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殿试
眼前的这位女子，竟是林绪与素丝雨的老师？ 被称为绛萼的女子面色平静，“找到你们，真是不容易啊，林绪，你什么时候回来，参加殿试？” 林绪被女子的话问住了，周围的同学们见到眼前的情景，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面对这个问题，林绪面露难色，素丝雨也向绛萼使了使眼色，绛萼仿佛注意到了些什么似的，眸子里散发的眼神突然变得凝练，一时之间，全场大多数的同学的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 见到周围的同学都被绛萼的眼神控制住了，林绪才舒口气，“绛萼老师，您怎么来到这里了？九玄那边应该很忙吧，今天上午我们就感觉到了强大力量的人出现在我们附近，原来是您啊。” 绛萼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就在她对我不经意间的一瞥投过来的瞬间，我的大脑似乎被控制住了似的不听指挥，头脑中刹那间被大量涌入的信息占据了——绛萼，迷雾专攻，异星九玄学校迷雾学院掌教，兼任殿试主试官。就在我想要继续“阅读”脑海中出现有关殿试的信息的时候，绛萼仍然保持着微笑，对我点头道，“赵志成，你好。绪儿近日多亏你的照顾了。” “不不不，哪里哪里。”我赶忙摇头，“谈不上，照顾的。” 不想，林绪对绛萼的做法颇为不满，“老师，请以后不要对地球上的人使用精神技能，地球人对这种行为很反感的。尤其是窥探别人的心思。” 绛萼被林绪的话问住了，许久，才说道： “好不容易见面了，真没想到你会帮一个地球人来说教我。”尽管她嘴上这样说，还是略微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第一次到地球上来，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教。” 素丝雨忙着打了圆场，“来到这里就入乡随俗吧，在地球，咱们的能力不能当着他们的面使用。你可倒好，直接用摄魂术把他们弄晕了，一会儿啊，我们还得想个理由好好解释您的出现呢。” 绛萼随手一挥，林绪身边的胡多君径自向绛萼走来，胡多君走到绛萼面前，鞠躬行礼，“主人，刚才我的舞蹈还不错吧。” 现在的胡多君，完全就像个小男孩一样，任由绛萼抱着他。绛萼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带他转过身来，取下一枚玉环交给绛萼，随后他一挥右臂，周身散发出黑色的诡异火焰，九条几乎有他全身长度的尾巴出现在他周围。他向林绪鞠躬行礼，“林绪，什么时候回去参加殿试？” 我才想起来，邀请林绪参加殿试，才是这位迷雾学院掌教此行的真正的目的。这个时候，刚才被打断的思路又连接了起来，脑海中不断的出现了关于：“殿试”的信息。 殿试，对于每个迷雾女孩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一般在迷雾学习结束后，由掌教主持舞蹈考试，以女孩的舞技来决定女孩的未来。很大程度上，殿试的结果会影响女孩的一生。根据殿试的结果，会把迷雾的女孩子们分为三个等级，乐者以双手奏乐，位列最末；歌者以音动人，位列其次，舞者以舞蹈对话天地，位列其首，每人一生只有一次重试的机会。每一个迷雾的女孩，都以能够成为舞者为荣。 “啊，原来你还有这么重要的考试没有参加啊。”我诧异的看向林绪，“你怎么一直没向我提起来，耽误了考试，多不好啊。” 绛萼不置可否的点头微笑，“我们那边的殿试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才特意过来的，绪儿，殿试不参加可是不行的。如果你想要参加考试，在这里进行也可以的。” 殿试，在这里进行？我想了想，可能绛萼的意思是让林绪在地球上进行殿试，不用返回她们的母星吧。 林绪有点迟疑不决，“老师，其实是不是能够成为舞者，我真的不在乎的。殿试什么的，可不可以就不要参加了。” 绛萼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显然她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更加让我不解的是，素丝雨脸上也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那种眼神，似乎是对绛萼有什么不满。绛萼也注意到了素丝雨的不快，不过她刻意的没有去管，而是继续问道，“林绪，我亲自来为你举行殿试，你仍然不同意么？” 林绪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迷雾学院从来不乏优秀的舞者，老师您实在不差我这一个人的。而且，就算是我成为了舞者，以后我也不会跟您回去的，这边，我有自己的家了。” 说话间，林绪往我身边站了站，坚定地揽住我的胳膊，绛萼见到林绪如此的倔强，终于的，叹了口气。 “绪儿，老师不要求你跟我回去，其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你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自己的心魔，应该就和这个男孩子有关吧。老师不勉强你，噬天祭领舞我会另外选人，你放心好了。”绛萼保证道。 原来，被选为舞者的女孩子，会从中挑选一人作为噬天祭领舞。噬天祭是异星中的一个重要节日。异星的双星环绕系统，使得一种类似于地球上全日食的景象在异星上时常发生。每次发生日食，就是噬天祭节日开始的时候，被选为噬天祭领舞的女孩子会带领迷雾众舞者们进行最大规模的群舞活动。然而，林绪作为10年才会出现一个的迷雾专攻，几乎是绛萼从她任职掌教以来就选定的噬天祭领舞最佳人选。此时的绛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林绪，等待着女孩的答复。 “那么……”林绪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地点呢？” “就今晚你们聚餐之后，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即可。”绛萼说道。 一直一言不发的素丝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老师，我想再参加一次殿试，请您批准。” 