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潼关首胜
潼关守军的夜袭，第一波在刘宗敏的率领下，展开了行动。 “熬都统，潼关守军夜袭！” 伊达慕匆匆忙忙揭开帐帘进了来，却是发现鳌拜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 “哼！南蛮子前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随我来！” 正蓝旗迅速组织了千余兵力，迎着潼关举着火把‘夜袭’的骑兵而去。 可等待他们的，是刘宗敏骑兵队的退回潼关，鳌拜等人无功而返。 潼关内，灯火通明，三五个将士一起，用手中的武器转着圈儿烤着rou吃。 “弟兄们，都起来，哈哈，准备再出去一趟！” 刘宗敏爽朗的大笑着，第一个翻身上马，底下一应人马也是上了马背，潼关城门时隔半个时辰之后，再一次大开……。 第二日，秋高气爽，天朗日清，多多白云飘荡在天际，一如鞑子兵一般，无精打采的围坐在一起。 “南蛮子实在可恶，可恶！” 鳌拜精神饱满，一晚上的折腾，依然不减他的狂躁。 “都统大人息怒，当务之急，是要严防明军偷袭，”一旁的伊达慕道。 “哼！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严防法！” “这……。” 伊达慕聂诺了半响，这个问题确实棘手得很，清军前部本来就是远来劳顿，数量又是不多，多铎的主力部队离这儿少说还有三日之遥……。 “都统大人，末将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旁的古勒台插口道。 “快讲！” “是，”古勒台应了一声续道：“明军虚张声势，我军若是疲于应付，实为不利，依末将之见，都统大人大可以将大军一分为三，一部人马严防，一部人马增援，另外一部人马便可以充分休息，如此一来……。” 一旁的伊达慕也是连声应是，鳌拜微微点了点头。 折腾了一个晚上，潼关守军拖延了清兵攻关的步伐，关内此刻已是人声鼎沸，孙可望派出的五千援军已经赶到。 虎子和刘宗敏一道，视察着潼关防御工事，到了演武场，却是发现众多兄弟围在一起齐声喝彩，台上两人舞刀弄枪正在比试着。 “又是这小子，”刘宗敏骂骂咧咧了两声，迎上虎子的目光后道：“这小子参军不过一个月，也不知以前是干什么的，力气可是大得很。” 虎子抬眼望去，擂台上胜负已分，一个瘦脸汉子手执钢枪立在那儿，巍然不动，全身被晒得黝黑黑的。 “他叫李蚊，是陕西逃荒过来的，这群新兵有很多都是那一带来的，都挺能打的，”刘宗敏不无自豪的说道，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吗！ “李蚊？”虎子低喃了句。 “大家伙都叫他蚊子，现在是这群新兵的头头，虎子兄弟，要不，你也上去比划比划？”刘宗敏谆谆善诱。 “李大哥……难道……你输给了这小子？”虎子笑的让刘宗敏发毛。 “哪有……哪有……嘿嘿…….就输了…..一丁点儿…….，”刘宗敏苦笑道。 靠！鄙视你！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 虎子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下，跃下马去，几步上了擂台，挺枪而立。 “蚊子，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 李蚊明显吃了一惊，可看到虎子满脸的战意，激动地点了点头。 “好，来吧！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 这也不能怪蚊子了，这会儿他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虎子帐下的虎豹骑名震中原各地，那可是和关外铁骑可以一对一的，作为这支虎豹骑将领的虎子，地位自然也是非同凡响。 “还愣着干什么，出招啊！” 虎子一声大喝惊醒了蚊子，好胜心切得他，猛地扑了上来……。 南京！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南京城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是无关大局，却又不得不提的事。 就在常德准备动身前往潼关之时，钱谦益来访，随行的还有新任知府陈子龙。 “…….常大人，江浙巡抚卢亭贪赃枉法，利用手中职权，大肆收取江浙一带商户钱财，陈知府因此上告……，”钱谦益道。 “江浙巡抚卢亭？”常德站起身来踱了会儿步。 “正是，此人与太傅马士英颇多来往，依老朽看……，”钱谦益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常德打断了。 “钱大人，此事关系重大，不可鲁莽行事，”常德解释道。 钱谦益连声道是，一旁的陈子龙却是顶撞到：“尚书大人，卢亭贪赃枉法，还利用茶楼私设地下赌场，危害不小，请大人……。” 陈子龙话还没有说完，常德却是喜道：“陈知府此话当真！” “卑职不敢欺骗大人！” “这就好办得多了！”常德心下一喜，连道：“陈知府，你现在回去，暗中收集卢亭开设地下赌场的证据，时机一到，我便会派人通知你，哈哈，这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陈知府升官进爵，可别忘了摆庆功宴。” 陈子龙虽然有些不明白常德用意，可也只能照做了。 可钱谦益，是看得明白的，马士英做留都总督时，没少为难常家，谁叫常家家大业大，可以说两人是水火不容的，眼下抓住了马士英的小辫子，常德当然不会错过这么个好机会，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带陈子龙来见常德的原因了。 待到陈子龙离去，钱谦益笑道：“常大人，如果没事，老朽就先回了。” 常德笑笑道：“钱大人莫非不想亲眼看看这马士英的下场？” “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两只老狐狸相对而笑，意思不言自明。 潼关擂台上，比武还在继续，胜负却是已分。 