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赌石
“苍老先生，听说这古玩街今天要搞一个什么原石交易大会？”楚南询问道。 “确有此事，这一次翡翠原石交易大会，应该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老夫正是受邀过来剪彩的，怎么你小子也感兴趣？” “小子想去长长见识！” “没准哥们儿我一不小心，切出一块天价翡翠出来，一夜暴富呢？”楚南在一旁丫丫道。 莫雨拧了楚南一把，说道：“你就少在这里做梦了，我听老爸说，因为赌石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嗯这个小姑娘说得没错，原石没有解出来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赌涨。十赌九输，赌涨了一夜暴富的人毕竟只是运气特别好的极少数人呀！” 翡翠原石交易大会的入口处，有几名安保人员在检察进去的人员是否有携带违禁物品，核对是否持有邀请函，没有邀请函是不能入内的。 凌风庆幸，幸好有苍云山带他们进来，不然他们可能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苍老先生，谢谢您带我们进来长长见识，您老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随便转转就好。”凌风微笑着说道。 自己这次可是想进来捡漏的，如果苍云山这个古玩界的大神跟在身边，那些摊主还不满天要价啊？他现在可没多少钱拿来乱烧。 “好吧，随你们吧！”苍云山笑了笑，然后朝这次主办方的办公楼走去了。 这次翡翠原石交易会，竞标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好多品相好的原石早就在主办方备案了，每一块都有编号，是不能直接购买，需要两天过后参加竞标的。 而外围有很多小摊位此时却是非常火热，卖的原石可能卖相没这么好，但是却可以直接购买。 “百分百缅甸度冒老坑出产的翡翠毛石！小伙子要不要过来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摊主手拿蒲扇一边扇风一边吆喝道。 楚南随便指着一块人多高的原石问摊主：“老板这块原石多少钱呀？” 老板见楚南凌风几人这么年轻，又说出‘原石’这种字眼，虽然也没有错，但是圈内人都是习惯称为‘毛石’的。 显然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呀！于是说道：“一千万！少一分不卖！” “一块破石头，你卖这么贵！老板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呀？”楚南不爽的说道，心想难道菜鸟就是必须被你们宰的么，劳资不买，你奈我何？ 凌风淡然的说道：“老板，我这位朋友确实不懂赌石，只是过来长长见识的，请你不要见怪。” 摊主见凌风给了台阶，也就乐得顺着下，毕竟能够得到邀请函来这里的人，在蜀都多少还是有些能量的。 于是说道：“刚才我语气也不太好，可能是这大热天的比较烦躁吧？你们也不要介意，如果发现喜欢的也买两块试试手？” 凌风指着刚才楚南问的那块毛石道：“这块毛石，通体大部分都是白色，还掺杂着不少黄褐色，蟒带和松花基本没有，周围有被擦过开窗的痕迹，可是连一点雾都没有，更别说出绿了。老板，你这么漫天要价有些不地道了吧？” 摊主恍若未闻凌风的话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想不到小兄弟也是个行家，这样好了，看在你们是今天第一个来问价的客人，这块毛石五十万卖你好了！” 楚南心底暗骂这摊主脸皮也太厚了吧？变脸像翻书一样，也很吃惊凌风居然懂这么多东西！ “尼玛，经疯子随便几句话，这破石头价格前后相差二十倍啊，丫的这也太刺激了！” “这不是破石头，是缅甸老坑矿的翡翠毛石！”摊主强调道。 “我相信这块石头是出自缅甸老坑矿的，不过我如果要买的话最多给你五千！”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块石头之前应该是矿场上，工人们拿来晒鞋子的是不是，很可能只是一块伴生的钠长石对吧？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石头的底部已经有青苔了，所以多半闲置了很长时间，还有石头顶上有许多很浅的鞋印，应该是矿场主给矿工们买的劣质矿工鞋掉色所致吧！” “所以我断定这块石头是一块废弃的晾晒鞋子的石头，你居然还漫天要价，现在五千块我都懒得搬！”凌风说完后，又悄悄用天眼打量起这块石头来。 只见凌风眼中闪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震惊，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可是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不远处的一个胖子捕捉到了。 冷雪薇等人则是双眼冒出许多小星星，感慨道“凌风刚才的样子太有大师范儿了，而且观察推理能力也很不错嘛！” 而此刻凌风心里却是很尴尬汗颜，尼玛，再多的理论和经验对于赌石来说似乎都不是特别靠谱啊！ 只有切过了才知道答案，他分明看到刚才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毛石里面有一块两个篮球大小的冰种翡翠，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蟠桃形玻璃种粉紫翡翠！ 就当凌风在想怎么才能不让摊主发觉自己对这块毛石的看重，想办法低价买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板，这块石头我出五千块，买回去做假山好了，你看怎么样？”一个脖子上戴着很粗金链子的胖子走了过来。 “五千零一块，老板我们先来的，你就当卖给我让我切开看看自己的判断对不对。”