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有想见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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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椽子走,是因为我已经从我话的时候看到田田婼极力掩饰却又不自禁焦虑到眉头紧锁的模样了,她这么反应,无疑是在害怕我从椽子的口中问出些什么她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情。 “好了,去忙你的吧。” 至于田田婼害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想只能由我慢慢去探知了。 得到赦令,椽子无疑是解脱了的。 “奴才谢溪夫人厚恩!” 椽子离开了,可是不知道我和椽子最后说了什么的田田婼明显不是很轻松的,她在我反望过去的凝视中不得不前行走动,缓步上台阶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有心事的。 停身在穹阳宫外,她依然没有入内,而是间歇性的回头看向了我,这让我很是惊异,在我看来,就算是我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也不至于让她不顾嬴政的诏令而停身在宫外啊。 洛葱和我一样惊异着这幅场景,但她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夫人,这婼夫人犯了大罪了。”她轻轻附耳对我说。 “何罪?”洛葱的话让我对眼前的景象愈发疑惑了,难道洛葱看出了什么我没有明白的奇事? “她骗了您。”她说着,看向田田婼所在的方位道:“初抵宫门她便跟侍卫说了什么,这会儿久候却不见通融的回信儿,如若真是她说的那般受诏令而来,方才椽子必是会直接引领了她入内的,何需长久的在外等待。 您再瞧瞧她此时的眼睛,很明显是怕被您看穿焦虑的想要赶紧进去的。” 莫不是她也是不请自来在门口求见嬴政的? “总归比咱们久站不敢请命好些。” 我并不气恼田田婼对我说过的话,因为对于我来讲。她并不值得我去在意什么,而且,她虽说是刻意骗了我但她的确是比我能更加便利的见着嬴政的。 田田婼进入穹阳宫的话,我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其实就算是田田婼此时不在穹阳宫陪伴嬴政,我貌似也没有机会去进去陪他的,所以我有意起步离开。 转身之际。宫门口出了些声响。隐隐约约类似请安的声音,这在我看来很正常,兴许是回话的人得了通行令对着田田婼施仪请入了。所以我并没有停驻而是转身之后便跨步走动了。 可是,原本不是很清楚的声音突然抬高了音量,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不设防地传入耳中,让我猛然回头了。 “朕听闻婼儿前来。特意亲自出来迎你,你可欢喜?” 是嬴政的声音。那个让我魂牵梦绕却又恍若隔世的熟悉的陌生声音——我举目望去,急切又胆怯:没错,果真是他,让我振奋精神却又不得日见的嬴政! 他依然那么伟岸壮硕。就傲然站在宫门口,在我望过去时恰好将望向我的目光移回到了田田婼的身上。 “婼儿可冷了?天儿寒,怎么总是记不得朕不许你久留殿外的话呢。再这样不顾自个儿身子,朕可是要生气了。” 如此柔情的言词。我此生只在嬴政对我的时候听到过,我也一直倨傲的以为他会只对我说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他还对谁这样温柔过,但,我想错了,就在此刻,我多日未见终于得见嬴政的喜悦心情霎时被酸苦填充了大半了。 田田婼也明显受宠若惊般的狂喜了,她感动地依偎到嬴政的身上,全然不顾外界地喜形于色。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妾再不敢了。” 如此感人的甜腻画面,为何偏偏要我见证了?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我是有多想要看到嬴政宠爱别的女子的境况? 自嘲着责备自己一番,我看着嬴政笑对田田婼的举止,哀痛着心思想要尽快离开此地了。 抬脚前行,我下意识的加速,可是才走出两步我又不得不停下来——并非我看到嬴政和田田婼的那幅场景还不愿意离开,实在是嬴政看到了我不让我这么轻松离开了。 “田田溪!”他对着疾走的我喊叫一声,冷颜说:“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地?” 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嘛,那在我尴尬的此刻安静的走开不好吗? 