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攻打马家寨
异教徒们四散而逃，李世杰自然要追，可异教徒们都是骑兵，要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就这么追着追着，最后追没影儿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干脆，李世杰派人去棱堡那儿拖来火炮和床弩，然后带人直接去了马家寨。 宁夏南部多是山地丘陵，这里的村寨大多都是依山而建，马家寨也不例外。 不知道那些异教徒是不是太自大了，这个所谓的马家寨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御可言，没有寨墙，没有堡垒，没有瞭望，没有塔楼……几乎什么都没有。 其实这个马家寨就是一个依山而建的普通村庄而已，并不是什么军事要塞。三三两两的房屋分布在山中，山势并不陡峭，也不太高，山上放养了一些马匹牛羊，山脚下就是农田，几条土路绕来绕去，将那些房屋和农田、牧场连接起来。 这就是马家寨？ 李世杰大失所望，他还以为马家寨是一座拥有一定防御设施的堡垒呢，没想到却是这种水货，这跟普通的村庄也没什么区别。 先前的那批异教徒果然是马家寨的人。等李世杰带人赶到马家寨的时候，他很容易就发现了先前逃散的那些异教徒骑兵，那些逃回来的骑兵此时正跟一些明显是刚被召集起来的青壮堵在山脚下，他们大多都有马匹。 在异教徒们的注视下，一千多士兵缓缓来到山前。 长刀营不紧不慢的布下散兵线，三百长刀兵来到异教徒面前，然后当着异教徒的面三三两两散开，布下三条散兵线，整个看上去几乎是毫无规律，但实际上每名长刀兵附近都有四到五名同袍，他们相互掩护同袍的侧翼。 紧随其后的就是陷阵营，陷阵营的阵型非常紧密，刀盾兵、长枪兵、弓箭手井然有序，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居中，弓箭手略后，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同步向前，不管那些异教徒怎么看，陷阵营的士兵横竖差不多都是一条直线，也不管他们怎么听，他们听到的都是整齐而密集的脚步声，这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恐惧，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传说中的精锐明军他们从未见过，不过在他们想来，眼前的这支军队只怕比精锐明军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有别的声音，战场之上只有士卒们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的摩擦声，浓烈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配上萧瑟的冬风，这让异教徒感到心里发冷。 或许是刚才的大战中陷阵营的士兵跟长刀兵打出了配合，这会儿陷阵营明显是根据长刀兵的分布来布阵，他们依托长刀兵布下一个个小型鸳鸯阵，而长刀兵也不自觉的配合陷阵营来站位，他们也需要陷阵营的配合。 随后，西番营的士兵策动马匹缓步上前，没有任何喧哗，只有马儿时不时的打个响鼻，或许是被陷阵营的士兵们震撼到了，又或者是他们经受过的严格训练起了作用，西番营的士兵们努力控制着马匹，居然让他们骑着马跑出了几乎一致的步伐。罗贞达旺带着他的部下默默的来到陷阵营的右方，然后就停在那里，士兵们默然无语。 李世杰带着辎重最后到场，辎重营的后勤兵拖着沉重的火炮和床弩来到陷阵营的后方，然后开始安装火炮和床弩，并给士兵们分发箭矢和火器。 看到火炮和床弩之后，异教徒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们看着这些听说过但很少见到的战争利器，感到非常恐惧，他们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但有训练有素的军队，现在居然连火炮都有，此时此刻，异教徒们后悔的想撞墙。 一名头领模样的老异教徒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站了出来，他不敢靠近李世杰这边，在山上找了个醒目的位置，然后冲着这边大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无故犯我村寨？” 没有为什么，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事情既然都已经做下，那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只准备付出代价就是。 等后勤兵安装好火炮和床弩，再将箭矢和火器分发完毕，李世杰拔出腰刀指着对面的异教徒，大喝：“开火。” 轰！ 