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道君行早

    第18章莫道君行早

    何道望心里确实藏有秘密。自受雷击醒来之后，不管白天黑夜，他都处于兴奋之中。

    白天，精神百倍、精力充沛。

    晚上，躺在床上，只不过是在闭着眼睛养神，全身松弛，浑身舒坦，而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像是一张白纸似的，什么也没记载，空荡荡的，但又是十分灵醒，稍有一点响声，就醒觉，并清楚地知道是什么东西引发的响声，像是亲眼看见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似的。

    而第二天早早就起床，精神同样是抖擞着，没半点疲劳的感觉。

    何道望整天处于兴奋之中，其真实的过程是这样的：自接受美女叶主任两次针灸治疗和喝了美女叶主任所开的中药之后，晚上一躺在床上，大约是过了五分钟的时间吧，大脑就进入空白状态，但没过多久，白天所经历的事，在脑海里就像在快速重放录像一样：从起床一直到躺在床上所有经过的事情快速放映一遍，所做的事、说的话、接触的人，以及所接触的人所说的话，更有难以理解的是，一天来所看过的文字、所写过的东西，等等，几乎历历在目，无一遗漏。放映结束后，大脑便倏忽间又变成一片空白，万里皆空寂，人也入静，虽然是睡在床上，但总是感觉到整个人是悬浮于空中，四周的如有些少的动静，都有所感觉。

    他在想，这不知是福，还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啊。不知道这是针灸的作用，还是喝了中药的作用？

    尤其是记忆力特别强，强到连自己也感到惊奇。钟老师长给的《三十六计》，只是认真地看过一遍，就可以倒背如流，连同那些的注解，连同那些灵活运用“三十六计”而取得胜利的战例，也能毫无遗漏地背得出来。余婧丽带来的老师们上课的录音和练习题，也是在一边听、一边做作业，老师的录音还未听完，作业本就已做完了。因为教课书早已看过，内容也刻脑里。其实老师的录音听不听也是一样的，不过，作业还是必须要完成的。

    何道望自己也知道，他的记忆力，平时就比别人强，给别人有过目不忘的印象，但现在，才真正是过目不忘！这令到他自己也惊喜交集。

    趁着这样好的条件和机会给自己增长知识，当然是不能放过。一有空，何道望就往阅览馆里跑，一坐下来就忘记了时间，往往是美女管理员拍着他的肩膀时，才知道又是到了关门的时间，还是挑了几本书让美女管理员登记后才离开。第二天就还回来销号。

    但是，何道望忧患重重，要是长此以往如此兴奋，怎么个得了啊？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唉，这又不能对人说及的事。要是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还以为你得了个神经分裂症！

    这可能是针炙和服中药的副作用吧？过段时间，停止针炙、停止服中药之后再看吧。

    何道望是在苦恼和担忧中过着疗养生活。

    这就当是秘密吧，深深地藏在心底里。

    何道望被范主任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一坐下，范主任就问：“小何，你想到特种部队去培训呀？”

    何道望知道这是钟老师长的安排。他比划着手势：先是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做几武术动作，意思是我能行吗？

    范主任理解何道望的手势、动作，说：“这不是我能说你行不行的事。因为这事，钟首长自有钟首长的用意，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也征询过周主任的意见，周主任说，在参加特训之前，不要一下子增大运动量，要逐步适应。到适应了，再参加培训比较好。我们不能拂逆首长的主意。所以，我的建议是，你要逐步加大运动量。这要视你的心脏是否适应的情况而定。这要谨慎，小心无差错。要不，就不好向余总交差。”

    其实范主任也不必担心何道望的运动量的大小的问题。何道望早已在一早一晚，跟在老首长的后面锻炼着，比划着各式各样的“功夫”。在别人看来，是“出勤不出力”的那种比划个样，但是，何道望是认真的，却又认为这不是真正的“运动”。

    何道望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除了检查出来的脉膊出奇地过慢之外，除了夜晚睡觉之时的令人不安的感觉之外，其他的，就没有感觉得到任何的不适。

    他的家乡，是个尚武之乡。稍为大一点的村子，都有醒狮队，更是有一个习武之场所，农闲之时，大人小孩都聚在一起舞弄拳脚。年节之时，或是喜庆之事受请，就会出动醒狮队周游四乡，走村串巷入户庆贺一番，还有定期与四邻乡村联合一起举办醒狮集会，彰显家乡独特乡村风俗。