不想回头去看他和田田婼在一起的画面的,但是他直呼我的名号问我问题,我不得不转身去回话。 “奴妾给皇上请安!”我端端施仪,低眉难为情地思虑着答案,一时没有说话。 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我能说我碰巧路过吗?随便拉出来一个穹阳宫的人都知道我在此地徘徊了有一会儿了,我自然不能这么说,不然又是一个欺君之罪! 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我能说我特意来求见嬴政的吗?特意求见却见之回避,我当如何解释,说我受不了看到嬴政和田田婼在一起的画面?那我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给别人置评黑我的话题大添内容了! 我要怎么回答? 还没有想好不失体面又不获罪的答案,在嬴政面前一贯“善解人意”的秦王妃出言“结”了我的困境。 “陛下,溪夫人近来难得出门,今日有心来见陛下恰巧遇着奴妾了,不如奴妾与溪夫人一同服侍陛下可好?” 田田婼插言我和嬴政的谈话,而且插的嬴政神情一点不会不悦,可是,道出的我沉默的缘由却是让我很是局促了。 插话是门艺术,本来田田婼没有打破我和嬴政交流的资格的,但她顺应嬴政心思察言观色开口的本事却是让她变不能为巧言了。 和田田婼一起服侍嬴政?对不起,不是我矫情,但我实在是做不来啊。 “启禀陛下,奴妾身子不适,就不叨扰陛下跟婼夫人的诏令之约了,奴妾告退!”我赶在嬴政开口之前拒绝了他俩的“美意”。 田田婼揭露我的“求见”之囧,我也没有容让她,为防她得寸进尺再度伺机攻击我,我也用她明显的“诏令”之虚警示了她。 “你来求见朕的?”嬴政抓住了田田婼言词中令我难堪的要点,惊问道:“你还有想要见朕的时候?” 这接连的问话问的我心痛又心痛,一层心痛是他只听田田婼的词量却不再顾及我言词中侧重点,再则心痛是他觉着我丝毫不会有想念他时候的心痛:难道他一点儿都不会想我吗? 还是,在嬴政的心里,从来都是他单方面的感觉,我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既然一切被踩碎颜面的事情都已经促成了,那我也无需掩饰什么了,他觉着不会就不会吧,至于我在思念他的事实我实话实说好了。 “奴妾已然如愿,多谢陛下成全。”我缓缓弯膝,为他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没有再抬眉看他们,因为不管他们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我想我看到之后都会觉着酸涩难受,要是再一个忍不住滴落不受控制的泪花来——我还是直接退场好了。 “奴妾告退!”弯膝的动作结束,我直接欠身转回到了离开的身形。 今儿的天的确是够冷的了,以往我置身寒风中时间过长只会腿疼,这会儿倒是腿疾和心悸一起疼了。 回宫的路很短,我走的时间也不长,可是我就是打心眼儿觉着这程路段走的实在辛苦,这种心境一直持续到我入信宫之后把嫶曼抱在怀里同她一道在寝殿接受余槐临时为我敷腿的治疗时才稍稍缓解一些。 眼不见心不烦,若是从来不曾亲自瞧着嬴政对田田婼的笑容,我大抵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我的心真小,古往今来传诵的那种贤良淑德宽厚大气的女子的品德我在这个世界这么久都一点儿没有被感染到,不知道嬴政对我失去兴趣的缘由中这一点算不算数。 “夫人,皇上来了。”洛葱突然从外面进来着禀报道。 “别闹了,人家自有温柔乡,怎会来此冷宫纳凉呢,还是照着余御医说的,都出去,让本宫安静一会儿吧。”我闭目躺在床上,顺从余槐为我敷疗的安排。 嬴政和田田婼正两厢情好,我宁愿相信洛葱是想要逗我,也不会相信嬴政真的丢下他的美娇娘来到了信宫。 洛葱貌似没有出殿,她被我拒绝之后停顿了下言词,就又有声音传入到了我的耳中。 “启禀皇上,夫人身子不爽,不能起塌拜见王上。” 这丫头真是贼心不死,她一定要我当着她的面激动期盼起来出了羞态才开心吗?她何时变得这么放肆的逗趣我了? “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不许再进来。”我怒斥一声,又道:“等会儿余槐进来擦药的时候你也不许进来。” 洛葱没了声音,却也没有出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响起,我正要开口再次催促她,可一个雄浑的男音却猛地镇住了我。 “这么些时候了,你这婢子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了。” 嬴政的声音? 我幻听了? 忍不了了,抬起些头睁开眼睛,我果真如我不相信我会看到的那样,看到了在寝殿中站立的嬴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