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八章 和谈(13)
天津城下,联军连伤带被活捉,留下了八万多的俘虏,这些俘虏可都是宝贝,都是杨一今后跟英法两国计价还价的本钱。本着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原则,杨一派出大批人手安置这些俘虏,有伤的给治疗,没伤的都老实去干活。欧洲人倒也光棍,既然投降了,都还比较老实,只要不虐待他们,战俘们也不怎么闹事。禁止屠杀和虐待俘虏,这是杨一一早就立下的军规。 这次战斗缴获火炮一千余门,步枪六万余支。大大的补充了新军急需的装备。收拾完英法联军,杨一终于可以回头教训老毛子俄国人了。 联军撤退的很快,在海军的掩护接应下,台湾、广州的驻军纷纷上船逃命,中国军队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连续收复失地,在这场大反攻中,联军在台湾和广州的驻军,也遭到不同程序的打击。陈玉成和李鸿章干起趁火打劫的买卖来,也都是把好手。 真正能撤退到新加坡的联军少的可怜,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二十万海陆联军,到了新加坡,只剩六万人都不到,联军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惨败。 就在联军大举撤退,疯狂逃窜时,远在东北白山黑水的聂士成,已经退到了哈尔滨,俄国军队已经进入中国领土的纵深达六百多公里。 杨一立刻命令李秀成,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主力立刻北上。奔赴东北战场,一定要把俄国人留下。为了彻底的留下老毛子,杨一当初给聂士成的指示时就有交代,部队虽然说地节节阻击,但部队并不是直线后退,而是利用在东北广阔的地理环境,阻击部队也只是朝两边撤退,把正面让给俄国人,撤退的部队在俄国人后面重新集结,他们在完成阻击任务后。又多了个新任务,那就是截断俄国人的后路。 联军撤退只后的半个月内,由于情报不通,俄国人一点都没有得到联军已经被消灭的情报,还是一直往南打。俄国人一路南下,逼近了冰城哈尔滨。而就在这个时候。李秀成手上的六七万人马,加上刘铭传部的两个师的增援部队,十万大军,已经在山海关下开始新地集结。 与俄国人的一仗,到底该怎么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杨一很久了,原计划是让聂士成在哈尔滨城下进行最后的阻击,等待援兵。现在英法已败,加入在哈尔滨阻击俄军太厉害。俄国人一向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跑,一旦被俄国人听到些风声,掉头就跑,那这仗白打了。俄国和英法两国情况又有不同,俄国与中国接壤,对中国领土窥视已久,历史上俄国就利用联军强行逼迫清政府签订了割让了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又策动外蒙古独立。真要说起来,俄国才是中国强大起来的最大对手。所以一定要把俄国人打疼了,打怕了。 要想全歼俄军,就得需要时间,部队集结需要时间,粮食弹药地准备也需要时间,思之再三,只有放弃哈尔滨,真正的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这是杨一最后的决心。虽然松花江流域的松辽平原一马平川,新军放弃哈尔滨后就无险可守。可是为了完成全歼俄军的计划,杨一决定,就算把松辽平原一带打料了,也要把俄国人都消灭了,这样才能换取国外至少二十年的和平,才有发展地时间和空间。 哈尔滨,眼下城里也只有两万不到的防御部队了,大部分还是当地招募的新兵,杨一让聂士成最少在哈尔滨阻挡俄军三天,这三天还要把所有百姓都转移走,聂士成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过中国军队在天津城下全歼联军的消息聂士成已经知道,这给了聂士成带来了无比的信心,也决心在这东北大地上,上演一出好戏,让俄国老毛子知道,中国是不可侵犯的。 哈尔滨城不大,聂士成早在到达东北的初期,就已经在城外开始派人挖掘工事,战壕和掩体都是现成的,按照聂士成的估计,守上三天没问题。 俄国人的骑兵终于出现在聂士成地视野里,哥萨克骑兵在吃亏之后,虽然还是很嚣张,但现在行动起来比以前要老实多了,从不和主力部队拉开五公里以上的距离。俄国人上次吃了亏,现在也老实许多,一路稳扎稳打,倒也不急进了,聂士成也乐的和他们耗时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哈尔滨城下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俄军跃跃欲试,中国军队严阵以待。 相比之下,俄军在装备上比起英法联军要差上许多,无论是火炮的数量,还是步枪的性能,枪炮的射程等都有相当的差距。按说对聂士成而言,在哈尔滨地防御并没有天津城下来的困难,不过聂士成也有自己地难处,那就是老兵少,从关内带来的部队,不过一个师,加上一些其他部队,总共才五千人,其他的都是就地招募的新兵。而且为了确保能截断俄军的退路,聂士成把主力部队都潜伏在了俄军的后方。另外就是聂士成的部队马克沁机枪严重不足,新部队马克沁机枪不到二十挺,各防御天津的部队比起来,实在有相当的差距。还有就是,聂士成没有多少铁丝网,阵地上不草拉了一道铁线形网,这防御起来困难又大了许多。 俄国人把全部四百门大炮都架了起来,对着哈尔滨城外的阵地就是一通轰炸,然后开始密集冲锋。新军依托阵地,在聂士成的指挥下,用步枪和手榴弹不断的打退俄军的进攻。俄国人虽然没有英法联军的装备好,大炮也少很多,但是俄军士兵都有一股子蛮劲,打起仗来也都凶猛十足。 在铁丝网面前,俄国人也同样吃了亏,新鲜事物要适应,都需要一个过程,在付出半天的时间和三千多人的伤亡后,俄军终于突破铁丝网的拦截,直接面对中国军队了。 