵容使我完全投入了。 “这是阿梅要求的啊。”林忠信回答道:“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向阿梅道过欠了,是阿梅说要想赔罪的话明天就带红酒和鲜花过来,还说我这人连求婚都不知道送花,这次一定要补上。昨天晚上是我值夜班,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交完班后,我就去买了红酒与鲜花,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到的公寓吧。” 我点点头,从时间上来看,他和老张头的口供并没什么出入。 “由于事先通了电话,到了五楼我就看到阿梅站在门口等我,于是我们一起进了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向阿梅开口,但阿梅却示意先喝点红酒再说。我这人没什么酒量,几乎是滴酒不沾,但阿梅要和我碰杯,我也没办法只好抿了几口。由于屋里的空调开的并不大,而我又比较怕热,喝了酒后我觉得更热了,听阿梅说红酒加冰效果才好,我就到冰箱中拿出些冰块加到红酒中。我到是品不出加冰后的红酒味道,只是觉得加了冰后凉爽许多。” “在碰了几次杯后,我忽然发现阿梅没有举杯而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想开口问问她,但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在迷迷糊糊之间,阿梅突然开口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当时的我精神实在不济,听到这句话还没做出反应,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你确定听到阮梅对你说分手?你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昏睡过去?” “虽然当时我昏昏沉沉的,但我很清楚的听到阿梅对我提出了分手!只是当时可能是我值了夜班过于疲劳,又喝了点酒的原因,一下子撑不住就眯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林忠信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我小眯了一下,但时间并不长,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半钟。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阿梅已经不在屋里了。我四下打量,鲜花红酒什么的都找不到,只有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在提醒我刚才阿梅还在这里。我当时头昏脑胀的,只记得阿梅对我说过要分手,而她现在人又不知道跑那去了。想到平时阿梅和我最喜欢到流星崖上观海,于是我关上房门,精神晃忽的离开了公寓,希望能到流星崖上找到阿梅。可惜阿梅并不在那里,于是我一个人呆座在观景平台上,只到被警察找到。”
这时吴轮立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解释着,流星崖是北斗市一个著名的观海景点,离爱缘公寓只隔着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这时,林忠信还在喃喃自语着:“我不明白,阿梅为什么要说分手?现在,她又怎么就这样去了?这是为什么?” “林医生,也许这么问不合适,但我很想知道,你和阮小姐三天前是为了什么而吵嘴?” “为了什么?只是些小事啊,那天阿梅忽然拦着我问我到底爱不爱她,因为我当时有件麻烦事,心情不太好,就随口应付了几句。谁知阿梅却拉着我不肯罢休,我心里一烦就和她争了几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平常的争执啊。” “林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所说的那件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林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其实是我父亲的心脏有毛病,要做一个大手术。这个手术不仅危险程度高,费用也相当不菲,因为我是由父亲单独养大的,所以我们的感情相当好,这段时间我都在为我父亲的事而心烦。这些情况阿梅也知道,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闯别扭呢?再说了,就算是闯别扭,她也……她也不能自杀啊!” “什么自杀?肯定是你急着用钱,贪图小阮的保险金,下毒害死了她。”何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 “我害死了阿梅?这怎么可能呢?”林忠信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不可能?阿梅保险单上受益人的名字写的是你,这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我可没瞎说。” “何护士,请你不要血口喷人,上次我没拿你的回扣,让你小舅子代理的那种药上临床药的产品目录。就算这样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们公事对公事,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给我抹黑。” “你胡说,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就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何琳有些气急败坏。 我没空去理林忠信与何琳两人的争辩,只是脑中将相关的细节慢慢的回想了一遍,这次的事件到底是简单的自杀,还是别有隐情的他杀?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