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出面解决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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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颓然出击之意让冯去疾忧虑,他凝思再三,对我的观点依然不予认同。 “夫人,既然您知晓此乃有意而为,那就愈发不应踏入别人的圈套了。 您想想,她既是有心要一个一个拉出来削平心头的意欲,那便是夫人您中招之后,她也不会放松对于残余人脉的梳理力度,您若是冒然出头,夫人您平白乱了自个儿章法却撼动她人权谋不得,值当吗?” 冯去疾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我出事之后他们跟着出事与我眼睁睁缩着看他们出事,实在是两种心境啊,而后者,我很难做到。 “出去试一试还有希望,然而一直这么坐着,却注定要成为永久的遗憾了。”我叹息道。 如若不闻不问,田假会被随便安插个罪名必死无疑,继田假之后,静夫人又会瞄准多少人来激我出府呢。 冯去疾认真地想了又想,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于是只得自个儿应下了解救田假的活计。 “臣下受皇上所命,受相爵所托,如若夫人信得过臣下,臣下愿代夫人尽力一试,无论结果如何,臣下定当用心。” 和静夫人及其身后数十载积累的势力斗,冯去疾虽为右丞相亦是眼下嬴政钦命的驻守咸阳首臣,但他依然没有信心,毕竟,他的职责只是暂时保护好我和华庭,至于其他人——他实在不愿意多涉及事端。 冯去疾费心保护我,我若是要走出去必然是要同他打招呼的,而此刻他为了我的周全提出由他交涉田假之案,这倒是让我一时做了难。 我知道冯去疾不愿意插手齐国坊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他不情愿地去做事。可是除了他,我就只能自个儿出去了;而我若是出去了,不光我自己和齐国坊的命运多舛,怕是冯去疾也不好交差了。 “夫人,夫君他在咸阳为官多年,各府各官比您都要熟络些,加之您而今身处府中。他的行事言谈也能加重些份量。您便交由夫君去办吧。” 椒图看我犹豫,她权衡一下形势的利弊,也选择劝谏我交由冯去疾去处理。 冯去疾能够帮我去做这些事情自然是比我个人去做要好的多。也方便的多,但是,虽然有嬴政和蔺继相在顶着但这样的恩情我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去受的。 “本宫并非信不过冯右丞相,只是对方身份特殊。党羽不少,本宫担忧的是冯右丞相之后难做。” 冯去疾救我可说是奉皇命。但他要是出手救助田假,任谁想都是在与我同谋了。 冯去疾一直忧虑的也是这个,但他却也不能放任我危难临身而不管不顾,故而他为了说服我将他自个儿思量说服他的那一套讲诉给了我听。 “臣下为官多年。历来洁身自好从不与人同流顺势,她虽母子位处显赫,然而当朝丞相是李家。右丞相是臣下,皇上身侧常侍是相爵。故而她也非一手便能蔽日,以此推断臣下还是能周旋则个的。” 见我还是难以决断,椒图当即替我和冯去疾拍了板。 “咱们再谋思下去,假侯爷怕是就要被人当做试刀石给劈了,夫人您还是允口同意了吧,既是敢接您入府,夫君同奴妇便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您切莫顾忌过多了。” 椒图说的也是,把我接入冯府,静夫人和李家的人应该就已经武断地定性了冯府什么,我们走出五十步再计较多走出去会怎样,实在是意义不大。 “那,”我咬咬牙,放下难为情道:“有劳冯右丞相了!” 冯去疾毕竟是能从静夫人手里把我救出来的右丞相,李斯随嬴政巡游,他便在外朝顶大,故而虽然静夫人的人在外阻挠不少,他还是费了周折将田假释放回齐国坊并要求诬陷者对田假致歉对外恢复名誉了。 说是恢复名誉,可是因此造成的伤害和外传的污言秽语,又有谁能够平复的下去呢? 这个时代的尊卑序礼就是如此,即便是你觉着委屈,但她是“高”你一等的贵人良品,除非有特别大甚至威胁到性命大关的差池,否则你都应当承受下去。 全世界都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人类自然法则! “夫人,用些梨花茶吧,今年的梨花开的尤其早花体也大,这是余御医让人采摘晨露沁润的花茶,闻着格外香甜,您尝尝?” 