三天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这三天里,杨一完成了反攻部队的集结,弹药的储备也基本到位。部队已经出发,越过山海关,直奔东北战场,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看聂士成能否把俄军拖住。而聂士成需要做到的就是,至少把俄军拖在东北,拖在松辽平原至少半个月以上。 三天,俄国人用了三天时间,付出了将近一万人的代价,这才占领了哈尔滨。聂士成为了不刺激俄国人,怕俄国人逃跑,已经命令留在后方的部队,停止对俄国人运输线的sao扰,还很好心的在哈尔滨城里留下了一些粮食,做出一付苦战不支,仓促撤退的假象,目的也是迷惑俄国人,让他们放松警惕。 其实俄国人也辛苦的不行了,部队连续作战,十万大军已经疲惫不堪,到达哈尔滨后,皮得落夫整顿人马,十万人已经去了一万多,皮得落夫决定在哈尔滨进行修整,进一步补充弹药和粮食,然后才进行下一步的进攻。 也多万皮得落夫的小心,聂士成他们才得以从容撤退,为了把损失降低到最小,附近的百姓都早已经转移,俄国人派出抢掠的部队也没有遇到什么阻击,不过也大都扑空了,没弄到什么。 “快,快,快”李秀成站在高处,几乎是用喊的在催促部队行军,战机稍纵即逝,要是放跑了俄国人,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为了和时间赛跑,反攻部队分为三批人马出关,第一批全是骑兵,一个五千人的骑兵旅,为先导,接着就是全部轻装前进的步兵,最后是各种火炮部队。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俄国人堵下来。 俄国人在哈尔滨停留了六天,这六天的停留几乎是致命的,聂士成带着部队已经又一次转移,不过这一次的转移不是后退,而是朝俄国人的后方而来,目的是会合原来掩藏的阻击队,彻底的截断俄国人的退路。俄国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了,这六天时间里,后方不断传来发现大批中国军队活动的情报。幸好皮得落夫担心的运输问题还没有太大问题,部队的弹药已经得到一部分补充,就在皮得落夫决定下一步进攻开始的时候,一条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就是英法联军已经在天津城下全军覆没。 皮得落夫这才感觉到了危机,立刻打算收拾部队,这就要逃跑。紧接着又有一条坏消息传来,一队运送大批弹药的车队在青云岭一带,遭到中国军队的伏击,所送弹药全部被毁。 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的,派出往南的先头侦察部队,很快又带回条坏消息,南面出现了大批中国骑兵,正朝哈尔滨快速杀来。皮得落夫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哈尔滨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俄军立刻开始撤退,可是撤退的过程居然格外艰难,出了哈尔滨不到五里路,就遭遇中国部队的不断袭扰,部队打打停停,一天才行军三十公里。距离边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作为俄军的主帅,皮得落夫现在觉得,这段路程忽然变的格外遥远。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者实也,实者虚也,是故兵无常型,水无常式,为了弄懂中国人的战术思想,皮得落夫正在利用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听翻译给他翻译他弄来的中国兵法书,对于中国人,皮得落夫实在没办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听着翻译半生不熟的翻译,皮得落夫就更糊涂了,他就纳闷了,中国人就是奇怪,虚的就应该是虚的,实的也应该是实的,虚和实之间不应该存在转移关系。 皮得落夫不理解是正常的,一部在那个年代,整个欧洲也许只有拿破仑看明白了,中国人早在两千年前就具备了极高的军事理论体系,这在欧洲人那里是不敢想像的。 这些天,皮得落夫算是吃够了中国军队的苦头,聂士成的阻击运用的很艺术,俄军撤退的道路上,几乎每一时刻都在战斗,刚走几步,路边就响起几枪,再走几步,天上又下一发炮弹,等到注意力都集中在两边和天上的时候,地上又出现了一个陷阱,等这一切刚过去,前面的高地上,又突然出现中国军的阻击,而且阻击很凶猛,可打个半天,中国军队又主动消失了,到达下一高地的时候,又出现中国军队的阻击,等俄军摆开阵式,拉足了架势打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中国军队早跑没影子了,部队又得重新整队,总之是没一刻安生的时候,弄的整个俄军的行军速度有如蜗牛一般。 中国人的军事理论看来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弄明白了,但凭着皮得落夫多年的军事生涯,他很快就明白了中国军队的意图,那就是利用小部队,层层干扰,迟滞俄军的前进,想明白一切的皮得落夫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事实真的象自己想像的那样,那中国军队的作战意图就太可怕了,中国军队在天津城下全歼英法联军的消息虽然未必真实,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即便如此,英法联军被迫撤退总是事实吧?对于英法联军,皮得落夫虽然打心底里不服气,但是俄军在克里米亚吃了英法联军的败仗这总是事实吧?英法联军的厉害,皮得落夫比谁都清楚。 皮得落夫觉也不睡了,立刻决定,部队紧急集合,连夜出发,只要能撤出中国境内,就应该是安全的。 