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入第三境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十天之后，莫非才感觉自己对原力控制娴熟起来，手中的刻刀愈发稳健。 感觉运用刻刀在没有停滞之处，他将灰袍人唤醒。 “小子，这么快就学会源符刻画了吗，我来看看你出现多少失误……？”灰袍人重新出现在莫非面前的时候，周身原气似乎又强大了许多，如同有实质一般。 话没说完，突然哑在那里，因为他被面前石头上刻画的符印纹理惊呆了。 前面五十多块石板上，出现了很多断纹，这是没有控制好外放原力造成的。随后刀锋运转圆润，失误也越来越少，到最后的十几块石板，完全是在原力支持下一刀刻成的，没有半点停滞，更没有半点失误。 这怎么可能？灰袍人有些懵掉了。 这种源符纹理复杂，外放的原力稍被干扰都会出现波动，就算是源玄师也不可能一口气刻画出十几道符印没有丝毫失误。 连他这个曾经被人称为天才的人，在源术小成之前也没有过！ 可是现在……奇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个连源冥师都算不上的小家伙竟然能做到了！ “小子，你再重新刻画一枚符印我看看……”灰袍人的语气都有些发抖，他知道这次捡到宝贝了。 “好”莫非以为对方想看自己对原力运用的熟练程度，就猛吸一口气流，凝神戒备。当即气旋内的原气旋转，手臂大筋崩动，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赤光。此刻他握刻刀的手臂就好像伸张的雕弓，拉的越满，爆发出的力量越强。 激发原气后他并没有急于下手，面部表情逐渐变得平静，呼吸也调整到一个非常平缓的节奏，整个人的气势完全改变。 等状态调整好，莫非才挥刀落下，手臂显得异常沉稳。那把小小的刻刀好像轻盈飞舞的蝴蝶，不断在手指间跳跃，但是却从未脱离石头表面。 石头上粉尘飞扬，莫非轻轻吁了口气，重新收起刻刀，扭头询问道：“老爷子，怎么样？” 灰袍人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刚才的动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自然能够看出来，对方在刻画技巧方面很生涩，根本不懂得如何节省原力，动作也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但在刻画的时候，莫非对刻刀的控制力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稳定程度，自始至终手臂没有出现半点误差，难怪能够接连成功这么多次。 这小子绝对是个源术天才，如果自己的灵魂想要摆脱封印束缚，肯定需要这小子的帮助。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教他一些源术？ “到底怎么样？”见对方没有回答，莫非又急切的问道。 “小子，你现在可以在源石上刻画符印了。记住，以平常心对待，就和你在石头上练习一样。”灰袍人满怀欣喜的叮嘱道。 在石头上刻画源符和源石上到底有些不一样，一刀下去，价值数千两银子的源石可能就要毁掉。莫非在下刀之前略微有些紧张，不过等刀锋接触到源石表面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彻底沉寂在其中。 直到最后收刀，仍然没有丝毫失误，这下灰袍人完全放下心。 一刀刻成，莫非信心大作，连刻了两枚源符，感觉体内原气不济，他才停了下来。 *** 日子匆匆，四季变更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既然不能让它停留，那就只有迎头赶上，弥补自己失去的时间。 转眼已经是深秋，充满绿意的枝头早变成枯黄，树上原本吵闹的幻蝉也寂静无声。 此刻莫非正呆在屋内的源阵当中，他双目微垂，双手缓缓地在气旋八关附近移动。整个动作就好像是一头刚刚冬眠醒来的大熊，在舒缓活动自己因为长期冬眠而变得僵硬的躯体。 然后他的动作看似缓慢，拍打在气旋上时却有种千钧的厚重。指尖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动。 “今天一定能进入第三境！”修炼之中，他仍不忘给自己打气。 莫非半个月前已经尝试开始冲击第三境，可惜浪费了几枚源符后，却以失败而收场。 不过这次不同，他隐隐感觉自己四肢百骸间的原力已经达到了某种界限，即将突破。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楚，但是却让他坚定了信心。 …… 当手指过渡到腹肺气旋时，莫非的身体猛然一震，双手由指变拳，拳心朝向气旋关一收，外放的原气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收敛进体内。 汗水瞬间雨点般的涌出身体，如同洗了个热水澡一样，滴滴答答顺着肌肤流淌。 在这刹那之间，莫非体会到自己周身的骨骼大筋全部被原气连成一片，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毛孔周围的能量流动，丝丝钻入体内。 源阵中那些源符的精华外放越来越多，散发出的流光溢彩竟然有将莫非身体包裹在里边的趋势。此刻他的躯体就好像沙滩中干涸的鱼，疯狂攫取周围的精华。 也许是吸收速度过快的原因，脸色因此变得通红。 不过莫非并没有因此迷失心智，相反他现在非常庆幸，甚至可以用精神仔细感受身体的状况。耳膜中很清楚听到血液的流动声、骨骼大筋的跳动声。 就这样持续足足一个时辰，源阵中流光开始变得暗淡，莫非的骨骼大筋再次发生变化。特别是当源阵能量疯狂涌进气旋的时候，他的耳膜中似乎传来一声清脆的蜂鸣，随后体内赤色原气好像好像决堤的洪水，以狂风卷落叶之势，在锻体术第三境的行气线路上流动着。 原气在体内循环几次后，莫非才将原气重新收回气旋。 随即他轻轻张开双目，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原来锻体术是由外到内洗练筋骨的，这种感觉真奇妙呀！”莫非站起身子活动了几下，外露的青筋立刻发出崩崩响动。 用了两个月时间冲击第三境，这速度比最初两境慢了不少，但是莫非仍然很兴奋。第三境已经相当于三阶原修士，当年自己成为三阶原修士可是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还被人称为天才。 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年内冲击到锻体术第五境也不是奢望。 “老爷子，我需要在这一境界巩固多久才可以开始第四境的修炼？”莫非开口询问到。 “小子，你不要这么心急好不好，先体会体会第三境的奥妙再说。”望着少年执着的目光，灰袍人不满的训斥道。 他虽然语气不满，心中却相当满意。 不消极，不沉沦，浑身永远地充满斗志，丝毫没有受到气旋封印被锁的影响！ 修炼是件很枯燥的事情，可是少年却沉醉在其中。抛开莫非自身可怕的天赋不谈，恐怕也正是这份永不言败的斗志才是他境界进展迅速的原因吧？ 体会第三境的奥妙……莫非看着屋内碎裂的青石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上次冲击第二境时把屋内弄得一团糟，自己这回还是去后山体会吧。 沿着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山道狂奔一段时间后，他已经进入大山外围。 山中秋意更浓，信步走来，脚下尽是落叶。举目望去，对面山峦上红叶片片，诗意盎然。可惜这种美景莫非根本无心欣赏，他随便找了片寂静场所开始练起锻体术。 在一株大树前站定，莫非几个呼吸，全身骨骼大筋立刻咔吧咔吧响动起来。 待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他突然一跺脚，脚下石屑乱飞，蜘蛛般的裂缝沿着跺脚之处向石头周围蔓延。 跺脚后莫非整个人猛然窜起，拳头在胸前画了个弧度，无尽的原力在拳面上汇集，带着股狂风硬撞出去！ 以手臂为大枪，以拳面为枪头，这招正是锻体术中的刺枪式。 一拳挥出，面前那株石柱粗的大松树立刻发出沉闷的声音，跟着便轰然倒地。他低头看看白森森的树干，微微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真有些好高骛远了，想完全掌握第三境精髓还需要些时间。只有不断揣摩运用，才能将这套战技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最终达到巅峰。 目前自己要做的，就是持续不断的修炼。 思及此处，莫非双手一抱，开始练习外家战技。 锻体术虽然有缺陷，但是却在军中盛行，这和它强大的攻击力分不开。 一旦战技套路展开，攻击连绵不绝，气流搅动的周围树叶狂飞。 “呼……呼……”莫非此刻将心神全部投入到修炼当中，手臂上的原力汹涌澎湃，宛如滔滔不绝的大河，其势不可挡。 等这套战技打完，莫非再次感觉浑身脱力，体内稀薄的原气所剩无几。他赶忙运起憾木诀开始恢复，事实上自从开始修炼锻体术，他就发现家族密传憾木诀的奇妙之处。虽然不能让自己的原气增长，但是却可以快速回复体力。 刚修炼不久，莫非耳垂突然微微耸动，侧面不远处有微不可查的沙沙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