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欲破山河
天地风云变幻，灵海波浪澎湃。 萧尘开始慢慢的破局，他洛子的速度很慢。 山河棋局就仿佛是具有生命力一般，完全自发的与萧尘进行对弈。 萧尘对着远处那座岛屿一抬手，那座岛屿便飞了起来，然后飞到了棋盘的上方。 接着，轰然落下。 在落下的那一瞬间，唰的变成了一颗棋子。 远处一道海洋风暴袭来，龙卷风在海面上呼啸，疯狂的席卷着一切。 萧尘对着那道飓风一指，毁灭着一切的龙卷风便飞速而至。 萧尘摊开手掌心，那道风暴便急速变小，然后落到了他的掌心之内，看起来是如此的小巧。 萧尘用手一捏，然后再摊开，风暴便成为了一颗棋子。 看着棋盘，萧尘伸手一弹，棋子便悄然落下。 棋局在不停的继续，萧尘也在不断的塑造着棋子。 他指向海上岛屿，岛屿便成为棋子。 他看向海上巨鸟，巨鸟便成为棋子。 他望向滔滔海水，海水便不断翻滚而起，成为棋子。 萧尘双手对向海面，他将海中生物震出，它们便成为棋子。 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变为棋子。 天上的云，海中的水。取之不尽的东西，都在不断的成为棋子。 萧尘不知道自己已经与山河棋盘纠缠了多久，他开始吐血，感觉精力不支。 萧尘接下来每落一子，便会相继着吐一口血。 他当年与山河棋盘对弈之时，已经是圣人境界。 那时候精力自然不同凡响，心神早就超脱。 但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识海后期的低微的武道修行者，在与山河棋盘长时间对弈之后，心神已经开始支撑不下去。 他的嘴角上，鲜血不断的流下，胸口已经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萧尘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 “这一局，你输了。”一个嘹亮沉闷的声音在天空之中响起，似乎可以传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是输了，不败而败。”萧尘知道，自己在棋力上没输，但是输在了自身的境界上。 跟山河棋盘下棋，实在过于耗费心神。 他现在的境界情况，无法支撑他继续，虽然没有落败，但是不得不落败。 “很多年没见了。”说话的声音，是山河棋盘之内的棋灵。 若是没有棋灵的存在，山河棋盘又怎么会如此神奇呢？！ “是的，很久很久了。”萧尘眼帘低垂，想到以前的事情，他便有些伤感。 “在你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棋灵早就看穿了萧尘的境界，对此也是疑惑的紧。 棋灵跟萧尘的关系算是不错，当年它是由天帝所创，曾经困压过魔族宗主和四位大将。 虽然最终被破，让五位魔头逃出生天，但是却也废了五魔的修为。 它的棋局，除了创造出它的天帝之外，还没有人赢过。 萧尘，是唯一一个能够跟它下平局的。 尽管它已经诞生了数十万年之久，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进来的那些所谓天才，无不是以惨败的结局退了出去。 只有萧尘，只有当年的那一局，是以平局结束，两方最终以目数相同，不得不做罢。 故此，棋灵跟萧尘的关系，非比寻常。 “恩，我离开北斗，很久了，最近刚刚回来。”对于棋灵，萧尘没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他知道，棋灵绝对不可能会去泄露有关自己的事情。 “虽然你现在的境界很低微，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你不朽的未来。”棋灵继续说道。 “承你吉言，希望如此。”萧尘苦中作乐，笑道。 “你是打算现在就出去呢，还是打算继续呢？”棋灵并没有再问其他的事情，尽管它出了萧尘很多的不同。 不过，有些事情，它不方便问，就如萧尘，不会问它关于天帝的事情。 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份相知。 “当然继续，不过，跟你对弈，是不行了。”萧尘咳嗽着说道。 他已经耗损了太多的心神，一时半刻是恢复不了。 “那么，就来一子破死局吧。”棋灵说道。 “好，正合我意！”萧尘笑道。 山河棋盘上的棋局开始发生了变化，棋子重新排列，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犹如两条大龙一般缠绕匍匐。 一副新的残局形成在棋盘上，这幅残局只能下一子。 一子生，一子死。 “执黑还是执白，选出来了吗？”棋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萧尘摇了摇头，回道：“还没选好。” 一子破死局，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选棋，只是第一步罢了。 若是连看懂看不懂，何谈破局？ 黑白两条大龙盘绕一起，萧尘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以干将莫邪化双龙的情景。 “那就慢慢看吧。”棋灵的声音消失了。 萧尘凝眸盯着那一副棋局，心里在思索着黑白子的胜负。 这是一场双龙互博的棋局，黑白二子皆是以屠龙术在屠对方逐渐形成的大龙。 至于孰优孰劣，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清楚。 灵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急速旋转的涡流不断的变大，而后变得越来越深。 嗷……吼……！ 终于，有巨兽的声音从海底响起，一条金黄色的长龙从那漩涡之中冲了出来，飞天而起！ 金黄色的鳞片，在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熠熠生辉。 巨龙在天空之中盘旋，萧尘看着棋盘，静静的思索。 灵海之水震荡，数不清的海水朝着天空奔腾喷发涌起，海岛崩碎，鱼虾成群震出水面。 “水来！” “岛来！” “雨来！” “风来！” 萧尘双手张开，口中默念。 天地之间忽然风云变色，乌云翻滚而起，磅礴大雨瞬间席卷而下，呼啸的狂风在天边刮起，卷起了层层巨浪。 海水和雨水混淆着落入萧尘的手掌之中，狂风怒吼着席卷起了海岛，一起飞落进了萧尘的另一只手心之中。 “我找到了！”萧尘看着残局，露出一个笑容。 黑龙虽然威猛，攻势强大，却早被白龙层层分割包围。 看似弱势的白龙，反而占据了更大的地盘，屠龙之势已经形成。 萧尘的一子，甚为关键。 一子落下，要么白龙瞬间分崩离析，要么黑龙直接毙命。 一子破死局，我欲破山河！ “黄金巨龙，来！” 在萧尘的呼唤之下，那条巨龙从空中笔直冲下，龙头在怒吼，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拖出长长的金线。 萧尘双手慢慢汇聚起来，掌心之中只剩一团看不清楚为何物的东西，那条黄金巨龙冲了进来，身子急剧减小，在萧尘掌心合十的那一刹那，巨龙消失在了双手之间。 等到萧尘再摊开掌心的时候，一颗黑色的棋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之内。 “咳咳……”萧尘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又是一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此局已破！”萧尘捏着那枚黑子，然后朝着棋盘上落去。 哒！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起。 整张棋盘，突然绽放出无尽的光芒，黑白二子嗖的一下全部变了，一个阴阳图在黑白二子的组合下出现在了棋盘之上。 “不错不错，你的棋力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是精进了不少，比我预想的破局时间还快了不少。”棋灵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