俄军的行动很快就被中国军队发觉了,聂士成还想着打算下半夜带票兄弟去拜访一下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呢,没想到,他们这就要跑,要跑,没这么容易。 中国人一向都是很好客的,客人居然要连夜离开,那当然得好好欢送一下,俄军还没收拾好行装,聂士成和他的兄弟们就已经在前面挖了许多陷阱,反正天黑,比较容易踩到,道路两边都是树木,也得好好利用一下,派上三五十个人在里面,俄国人一来就沿途用子弹欢送,别的不图,就图个热闹。 俄军这夜路走的真辛苦,隔三岔五的有人光顾陷阱,开始还点着火把行军,可是很快就再也没人愿意打着火气了,因为那个打火把的肯定第一个挨黑枪,没办法,谁叫他在晚上打火把,就他看的清楚,不打他打谁,难走归难走,皮得落夫是早就下定决心,不论路上有多少阻击,一律只派小部队进行周旋,主力决不停留,拼命赶路。 皮得落夫的办法看起来不错,虽然这一路上连死带伤的损失了两百来号人,可主力部队的行军速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能不说皮得落夫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将。 不过既然来了,再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天亮以后,看着前面的必经之路——青云岭,成为了俄军必须要克服的难关,而皮得落夫自己也没有料到,摆在自己前面的不是一支小部队,而是聂士成能拿出全部家底,整整两个师,两万五千人。 俄军第一次小规模进攻,被中国军队轻易的粉碎了,一千人的进攻部队,被中国军队的一通猛打,逃回来的只有十几个人,山坡上到处都是那尸体和还在挣扎往回爬的士兵。 青云岭横亘在俄军回撤的必经之路上,高约五百米,把部队部署在山上,就可以完全封锁整个道路,俄军必须要拿下青云岭,才能看见回家的希望,而这一次看起来要完成这个任务,相当艰巨。 看到先头部队一千多人,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被中国军队基本消灭,皮得落夫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皮得落夫要求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俄军很快就在皮得落夫的部署下展开作战队形,两个小时后,大炮也全部架好,俄军要开始进攻了。 关于这一场至关重要战斗,双方在事后的评价各不相同,中国人称这一战役为青云岭阻击战,俄国人则称之为伏拉基米突围战,伏拉基米,是俄国人对青云岭一带的称呼,在俄国的图上,中国的许多领土,都被他们安上了俄语的名字,仿佛这些地方已经是他们的领土。 “呜呼!壮哉!青云三日,两万健儿,浴血杀敌,1860年9月20日,俄夷以十万之众,妄图突破我军青云岭防御阵地,俄军以大炮数百门日夜轰击我军阵地,又反复发起进攻,我新军新编第四集团军两万五千余人,奋勇杀敌,阻敌三日,三日后,我主力赶到,俄军四散逃逸,均被聚歼。” “1869年9月,我十万俄军被中国军队围困在伏拉基米一带,我军奋勇冲杀,力争突围,无奈中国军队以三十万大军将我英勇军队包围,最终只有五千战士突围成功,突围战中,我英勇将士表现出无畏气概,前赴后继,伤敌无数,虽败犹容。” 两国的战史对这一战役都没有过多和详细的描叙这场战役,大概是因为这场战役太过残酷,作为失败的一方,不愿意写详细可以理解,可作为胜利者,中国方面也没有详细的纪录,大概是因为,知道实际情况的人也不愿意说明自己军队的巨大损失。 有一点俄国人说错了,中国军队在数量上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李秀成的反攻军团也不过十万人,加上聂士成的部队,中国军队在数量上不过比俄国军队多出了三万人,而不是三十万。 让聂士成终生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年代中国工业的落后,由于兵工厂产量的低下,聂士成手上的两万五千人,只有大约八千人才装备了新式快枪,还有七千人装备的是普通后装步枪,还有四千多人拿的是鸟铳之类的抬枪,剩下的手上就只有大刀和弓箭了,除此之外,聂士成部队配备的迫击炮和机枪也少的可怜,一共才二十门迫击炮和二十几挺马克沁机枪,手榴弹也在以前的战斗里消耗的差不多了,部队的子弹补给也不足,整个阻击战,聂士成部其实是在一种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的,从这个侧面也能看出,皮得落夫在指挥上的才能,也正是他的提前撤退,才导致聂士成他们没有时间等待必要的补给。 虽然经过一夜的行军,俄军已经极度疲惫,但是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在这地方多耽搁一下,就意味着整个俄军多一分危险,皮得落夫没有让俄军多迟疑,经过短暂的休息和和准备后,十万俄军对青云岭发起了连续不断且极度疯狂的进攻。 客观的来看,俄军虽然在装备上没有英法联军先进,但其民族特有的性格,造就了其军队的凶猛和彪悍,俄国人瞪丰牛眼,端着步枪朝中国军队杀过来的时候,聂士成他们没有退缩,而英勇的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把俄军打了回去。 这场战役的幸存者谁也没有忘记当时的一切,阻击战斗的第一天,俄国人就朝阵地上发射了数千发炮弹,俄军朝青云岭连续发起了五十多次的进攻,夏天漫长的白天,这东北显得更加长久。 