洛葱端着茶水,换着花样哄我进食。 我轻轻折起手头不自禁展开的纸墨,心口没有用水的*,正要拒绝了,却听她又开了口。 “您又在给皇上写书信了?”她疼惜地看着我,道:“夫人,您若是思念皇上,不如就请冯右丞相呈奉奏折的时候把您的信给带上吧,否则您写下这么多,皇上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为掩饰虚心,我改了心意接过洛葱的茶水,讨好地对她笑了。 “这是写给我自个儿的,让外臣代为呈交像什么样子,说不得传出去又要平白招惹是非了。”我闻一下花香,赞她道:“真是袭人心肺,难得的清香,你待会儿也去尝尝。” 知道我是故意转移话题阻止她坚持劝说下去的,洛葱无奈,只好任由我怯弱地自写自话了。 不是我不想让嬴政知道我的相思,实在是我觉着不应该: 若是嬴政一心念着我,那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立志要巡游出一番见识,我频频传递儿女情长的思绪,会乱掉他的心神和脚程的; 若是嬴政一心扑在我以外的政绩和佳丽身上,那我的这封封相思信可就显得毫无意义了,而且说不得还会让嬴政觉着负担且多余。 得知我被迫迁徙冯府都没有任何关于我的指令下发,想来是后者实现的情况大一些:虽然我并非什么悲观主义者,可是自从爱上嬴政之后,我悲喜两方考量时自主选择悲情的一面的情况可是千遍一律地在发生了。 嬴政的这第一次巡视旅行途经宁夏西部甘肃陇西,到达秦人祖先故地天水礼县,再沿秦人先祖东进线路回辇宝鸡岐山凤翔,最后归回咸阳,此乃秦人历经34代帝王历时600多年才一统天下让嬴政如此强大的艰难足迹。 漫长惨烈的战争铸造了先秦一代代无畏的勇士,倔强的秦人百折不回矢志东进,方能赐给嬴政战无不胜的力量,这次他的寻根之旅志在告慰列祖列宗,我懂的,他没有让他的先人们失望完成了他们数百年来一直坚持的愿望,赢取了泱泱大秦的伟绩,这不是一般的豪放情怀,更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打扰的,既然他去了,踏上了这条征程,我就该静静地遥远祈福他的顺利。 而在此期间,静夫人一众人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引出我和企图让人靠近我的图谋,她不停地在努力,我和冯去疾夫妇也一刻不敢松懈地在防范,这些时日我存活的艰难且漫长,能够活下来并且得知冯去疾将静夫人的所有挑衅都勉强地摆平下来,我都觉着是个奇迹。 这奇迹是继续延续还是戛然而止,止于何时何地何事,我一概不知! “夫人,夫人——”洛葱疾步从殿外走进来,对着拿竹书识读的我喜道:“公主——她,公主她…” “嫶曼怎么了?”我丢下竹书,条件反射式地站了起来。 虽然洛葱是喜形于色的模样,可是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的我依然差点跳了起来:现在随便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有能取我小命般的效力。 “夫人莫急,是公主会坐了,呵呵。”她咽口气息缓了缓劲儿,继续笑道:“公主她天性灵动,方才奶嬷嬷悄声叫了我去看,我从殿外看到咱们的公主她自个儿坐了有三四口气的会儿才躺倒了去。” 果然是喜事,好在是喜事,不过,我倒是觉着此为洛葱过于喜爱嫶曼而神话了她的能力了。 “她连翻身都完不成呢,还会坐?定是奶嬷嬷手一松就躺倒的份儿,不过你没看清罢了。”虽说不信,可我依然开心。 现在冯府我住的这所庭院——可以说整个冯府都持续被笼罩在压抑的紧张防备状态,唯一能够传入我们耳中的乐呵事件,也就是嫶曼成长变化的这点滴瞬间了。 “是真的,夫人您不信?”洛葱闪呼着两个大眼睛,急道:“你快悄悄去看看,她只要不被惊动,跟着奶嬷嬷对视静坐着可乖呢。” 我对洛葱兴奋地想要宣扬告知给全天下的神情逗乐了,然我一乐,洛葱以为我还是不信,当即顾不得仪礼,伸手圈住我的手臂定要拉了我去看去。 “我信你,好了好了,我信了,我这就跟你去。”我边被她拽着走边安抚她道:“慢点儿走,你不是要悄悄的嘛,这般风风火火的,她还会乖乖做给咱们看吗?” 想想有道理,洛葱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我的手臂,挠头站在了我身后跟随慢行了。 真好,这样有人制造喜悦能够让你喜悦有人陪你喜悦的场景,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