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7章 拜访聂家,望气之术
凤观楼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一份三百余字的奏表即告写成,将一夜之间发生在上京府的一切事情,该呈报的都记录下来,自有凤青浊交与下方的云蒙、云荒二人。 “带上这份奏表,押解萧家余孽回京面见皇上。”凤观楼吩咐着,云蒙、云荒领命而去,此地只剩下上官云与凤观楼一行人。凤观楼往后一靠,看向上官云,问道:“上官府主,你可是对本侯的决定有所不服?” “正是!钦差大人既然论功行赏,为何偏偏将下官置之不理?此次能够一举斩获萧家余孽,下官苦心经营多年,在萧家埋下的一枚内应功不可没,不说居功至伟,却也算是劳苦功高,为何偏偏不被钦差大人看在眼里?”上官云实在是怒气难消,就算凤观楼有护道人相护,他自认所说句句在理,却也不信凤观楼能怎么样过分。 “居功至伟?劳苦功高?哈哈……”凤观楼冷笑连连,脸色猛地一沉,神情之中,充满秋后算账式的威严与怒气:“上官府主,本侯且不说你与仇三合作究竟是何目的,若非本侯请来聂先生相助,仇三此刻怕是已经魂归西天。而且,上官藏竟敢存有利用前辈以对付华白龙的心思,实在罪不可恕。该当效命的时候龟缩不出,却在旁枝末节上别有心思,若不是看在上官藏已经中了太上忘情咒而迷失自我的份上,本侯定要让你萧家难看!” 上官云不了凤观楼如此洞若观火,更是将之拿出来震慑自己,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上官府主,本侯最后再奉劝你一句,既然身外地方大员,就应该尽心尽力治理一方,你有哪些政绩功劳,皇上都看在眼里,时候到了,该封赏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但是你若胆敢有些其他的心思动作,见一些不该见的人,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最后同样逃脱不了皇上的眼睛。这些话,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上官云呆立当场!凤观楼意有所指,他如何会不明白?必定是文先生的行踪暴露了。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文先生自从凤观楼抵达上京府开始,便从未现身,凤观楼竟然连着等细枝末节也不放过,已经知道清清楚楚了。 凤观楼起身带着叶蓁蓁、阿蛮、凤青主等人离开,突然驻足又道:“文先生已经有人打发他回去了,上官府主不必费心思再去寻找。” 时值冬末,寒风怒啸,尽管上京府的夜市繁华鼎盛,灯火通明,但是黎明之前的街道上,却显得如此空旷,平民百姓闭户酣睡,富家公子花天酒地,唯有凤观楼一行人,依旧策马徐行,在宽阔而冗长的街道上,是如此的突兀而显眼。 “小少爷,这么晚了,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一行人路过一家奢华的酒楼,却过而不入,叶蓁蓁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 “我们去拜访聂家。”凤观楼神秘一笑,意味非同寻常。 “哦。”叶蓁蓁似懂非懂,不再询问。 一刻钟之后,东方开始发白,而凤观楼一行人,终于到了聂府门前。早已有人将凤观楼到来的消息传到聂府深处,聂风恒亲自迎了出来。 但是聂风恒的脸色,却不十分好看,而凤观楼,在靠近聂家府邸的一刻,也突然眉头轻轻挑了挑,似乎发现了什么。 “聂先生,我来兑现承诺来了!”凤观楼开门见山,直说来意,而凤青主同时取出三座灵石矿脉的契约递上。 聂风恒接过报酬,却是看也没看便收入囊中,面有不悦道:“少年侯,不是说好了由上官府主派人送来么?怎么最后是你亲自来了?” “上官云正在自我反省。”凤观楼淡淡一笑,虽然他心中心知肚明,却还是问道:“怎么,聂先生不欢迎?” “我聂家虽然传承久远,却从不曾有人在朝中为官,府里也从未进来过任何一位在朝为官之人。这是我聂家规矩,还请少年侯见谅。”聂风恒看似答非所问,但是没有明说的话,言外之意却十分明显。 凤观楼身后主人尽皆脸上怒气一闪,最火爆的阿蛮几乎当场就要向高出他几个境界的聂风恒呵斥,但是凤观楼似乎脑后长眼,抬手制止了他,笑问聂风恒道:“既然如此,为何聂先生会与我这个朝廷钦差做成一笔交易?” “在商言商,我聂家对于合适的生意,向来是来者不拒,对于生意伙伴,也向来是坦诚相待,童叟无欺。少年侯不是也看中了这一点么,否则你为何不找别人合作,偏偏要找我聂某人?”聂风恒语气越发生硬,似乎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但是凤观楼却似乎对此毫无所绝,反而自顾自地看起聂家的府邸来,隐隐约约竟然有一种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意思,看的聂风恒心中大为不快,几乎就要直接下逐客令了。