已经没有退路的双方在这一时刻,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双方在阵地上反复争夺,对俄军来说,哪怕是中国军队据守的一寸阵地,一贯信念,那就是堵住俄国人,消灭他们,近代以来的中国,饱受蹂躏,民族情绪的爆发,使得这些战士没有一个愿意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战斗在残酷的进行着,俄军每一次进攻后,阵地上都留下一大堆尸体,而中国军队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打不完的恶魔,如此猛烈的炮火,如此高密度的冲锋,几乎每一次冲锋都造成了双方的rou搏,可是,即便如此,当俄军又一次冲锋的时候,炮火和硝烟笼罩的阵地上,中国军人都又一次无畏的阻挡在俄军的面前,整整两万五千人,而阻击战进行到第三天的傍晚的时候,阵地上已经只剩下三千人。 天就要黑了,皮得落夫在连续的进攻受阻中,日益的感到担忧,决定连夜进攻,时间已经不允许俄军再拖下去,尽管这三天俄军已经损失了四万多人。 一弯半月清冷的照在青云岭上,如水的月光滑过勇士们的脸上,一一可见的硝烟还没来得及擦拭,手里的钢枪早以上好刺刀,腰间的手榴弹是预备留给自己最后的时刻。没有人要求勇士们这样去做,可就在这三天的战斗里,一个又一个勇士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聂士成面无表情的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期待中的援兵依然没有出现。山下的俄军已经开始点起火把,从山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俄军的调动,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战斗了。 大人,我们来了。说话的是迫击炮炮兵的兄弟们,两百炮兵,这些士兵都是聂士成眼睛里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让他们上阵地的,虽然炮弹早就打没了,可聂士成一直都没允许他们上阵地,要知道这年头,培养支炮兵部队需要下多少功夫。可是现在没有余地了,完不成阻击任务,聂士成自己也没有脸面回去见杨一。 炮兵们列队站在聂士成面前,有的手上拿着步枪,有的干脆就拎把大刀,唯一相同的是,腰间都有个手榴弹。面对即将到来的牺牲,勇士们的脸上一片平静,生死在这一刻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死的是否值得。聂士成也很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 命令炮兵,打完所有炮弹,这也许是最后一战了。皮得落夫冷冷的下达着这最后的命令。今夜在这青云岭下,也许真的是自己和这支部队最后的时刻。 俄军的炮火在进行着最后的肆虐,三天下来,青云岭上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都已经完全被炮火摧毁,山坡上到处可见被炸断的树木在冒着青烟。 鬼子上来了。留在阵地上观察的士兵叫喊到,聂士成猛得抓起身边的步枪,叫喊到:“进入阵地。” 俄军在火把的照亮下,高喊着“乌拉”。又一次朝阵地上扑了过来。俄军越来越近,山上的士兵们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些火把下狰狞而疯狂的眼神。 “打!”聂士成一声令下,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发出愤怒的吼叫。一排排俄军士兵被打倒在地,但其他的士兵仍然混不畏死的继续扑上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 聂士成猛地跳出战壕,高声疾呼道:“吹冲锋号。跟着我杀。” 冲锋号声在这个晚上凄厉的响起,中国的勇士们在冲锋号声的激励下,纷纷越出战壕,高喊“杀”声,朝迎面之敌猛扑过去。 聂士成首当其冲朝俄军杀了下去,一个猛的突刺,一把把一个俄军刺了个对穿,拔出刺刀,一股势血飞溅在聂士成的脸上来不及擦拭去血迹,另一个俄军的刺刀已经刺了过来。聂士成一个挡劈,荡开俄军的刺刀,猛的一声努吼到:“杀”,一刺刀又扎进了这个俄军士兵的胸口,还来不及把刺刀抽回来,三个俄军士兵已经扑了过来。聂士来来不及多想。猛地一使劲,把步枪连着俄军士兵的尸体,一起推向三个俄军士兵,腰间战刀已经抽出来,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一个俄军的头颅。 就在聂士成砍下俄军头颅的同时,两个俄军的刺刀也刺向聂士成。聂士成躲避不及,只能用刀架住其中一支刺刀。然后顺势一刀,刀沿着步枪的枪杆滑下,对面的俄军一声惨叫,手指先被吹下,接着胸膛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刀。聂士成这时候也看见一把刺刀即将扎进自己的身体,聂士成眼睛一闭,手就伸到腰间,那个手榴弹已经打开盖子,就等着聂士成拉响它,然后一头扎进俄军中。 轰的一身,聂士成预想中的刺刀没有来临,回头一看,原来是十几兄弟拎着大刀已经杀到他身边,帮着自己挡下一击的不是别人,正是领头地冯子才。只见这些士兵,个个刀法纯熟,大刀飞舞处,俄军在刀光中不断发出惨叫声。聂士成朝冯子才微微一笑,转身又朝两个扑上来的俄军士兵杀了过去。 寡不敌众,山上地中国士兵在这场拼杀中。人越来越少,渐渐的落在了下风,几乎每一个士兵都要面对两个以上的俄军。聂士成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砍倒多少俄军士兵了,冯子才也一直跟着他一起在反复冲杀,可俄军是越杀人越多,阵地上不断有士兵拉响了最后时刻的手榴弹。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的被炸的粉碎。 聂士成怒止圆睁,手上大刀飞舞的更加凌厉,而身边的冯子才也是一声不吭的砍倒一个又一个俄军,两人带着几十个兄弟,所到之处,俄军当者披靡。 身边的又一个兄弟倒下了,倒下前艰难的拉响手榴弹,然后奋力的滚进敌群,聂士成身边也只剩下冯子才一个人了,聂士成这时候突然格外的清醒,该轮到自己了。