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破灭的暗潮
先报个歉，由于本人是电脑盲.....不知为何系统瘫痪了六天.....昨天才装的新系统.....可电脑里的东西全没了，所以.....今天开始更新......不好意思==，可怜的我！！ 南京城的常德，拿着手中叶枫派人送来的加急文书，脸上的笑意荡漾了开来。 “来人！” 常德推开书房大门，轻喝了声，便见管家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 “速速备轿，前往大将军府！” 月色下，常德的一顶软轿在大将军疯子府前停了下来，护院家丁赶紧通传，便见疯子亲自出门将常德迎了进去。 “大将军，如今事不宜迟，”常德说完，自衣袖里取出叶枫刚刚从福州传回的加急文书。 “恩，常大人尽管放心，” 见疯子拍了胸脯，常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掉了下来。 就在当晚，十余骑快马从南京城北门而出，迅速向凤阳一线前去。 两日的奔波，疯子派出去的这十余人，迅速赶到了凤阳，得到通报之后，吴用唤人招入。 张谷此刻正在吴用身边，对着叶枫的这封信，吴用不禁陷入了深思，因为摆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一封信，一封马士英写给洪承畴的信。 吴用一手拿起一封，转而又是齐齐放了回去。 “哎~~~~，这……，”吴用轻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张谷还没有看信的内容，见吴用似乎下不了决心，急忙拿起了信件。 “军师，这事情，会不会有诈？”张谷谨慎的问道。 吴用摇了摇头，算是打消了他的顾虑，沉声道：“这笔迹确实是大哥的，而且是疯子的人送的，应该没错。” 见吴用说的肯定，张谷也是打消了顾虑。 “这事情要趁早了，那三人手中掌有近十万兵马，如果真如大哥所言，这三人与马士英有意投靠鞑子，凤阳危矣！” 说到此，吴用神色一紧，续道：“张谷，你现在马上召集三镇总兵前来商讨战事！” 张谷正要领命出去，吴用却是猛地一惊，如果这三人真有问题，自己这么做无疑是打草惊蛇。 “等等，张谷！” 吴用冷静了下来，刚才自己也是一时情急，他挥毫疾书，不一会儿便是把写好的东西塞进了袖子口。 “带上五百精兵，随我前往刘良佐大营！” “末将遵命！” 吴用作为前线督军，江北四镇总兵是归他统治的，还有一个是孙可望，吴用当下派人知会孙可望，以防三镇兵变。 听说督军前来，刘良佐早已是等候在营前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倒是不疑有他。 “刘总兵，这几个月可是辛苦你了，”吴用客气的说着，向着身旁的张谷眨了眨眼。 “吴督军客气了，为朝廷办事，哪里谈得上什么辛苦不辛苦，”刘良佐道。 “是么？那这东西？又是什么？” 吴用语气里透着嘲笑的意味，将袖子口的书信甩在了刘良佐面前。 刘良佐急忙展开书信，刚看了两行，便是脸色发青。 “吴大人，这纯属小人陷害，我刘良佐受朝廷恩泽，岂会如洪承畴等人一般做这叛国之贼！” 一席话说得大义凌然，刘良佐跪了下去。 “刘总兵快快请起，”吴用上前扶起了刘良佐，底下却是不免嘀咕了起来，这刘良佐，莫非没有卷入这次的事情。 一旁的张谷按在腰间的匕首收了回去，定定的跟在吴用身旁，逼视着刘良佐。 此刻，只要刘良佐稍有异动，帐外埋伏的一百多刀斧手便会冲进来要了他的命，可偏偏刘良佐的不知所措，让吴用有些忌惮了起来。 刘良佐手下共有三万多士卒，大多数是原班人马，无疑，留他不得。 “吴大人，卑职家属全在南京，若是真有反意，岂不是置家小于不顾？” 江北四镇总兵，家小是不能带出南京城的，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勾结，犯上作乱。 吴用却是冷笑道：“刘总兵这话从何说起？南京城内，若是有人与你接应，这事情又怎么说！” “吴用，你这是要用莫须有的罪名了！” 刘良佐怒气冲冲，正要拔出佩剑，帐内的张谷却是比他快得多了，几步窜到刘良佐跟前，一口明亮的利刀便架在了刘良佐的脖颈之上。 “刘总兵，情非得已，如今丞相得到确切消息，太傅马士英想要投靠鞑子。丞相有令，暂时收回江北四镇总兵兵权，以防万一！” 吴用话一说完，刘良佐却是猛地睁大了眼睛，马士英如今已是位列三公，位极人臣，他还会怎么样，难道……。 “吴大人，”刘良佐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沉声道：“良佐镇守德安，犬子便带在身旁，如大人不相信卑职，卑职愿……。” 他这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吴用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道：“刘总兵精忠体国，既然如此，还请总兵大人修书一封。” “修书？” 刘良佐有些不知所措，吴用这话是什么意思，修书给谁？ “对，刘总兵，以商讨军事的名义，请另外两名总兵前来议事，吴用好在丞相面前为刘总兵说话。”