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一年
陈风来到新的天地中已有一年多了。 新的天地对于他来说，像巨大冰山，只拉开微微的一角，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未知与新奇。 但他的最大的感触是，新奇中到处潜伏着杀机，但同时危险也与机遇并存，在广袤的天地之中，有的是天材地宝，而且每一只妖兽的尸体，竟然都很值钱，但猎杀的难度与危险，比起下天界的野兽、毒虫来，也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由于欠下了三十厅灵石的债务，加上陈风自己也不想抵赖掉那笔帐，在那两名带他进入这片天地的青年有目的性的指点之下，陈风一开始就被迫冒险地去采集灵草、灵物，兼带猎杀一些小妖兽。 本来他一个新人，在毫无野外生存，以及与妖兽厮杀经验的前提下，那样一头闯入，是极危险的。 就是那两青年，也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因为一般来说，在差不多等级的情况下，妖兽魔物在嗅觉、眼力、预测方面的灵觉远强于人类修士，这样就导致一个真灵级的修士，往往无法提前发现，相当于真灵级修士实力的妖兽，那么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哪一方提前发现对手，必然是哪一方生存的机率就更大一些，所以正常的情况下，人类修士与同等级的妖兽或稀奇古的怪魔物狭路相逢时，死的多是人类修士。 而让人类修士，比如说真灵级修士去猎杀低一级的相当于清灵级的妖兽、魔虫，又往往让真灵级的修士觉的不值。 而且事实上相当于清灵级修士实力的妖兽，那种警戒一切天敌与危险的灵觉，都比人类的真灵级的修士还要强一些，所以除了少数可能是神经错乱的妖兽，一般发现真灵级的人类修士那种相对它们来说强大的气息后，立即就会逃之夭夭。 于是导致人类修士想出外猎杀妖兽来赚到足够的灵石，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困难，很辛苦的事，并极度危险。因为真实的野外与荒原，不可能是由人类来划定，某个域区之中，只能呆着相当于某个实力层面的妖兽与魔物，真实的是，强大的妖兽与魔物，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虽然相对来说，离人类居住区较近的荒野之中的妖兽与魔物的等级相对较低，但那也只是一种相对较低的概率。 不过让那两个青年很意外的是，陈风这个新人，居然连续两个月地一次又一次孤身出外冒险，连续两个月地能安然无恙，并在两个月内，终于还清了欠他们的三十厅灵石。 他们不知道是陈风的运气好，还是另有原因？但也没去管陈风到底有什么秘密，能一次次活着回来。 因为他们也感到心虚啊，在他们的感觉中陈风与他们一样是真灵级的修士，同为真实级的修士，却黑了同级道友三十厅灵石，带个路而己，另外只一张实际上只值两厅灵石的，出入下天界与中天界出入口的空间守护灵符，他们却要了陈风十厅灵石。 也别看三十厅灵石好像不多，实际上许多真灵级修士，几年都难积存下几十厅灵石，而普通的清灵级修士，身上能常有一两厅灵石备用，就算是比较富有的。 所以两个不知从哪来的中天界青年修士，把陈风当成傻冒、傻瓜，拿到三十厅灵石后，就连忙消失。 而陈风在这个中天界的一年多时间里，总算明白了一些中天界的常识。 比如说修士分九大境界，筑基、清灵、真灵、道灵、玄灵、元阳、玄阳、渡劫，与渡劫后期。 其中真灵境的修士，道胎隐动，会在小腹之中，形成一片奇异的灵海，那是孕元婴的天地，所以又称元婴之海。 而玄灵境修士就是元婴成形的修士，所以玄灵修士又称元婴修士，而玄阳修士又称金婴修士，那是修士的元婴得到一再加强之后，元婴会像渡了一层金光一般的出现凝实并发光的现象，但玄阳修士的金婴，也不尽都是金色……其中有诡异的黑色、绿色、白色等等……反而相对来说，金色的元婴被看成最普通的金婴。 也是知道以上这些信息之后，陈风才应证出自己大约就是真灵境修士，因为他每次静静打坐时，早已经能感觉到那片元婴之海，灰蒙蒙的，而且也不知是什么开始的，当他注意到时，他发现自己的元婴之海，已经大如盆，浑然如巨球。 现在已发展到像个小水潭一般，灰蒙蒙的颜色也开始变得纯净了一些，还出现了一些淡蓝的颜色。 而这些信息主要就是从那两个中天界嘻嘻哈哈的青年修士嘴里获的，除此之外就是他最近认识的，也就是刚刚从他手里买走九颗野天丹的那一对散修夫妻。 那对散修夫妻是陈风遇上的，对他表现出最友好态度的散修，当然目前他跟那对散修夫妻并没有什么深交，双方在散修的交易集市上认识，然后友好的交谈过几次。 