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俄军阵脚突然大乱,也不知道他们嘴里怪叫着什么,纷给开始四散退去。聂士成抬头远眺,只见无数火把出现在俄军的后面,一匹匹战马,一把把闪亮的军刀,一贯个头颅被无情的砍下。援兵终于被等来了。李秀成手上的五千骑兵,在战场上最关键时刻,终于突然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趁着俄军注意力完全被山上的部队吸引,骑兵部队猛的一个突击,从俄军侧后杀将进来,俄军顿时一片大乱,以为中国军队的主力大部队杀到。 趁着俄军大乱的当口,五千骑兵径直朝山上杀来,俄军纷纷躲避不及,被他们轻易的杀开一条道路,顺利的跟聂士成他们会合。 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骑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全军撤退的幻想完全破灭了,绝望的皮得落夫终于下达了一道原来死也不愿意去下的命令:“放弃伤员,全军出击,能杀出去多少算多少吧。”皮得落夫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一种在最后时刻失败的无奈。 放弃伤员,俄军士兵们完全明白这道命令的最终含义,他们失败了,现在开始为逃命做最后的挣扎。 被逼入绝境的俄军士兵重新鼓足勇气,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朝青云岭的阵地发起最后的冲锋,得到增援的聂士成这一次没有让机会溜走,无论俄军如何拼命,中国军队寸土不让,阵地始终牢牢的掌握在中国军队的手中。 天亮了,早晨四点,天已经完全亮了。隆隆的炮声终于出现在了俄军的身后,李秀成率领的大军终于赶到。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中国军队如下山猛虎,猛扑俄军。经过一场血战的俄军再也没有斗志和勇气,残存的俄军开始四散逃亡。青云岭上的冲锋号又一次响起,它标志着阵地还在中国军队的手上,并且总攻也已经开始。 到处是四处逃窜的俄军,到处是俄军散落的武器,到处是举手投降的俄军士兵。 皮得落夫的营帐内,一片安静,皮得落夫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听翻译给他读翻译后的。 “孙子说:战争,国家的大事啊,死和生的地方,存跟亡的道理……”尽管这个翻译翻译的并不地道,但皮得落夫却还是听出了一些味道,也仿佛从中间领悟到了些什么。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翻译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不住的停顿下来朝外面张望,皮得落夫继续不动声色,示意翻译继续念他的。 “将军,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掩护您杀出去吧。”皮得落夫的卫队长急切的对他说到。 “没用了,来不及了,再说我也不想走,我到想见见我的对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人,你们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卫队长看了皮得落夫一眼,也不吱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皮得落夫正了正衣领,对那翻译道:“继续吧。”翻译又开始结结巴巴的念起来。 “缴枪不杀。”一连串的怒吼出现在营帐内,一群中国士兵用枪口对皮得落夫。皮得落夫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然后拼命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对中国士兵道:“我,皮得落夫、尼古拉叶维奇,俄军上将,远征军司令,我要求见你们的统帅。”说完故作潇洒地对翻译道了:告诉他们。” 翻译结结巴巴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告诉士兵们,士兵们留下几个人看守皮得落夫,有人已经跑步去报信。一会的时间,李秀成和聂士成出现在了营帐内。双方的将领,在这一奇特的环境下相遇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皮得落夫冲李秀成伸出了手。 “李秀成”“聂士成” “欢迎来到中国。”李秀成声音冷冰冰的,根本看不出欢迎,聂士成的眼睛里则充满了一种轻蔑。 “聂士成他们很艰苦,可以说比你们在天津城下还要艰苦,见到聂士成,代我向他问好,还有一个叫冯子才的,希望他们都没有事情才好。”这是杨一在李秀成临走前的交代。聂士成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李秀成比谁都清楚,可杨一说的这个冯子才,李秀成就有点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杨一如此看重的人物,也都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反攻大军几乎可以说是用疯狂来形容他们的行军速度。所有的骡马都用于装载火炮了,步兵全都是用两只脚在不停地奔跑,从山海关到青云岭,两千多里的路,许多士兵几乎都耗尽了生命里最后一点能量,然后摔倒在道路,再也起不来。 今天凌晨,当前锋部队追上俄军的时候,许多士兵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不能动了,但一听说追上俄军,又立刻站了起来,杀向俄军中。 李秀成赶到战场的时候,俄军已经被击溃。