然而不待聂风恒开口,凤观楼突然先问道: “不知聂先生是否有所耳闻,传说在上古时代,有一种修士,叫做望气士。这种修士极其特殊,也极其强大,因为他们练就一种特殊的手段,可以使得玄玄莫测的天机,在他们眼中变得经纬分明,他们能够望穿一个家族,一个朝代,乃至一片天地宇宙冥冥之中的运势气数,左右他们气运的盛衰强弱,甚至能够在一瞬间,将一片正在蓬勃发展的天地,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至死也不休!” 聂风恒心中一动,沉声问道:“略有耳闻,但听说这种神秘的望气之术,早已失传,不知少年侯此时提起,有何深意?” “没有什么,只是我恰好拥有一点和上古望气士相似的手段,或许能够帮助聂家渡过眼下的一场劫难。”凤观楼说到这里,便微笑不语,静静地看着聂风恒的反应。 “我聂家传承久远,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能有什么可以让我聂家陷入一场劫难。”聂风恒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脸上却始终表现的平静异常。 他有心想要邀请凤观楼进府里详细一叙,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聂家的规矩,让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而凤观楼此刻,在他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待价而沽的jian商。 凤观楼却没有让聂风恒等待太久,他严肃起脸色,郑重相告:“聂家传承久远,底蕴丰厚,这是一种实力的象征,但是在有些人眼里,却是一块难得肥美的鲜rou,相信聂先生比谁都清楚,聂家曾经经历的那些故事便是证明。虽然那些外患,最终都被聂家粉碎而不曾动摇到聂家的根基,但是眼下,聂家恐怕要迎来一场大劫难,比之过往的种种加起来,还要恐怖得多。”
“在萧府外酒楼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聂先生的头上,似乎有诸多天机之网笼罩。”凤观楼抬头看看聂家府邸,伸手一一指过,一副替聂家忧心忡忡的样子:“现在看来,整个聂家都是如此。一道道一缕缕的天机,交织成一张张的大网,它们彼此之间似乎已经有了默契,不同却不互相干扰,只是笼罩在聂家的府邸腹地,时时刻刻算计着。而你聂家也并非没有准备,想必那是聂家祖上留下来的天机大阵,正在抵挡着天机之网的入侵。不过,聂家先祖毕竟已经作古无尽年月,天机大阵能否抵挡得住,聂先生应该比我加更清楚。” “既然我与聂先生合作愉快,临行之前,便送给聂先生一句话,聂先生视若珍言也好,嗤之以鼻也罢,都将与我无关。”凤观楼说道:“谨慎十分的人,总免不了要在这十分的谨慎上吃亏,因为十分之上,还有百分、千分、万分的谨慎。” “我们走!”凤观楼喝令众人翻身上马,打马便行,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沧桑但依然浑厚的声音:“少年侯请留步,请府里一叙。” “聂老先生,聂家祖训规矩不可轻易打破,我看还是有缘再会吧。”凤观楼声音传来,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聂老先生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是双目之中,却有着深深的隐忧,他询问似的看向聂风恒,得到的却是聂风恒摇摇头的否定回答,继而二人转身回府。 凤观楼一行人却并未出城,而是住进了上京府最豪华的酒楼客栈。虽说修炼之人,寻常赶个万儿八千里的路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凤观楼既然并不急着南下,也就不在意这休息的一点时间。 在去酒楼下榻的路上,叶蓁蓁曾好奇地问过凤观楼:“小少爷,你真的会那什么望气之术么?” 凤观楼不禁感觉好笑,似乎在叶蓁蓁眼里,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一样:“我从哪里得来望气之术修炼哪?相传望气之术比之普通的修炼法门要艰深十倍百倍,就算我有,又哪有那么容易修炼?” 尽管凤观楼相信,体内无名神阵之中,十有八九封印有此种奇术,但是此刻,他的的确确不知此术。 “啊?那你刚才是故意诈的他们……”叶蓁蓁突然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满脸惊诧,似乎以“诈”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凤观楼,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道不至于,我说过,是类似于望气之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