在与那对散修夫妻的交谈之中，陈风知道了原来自己现在脚下的这片大地，叫做南剑洲，洲就是一个巨大的大陆，大陆之上，难以知道有多少个人类的宗门派系，只知道最有名、势力最大的几个……而这势力全部不是以国家形式存在，而是以“城”、“宗”、“宫”，“世家”，甚至是“山”、“道”、“会”“盟”的名称而存在，并刚好，南剑洲的最强盛的八大势力，就是某某城，某某宗、某某宫……各占一名的存在着。 至于眼下陈风所呆的地方，相对南剑大陆来说，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地方，这里叫黑山区，黑山区中有一个散修交易集市，而黑山区的霸主就是黑山老怪……一个玄灵级的散修。 但黑山区，其实只是一个笼统模糊的概念，大的黑山区，概括了万里区域， 可黑山老怪真正意义上的地盘，却仅限于那散修交易集市周围，方圆不到百里的那么几座颜色如墨的奇异的山围绕成的区域。 再外围一点，大约上千散修环绕黑山老怪的真正领地而居，他们不属于黑山老怪统属，可隐隐有依附黑山老怪之势，因为再外围一点，就是妖物、魔物出没的荒野，简直像妖物魔物们把人类散修们，完全包围了一样。 所以严格的说，所谓黑山区就是一个充斥着妖兽、魔物的野地，大约一千多散修，依附着黑山老怪在这一地区的一角，建立起了一个人类修士居住区。并相对于整个大概念的黑山区来说，这个人类居住区的占地比例，还不到百分之一。 通过与散修夫妻的交流，陈风才明白过来，原来每一个修士的灵婴之海不尽相同，一般来说，越纯净越好，越大越强。 修成元婴是每一个修士通往通天证道之路的重要旅程杯，然而元婴与元婴相比，有的先天不足，而有的一出世便震动四方，要想走的更远，那么元婴必须更强。 元婴之海是元婴的摇篮，基本上有多强的元婴之海，才能孕育出多强的元婴……所以在真灵境这个阶段，元婴之海极其重要，是真灵境修士的根本。 而按照一般的分法，元婴之海分成五大级别……初级、中级、高级、特级、超级这五大级别。 初级的元婴之海在内视中的规模大约是梨子至海碗大小，初级的元婴之海永远也无法孕育出元婴，一个修士的元婴之海，一直处于初级阶段的话，基本宣告就此结束，其寿命也只是比普通人高一些。 中级的元婴之海就相当于孕妇的胎盘了，孕育出元婴的概率在百分之十左右。 高级的元婴之海在内视中的感觉，大小超出身体，如大盆大缸，灵雾充沛。高级的元婴之海孕育出元婴的机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如若江河，灵雾滔滔，是为特级元婴之海，而特级的元婴之海孕育出元婴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如若天地湖海，灵婴出世之即，即有法相显化之兆，仙道之基隐现，是为超级之灵婴之海……”这是那对散修夫妻念给陈风听的，而对夫妻其实自已也不太明白，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与概念？只是无比向往的样子，当时那男的跟陈风道：“……那可能才是紫极仙主级的修士，当初在真灵境时的灵婴之海吧。” 那对散修夫妻的话，无疑给了陈风很多触动……他想：自己的灵婴之海现在如直径两三丈的小水潭，那么是不是算是特级的？ 当然，需要说明的是，元婴之海，在修士的内视之下，显形时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感觉就在小腹那个位置，大有以小藏大，纳须弥于芥子之感，特别是元婴之海越高级的，越是有这种感觉。 陈风以前没注意什么元婴之海，但一注意后却发现自己的元婴之海，似乎最近的成长速度缓慢无比。 这或许是他的一种错觉，再或许是元婴之海大了，再要想每往上增大一分，那种难度会跳跃性倍增的原因。 总之，在他的感觉中，自己的元婴之海还有增长的趋势，但速度极缓慢。 也是这种感觉，让他产生了一些疑惑，以前他对自己的修为与境界，基本不关心，因为他师父也极少提起这方面的事，从来不跟他谈什么境界，灵婴之海什么的。 但知道后，当然就有点想法了，所谓关心则乱，人一旦注意到某项事物，那么就会不停地去探索思考。 然后陈风一思考之后，就感到元婴之海与修为和真元是息息相关的，元婴之海越大越纯净，那么一名修士的修为就会越强，真元也越是充沛。 但如何才能不断增强元婴之海？ 陈风觉的基本不外乎一是通过自身的修炼与感悟，来不断增强了，第二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不就是多服用灵丹。 于是接下来陈风的注意力，就集中到灵丹之上。 