中国军队到处在追杀四散逃跑的俄军,地上枪支和弹药扔的到处都是,俄军打完了炮弹的大炮也无人看管,就那么丢在战场上。 李秀成四处在寻找聂士成他们,心中暗自祈祷,聂士成他们千万别有事,终于在青云岭的山脚下,李秀成看见坐在地上的聂士成和冯子才。 脸上的硝烟和尘土还没来得及擦拭,已经砍的卷刃的大刀随意的插在身边的地上,聂士成和冯子才并排坐在一根粗大的原木上,这跟原木本是聂士成他们用来砸俄军的,现在上面还粘有俄军的血迹。 “聂大人,李秀成奉命前来增援。”李秀成快步来到聂士成跟前,立正,敬礼。 聂士成挣扎着要站起来,李秀成赶紧上前搀扶着被聂士成轻轻推开。 “你们是好样的,十天赶了两千多里的路程。及时地出现在战场上,没有让俄军老毛子跑掉。”聂士成尽量露出笑容,不过笑容似乎扯动了身上大小无数的伤口,疼的聂士成龇了龇牙。 李秀成心里一酸,赶紧握住聂士成的手道:“大人,您不必说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好汉。你们太艰苦了。”从天津到东北,李秀成也算久历生死了,天津一战,亲弟弟李时贤战死。可是眼下看见聂士成身为三省之总督。竟伤成这般模样,这一战的艰苦就可以想像了。想到这些,李秀成心里头是一阵后怕,真要是自己的援兵来晚了那么半步,聂士成他们也许就不能站在这了,自己又该怎么向杨一交代,跑了老毛子也就算了,折了聂士成,那杨一还不得心疼死了。 看头李秀成脸上地泪水都下来了,聂士成反而打趣道:“大老爷们的,哭个什么劲。”说是这么说,可是这番劫后余生,手下的两万五千将士还剩下几个?几天前还在自己手下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们,现在几乎全都牺牲在这山岗上,半数以上的死难士兵都找不到完整的尸首了。念及这些,聂士成心里酸楚。一股温热就涌入眼眶,赶紧回头看着身后的山冈。任一泓热泪在脸上流淌。 “命令部队,集合。”恢复过来的聂士成下达了这样一道命令。半晌的工夫也没见集合号吹响,聂士成下意识的叫起来:“怎么不吹集合号?” “大人,司号员他……”冯子才艰难的回答,心里却清楚的记得,年轻的司号员在身中数枪后拉响手榴弹的情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娃娃啊。 “赶紧让人喊话,叫第四集团军的兄弟们都到这来集合。”李秀成急忙下达命令。 “第四军的兄弟们,集合了。”瞬间山冈上到处都响起了喊声,这喊声在这空荡的山冈上来回的回响,越聚越大,召唤着第四集团军的战士们集合,召唤着这满山地英魂的集合。 “列队,报数!。”冯子才喊着口令。 “1、2、3……121、122、123。”报数的声音没有再继续下去,整个战场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安静的让人窒息。“124。”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宁静,一个被担架抬着的士兵艰难的举手,奋力的喊了一声,然后又无奈的垂下自己的手。 在场的所有将士,在这一瞬间都流下了热泪,虽然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但在这最后胜利的一刻,如何能不让人激动。 “兄弟们,我们胜利了!”聂士成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后,战场上顿时响起无数的欢呼声,胜利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几时有如此痛快的胜利,为了这胜利,多少英雄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大地作证,历史作证,满山的英魂作证,中华民族取得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抗击外辱的巨大胜利。 “听说你要见我?我就是你这次的对手,中国东北三省总督——聂士成。” 看着自己眼前站立的聂士成,听完聂士成的自我介绍,皮得落夫彻底的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聂士成身上的大小伤口让皮得落夫震惊了。皮得落夫整了整军装,来到聂士成跟前,猛的一个立正,然后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用华丽的贵族俄语说到:“您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我向您致敬!能败在您的手上,我毫无怨言。”皮得落夫清楚的知道,总督这个称呼,在中国意味着什么?翻译这一次没有结巴,而是很快速的把皮得落夫的意思表达清楚。 “不,你应该致敬的对象不是我,是所有在这次战斗中,为中华民族胜利而捐躯的英雄们,是他们用热血和生命,扞卫了中华民族的尊严和骄傲。”聂士成说完就转身和李秀成离开了,只剩下皮得落夫一个人在现场发呆。 北京,八百里加急把捷报传到北京后,满朝文武一片欢呼声,就连一向稳重的吏部尚书曾国藩了不禁热泪盈眶道:“壮哉!壮哉。”其他大臣们更是一片对皇帝和太后的歌功颂德声。什么“吾皇洪福齐天,太后洪福无力,佑我大清万年。吾皇万岁等等。”就没有一个人提到那些牺牲的战士们。 看着这些人的丑态,想着他们在私底下搞的把戏,还有一些人,表面上在欢呼,眼睛里充满怨毒和失望,杨一手拿战报。安静地站在人群中。这时候,杨一想起的却是元帅彭德怀在朝鲜战争胜利后说的一句话:“历史雄辩的证明,帝国主义只要在海岸上架上几门大炮,就能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透过垂帘,满心欢喜的慈禧注视人群里独自清醒的杨一,心中荡起一阵甜蜜,身子也不由发热,这时候慈禧想到地更多是杨一那健壮地体魄。 “哀家累了,今天就到这吧。杨大人留一下,哀家还有事和你商量,其他人退朝吧。” 东北,青云岭一战后,东北战局发展极为顺利,追击逃敌,肃清境内残敌的战斗进行的很顺利。