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无题
昔日车水马龙的宜香园前，今日却是平静得很。 无他，数十队兵丁在路的前后两头封锁了道路，来往行人一律绕行。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肥头大耳的马士英不住地劝着酒，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南京城破后自己居然会如此好命，不但身家性命丝毫无损，还能官复原职。 “马大人客气了，诸位都是朝中大臣，今日是马大人生辰，诸位可满饮此杯！” “多谢丞相！” 马士英忙不迭地道着谢，酒过三巡，见众人有些意兴阑珊，拍了拍手笑道：“诸位同僚，可后院一聚，马某准备了一些节目！” 众人自是知道马士英的安排，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宜香园的后院内，数十个粉衣轻纱的名伶，早已经在此等待，见着马士英进来，不还不忙地列成一排。 “参见各位大人！” 名伶门施了礼，便是一个个回到自己的位置下，开始弹唱。 “马大人此前可真是乐得逍遥，这么个好地方，想必马大人熟络得很吧，”叶枫瞥了一眼一脸陶醉的马士英。 “丞相说笑了，说笑了，”马士英额上滴出一滴冷汗。 一曲听罢，只见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盈盈走到马士英身前，施了一个万福。 “小女子鸣翠，见过马大人，”名叫鸣翠的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八的样子，略施粉黛，虽不是闭月羞花，却也甚是惹人怜悯。 马士英应了一声，眼神撇过一旁的管家，便见管家手捧着几锭银子，呈了上去。 “谢大人赏赐！” 鸣翠上前再次一拜，接过银两。 “去，给相爷斟茶！”马士英讨好似的说着，让鸣翠去给叶枫斟茶。 鸣翠儿手捧着精致茶具，顺着马士英指的位置走去，听说这个丞相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是第一次伺候这么大的官儿，可千万别出错啊！ 只不过这越是担心，这越是来什么。 “哐当！” 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传来，鸣翠儿呆楞在场中央，围着三桌的大小官员皆是紧张地看着这边。 “放肆！贱丫头，”马士英有些挂不住脸面，再者看着那洒在叶枫身上的茶水，这可是自己花了三千两白银办下的酒席，被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坏了事，怎能不让他恼火。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鸣翠儿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以前马士英可是亲手打伤过自己风熙楼的红牌，自己现在出了这个纰漏，又是当着这么多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官的面前，她心里可是害怕的要死。 “贱骨头，我看妮是故意扫本大人的面子！”马士英冷声说着，冲着一旁的侍从道：“来人，给我压…..。” 只不过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确实看见叶枫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急忙收住了后话。 “下去吧，没你事了，”看了眼鸣翠儿，叶枫轻道。 鸣翠儿有些发怔，头也不敢抬，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变化得太快，让他有些不能适应。 “怎么，还想要本相罚你不成？” “谢丞相，谢丞相！”鸣翠儿醒转了过来，偷眼看了眼叶枫，便是小跑着回到了队伍。 “好了，诸位同僚，不必为这点小事介怀！” “丞相大人好气魄，”“丞相大人好胸襟，”“………。” 酒宴继续着，欢声笑语，莺莺燕燕，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如今也是在举办着一场宴席，或者说是庆祝张献忠为益州王的酒宴。 抚南王刘文秀，定北王艾能齐分坐在大西政权皇帝张献忠旁，再往下则是左右丞相汪兆麟、严锡命以及三位尚书。 张献忠望着近百道为他一个人准备的菜式，不由有些皱眉，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菜色。 “难怪，难怪啊！” 也不管周围几人不解的神色，张献忠续道：“小小一个成都王，便是如此奢侈至极，这么多菜，他一个人能吃多少。” 立在一旁的总管太监王继上前道：“这些并不是给福王……朱至澎吃的，是摆出来……看的。” 张献忠听此，怒道：“这许多菜，怎么办？” “这是大多是福王吃完后赏赐给下人们吃的，”王继在一旁诺诺地说道。 张献忠的抱怨仍在继续，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经验老到的王继看得出来，这个新主子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御宴用毕，汪兆麟留了下来，准备向主子报告李自成、叶枫两路的情况。 “陛下，如今狗贼吴三桂引建奴入关，闯王兵败退回北京，大顺政权再也难以抵挡。江南方面，天王奇袭南京，如今扶植福王成立南明傀儡政权，江南之地不费吹灰之力即落入天王之手，如今虎威将军李虎领兵一万前往西安府……” 汪兆麟叙述完了，便是静静立在一旁，等着张献忠的发话。 “令艾能奇领兵八千前往西安府，驰援潼关，”张献忠想了片刻，转身伏案疾书，用牛皮包的好了，递给汪兆麟道：“你即刻带人前往南京，一定要见到天王，将这封信亲自交到他手上！” 汪兆麟领命而出，只剩下张献忠不住地抚摸着书案前的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