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写些什么？” “你就……这样写…….” 这头刘良佐以自己的名义分别修书两封，那头黄、高两员，此刻却是不安了起来。 实际上，两人现在都在一处，他们还在等一个人，从约会这个人开始，他们便紧张而彷徨的等待着。 “报，德安重镇总兵有请黄总兵前往议事！” 黄锦燕只听了这句，便是不住地疑惑，这紧要关头，刘良佐请他前去商讨军事？ 这几日来建奴的动作确实是大了一点，可凤阳一线驻兵二十余万，鞑子又是有些军粮不济，那有那么容易发起进攻？ 报信人刚刚出去，躲在一旁的高总兵也是走了出来。 “怎么了？老黄，你怎么看？”高武言坐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 “我还能怎么看，这姓刘的和我们也不搭界，”黄锦燕没好气的说着。 高武言却是停了下来，摆了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这叶枫狂妄之极，一味打击原来的朝廷人马，扶植新势力，用不着多久，就该我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了，刘良佐也不是白痴，怎么会看不懂这点，依我看来，他这是准备约会咱们了。” 黄锦燕脸上愁容舒展了几分，点了点头道：“这话倒是有理，只是眼下我们没必要去冒这风险，还不如在这等马太傅，到时再做商议。” 话虽是这么说，可黄锦燕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给刘良佐一个不去的理由。 “老黄，依我看来，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黄锦燕诧异地看了看高武言，追问道：“老高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刘良佐诚心诚意的请我们密谈军机，那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前去好了，只不过这地点么，要咱们来定！” “老高你的意思是？试探他？” 见高武言点了点头，黄锦燕想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回头再说南京，正是马士英一直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六部官员很是吃不准，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这事情才是有了转机，马士英稍有松口，六部主要官员开始与马士英有了暗中接触。 这会儿，马士英安闲的逗弄着笼中的雀儿，而立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老爷，府外有个姓柳的公子求见，”一直到老管家走上前来，马士英才是放下了手中的细条儿。 “姓柳的公子，让他进来吧，”马士英挥了挥手，管家没多久便是领来了一个儒士打扮的‘柳公子’。 “柳公子，请坐！” 马士英微笑着，客气地指了指身前的石凳，自己先坐了下去，身旁的女子丫鬟一般侍立在一旁。 柳公子的眼中却满是不解，看着马士英身旁的女子，略微一怔。 “柳姑娘到此，所为何事？” 马士英语调一转，虽然只是不着痕迹，可也把来人的身份说了个透。 没错，来人正是柳隐，柳如是。 “太傅大人好眼力，”见被说破，柳如是小吃了一惊。 “柳姑娘可认得这女子？”马士英指的是旁边的女子，只不过他这话已成了多余。 立在马士英身旁的女子已经走到了柳如是身旁，拉起她的手道：“好jiejie，妳怎么到了这儿？ 柳如是拉紧女子的手，轻声道：“翠儿meimei，别怕，有jiejie在呢！”她说完，瞪着马士英道：“狗官，你……。 不料她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而打断她的人，是自己的翠儿meimei。 “好jiejie，妳误会了！” 翠儿一脸郑重的模样，让柳如是有些云里雾里了。 “误会？” 翠儿忘了一眼马士英，见他点了点头，笑道：“jiejie，也不瞒你了，这是一出戏，一出丞相和太傅和演的戏。” “戏？” 柳如是望了眼马士英，又看了眼翠儿，眼前不觉一亮。 “jiejie有所不知，如今丞相估摸着也过了松江府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回到南京了。” 翠儿这么一说，柳如是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始末。 “太傅大人，柳影多有得罪。” “柳姑娘不必多礼。” 正说话间，管家又是走了过来。 “老爷，常大人有事求见，” 马士英脸上荡开了一阵笑意，低声道：“是收场的时候了。” 常德身旁，多了八名风卫，马士英快步上前，拱手拜道：“参见丞相！” 风卫之中，一人缓缓而出，脸上带着笑意，扶起了马士英。 柳如是、翠儿跟着上前，齐声道：“奴婢参见丞相！” 常德让风卫四散开去，当下兵部尚书、当朝太傅、丞相齐聚一堂。 