    习武之地，醒狮之乡，民风虽然不能说是剽悍，但习武、喝酒之风却是盛行。古来人的酒量却是令人惊骇的。何道望酒量如何，还没人见识过，但他会武术，同学们是领教过的，十个八个同学，的确是近不了身。他还是校运会短跑、中跑、长跑冠军，也是无人否认的。

    就是在范主任周密地给他做增大运动量计划之前，何道望就已在“偷偷”地躲进小树林中在大运动量地“运动”着了。他那些跳、跃、腾、挪，看似是在“杂乱无章”地舞动着拳脚，其实是“有章可循”的。

    说到这里，还得说一说何道望小时候的事来。这个小家伙，从小就是不安生种。跟着村里武教头习武之时，在习练几遍之后，就喜欢在学到的功夫动作之中，增加了不少自创的动作进去。看他乱来一通，村里的老人就说他在乱弹琴，不伦不类，不成体统。

    就是何道望这些“不伦不类、不成体统”的动作，早在读初中时，就往往把大人打得手忙脚乱，就算不服气，也只好罢手认输。

    何道望的爸爸，喜在心里，口里常说，打赢了就是本事。

    这个何小子还有一手绝活，不但是打弹弓一打一个准，还有随手扔掷一把石子，一掷一个准的本事，从不落空，就算是低飞着小鸟，也是手一扬，几块石子同时飞出，几只小鸟就落地来，捡回家去，就是美味一顿。

    这个何道望躲在小树林中偷偷地“跳、跃、腾、挪”“运动”着的事，早就被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他们发现了。老人们暗中观察了好几天，都没有声张。直到有一天，四位老人像是童心大发似的，每人手上拿着小石块，钟爷爷突然出声：“小子，看打！”声未落，四位老人手中的小石块就飞向何道望。

    何道望突然遇袭，反应迅捷，轻易地躲避了过去。但是，接下来是小石块接连不断地越来越快地飞速而至，弄得何道望手忙脚乱，好不狼狈，最后干脆是躺在地面，双腿猛地登地，飞身往后一溜，才逃离出去躲在大树后边。结果是引得几位老爷爷哈哈大笑。钟爷爷还说：“好小子，好身手！是个好苗子，是个可造之才。”

    现在，想起钟老师长说的在树林里捉弄何道望的事来，范主任其实也知道，要小何慢慢来的、慢慢加大运动量的所谓“运动”计划，自个儿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冒险，还是以稳重为上。

    所以，范主任接着说：“那就先作登山运动。每天一早，疗养院好多人都登山去。路上会很热闹的。疗养院后边的山，海拔627.3米，上山有两路，一条较为平缓，一条比较陡。山不算高，但林密，沿途百鸟婉转啼鸣，呼吸新鲜空气，早晚登山，其实是一种享受。登山高度和速度，要由你自己掌握。开始，不宜登得太高，要逐步来。要是心跳突然加快，你就要停下来休息，但不要一下子坐下来。总之，一切自己对自己负责。除了登山，还可以做其的运动。疗养院体育设施还是能满足各种运动需要的。好啦，我就说这么多，你清楚地了没有？”

    何道望听着范主任说了一大套，点着头，又是一连串的手势，意思是：“知道了，也清楚了。范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的您的吩咐去做的，绝对不会乱来。”

    按照范主任制订的严格规定，第二天，不到六点钟，何道望就起床了，脸也不冼就出门去。

    嗬嗬，真个是“莫道君行早，还有早行人。”

    刚上山，就遇到了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他们，就以手势打招呼。

    开始登山的十来分钟，何道望还是一步一步地迈着，但迈的步伐大，没几步就超过了钟爷爷他们。到了半山腰，何道望没什么受不了的感觉，倒是像是平时散步一样，不喘气，不出汗，心跳也不加快。

    就算这样，何道望也不敢加快脚步，但迈的步伐一样大。

    不知不觉，到了山顶，也是一个样，不喘气，不出汗！奇也怪了。就算这样，何道望也不敢造次。

    在山顶上，老老实实地慢步。其实，何道望也太过小心了。他在小树林里“打功夫”，运动量是够大的了，登登山，又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