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干他狗娘养的
“且不说这个叛贼，上马其顿的军队呢？士兵们都是来自各部族，不可能都跟着克莱尔背叛吧？”腓力问到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只有很少一部分跟从了克莱尔，主要都是出身于东南部八个定居部族的士兵，你知道，克莱尔也是那儿出身。其它的或战死，或被打散，很多都已经逃回了自己部族中。只要腓力王子你现身出来，我想这些人会为你重新拿起武器的。”安提坷说道。 腓力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高兴，自己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但安提坷接着的话却又让腓力感觉压力大增，安提坷说：“托尔卡斯派往各部族的使者说，各部族必须在明年开春雪全部融化完之前给出明确答复，是否愿意向托尔卡斯臣服。到时托尔卡斯将亲率大军到赫拉克利亚城来，不到赫拉克利亚城向他投诚的部族都将视为他的敌人。” “也就是说只要雪一化，道路开了，托尔卡斯就会展开军事行动，凡不向他臣服的都将被消灭？”腓力冷笑道。 安提坷点头，“他应该就是这么计划的。” “下马其顿大概有多少军队？”腓力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根据我们这次到下马其顿境内一行看的情况，初步估计，托尔卡斯的军队全部加起来恐怕有三万了。”安提坷说道。 腓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当初我爷爷在位时，上下马其顿加起来总共也不超过两万军队，这么短的时间，他从那凑起来的这么大规模的军队？” “他招募了很多色雷斯人、配奥尼亚人甚至还有亚洲人到他军队里，另外还雇佣了数千佣兵。听说他还和得到了希伦大邦雅典的支持。”安提坷说。 “雅典？”腓力心里一沉。这个老牌希伦强邦潜在势力可不容轻视，不过希伦世界内部那一堆乱摊子还不够它忙活的吗？怎么还来这里搀和？ 安提坷点头，“只是听人这么说的，并不能确认！” 腓力道：“希伦世界现在虽然签订了曼丁尼亚和约，但内部仍是矛盾重重，一团乱麻，又有波斯人在其中搅和，雅典现在不可能给托尔卡斯什么有力的支持，我们暂时不必担心这个。” 当下将希伦世界这近一年来的情况简要向安提坷他们说了。安提坷他们才知道南边的希伦世界这一年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一群人一路行走，一路聊天，第四天上便接近了斯克克等四个部族现在栖身的区域。 爬上一座山头，安提坷指着远处一座隐约可见的寨子向腓力说道：“那就是克莱尔在赫拉克利亚西南部设立的军事堡垒，正好堵在我们回去的正路上。那个关卡我们凭这一身衣服可没法混过去，所以只好从外面山林里绕过去了，路会很难走。” 腓力打量一眼那个寨子，离得远了，看不太清，不过看上去规模应该不大。“你去那跟前看过吗？”他问安提坷。 “去过，我们四个部落被迫一起转移到这边后，克莱尔跟在我们后面就建了这个寨子，刚建起时我就去附近偷看过，外围用石头垒有一圈四米多高的厚实围墙，里边是用山上大木搭建的营房和塔楼，看上去挺坚固的。”安提坷回答。 腓力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行人从密林中无路处翻过几座陡峭的山岭，绕过了那处兵寨。都是常年在山林里活动的优秀猎人，这点山路虽有些艰难，却也还不在话下。 终于回到了斯克克部暂时栖身的山谷，只见一个不大的山谷里，谷地边缘与山脚缓坡的稀树林里星星点点布满了帐篷。山谷底部有一条河流，河流两岸一群一群的牛羊正在嚼食浅雪间的枯草。 安提坷等人脸上都露出回到家的幸福笑容，腓力心中也有一股激动的暖流升起。他的童年就是随着斯克克部在一个个山谷间的迁涉与游牧中渡过的，眼前这种营地场景是再熟悉不过。只要有河流，有山林草地，这些大山的儿女那儿都能存活。 终于回来了！ 安提坷望向腓力，笑道：“这儿是我们斯克克部，其它三个部落也在附近。这个山谷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 然后他转头对众人道：“大家都先回各自部族吧，把腓力王子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族长和族里的人们，也把咱们在外面打探到的情况向族长汇报。” 来自其它三个部族的年轻猎人便向腓力行礼告别，然后欢呼着散入树林中，两个斯克克部的年轻猎人则大声呼叫向山谷里冲了下去，他们要先一步回到族里报信。 安提坷和腓力牵着马微笑跟在他们身后。 当腓力王子回来了的消息传开，整个部族的人都沸腾了，这是一个有着一身马其顿正统王室血脉王子，是上马其顿王国的全法继承人之一，只要他愿意站出来，他们部族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接受下马其顿托尔卡斯的统治了。另外，很多人也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在他们部落长大的那个精力格外旺盛的小腓力，对他抱有一份亲切感。 所以人们都从帐篷里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自然便是斯克克部的首领，腓力的外公安翁。他身后则跟着他的两个儿子克雷和克图，还有他两个成年的孙子图林与图山。 他们在山脚迎住了腓力，腓力也看到了人群最前面的须发皆白的老安翁。他松开马缰，一边激动的大叫：“外公！”一边跑步迎了上去，一把使力抱住了老人。 这亲昵的举动让老安翁瞬间便恢复了对当年那个经常粘在自己身边的小外孙的亲密感觉，多年不见的陌生感一下子消失。他也用力抱住腓力，激动的老眼里泪花闪动。“真的是腓力，我的好外孙！”他咽声道。 “是我，是我，你的小腓力回来了。”腓力也激动的道。 亲昵的拥抱后，老安翁两只苍老的大手用力抓住腓力双肩，打量着眼前这个英挺成熟的年轻人，激动道：“你都已经长成这么大一小伙子了！” 这时后面一个看上去与腓力同龄的小伙抢上前来，大声道：“腓力表哥，你这次回来是要带我们干托尔卡斯与克莱尔那两个狗娘养的吗？” 腓力定睛一看，一下子认出来了，原来是大舅舅的儿子图林，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耍长大的。 他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用坚定的语气大声道：“不错，我回来，就是要带你们干那两个狗娘养的！” 图林和他身边一大群年轻人一起大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