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鸿鹄之志实不易

    听到徐所长如此说，诸葛含玉才明白姜还是老的辣的真谛，把手里的合同文件副本放在茶几上，留着短碎发显得干练冷肃的小刘师傅坐着不动，唯有脑袋瓜上有着好几寸长学者发型的老赵再次把合同拿起来仔细的研究着。↑，

    在老赵研究着这份合同副本的时候，办公室里显得诡异的安静，诸葛含玉神情恼怒的瞪着宋小双，不为别的，宋小双早已知道他自己和人体所签署了专属聘用合同，却和老狐狸一样，一点口风都不露出来，直接让她的计划遭受了挫折。

    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凑到一堆了，现在看来上级的命令执行起来不得不适当的更改一下，至于改到什么程度，还得看看优盘里的合同是怎么拟定的，到现在为止诸葛含玉三人根本不知道。

    在等安娜找来笔记本和打印机的时间里，颇具学者气度的老赵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化，偶尔还瞟了一眼坐在对面折叠椅上的宋小双，他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一缕疑惑，想不通宋小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和研究所签署如此奇怪的一份合同，却只是换来宋小双用微微耸肩这样显得滑稽的动作来回敬他。

    按道理来讲，显得神秘的异调委机构，可比人体科学研究所更能展现宋小双的个人实力，汇集各部门各机构资源的异调委可不是单独一个研究所能够比较的，宋小双明显对异调委显得有些抗拒的意味，他到底在忧虑着什么勒？

    老赵对此暂时还无从得知，思来想去只有把这样的疑惑藏起来，等安娜把笔记本和打印机找来再说。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是依稀能够听到众人喝茶和翻动纸页合同纸张的轻微声响，办公室的气氛显得极其诡异，谁也没有说话。

    老赵详细的研究着手里的合同副本，发现人体科学研究所确实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和宋小双签署聘用合同。而异调委只能在这样的基础上，签署借调宋小双的合同，而不能直接把他调入异调委旗下，这样的局面很难破。

    一想到此，老赵起身把合同放在办公桌上，徐所长当仁不让的立马把合同锁在保险柜里。

    当然这只是临时措施，只是便于让诸葛含玉三人过目罢了，事情过后还会存入安全性极高专用的档案室内，没有打不开的保险柜，重要的文件档案当然不能长期存放在一个单独的保险柜里面。

    在徐所长锁好保险柜坐回桌子后的椅子上不久。门外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肩头斜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双手端着一台去了包装箱激光打印的安娜，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的工作服衣兜和裤兜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是一些电源线之类的必备配件。

    诸葛含玉眼见于此，本来准备把茶几收拾一下好放下笔记本和打印机，哪知道安娜进来后径直的往宽大的办公桌前走，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把打印机和笔记本电脑包放在办公桌上。而让诸葛含玉、小刘和老赵三人很惊讶的是，老狐狸徐所长对于安娜的做法毫不动气，丝毫没有一所之长的架子。

    身为一名研究所二级研究员，还是分管综合数据分析室的小头头。安娜当然对如何使用笔记本和打印机极其娴熟，分分钟就搞定一切，把待开机后的笔记本上的端口插上优盘后，安娜就把笔记本往坐在桌子后面的所长面前一推。站在旁边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诸葛含玉都说了，只有所长才知道从异调委用保密线路内线电话方式送过来的动态密码，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密码输入还有时间限制，短短的五秒钟时间看起来很紧迫，自然只有所长自己搞定了，安娜才不管这些，免得出了岔子里外不是人。

    身为一个研究所的所长，徐所长自然很习惯和密码打交道，五秒钟的时间看似很短，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很快密码输入成功，优盘里的程序自动加载运行起来，接管了笔记本的临时控制权，进而控制激光打印机，以极快的速度打印出上百页的文档纸页资料来，这也显得太多了些吧？

    然而当抱着好奇心态想要看看究竟打印了什么内容的徐所长，拿起厚厚的一式三份纸页文档中的一份细看的时候，他的脸上去越发显得凝重起来，暗想异调委机构不愧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庞大机构，其内智囊团的素质极高，早已预计到人体科学研究所不会轻易放走宋小双，为了免于陷入僵持状态，而且满足他们确实还想把宋小双借调走的想法，异调委其实还有备用折中方案，很贴合现在的局面，宋小双只需要签署折中方案的协议合同就行，上百页的文档其实是六份文档协议合同，是区别明显的两份。

    徐所长暗叹一声，毕竟异调委旗下能人异士不少，自己费尽心力布的局早在异调委智囊团的估算中，怎那争取还是一样的结果，不过徐所长毕竟是掌管一家研究所的所长见多识广老于世故，形态很快就放轻松了，一双老眼看了看端着茶杯喝茶的安娜，眼神示意安娜拿一份过去给宋小双看看。

    安娜早已看出所长神情有些不对劲，既然所长都这样表示了，把还有些烫的茶杯塞到宋小双手里，疾步走到打印机前取了一份打印好的协议合同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安娜的神色也变了，拿着协议合同走到宋小双身边，刚想说点啥，就听到徐所长语气低沉的说道：“宋小双可以签署与异调委的聘用协议，不过是备用协议，这和研究所持有的观点基本上吻合，宋小双可以被异调委借调去执行国家赋予的各项任务，但是他始终是人体科学研究所研究员，三位怎么看？”