然后他在黑山区接触到了叶婧说过的聚灵丹，而聚灵丹正是通过了无数前人的验证，最为适合真灵境修士提升真元、修为的灵丹。 但拿起第一颗聚灵丹时，陈风就隐隐地感到不对，他觉的手中灵丹，根本不像是灵丹，而只是一颗药丸，像他那样炼制的药丸。 虽然外表看上去，灵光隐隐的……而且炼制手法的某些方面，比他用最糟糕的那只药炉炼成的药丸还不如，残留的火腥气明显。 而一颗中品聚灵丹在黑山区的价格就卖到一厅灵石，上品的直接突破三厅灵石。 陈风在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一名真灵境修士，特别是真灵境散修，赚取灵石的难度很大，一般的真灵境散修，一年下来，很难积存到几十厅灵石。 但是一颗聚灵丹，哪怕是上品的一天之内就能被服用者吸收完毕，也就是说，聚灵丹这种消耗品，真要敞开来用的话，那么一名真灵境修士，一个月最少需三十颗。 如此一般的真灵境散修，又如何承受的起？ 陈风买了两颗中品的聚灵丹尝试，结果他服用了第一颗后，完全没有那对散夫妻所说的，一服用之后有腹内热凉相交，灵力冲顶的感觉。 他隔了一阵子再服用了一颗之后，依然像是泥牛入海，什么热凉，什么灵力全部没有……只是微微的感到有那么半丝灵力的波动。 但那种程度的波动，对他来说都不知有没有一点效果。 所以在那个时候，陈风才感到自己跟别的散修，似乎真的有些不同，疑似对别人有效的聚灵丹，对他毫无效果，还有自己的元婴之海也跟别人不一样，他想：难道是元婴之海比较大的人，服用这种聚灵丹已经没效果了，必须服用更高级的灵丹不成？ 再有就是，他感觉同级的散修们，在野外时对危险、危机的警觉方面好像极为迟钝，明明危险就在前方，他们还一无所觉。 连续在野外半年多的时间里，陈风已经两次提醒在野外偶遇的两名散修小心，并小小的提供了一些友情帮助。 所以在经历了半年的无数次历炼之后，陈风这时也差不多明白，自己的灵觉好像是妖兽级的，而其他的同级道友们，不仅在战力之上，普遍显得弱小，而且灵觉、神识方面更是差的一塌糊涂。 于是在黑山区呆了六个月后，陈风带着心里的疑惑以积存下来的灵石，购买了一张聚灵丹的配方。 聚灵丹不知是谁所创，到现在其配方早已广泛流传，但要得到这个配方也仍然需花费灵石，特别是像陈风这样的新人，他就花了足足五厅灵石，才购买到那样的一张配方。 然后他又花了当时最后剩下的二十厅灵石，购买了一只炼丹炉。 此炼丹炉购自黑山交易区的一个店铺之中，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给陈风稍微有些掏到宝的感觉与欣喜。 只因为当时店主带着他看了很多丹炉，那店铺也是专卖丹炉与灵丹加配方的，陈风的那配方其实也是在那店中所购，所以一来二去地他跟那店主也有些熟了。 当时，陈风一只只地仔细鉴定那些丹炉，然而那些丹炉都有一个难以克服的缺点，那就是统统全是火炼性的丹炉，唯独没有一只是他满意的，也甭管是买的起，还是买不起的。 最后店主不耐烦地把他带到地下藏宝室，想唬一唬陈风，不想陈风却在他地下宝库中的杂物间，发现一只破旧的一尺来高，两尺来宽的扁圆形，带着盖子的看似紫砂做成的钵状物。 这钵状物的盖子还缺了一道小口子，堆在杂物间之中，积满灰尘。 当然杂物间的门本来是关闭的，只不过在陈风的神识扫描之下，那门有如虚设，于是陈风主动要求去看看那个杂物间，然后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成交……双方都觉的大赚。 陈风买回来后才发现，虽然自己总算有了一只有点像师父那种丹炉的丹炉，但是这只破家伙，不但盖子有个老大的缺口，而且整只扁圆形的丹炉，已经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丝灵性。 因为依照陈风继承于他师父的那种鉴定方法与判断：拥有灵性与强大灵力的东西，才能被称之为法宝。 而一只丹炉，严格的来说，必须是法宝类的才能算是合格的丹炉，也就是说一只丹炉，首先必须拥有灵性。 于是如果说，陈风买回来的这只东西，勉强算是丹炉的话，那么可能就是全世界上最差的一只丹炉，而且它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盖子上有个缺口。 但既便是这样，陈风仍然就是凭借着它炼出了野天丹……当然在陈风的眼中，野天丹仍然是一种伪灵丹，它达不到作为灵丹的最低要求。 可拿出来卖后，却卖疯了……黑山区的散修们，整个地轰动起来，然后造成陈风渡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但可能也是最忙碌的一段时光。 野天丹是他依照聚灵丹的配方，再结合自己之前炼制药丸的经验，经过无数次试验揉合后，弄出来的新型丹种。 