先头部队一路追杀逃窜的俄军残余部队,两天之内就追到了中俄边境线上。这时候追击部队犹豫了,看着逃回国内地俄军残余部队,是追过去还是不追?这个问题太大,下边的人根本不敢自作主张,连忙上报。 接到报告的时候。聂士成和李秀成还在一起。李秀成猛的一拍桌子道:“追,为什么不追。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追过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消灭逃窜俄军,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入侵我国的俄军逃过惩罚。” “对,说的好,为什么不追?”聂士成也大声道。 中国军队乘胜追击,一举越过边境线,那些以为逃回国内就安全的俄军,还在睡梦中就做了中国军队的俘虏,除此之外,沿途的俄国军事目标,也都遭到中国军队毁灭性的破坏。军营、粮仓、弹药库,无一幸免。中国军队进入俄国后,一直挺进了一百多公里。 中国军队越过边界,这是俄国政府万万没有想到的,入侵中国的十万大军被全歼,这已经就够狼狈了,现在人家还打上门来了,可眼下俄国在远东已经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来阻挡中国人的前进的脚步了。得到战报,沙皇和他的大臣们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西线调集大军,前往远东,阻挡中国军队地前进。 沙皇匆忙调集的军队还没有赶到战场,中国军队已经押着大批的俘虏,运走大批物资后,主动撤退了,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孤军深入可不好玩。 李秀成之所以敢越过边境,关键还是杨一在战前就有指示:“如果可能,就一定要打过边界,哪怕是过去一米也好,这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对将来在谈判桌上会有很大帮助,对沙皇俄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历时大半年的抗击三国军队入侵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在付出巨大牺牲后,中国军队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先后两次俘虏英法俘虏多达九万,俄军俘虏六万,累计消灭敌军二十四万人,而中国军队也付出了接近十万人的沉重代价。战争既然结束,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大家在谈判桌上的讨价还价了。 1860年的年底,欧洲政局动荡激烈。中国军队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欧洲,世界突然发现了一只觉醒的东方睡狮,并为之震惊。纵横世界两百余年的英军,第一次在国际战争中遭遇如此巨大的惨败,国内反对派立刻大作文章,游行,示威,呼吁民众要求执政党下台。他们打出的口号就是:“让孩子们回家。” 反对党在英国各大城市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伦敦、曼彻斯特、利物浦,游行队伍中的妇女和老人们,一面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一面高呼政府下台的口号。 虽然反战的势头很猛烈,但是也有一些死硬分子呼吁,扩大对中国的战争,大英帝国是不允许失败的,不过这些声音立刻就被淹没在人海里,没有任何回响。 面对反对党的兴风作浪,执政党也毫无办法,谁叫自己的军队吃了败仗呢,现在还有大把俘虏被人家捏着,还有大批士兵的尸体也要弄回来。但这些事情看起来不用他们cao心了。首相大人很快就在有片反对的浪潮声中向全国民众表示道歉,然后在女皇的要求下,主动请辞下野。 反对党如愿以偿,得到了组阁的机会,新的内阁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组成一支谈判代表团,远赴中国。 法国,拿破仑三世的帝国也处在一片动荡中,战败的消息尤如一场瘟疫,迅速弥漫在整个法国,资产阶级的代表势力,又一次开始抬头,时刻要颠覆法国皇帝的统治。而邻国普鲁士更是在边境集结了大批军队,对法国领土虎视眈眈。这在一片混乱中,拿破仑三世的谋士们建议皇帝,当前第一要务就是和中国人谈判,无论如何也要把被俘士兵和战死他乡的士兵骨灰弄回来,这是安定民心的第一要务。 法国政府也很快派出了一支谈判代表队,和英国人一道赶往遥远的中国。 普鲁士,柏林大学,一群留着长辫子的少年们在一所中学内认真的求学,他们是杨一送到普鲁士留学的孩子们,他们是中国的未来和希望,就在中国军队胜利的消息传到柏林的时候,每一个孩子都骄傲地对着身边的人说:“我是中国人,中国胜利了。”原本在人群中略显自卑的眼神,现在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他们骄傲的话语,换来了周围民众羡慕的眼神,昔日的轻蔑和不屑,如今已荡然无存。中国军队战胜了世界上第一强大的英国,战胜了号称陆军世界第一的法国,战胜了素有“北极熊”之称的俄国,而且是同时战胜的,而且是全歼,这叫世界如何不侧目,叫普鲁士如何不羡慕,他们至今连对法国也没有单独战胜的历史。 美国,旧金山,这是一个浸满华工血泪的城市,无数华工以卖猪崽的方式运到这遥远的异乡,他们在这里过着最低等的生活,甚至连黑人都不如。 