    诸葛含玉只是比安娜迟一步拿了最后一份协议合同，当看到协议果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份后，诸葛含玉暗叹，连她自己都被异调委机构的智囊团给蒙在鼓里，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就不会耽搁这么久的时间了。不过很快她又醒悟过来，备用协议只是出于不能陷入僵局妥协的结果，自己用异调委的气势压人根本就没有错。

    斗智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让步将会带来差别极大的结果，诸葛含玉认为自己已经努力过了，只是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而已，既然上头早已有论断，可以和人体所相互妥协，为的还是尽量把宋小双争取过来，现在来看宋小双应该不会拒绝吧。反正只是把他借调走，组织关系的大头还在人体所。

    诸葛含玉把协议合同文件递给身边的老赵后，她那双大而黑的眼眸，盯着翻阅着合同文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宋小双，神情一顿后说道：“宋小双，这下你该签字了吧，只是把你借调到异调委执行任务，不是让你真正离开人体科学研究所......”

    宋小双手里拿着ydw蓝色拼音字母字头的异调委合同文件，认真的翻阅着。对于诸葛含玉的话语权当没有听见，诸葛含玉气急，却不好发作，她知道最后的结果宋小双是会签署协议合同的。这点应该是可以确定的。

    “其他我没有意见，这条是什么规定？重要的补充协议？要我这个没有上过一天大学的的人每年到指定的学校学习外语，还规定了多少节课时！还是放过我吧，如果这条不划掉说什么我都不签字！”

    宋小双晃动着手里的合同文件。神情显得极其严肃认真的说着话，表示他拒绝学外语，在妥妥的民族主义者宋小双看来。汉语中文学好一辈子就足够了，那种一提起研究员就必须会外语的思想过时了，中文是极其先进的一种文字载体，能够用很简单的字体组成词组表达变化万千的复杂的语境，可比那些如同蚯蚓般绕来绕去的字母文字先进多了，中文都够他学一辈子的了，学那些外语干嘛。

    听到宋，诸葛含玉简被他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心里面暗想：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是极其顽固透顶的。

    不过诸葛含玉还是尽量用显得平和的语气解释说道：“这条补充规定其实是考虑你的外语基础太差，走到哪儿都需要人翻译一下，在以后的行动中确实有些不方便，不过至于你去不去就随便了，并没有强制要求你这样做，如果执行调查任务的时候身边没有伙伴在身边翻译，就只能随身携带微型翻译设备了，你以前就知道的，异调委机构旗下的调查员并不只是在国内执行调查任务，会点外语总是好的。”

    听到诸葛含玉如此说，宋小双神色一缓继续详细的翻阅着合同文件，宋小双向来谨慎小心，不想被异调委不知不觉的坑了，这份合同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份无偿为国家服务的卖身契，身为民族主义者的宋小双觉得为国服务倒是没有什么。

    但是异调委机构据说很庞大人员也不少，难免会潜藏着个别败类、混入其中的休眠间谍之类的角色，宋小双想要仔细琢磨一下合同有没有在细节问题上被人暗中动手脚，让他以后的处境越发显得被动，身为古武和异能力双料修习者，宋小双的智慧度只能算中等，但是他预防风险的意识却是很足的，想要他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那是不可能的。

    宋小双整整看了合同文件接近半个小时，发现确实没有明显的文字语义的漏洞，这才眼神示意诸葛含玉他接受了备用合同文件。

    诸葛含玉心里面暗叹太不容易了，别人想要进入异调委机构还进不了，宋小双却是显得不情不愿的同意签署合同文件，这人和人之间差别也太大了！

    诸葛含玉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电子钟，时间都凌晨三点多了，速度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所有的文件合同都收集起来，很快清点出需要的三份备用合同文件整理好后，放在茶几上，等待宋小双最后决定签署合同，不需要的余下几份合同交给安娜，打着手势让她做销毁处理。

    人体科学研究所作为一级保密单位，销毁不需要的涉密文件纸质档案也是有章程规定的，安娜手里拿着好几十页的合同文件，一双亮银色的眼眸看着宋小双，示意宋小双自行搞定后就疾步往办公室外走。

    研究所当然有碎纸机，但是安娜决定不用那个设备，销毁用不着的涉密合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了，把灰烬弄成粉末状倒入垃圾桶里，任谁有再好的技术也无法还原合同文件了，但是办公室内可不能这么做，得单独找个地方才行。

    诸葛含玉看着安娜离开后，转头用眼神示意宋小双可以开始了，宋小双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走到办公桌前从桌子上一角笔筒里拿了一支签字笔，很快就把三份属于借调性质的聘用合同签署完毕，也不用盖手印什么的，反正他的工作关系还在人体科学研究所。

    诸葛含玉看看弄得差不多了，把三份没有装订好的合同文件错开位置重叠起来，把其中一份轻轻的放在徐所长宽大的办公桌上，看着把签字笔随意扔进笔筒里的宋小双，神情显得轻松的说道：“按照规定我们只带走两份合同，人体所自留一份存档，嗯，我忘了说一点，不用担心打印机和笔记本上使用过的数据缓存，程序早就自我销毁掉了，现在笔记本和打印机很“干净”，优盘将会在从端口取下后十秒后自燃销毁掉......”

    “什么时候有给我的第一次正式任务？”

    宋小双径直的从笔记本端口上取下优盘，没等它自燃销毁已经用双手互搓成了粉末状，在把一团粉末扔到脚踩式垃圾小桶里的时候，宋小双没有回头神情显得冷肃的说着话。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