火炮率先开火，李世杰带来的只有五门三寸小炮，它们并不是这个时代的火炮，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名称，只是普普通通的前装滑膛炮，或许可以被称作野战榴，16倍管径比，使用爆炸弹射程四百步，使用实心弹射程接近一千五百步，不过有效射程就没那么远了，基本上打一里左右的威力还算差强人意。 这会儿这五门野战榴用的是实心弹。 后勤兵们打得还算准，五枚实心炮弹扎入密集的异教徒群中，十余名异教徒被砸成rou泥，连带地面都被砸出一个深坑。 威力还算凑合吧，实心弹就那个样，靠实心弹打人那是做梦，主要就起个心理战的作用。 被砸死区区十来个人，这样的伤亡并不算什么，可关键是炮弹是从那么远的距离射过来，砸人都是将人直接砸成rou泥，这么狠的死法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接受的，特别是炮弹的射程，这都超过一里了吧，这么远都能打过来，这就给异教徒们一种无处躲避的感觉，虽然死人不多，但谁都不想成为那不多的几个中的一个，这就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异教徒首领也顾不得再跟李世杰对话，开始想办法安抚慌乱的异教徒，这时床弩也发射了。 床弩的发射比火炮要麻烦一些，光是绞弦这一个步骤要花费很多时间，不过后勤兵们准备这么久也准备好了。 二十支巨箭扎入异教徒群中，巨箭飞过的道路上阻挡的异教徒全被射穿，而到了最后这些巨箭是飞不动了，但它们突然就炸开，四散的铁片覆盖两米方圆的范围。 火炮和床弩轮番发射，对异教徒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见这么光挨打不是办法，异教徒首领一咬牙，干脆让异教徒们冲下山来，先前他不敢让手下人冲就是因为畏惧李世杰这边的火器，但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窝蜂准备。” 在异教徒冲到四百米的距离时，李世杰下令发射一窝蜂。这次他总共带来了五百具一窝蜂，先前的战斗使用了四百具，不过火药箭马车上还有大把，只要给空箭筒补充好火药箭，那四百具一窝蜂就重新可以使用，而补充箭矢的工作后勤兵早就已经做完。 咻咻咻咻…… 再次听到这种见鬼的声音，再次看到这种后面拖着白烟的箭矢，那些逃回来的异教徒脸色顿时就变了，本来他们随大流冲下来的时候就故意放慢速度，就是因为畏惧对方的火器，果然，这会儿他们果然又看到了这种要命的箭矢，那些异教徒干脆就勒转马头再次逃跑。 逃跑就和背叛一样，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多逃几次也就成了习惯，然后等习惯了之后逃跑的士兵也就废掉了，不会再有勇气可言。 前方的有经验的异教徒是逃掉了，可别的异教徒却不明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些拖着白烟的箭矢是火药箭，但只要是箭矢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常理，那些异教徒也想躲，可这会儿又哪里躲得开，然后——火药箭直接清空一大片异教徒。 不管异教徒们怎么惨叫怎么逃跑，第二波次的火药箭依然被发射出来，然后三大营紧跟着开始攻击。 …… 长刀营和陷阵营很快攻到山上，西番营这会儿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能在山下捡捡漏。 火霹雳的爆炸声不时响起，偶尔夹杂着散弹枪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则是冷兵器的碰撞声和惨叫声，士兵们满山开始追杀异教徒。 很快那个异教徒首领就被俘虏了，然后带到李世杰面前。 这个老家伙倒是没受什么伤，身上的衣服还算齐整，老家伙怒视着李世杰，估计是想用目光杀死李世杰，不过他显然不能如愿，随后，老家伙改变了方法，对李世杰说道：“我是大明朝赐封的平虏招讨使，而马家寨则是我的辖地，你无故带兵攻打平虏招讨使的辖地已经触犯了大明律，罪同谋反，如果你不想戴上反贼的帽子然后被朝廷处死的话，你最好让你的人停下来。” 李世杰愕然，难道这年头的官就那么不值钱，他随随便便碰到的一个异教徒居然都是官，还是大明朝赐封的官，大明朝的官都泛滥到了这种地步吗，怎么没人来给我封个官做做捏？ 见李世杰没有搭腔，老家伙还以为李世杰是被镇住了，顿时就来了底气，叫嚣道：“还不让你的人停下，难道你真的想造反吗？” “造你老母。”李世杰也只是有点小惊讶而已，这会儿早就回过神来，可一看到老异教徒这副嚣张的德性就觉得不爽，骂了一句之后，李世杰摆摆手，吩咐一旁的士兵：“把这个老家伙拖下去，当着那些异教徒的面给我砍了，你去告诉那些异教徒，如果他们现在就投降的话我还只会将他们贬为奴隶，只要他们以后立下功勋照样可以重新成为自（由）人，如果他们不投降……” 李世杰顿了顿，恶狠狠地道：“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顽抗到底的话，我会下令屠村，所有的老人和小孩全部处死，年轻女子会被分发给立功的士兵做奴婢，那些青壮我会让他们挖矿挖到死。” “喏！”士兵领命，拖着老异教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