所以要改，是陈风经过自己按照聚灵丹的配方，炼制聚灵丹时发现，在没有更好的丹炉，以及单一用火炼法炼制聚灵丹的话，那只是一种失败的聚灵丹。 经过推敲，以及自己上手后的体会，陈风隐隐感到这个聚灵丹配方，非同小可，是极奥妙的一种创造与组合，但它的炼制难度不是一点半点，从丹炉到炼制手法，都应该有严格要求，繁琐的步骤，绝非是他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能依靠买来的那只破丹炉，能成功炼制出来的。 当然如果要让他炼制出跟市面上一样的聚灵丹，那也是可以的，但由于每一个丹师的炼制手法问题，以及经验和熟练度上的制约，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仅凭火炼法，炼制出比市面上更好的聚灵丹。 于是后来他就琢磨，干脆地利用自己的手法，发挥自身的优势，在无数次尝试，并降低要求之后，终于配制并炼制出野天丹。 野天丹与聚灵丹的区别是，其中的主药以及几味铺药已换，聚灵丹的主药是百年左右的地灵参，而百年的地灵参说不贵，但也不便宜，野天丹的主药却是一种岩灵参，岩灵参在黑山区产量丰富，原先因为其毒性较大，丹师们基本不采用这种岩灵参来炼丹，这使得千年以下的岩灵参，遍地都有。 而陈风运用寒冰符炼法加雷炼法，可先提取出岩灵参的毒素，再用剩下的无毒岩灵参与其他十几味灵药相配，用微型的混元聚灵阵为主的手法，来炼制出野天丹。 所以陈风炼丹，不，炼制药丸的手法，还包括阵炼法。 而野天丹与聚灵丹相比，成本大幅度的降低，一颗上品野天丹的成本也仅是两丁灵石，但如今卖到一厅灵石，这还是友情价，等于陈风的一颗上品野天丹的利润高达五十倍。 如此又半年下来，陈风的身家直线涨到两三千厅灵石，以及收购上来的大量炼丹材料。 不过在财富源源增长的喜悦中，陈风却也迎来了一个极为郁闷的困惑，而这个困惑就是不管他是服用上品的聚灵丹，还是自己炼出来的上品野天丹，对他自己的效果接近没有。 与此同时就是，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灵婴之海的成长速度变得缓慢之极，而且缓慢到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 于是在那种几近绝望的感觉中，陈风被逼的想尝试炼制出真正的灵丹……想像他师父那样，炼制出一颗宛如拥有生命般的灵丹。 他开始收购与自己去寻找五百年至千年年份的岩灵参，一边不停地用各种手法试炼野天丹。 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用那只新买来的破丹炉，尝试炼制出真正的灵丹，为炼制出真正的灵丹积累经验。 但这一过程不旦极为耗财，而且艰难度难以想象，那是对于他来说，是极艰难的挑战。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黑山区忽然名声大起的他，引起了两位偶然来到黑山区的上修的注意。 然后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脸宽身胖的中年散修大声宣布有上修要收购陈风身上的所有野天丹，并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 之前脸宽身胖的中年散修已经看到了陈风不顾他的警告，依然跟那对散修夫妻交易野天丹的那一幕，但他还是没动声色，当成没看到。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了，陈风现在怎么说，在黑山区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人，并且最近都有了黑山老祖有意收陈风做弟子，并封陈风为座下首席丹师的传言。 所以脸宽身胖的中年散修才睁只眼闭眼地当没看到。 而事实上有人已经跟陈风接触过了……言语间不无威胁。 陈风没自大到在不明情况下，敢与一个高出自己两个大境界的玄灵级修士，而且最少有上百弟子的黑山老怪抗衡……他就推说要考虑考虑。 这件事，也让陈风对中天界有了更多的体会，深感作为一名散修，特别是呆在别人地盘里，势孤力单的散修的不容易。 于是听到有上修来到在黑山老怪那做客，并想收购自己身上的全部野天丹，他心里便是一动。 他想：“这是不是自己摆脱黑山老怪的一次机会呢？” 但随后他又觉的自己的想法幼稚了……上修是那么好攀附的吗？何况到时上修一走后，自己又将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