林绪听到了学姐说的话，把头转到了一边，倒是绛萼依然平视着她，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素丝雨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即使参加殿试，以你的资质，也很难得到舞者的名号。”绛萼平静的回答道。可是素丝雨本人不这么认为，“老师，规则你是知道的，我有重新接受殿试的权利。而且现在的我也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我有信心得到舞者的称谓。” 怎么，难道就以素丝雨这样优秀的舞技，也难以拿到舞者的名号么？听绛萼所说的话，是素丝雨资质不够，难道仅仅因为她不是迷雾专攻么？不过，按照刚才绛萼所说，每一届殿试中都会有数名女孩被选为舞者，而现在，从林绪开始，迷雾专攻平均10年才有1人。据说，之前的迷雾专攻，几乎是很难出现的。不过，硬要说素丝雨因为资质的原因，无法成为舞者，这也说的太牵强了些。 绛萼看着素丝雨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随后，她单手一招，她的眼神变得飘忽，同学们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绛萼对着我们一行人点了点头，“迷雾学院的贡品，你们慢慢享用哦。” 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绛萼带着胡多君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盘散发着香薰味道的食物。那股香气沁人心扉，不绝于鼻。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菜色，在平静下来之后，都坐下来开始享用这难得的美味。 很反常的，素丝雨的脸上带着很严肃的神情，可是林绪脸上却是写满了担心。林绪用很小的力气拉了拉素丝雨的衣角，“姐，不要那么在意舞者了好么？我们都来到这个世界了，舞者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素丝雨紧紧的咬住下嘴角，我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素丝雨的体内散发出来。她的语气变得很冰冷，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林绪，你跟我出来。” 林绪紧紧的跟在素丝雨身后，准备走出宴会的大门，整个宴会会场的人都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我抢在林绪把门关上之前跟了出去。素丝雨也倒是没有反对我跟在后面。我把身后的门关上，转过身来，才发现两行眼泪，从丝雨学姐的眼帘上流淌下来。 “姐，你怎么了，舞者之名，对于咱们来说真的不重要的。既然决定了在这边生活……” “你闭嘴！” 没想到，素丝雨居然在这个时候大声的喊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上了哽咽，“你懂什么？” “姐……”林绪想说什么，可是素丝雨显然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完全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 许久，素丝雨才吐出一句话来。 “林杉，是为了让我成为舞者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的死，完全是我的责任啊！” “三年前的殿试，我被掌教封为歌者，带着满心的不甘，我终日开心不起来，你的哥哥，林杉他一直担心我，直到有一天，他说他找到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方法。如果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上，由我们自己订立规则，我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舞者。” “林杉他，带着这样的想法，在我们那个世界上聚集起了不小的非法势力，我曾经想阻止他，但是成为一名舞者是我朝思暮想的愿望啊。于是，他带着一个组织，跨越到地球的维度。” 素丝雨不停的说着，好像是在说给我们听，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突然间，她爆发了一般似的。“你怎么就不懂，你哥哥，其实是我害死的啊！你怎么不恨我，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在叫我jiejie呢？“ “因为我的任性，让林杉走上了那么极端的道路，该死的人是我啊！所以，从我知道林杉离开了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舞者，一个让两个世界都认同的舞者！我没有什么深木资质，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优秀的迷雾！迷雾专攻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啊！“ 素丝雨几乎是把这些话喊了出来，林绪沉默着，走上前去，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姐，你是最棒的舞者。“ 林绪轻轻的将她抱住，两个人百感交集，素丝雨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我要向你提出挑战，你的殿试，我也参加。我就要和你这迷雾专攻比一比，你敢应战么？“ 素丝雨认真的问道，她从林绪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林绪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明白她并不是在说气话。 “好，我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