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虚拟崩坏
呐……这不会还是游戏剧情吧！ 恐慌之中，茶叶用力挤出了一丝笑容，面前镜子里的漂亮橙发少女也艰难的笑了起来——看上去很让人怜惜的样子。不过到现在这种时候了，我居然还有时间关心妹子吗啊啊啊混蛋！ 更重要的是，明明镜子里面的妹子就是我吧！ ——唉唉唉怎么突然就接受“镜子里的妹子就是我“的设定了呢？这真是不可理喻！ 茶叶简直有要哭出来的心。 不管怎么样让人从一个大男生变成妹子，这在科学的年代是明显不可能的事情！这又不是小说世界……穿越什么的也根本就不会存在的吧混蛋！睡了一觉起来，服务器也早该关机了吧？莫非UOT公司在搞什么活动，把关机的时间给延长了？ 茶叶的脑袋分外混乱。 UOT很少会出尔反尔的！当然，也没有不可能…… “呜呜呜……烦死了烦死了！这一定是游戏剧情！”茶叶觉得自己已经心力交瘁，认为现在他认为自己正处于游戏之中的想法，和惶恐的认为他自己其实已经处于现实之中的想法在激烈交锋，茶叶分不清自己身处虚拟还是现实。 不过他还是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怎么样，从科学的角度上说，一个男生绝对不可能那么彻底变成女生。所以，茶叶认为自己现在一定还在处于游戏当中！ 好像他可以松口气了。 “叮铃铃！”这时候，外面的门铃又响了起来，门外的大声人说道：“您好，我是MSL求助中心的心理咨询师，我收到指示，了解到您正处于分不清游戏与虚拟现实游戏的困惑之中，于是专程来为您解决困惑。” 茶叶一个激灵，立刻终止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向客厅玄关看去。 “……”谁才分不清虚拟和现实了！这明显就是虚拟的世界吧！就算没有下线的方法和紧急求助GM的方法…… 外面那个家伙一定是剧情人物吧？谁才管你！ 好吧，其实茶叶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在虚拟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 总之，茶叶不想让那个家伙进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门口外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很快，他又说道：“既然您对我不信任，那么请您接受我的远程单对一协助，我将会通过连线通话的方式帮您解决困惑。”在他大声把话说完的时候，茶叶的脑子里面就想起了“叮咚”的消息提示声。 无论是VR－linker还是MSL，这些通过影响神经活动来传达消息的设备的提示声都是绕过耳朵直接抵达大脑的。远程协助茶叶认为可以接受，便半信半疑的点开了MSL的提示。 「虚拟现实游戏心理咨询师2283_xh号请求与您单独通话，请问是否接受？」 哇！那么快就申请通话了，那个人肯定是有预谋的吧！ 茶叶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摁到了“接受”的提示框上。相对于与不认识的人直接见面，茶叶更喜欢在虚拟的环境下交流，也许这就是宅男的天性使然。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完成，而茶叶就是那种人。习惯蹲在自己的屋子里赚钱学习，习惯了叫外卖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至于家务什么的……其实茶叶都能自己解决…… 记得上一次出门，是多久以前了？两年前？三年前？唔…… 嘛，算了，这种小事还是不要纠结比较好。总觉得出门会发生灾难性的事情来着？ 「正在连接」 「……」 「连接完成」 「如果聊天中有涉及财产与个人信息的cao作，请一定先确认好对方身份及信息真实性。如果确认对方的聊天动机不良，请通过MSL举报中心举报」 连续两段提示蹦出来，提示框就变成了一个通信话筒。随着声音的传出，声音波形解析在一旁跳动着。 “感谢您的接受，我是2283_xh号游戏心理咨询师。我会帮助您摆脱虚拟游戏对您的世界观认知困惑。”这是一个中性的嗓音，听不出性别。在这个时代，听MSL里的声音辨认性别实在是太不可靠了，很简单的一个软件就可以改变MSL里的声音。 不过不管怎么样，茶叶认为跟她说话的一定是一个NPC。她觉得她现在可还是在游戏里，ISO中通过远程交流来获取任务是常有的事情。 “我的事情你不要在意，好吧，有什么任务就告诉我。”茶叶作镇定道。 “……”对面顿时噎住了，久久没有说话。虽然ISO里的NPC都有极高的AI，但噎住什么的……还真是少见。不过，这也许是NPC的性格设定。2283_xh号过了一会儿才说：“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那么接下来是任务是：发现你正处于现实。请问您是否接受。” 喂喂！这究竟是毛线的任务啊混蛋！难道我被系统给调教了吗！ “你这个NPC还正常吧……”仿佛早就知道结果就是如此了，茶叶有气无力的质问道，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妹子。“我的现实就是我是男生，而且我在我自己的三十平米普通出租屋里，这就是现实！这是什么坑爹的剧情啊我嘞个去！” 我才不会去接受这种洗脑调教向的任务！ “这坑爹的任务我拒绝接受！”茶叶哼了一声。任务什么的还是别做了吧，就这样呆着，VR－linker拥有防沉迷程序，一旦玩家长超过五小时没有下线或者“暂时离开”，VR－linker就会自动切断连接，但是……茶叶看了看虚拟界面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半……这么长时间了，难道VR－linker还没有启动防沉迷机制？ 