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节 弦外之音
ctv的女记者程霓突然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摄像机大哥扛着摄像机正拍摄着会议室内开会的画面。 程霓见有人发现她了，笑着说道：“希望没有得罪各位专家开会。” 几次接触下来，程霓跟这个专家团队的人基本都熟悉了，而且ctv方面十分力挺并一直追踪报道。 董春申笑着应了一句：“没有关系。” 这会临近中午，而且也再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国生提议道：“董教授，于医生，要不我们就先暂时讨论到这里。” 大家都没有意见，收拾自己的资料，该吃饭的去吃饭，该休息的去休息。 程霓朝摄像机大哥招了下手，示意他人跟上，程霓走到正在收拾资料的董春申面前，话筒就递了上去，提问起来：“董教授，昨日你说针对这一次的心脏移植手术，我们的专家会讨论并拿出一个手术方案来，请问是否已经有了结果？” 董春申沉吟片刻道：“手术方案是出来了，不过……” 程霓见董春申的表情，问了出来，“手术方案有问题。” 董春申道：“手术方案没有问题，不过没有说服力。” 程霓道：“没有说服力是什么意思？说服不了徐先生？面对其他专家团没有竞争力。” 董春申很尴尬的点头道：“是的，手术方案太墨守成规了，说实话，用这样普通的手术方案，来应对世界级高难度的心脏移植手术，连我们自己都说服不了，更说服不了别人。” 程霓一愣，问了出来：“这么说，花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拿出来的这个手术方案排不上用场了？” 这让董春申怎么回答呢，如果别人有更好的手术方案，这个手术方案确实排不上用场。 正在收拾东西，还没离开会议室的于和里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程记者，你根本都没搞清楚这个心脏移植手术的难度系数，这个心脏移植手术比一般的心脏移植手术难度系数要高许多，而且我们面对的世界最顶尖的心脏病专家团队，在这方面他们有更丰富的经验。” 程霓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董春申为人随和，笑道：“程记者，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好采访的，要不你去凯悦酒店那边看看能够采访到什么。” 程霓立即脱口埋怨道：“那边保镖和安保人员守的严严密密的，连人都见不到，跟别说采访了。” 于和里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意思就是说那边采访不到，才是这里来了。” 程霓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忍不住堵了一句，“于医生，我作为华夏记者，你以为我那么没事干，喜欢扬人抑己，我也希望我们的专家医生，我们的医学水平能够让别人刮目相看，我也有荣誉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别人小瞧冷落，刚才遇到一个来自日本的记者，人家问我是个那个国家的记者，我说我来自华夏，人家就问了，这一次的心脏移植手术关我们什么事，我来这里干什么？搞得我现在遇到人家，都不好跟人家搭话。” 显然程霓是被人取笑讽刺了。 于和里显然也是火爆脾气的人，怒吼道：“你有本事你来啊，你要现在能拿出一个手术方案来，我于和里现在就跟你姓。” 程霓驳了一句，“我是记者，你才是医生专家。” 董春申见两人莫名其妙的吵起来，连忙劝和道：“好了，好了，和里啊，你先走，去吃饭。” 于和里冷哼一声，疾步离开。 程霓冷哼讽刺一声道：“什么专家医生，什么国内心脏外科壮年派的领军人物，还是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呢，在国内说的多有厉害，一到国际上就立即被人给比下去了。” 董春申咳咳一声。 程霓忙道：“董教授，我不是说你啊。” 董春申拿这个年轻的姑娘没办法，“程记者啊，说句公道话，于医生在这方面的能力水平在国内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在国际上也不必别人差，但是你要知道，来自德国的亚尔曼，法国的尼尔.