虎子大口喘着粗气，全身的大汗，对面的蚊子情况确实好多了，虽然也是汗流浃背，可还是镇定自若。 “多大了，今年？” 虎子放下了手中的钢枪，上前拍了拍蚊子的肩膀。 “十九了！” “哈哈，这次大哥又多了一个对手了，不错，蚊子，下回得带你去见见大哥才行！”虎子嘴角露出了一丝jian笑。 什么跟什么啊，蚊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转瞬又是明白了过来，喜道：“多谢将军！” “起来，起来！怎么样，杀了几个鞑子兵了？” “还……没……，”蚊子不好意思的答道。 底下一应新兵都是大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蚊子尴尬的时候，这段时间蚊子可把他们修理惨了。 “这怎么行，凭空浪费了一身好武艺！”虎子道。 台下的刘宗敏急忙上了台上道：“这小子打是打得，可脑子容易发热，虎子兄弟，这也没办法啊！” “这样啊…….，”虎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蚊子。 “将军，您可不能这么损我……，”蚊子委屈地看着刘宗敏，心底下却是不满地说道：“要说冲动谁还比得上你……。” ………. “好了，刘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不如把这蚊子让给我，”虎子道。 刘宗敏摸了摸头，这蚊子放在自己这儿还真是不好管，再说虎子已经开口要了，他倒是乐得送这人情。 “好小子，李将军肯收你了，”刘宗敏笑骂了句，蚊子一个去咧，差点扑倒。 “多谢将军，”蚊子喜道。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潼关局势僵持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在午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平衡的局势。 原本计划中的援军，清军方面已经逼进，虽然因为雨天的关系满了少许，可孙可望的援军却是被这场大雨拖住了，清军半数却是已经到达。 刘宗敏焦虑不已，虎子也是愁眉紧锁。 怎么打？这成了两个人的首要任务，最最起码，他们得先拖住清兵脚步。 “虎子，要不我们就死守好了，守他个个把月一点问题都没有，”刘宗敏大喇喇的说道。 虎子却是摇了摇头，死守？这是最传统的做法了，虽说比起直接对抗——飞蛾扑火来说好得多了，但虎子已经是有了主意。 等到虎子附耳过去一说，刘宗敏吃惊的、圆瞪着双眼看着虎子，很是不敢相信。 “虎子，真的要……今晚劫营？”刘宗敏尽量压低了声音道。 得到虎子眼神的肯定后，刘宗敏倒是冷静了下来，今夜这场暴雨眼看是停不下来了，也许虎子的做法，还真能收到奇效。 刘宗敏功夫却是不错，只半柱香的功夫，便是迅速将精选出来的两千精壮召集了起来，每人发了一个口哨。 天色已晚，月亮似乎也是偶感风寒，藏头露面的，五步之外，便再不见人影。 “跟上，快跟上！” 虎子低沉的声音传来，今晚可不同往常，前几日的偷袭都是明目张胆，今日的，却是典型的人衔枚马裹鞍。 虎子的计划很简单，借着前几日的造势，清兵方面对于偷袭早已当成了家常便饭，放松了戒备心，今儿个又是个月黑风高之夜，暴雨如注更是为这次行动增加了不少获胜的筹码，他要混进清兵大营。 一行两千余人，摸黑来到了清兵大营。 这晚负责守营的是伊达慕，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潼关守军理论上的出动时间了，他此刻正斜躺在卧铺上，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三国志》。 “中原人鬼点子就是多，这个太史慈，居然想出这么一个突围方法，前几次只是为了分散对方注意力……。” 伊达慕低喃了几句，脸色顿时如白霜一般。 天边一道白链子闪过，照亮了一大片，伊达慕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一个大鸡蛋，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清晰地在这片白莲子中展现了出来。 “弟兄们，杀啊！” 刘宗敏雄浑的怒吼声很快便被雷雨声盖了过去，胳膊上绑着红缎子的偷袭大军早已是分了开来，三五成群的窜进鞑子大营，只等着打雷闪电，便突然暴出。 兵器交加的声音很快便消失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大营里除了数十具鞑子尸体，便是战马不安地用蹄子刨着泥泞的声音了。 伊达慕有些吃惊，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处境，看起来对方出动的人马不多，而自己要做的，显然是揪出四散在大营的‘偷袭’者，只是……这黑灯瞎火，狂风暴雨的，这事情显然是很有难度。 用不着他细想了，就在这当口上，大营里口哨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不好！快，快报告都统大人！…….” 伊达慕连声说着，底下人应了声‘是’便匆匆消失在雨幕当中。 喀喇！ 马蹄溅水声，兵器交加碰撞声，战马嘶鸣声，雷雨轰鸣声……夹杂在了一起，就在这短短亮空，进百匹战马嘶鸣着…..不甘地倒了下去。 “杀，杀啊！弟兄们，回去摆庆功宴！” 刘宗敏怒吼声传了过来，这种杀戮激发了他心底下最原始的……欲望。 “崽子们，哈哈，”刘宗敏兴奋地望着身前的鞑子兵，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兵器，手中的狼牙棒更是狠狠一击，就在天色又将黯淡下来时，猛地砸在了那鞑子兵的后脑勺上，一股热热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更是狰狞不已。 伊达慕简直懵了……无尽的黑夜吞噬着自己底下士卒的生命，而他，却是无力作出什么……。 ~~~~~~~数据有些惨淡，想通了点，先完本吧，更新上会慢点，大概一天一更了，或者两天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