旧金山有一家中餐馆,迎接客人都是采用跪的方式,客人来了,招待们都得跪着伺候,1860年的年底,当中国军队大胜三国侵略军的消息传到这座城市,所有的中国人沸腾了,中餐馆的招待们也站直了膝盖,再也不跪着招待客人,他们的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抬的要高,腰比任何时候都挺的要直, 新加坡,史密斯和霍夫曼的船队,被困在这个地方已经快一年了,英国人对中国进行海上封锁,所有的船只都不得经过马六甲海峡,要不是他们的船队分别属于美国和普鲁士,早就被扣下了,当英法联军狼狈的逃回新加坡时,他们知道,海禁快结束了,果然,年底还没到,封锁就被解除了,久困于此的两中国人大朋友,立刻率领他们的船队赶往中国,船上装满了杨一急需的电报电缆,和一些技术的员。 霍夫曙和史密斯不愧为杨一的忠实朋友,在封锁的岁月里,他们完全有理由有机会脱离杨一,回国去发自己的大财,但他们没有这样做,也许是杨一的人格魅力让他们相信,中国军队一定会胜利,所以他们坚持下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动摇过。 北京,当李秀成和聂士成下令部队越过边界的消息传回北京时,朝廷里的大臣们又是一片恐慌,叫嚣着李秀成和聂士成两人大胆妄为,这般做法是要挑起两国新的争端,并扬言两人此罪当诛。 这些当惯奴才的人,怕的要死,他们只在乎自家的荣华富贵,几时把国家和民族放在心上,和亲王载平第一个跳出来向皇帝和慈禧太后进言道:“这两个奴才大胆妄为,没有圣旨也敢挑起两国争端,请皇上下旨把他们拿回来问斩,或许能平息友邦的怒气。”这些人,他们哪里知道,中国军队的主动进攻,更害怕的是俄国政府,俄国政府一败于克里米亚,二败于中国,连年的争战,国内消耗极大,而且两次战争都是赔本生意,西方的列强也都等着看俄国的笑话,沙皇统治下的农奴政府也并不平静,各种反抗运动此起彼伏,中国军队打过来的时候,远东以没有可战之兵。 面对戴平的话,杨一站出来冷冷的反问到:“聂士成和李秀成有什么错?俄国老毛子能打过来,我们就为什么不能打回去,你说这个话,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中国人,汉朝的时候,汉武帝还知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难道我们连古人都不如了吗?” 对于杨一的责问,戴平又气又闹,他本是皇亲,以前有谁敢这样顶撞他,更何况现在满朝大臣,大部分都站在自己这边,羞恼中的戴平忘记了这北京城里是谁说了算,怒骂杨一道:“你这奴才,这江山是我们满族人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这句话一下把所有汉臣都得罪了,就连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曾国藩也站出来说道:“和亲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李秀成和聂士成他们打了胜仗,他们有什么不对?就因为他们是汉人吗?难道你还要把所有汉人都赶出这朝廷不成?” 戴平一听这话,立刻醒悟过来,如今这北京城满族人说话已不算数了,就连皇帝说话也得看别人的脸色,一直以来,戴平都在暗地里勾结一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等待机会想夺回权利,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个按耐不住,把本性给暴露出来了。 戴平偷偷的拿眼睛看了看杨一,发现杨一一直在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严厉,直入心脾,戴平不由打了个冷战,在看看满朝文武,这时候也都没有了刚才地闹劲,一个个都在那装哑巴。 杨一冷冷的上前,对皇帝和慈禧太后道:“皇上、太后,据臣调查,和亲王勾结外番,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请皇上太后定夺。”杨一突武都大吃一惊,戴平更是气急败坏的说道:“姓杨的,你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你要证据,那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杨一说着拿出一叠书信,呈给慈禧,慈禧一看,这都是戴平写给陕甘总督怡林,云贵总督阿达和,还有青海总督木里达,蒙古数个亲王的书信,信上对杨一大肆攻击,并提出自己在北京做内应,让他们等待时机,起兵勤王,戴平还以为自己这些事情做的机密,哪知道他的一切行动,早就被杨一的情报部门盯上了,这些证据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 帘子后慈禧看了这些书信后,冷冷的说道:“和亲王,看来你是嫌帽子太小啊,要不要我给你再做顶更大的帽子戴戴?” 戴平顿时就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冤枉啊,太后,奴才对大清朝是一片忠心啊?”说着不住的磕头,激动处又直起身子,指着杨一对慈禧道:“奴才的忠心,天地可鉴,可这姓杨的,他把持朝政,手握重兵,他才是要造反啊,奴才联络四方,就是要还政于我们满人啊。” “狗贼,死到临头还要反咬别人,杨大人要造反,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没有杨大人和他带出来的队伍,这大清朝还能不能姓爱新觉罗都是另一回事,你竟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诽谤朝廷重臣,来人啊,给我拿下,把这狗贼给我斩首示众,抄他的家。”慈禧的声音冷冷的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这时候,杨一仿佛看见一丝历史上那个狠毒的慈禧。 一个月内,杨一快速的行动,所有和戴平暗中勾结的官员都被突然拿下,押送到北京亲刑部论处,一百多名官员在这次行动中被诛连,问罪的问罪,砍头的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