迪沃，日本的桥本住吉，他们代表的都是这方面的世界一流顶尖，他们专家团中的任何一员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我们的手术方案没有问题，但人家肯定能拿出更好更优秀的手术方案来。”一番解释之后，笑道：“你刚才的话的确有些尖酸刻薄了。” 程霓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虚心接受，点头道，“董教授，我刚才的情绪太激动了。” 董春申笑道：“当记者可不能情绪太激动，要做到客观理性。” 程霓点了下头，突然问道：“就没有人超越这三位吗？” 董春申闻言哑然失笑，这种事情又不是比武，能比个高低，高下立判，“医术水平到了一定高度，各有优劣，各有特点，如果从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一点来讲，倒是有两个人要更胜一筹。” 程霓脱口问道：“哪两位？” “一个就是这次心脏移植手术原计划的主刀医生约翰教授，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另外一个就是医学界的奇才君无邪，不过已经出了车祸去世了，说起来君教授还是美籍华人。”董春申用上教授二字，可见对君无邪的尊重。 程霓应了一句，“哦，董教授你说的是这两位啊，这些天我有听过，全美心脏病两大传奇人物嘛。” 董春申笑着应了一句，“这位君教授人比较低调，几乎不接受记者采访，所以有关正面的新闻报道比较少，他有个有趣的绰号叫医学狂魔。” 程霓显然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啊！”的一声，怎么起个这么可怕的绰号。 董春申笑道：“医学疯子被别人给当了，他在医学方面比疯子还要疯，也就只有狂魔能形容他了。” 起这个绰号，是因为齐不扬除了吃饭睡觉永远都沉浸在医学研究中，甚至传出他以身试毒的事情来，其实这是外界对君无邪的误解。 “好了，我要吃饭了，先走了。” 程霓呆在原地思索，人家整间会议室都留给她了，作为一个外景记者没有新闻内容是不合格的，想采访的人又采访不到，能采访到的人又采访不到有用的新闻内容，总不能拍巴尔的摩市的一些风景回传台里去吧。 突然想到一个点子，能不能转变方向，弄个关于传奇人物的专题报道，压一压这各国医学专家团，一扫先前丧气，扬眉吐气，君无邪是华人也差不多是华夏人嘛。 本来是来报道这一次的心脏移植手术，却搞到弄个传奇人物的专题报道看似有些荒唐，但是当初之所以开设并追踪报道这个新闻专题，就是为了满足一下国人的虚荣心，有这样的一个专题报道倒是吻合原本的初衷。 国人并不是真的关心心脏移植手术，国人是在意的是我国的心脏病专家和美国心脏病专家一起站在世界的医学巅峰，如今这个期待却没有。 就在这时扛着摄像机大哥将手机递给程霓，使着眼色道：“霓姐，台里领导的电话。” 程霓一愣，刚接过电话，说了句：“领导。” 电话那头就传来怒骂声：“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程霓掏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应道：“手机没电了。” “程霓，你怎么搞的，一整天了，你一点有用的新闻内容都没拿回台里来，两位医师和主持人都聊了半天心脏病知识了，你让这个新闻专题怎么做下去，早些时候你说能采访到亚尔曼，采访画面呢？” 程霓忙道：“领导你听我解释，桥本住吉好歹还愿意接受十分钟的采访，这个亚尔曼更绝完全不接受记者采访。” “其他人呢？” “法国人更绝了，在另外一个机场下的飞机，等记者收到消息，法国人却无声无息的入住凯悦酒店了，凯悦酒店那边安保十分严密，人都难以见到，更别说采访了。” 电话那头厉声道：“我国的心脏病专家呢，随便弄点采访画面回来再说。” “领导，还是不要的好。” “为什么！” “我们的心脏病专家根本就是来凑热闹，当陪衬的，尽是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观众可不想看到这些。” 领导怒了，“那你呆在那里有个屁用啊，再这样下去，你不用当记者了，改行算了。” “领导，我有个idea。” 电话那边没好气道：“说！” 程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位台里的领导沉吟许久，终于开口应道：“那好吧，先弄这些敷衍一下。” 程霓立即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