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汝城偷袭
南京！ 叶枫书房内，常德正在向他汇报着南京的情况，末了，常德道：“丞相，依在下看来，此番鞑子进军潼关，内里必大有文章！” 叶枫好整以暇，淡笑道：“常大人怎么看，但说无妨。” “这个……常德也说不准，只是觉得事出蹊跷，”常德拱手道。 “想不出以后再想，常大人，有件事情可能要拜托你了……。” 常德听此急道：“丞相有事尽管吩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出一下面，安排六百人秘密前往江浙一带，保护柳姑娘。” 柳姑娘？常德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这都哪跟哪啊，这何云儿和柳影按理来说都还在吕宋岛，怎么会要自己……。 “丞相尽管放心，”常德也不多问，这些事情他知道没必要去问。 叶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待常德出去，却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未雨绸缪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如今的吕宋岛上，玩厌了的何云儿等不到叶枫，已经打算回江南了。 “云jiejie，这…..不好吧！” 柳影可不愿再给叶枫添麻烦了，当听到何云儿的决定时，急忙劝阻。 “什么好不好的，柳meimei，难道妳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么，”何云儿上前一把拉住柳影道。 “是……不想啊……可叶大哥不是说了一个月后要来接我们回去的么……。”柳影怯怯地说道。 何云儿兮兮笑道：“柳meimei，这还没过门呢，怎么就这么听相公的话了，这可不好……哎，妳别捏我啊……。” “叫妳乱说！” 何云儿打闹了一阵，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柳影道：“柳meimei，老实交代哦，妳是不是……和相公早就认识了的……。” 柳影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相公对妳却像是见到了儿时的玩伴一般，妳……都没发觉出来么？就说那次青溪庙会吧，相公一听到妳的名字，嘻嘻……当时我能感觉得到，他心跳加速了许多……。” 何云儿说的是绘声绘色，柳影却是越听越懵懂。 “…….妳再好好想想，相公他也是江南的，说不定你们小时候见过面……，”何云儿连声道。 “云jiejie，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真的和妳说的一样吧……。” 何云儿暗松了一口气，淡笑道：“我就说嘛，原来你们是从小青梅竹马，这就没什么奇怪了，不过这次，妳得帮帮jiejie了。” “什么事？” “陪jiejie一起回南京！” “啊！” ………….. 徐荣的麻烦来了。 他尴尬地低着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姑奶奶要他做些什么。 “徐将军，你快给我们准备两艘大船，明日出发回南京，”何云儿淡笑道。 “这……，”徐荣面有难色，这些事情是他管的不假，可…….。 “怎么了？有问题么？”何云儿追问道。 “秉夫人，丞相有令，末将必须保护夫人安全，不如等丞相或者纪大人来的时候……。”徐荣道。 “徐将军尽管放心，你看，这是丞相临走前写的，”何云儿掏出一封信，徐荣接过去，还真是丞相的笔迹……。 “末将……这就去准备船只……，”事已至此，徐荣只好让步。 待到何云儿和柳影退了出去，徐荣赶紧找来了秦琪。 “……听着，沿途带所有风卫保护好两位夫人的安全……。” “大人尽管放心！” 秦琪领命而出，徐荣的心多少算是放下了一些。 何云儿和柳影刚回到住处，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肝才算是静了下来。 “太刺激了，哈哈，meimei模仿的还真是厉害呢，连那个徐荣都分不出真假了，”何云儿有些雀跃，刚才的信是她的点子。 “云jiejie，妳好像错了喔，”柳影一脸神秘地笑道。 “怎么，怎么错了，meimei快说啊！” “先卖个关子，嘿嘿，jiejie妳为什么要两只大船？” “秘密！” “那我的也是秘密！” ………… 清兵屯粮重地——汝城。 王双也不明白，为什么恭亲王多铎要让自己驻守汝城，在别人的眼里，这是对他的信任，对他能力的肯定。 可……。 王双总感觉有些奇怪。 是什么呢？多铎是想发展自己成为他的亲信么？不然为什么在这个大战关头把大后方交给自己，那自己还要不要…….还要不要‘弃暗投明’。 王双百无聊赖的徘徊在城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儿子王跃正向着自己走来。 “爹！” 王双略怔了怔，摇了摇头，自行回了书房。 不大一会儿，书房门被敲响了。 “跃儿，进来吧！” 王双低沉的声音响起，咳了几声，王跃已经是推门而入，又迅速反手带上了门。 “怎么样，孙可望的援军？” “还在路上，不过潼关守军大破鳌拜，士气大振，潼关已经无忧，就算多铎兵将再多，想要攻取潼关也是难如登天！” 听着王跃的汇报，王双暗下送了一口气，事情和预想的差不多，看来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父亲，要动手了么？”王跃低声道，向周边瞟了一圈。 “缓缓，等！”王双沉声道。 “等？” “等孙可望动手！” …………………. 潼关！ 打退了清兵两次试探性攻关之后，潼关再次陷入了平静，除了抢修城墙的士卒，其他都是喝着解暑汤。 清兵方面早已是痛苦不堪，烈日暴晒的滋味可是难受得很，比起那些守着城墙还有解暑汤喝的士卒，他们可以说是有如生活在地狱一般，无奈多铎下了死令，不许后撤，原地待命。 这一番动作落在刘宗敏和李虎眼里，哪里还不清楚多铎想干什么，难怪这几日看不到鳌拜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一会儿，潼关上头，已是爆竹声声，于此同时，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飘了起来。 虎子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多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孙可望亲自带领的援军，很快便发现了这个醒目的信号。 “向汝城进发！” 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向汝城，一场‘好’戏开始上演了。 …………. 汝城守将是王双，副手古勒台，虽然不知道多铎为什么派这个不伦不类的人跟着自己，但多铎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 此刻的王双，焦急的等待着儿子王跃的消息，不想书房门突然打了开来。 “古勒台？怎么，找我有事？” 推门而入的是古勒台，王双放下手中的兵书，浅笑吟吟迎了上去。 “巡抚大人，依在下看来，汝城干系重大，大人务必做好准备，以确保汝城万无一失，”古勒台进言道。 王双略微思衬了片刻，用旁光扫了一眼古勒台，缓缓踱步回了书桌。 “这个当然。” 古勒台走前一步道：“大人，既然如此，请速速下令，全城戒严！以防明军细作混入！” “古勒台，在我面前，容不得你这么放肆！”王双面有不快，古勒台现在毕竟还是他的下属，居然敢用这种带似命令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如果不是自己有更大的事情，他现在就准备翻脸了。 古勒台愣了片刻，退了回去道：“卑职言语有些冲撞，还请大人见谅。” 王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沉声道：“城防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出了事我负责，你出去吧！” “是！” 从王双的书房出来，古勒台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王跃一骑快马奔了过来，赶紧躲了起来。 送客的管家此刻也放下了古勒台，一把迎了上去。 “少爷，来，先擦擦汗！”管家牵过马缰绳，递了一面擦汗的毛巾过去。 “多谢福伯了，父亲在里面么？” 见王跃似乎神情很急，被称作福伯的年老管家淡笑着点了点头。 王跃匆匆忙忙地向着王双书房奔去，福伯也是牵着马去了后院安置，门口的两个护院家丁仍旧是斜靠着大门闲聊，没有人注意到，古勒台跟着王跃来到了书房外……。 虽然王跃很急，可必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来到书房门口后，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转而便是轻叩房门。 “进来吧，跃儿。” 王双略带沧桑的声音传来，根本用不着王跃洞口，父子俩已经形成了默契。 王跃习惯性地轻推门而入，反手扣住了门，疾步上前。 “父亲，孙可望的五万大军，已经改道向着汝城而来，不出半天功夫，便能赶到汝城！……” 王跃已经难以控制住满脸的兴奋，说话也是激动不已。 “消息可准确？”王双沉声道。 “这是孩儿亲自打探到的消息，不会有假！”王跃目光坚定的说道。 王双也不答话，托起了腮帮子，目光忽闪不定。 “父亲，动手吧！”王跃上前道。 见王双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定，王跃道：“鞑子兵夺我土地，占我河山，杀我同胞，我恨不得生啖之而后快。父亲，难道你忘记了么，太原城破之日，多铎下令全城疯抢三日，三日过后，太原平民死伤十数万……。” 王跃越说越是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王双眼神似乎也是冒了火。 “跃儿，不必多说，动手！” 王双站起身来，坚定不移的说道。 王跃兴奋地领命而去，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古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