凌风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胖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间找了个很勉强的借口竞价道。 “五万块！”胖子一脸暴发户的样子，就差脸上明老子就是钱多，怎么的？ “五万零一块！我就见不得你这种暴发户，没文化真可怕，明明就一块废石头，你非得要和本少爷较劲！”凌风装出一副纨绔相来。 见到两人竞价，摊主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只见两人把价格越太越高。 胖子土豪吼道：“五十万！你小子敢说我没文化？老子用钱砸死你丫的！” 一个随从似的中年人，拉了拉胖子土豪的衣服，小声道：“金总再跟下去也太不值了吧？” 谁料那胖子非但不听，反而置气似的，不等凌风加价就说道：“一百万！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土豪大叔，这块石头归你了，其实我就只带了几万块钱。”凌风一脸单纯的冲胖子土豪笑了笑，心里却大嚎，小爷的翡翠啊！ 可恨自己钱太少哇！没法和胖子争，不过让他多出了这么多钱，凌风心里也稍微好受一点点了。 胖子看见凌风如此“单纯“的笑容，差点一下子没有站稳，不应该啊？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可是亲眼看见凌风和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苍云山亲密的在一起的，还有刚才凌风眼神里那一瞬间的震惊，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眼光。 胖子土豪耍完卡，让人把毛石运到了解石处，他准备自己亲自来解这一块毛石。 胖子走后，凌风又以一万块钱的价格买了一块篮球大小的毛石，临走的时候路小风踩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不小心摔了一跤。 路小风大恼，捡起石头，就准备扔掉。 “小兄弟，这个也是我摊位上的毛石啊，不要扔了！”摊主财迷道。 凌风心想这也就是块边角料吧？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过后，凌风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还是用天眼看了一遍。 “老板，你看我们也在你这里买了毛石，而且刚才也帮你抬价赚了那个暴发户一大笔，送我们几块边角料给我朋友做个纪念没问题吧？”说着又在摊位上捡了几块拳头大小的边角料。 “下不为例小兄弟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送啊！今天与小兄弟投缘，就破例送你几块吧。” 凌风等人买完毛石过后，也赶到了解石处，此刻正有好多人在围观。 因为金胖子今天是第一个来解石的，所以就连主办方都有人过来关注，如果赌涨了的话，可是一个好兆头，赌石的人对于运气可是很相信的。 “直接从从中间切开倒是也有气魄，如果赌涨了翡翠够大切成了两半也还是可以赚不少的，如果这样都不出绿，多半也是赌垮了。” “这人圈里人都叫他金胖子，这些年才崛起的一个暴发户，听说当年他开珠宝公司的第一桶金就是赌石赌涨了赚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懂赌石吧？买一块赌性这么大的毛石，还个头这么大，又不是比毛石个头大小！” “我也这么觉得，你看，他那解石的技术也太粗糙了！” “年轻人，你说哪个靠自己打拼拥有上亿资产的人，会是真的傻呢？” “这个胖子身体也太虚了吧！”楚南感觉很惊讶，只见金胖子切了二十公分厚左右的石壳，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金胖子转身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道：“老杜，你来切吧，我干不动了。” 于是叫老杜的中年人接替下金胖子，继续按照金胖子画好的线从中间切割。 凌风见此吐了一口气，幸好那个死胖子没有找地方开窗，因为那块粉紫翡翠就在毛石的一角，位置距表层很浅，万一他胡乱撞上了，自己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就在切割到一小半的时候，老杜突然停了下来，让人去打了一盆清水。冲洗过后，透过缝隙一丝绿色浮现而出。 “出绿了！没准不会赌垮呢……”有眼尖的人叫了出来。 老杜看着金胖子道：“金总，继续沿着切还是重新改变方案？” “继续沿着切！”金胖子掰了下手指，指节咔咔作响。 切割机飞速的旋转，许多石屑飞溅而出，此刻其中掺杂了不少绿色的粉末，金胖子也没有心疼。 毛石切开那一刻，有人兴奋的叫道：“赌涨了！” 一个西瓜大小的绿色切面出现在众人眼前，金胖子激动不已，赶快用清水清洗。 一群人瞬间围了过去，凌风等人也不例外。 “好漂亮啊！”冷雪薇和莫雨第一次见到解翡翠原石，感叹之余也有一些兴奋。 “五百万！金总，我出五百万，你把这块半赌毛石买给我怎么样？”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吧！五百万就想买？我出八百万！” “不卖！”金胖子一句话把人堵死了。 “金总，要不你再考虑一下？你也知道行里的话‘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现在形势好，但也说不准这块翡翠有多大吧？风险还是有的，不如现在就收手，直接赚几百万。” “不卖！老杜，继续解石！”说完他自己又再次加入了解石。 两人奋战两个多小时过后，两块篮球大小的翡翠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这两块翡翠晶莹剔透、纯洁温润、美得犹如一汪湖水般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