又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得越多，茶叶就觉得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就越可怕。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把虚拟和现实给弄混淆的！ 茶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混乱了。 “小姐，请您三思，一旦接受这个任务之后，您将会得到很大的收获。”所谓心理咨询师又说道。不过这句话里的某个词语让茶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小姐你妹！ 这个笨蛋2283_xh号是个笨蛋吧！哪有心理咨询师在开导人的时候目的那么明确的！ 茶叶深深鄙视这个NPC。 “我才不是小姐，是先生啊啊混蛋！你丫的没事就请离开，我不需要心理咨询！”茶叶愤愤的说道，不过妹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这又挫败了茶叶心中的坚持。以至于她不得不开始考虑接受这“现实”来，其实茶叶不怎么介意变成妹子的，她介意的是变成妹子以后别人的看法和以后的生活方式。要接受这种身份上的改变太可怕了。 茶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觉得某些事情就应该发生了，但是就是不承认。虚拟现实技术什么的……还真是一把双刃剑。 “……”对面的人又沉默了，很快，他就说：“那么，希望你能见一见你的朋友，他们会给你答案。如果您需要帮助，2283_xh号心理咨询师为您服务。” 说完，连线就断开了。 似乎很生气，茶叶气鼓鼓的坐回床上，不聊她一不小心就压到了自己的长发，拉得头皮生疼。仿佛认命了一般，她气郁的把头发撩开甩到一边。 沉默了一会儿，茶叶又看了看时间——7:33PM，窗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被各种霓虹灯渲染得光怪陆离的城市。已经距离服务器关机四个半小时了，粗略计算，他的游戏时间也已经持续了8个小时，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进入“暂时离开”状态…… 好吧，也许在游戏里睡着了也算“暂时离开”。 那么我就睁着眼等待五个小时，等待VR－liner的强制下线命令启动吧。 做好了个似乎没什么希望的决定，茶叶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下面的客厅去，繁杂的礼裙让行动有些不便。楼下是装修华丽客厅，有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在他之前呆着的卧室底下，是厨房和餐厅。 “真壕！”茶叶咕哝起来。这房子不大，但光从装修上看，这装修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我这算是一夜从**丝变成白富美么？ 茶叶自嘲起来，但这只会让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为了避免奇怪的想法，他赶忙转移注意力，干脆就走到落地窗前看风景。就算是用街景系统映射出来的虚拟都市，也和正常的都市一样繁华忙碌。茶叶现在所在的住宅似乎在一栋很高的楼上，附近就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区。 啊，这个地段也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啊！ 能成为土豪我真是太开心了…… 茶叶咧嘴苦笑了一下，玻璃映出的少女苦笑的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看着城市的夜景，似乎也找不到什么乐趣。茶叶打开了游戏菜单——或者应该叫做MSL菜单才对。这个菜单里，依旧没有他盼望的下线选项，仔细看看，更是觉得这压根就是普通的MSL菜单——各种移动脑波佩戴设备的功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虚拟实境游戏有的技能、包裹一类的选项。 “难道真的是现实么……”种种迹象刺激着茶叶的越来越渺小的坚持，她痛苦的关掉了菜单。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那个2283_xh号心理咨询师说的话——见一见她的朋友。 见……朋友吗？ 说实话，作为常年宅在家里的生物，茶叶现实中的朋友几乎为零。几年来与他见面最多的大概就是送外卖的几个小青年吧？ “没想到我居然宅到这种程度了……即使是有原因的……”茶叶不由得吐槽起自己。不过他倒是觉得那个心理咨询师NPC倒是给他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可以找朋友帮忙确认一下！ 茶叶关系最好的朋友就是古兰修和诺伊丝，他们都是一群宅，而且都在一个工作小组工作。虽然没有在现实里见过面，但他们都经常彼此视频通话，总的来说，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想到这，茶叶立刻打开了MSL菜单，熟练的进入通话系统，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联系人、讨论组和以前身为男人的自己的一模一样。 但这个菜单，让茶叶感到背脊一凉。 这不是游戏么……为什么我现实里的联系人全部保留了啊混蛋！ 游戏是不能窃取显示隐私的吧啊喂！ 只有古兰修和诺伊丝这两个名字像是救命稻草，茶叶立刻把他们给拖到了聊天组里。直接大声一喊：“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