翠儿早已是沏好了茶，侍立在一旁，留下柳隐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叶枫从一进来便是发现了男装打扮的柳如是，只不过这次比认出寇白门更快，柳如是的芳华绝代又岂是改改扮相便能蒙过去的。 只不过眼下让她坐下，那是不可能的事，叶枫也不愿强求。 “丞相，事情已经办妥了，如今京城之内有二十六名大小官员联名，”说着这话，马士英从袖口中拿出了一袭白绢，上面是所有这半个月来和他联络的官员名字。 “礼部侍郎石立、礼部侍郎黄权，兵部侍郎郭式，户部侍郎施治，提督张崖……。”叶枫轻读出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外镇方面，江北四镇，除了刘良佐，其余两镇密谋造反，这是…….”马士英说着，再次掏出一叠信封，这是他与黄锦燕、高武言二人的通信。 如果此刻黄、高两位总兵在此，只怕已是抓狂不已。 叶枫到了南京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从头到尾，知晓整件事情的便是只有他和马士英二人，连常德都是蒙在鼓里，也正是如此，戏也是逼真得很，让人生不起疑心。 “好，大功告成，马太傅，就有劳你今晚设下一宴，宴请这许多‘大人’吧，哈哈，”江南一行也是压抑的久了，此刻可以将江南不安定因素革除，别提有多痛快了，想想今晚大小官员惊愕的模样，便是别提有多痛快了额。只可惜自己那小舅子要留在福州训练这一千海军，话说自己还是做的不错嘛，起码把未来的弟妹留在了那儿，可便宜了那小子。 地方上的事情治得差不多了，有常德精选的保民官监督各级新任官员，接下来的事情，该轮到一些外镇总兵了。 常德忙活着去找疯子安排城内防务，以防京都出现sao动，叶枫此时也是不愿多生事端，干脆留在太傅府。 “翠儿，妳陪柳姑娘到后园去逛逛，”马士英自是不愿让柳隐离开，叫翠儿带她前往后园。 柳如是点了点头，自己也是无意间卷入了这件事，便于翠儿一同离开。 接到请柬的官员当晚齐聚太傅府，府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马士英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有如沐浴着春光一般，可接下来的这句话，确实让人听的有如晴空霹雳一般。 “各位少安毋躁，今晚的宴席，是丞相的意思。” 他尽量尽量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底下众人…….众官怔了许久，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吼，反应过来时，数百风卫已经将他们围在中间。 “我已经说了，今日丞相宴请各位，什么事情，宴席后说。” 面对着几百口明闪闪的利刀，众官额头冷汗支出，大有汇集成瀑布之势。 马士英准备的宴席，是叶枫在江南一带缺水的地方大力推广种植的番薯，一张容得下三十人围着坐的破旧木桌上，摆着十多碟野菜和上百个大个的番薯。 众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马士英摆的是什么局。 “诸位不必客气，再不吃菜都凉了，”马士英脸上仍是带着笑，可在六部大小官员看来，这笑里可是藏着刀的。 叶枫躲在一旁看着，不免有些怀念起当初的日子。想起刚起兵时，除了打小县城时还可吃上几天饱饭，剩下的时候都是带着一帮饥民养精蓄锐，还好在太原站稳了脚跟，又靠着纪生雨何生亮的支持训练了那一千骑兵，接着偷袭蒙古，自己一手带领的队伍才算是上了轨道。可即便如此，逐渐庞大的队伍吃的还不如眼下这些个六部官员视之毒蛇猛兽的菜肴。 一个晚宴，此刻却是仿佛吃完了马上就要到世界末日一般，能有心情啃番薯的，也只有马士英一人了。 众官心底下不住地拿着枝条儿画着圈圈诅咒马士英，这不上不下比起直接宣判自己的死刑可是难受的多了。 “常尚书到！” 死气沉沉的晚宴上，终于被管家给打破了，而随着这声音而来的，自然是兵部尚书常德和他的护卫。 “钱尚书到！” 紧随着常德，礼部尚书钱谦益走了进来。 “纪尚书到！” 又是一声重喝，纪生雨从容的迈着步子，缓缓走了进来。 众官此刻都是面面相觑，常德、纪生雨、钱谦益居然同时来了，加上太傅、丞相……。 “圣旨到！ 兵部侍郎黄盛、户部侍郎郭义……里通后金……民怨极大……钦此！”传旨太监尖锐的声音似钢丝般勒紧了众人的脖子，没有一个人接得上话。 接近半数的官员绝望地看了眼四周，最终都是把眼光恶狠狠地盯着马士英。 “押入天牢，违抗者格杀勿论！” 再说凤阳一线，黄锦燕和高武言约会刘良佐，却是在半道上遭到了孙可望的伏击。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刘良佐居然…….居然……是在晃点他们，三人所带的数百亲卫队刚刚进入一片山谷，便是被孙可望带来的三千人马堵在了谷中。 “上当了！上当了！” 黄锦燕怒吼着，再找刘良佐时，却是猛然发现，他正带着部下向自己的人马冲来。 一场毫无悬念的伏击战，很快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