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竹
只听喀的一声有东西轻放在地,随后暗哑的嗓音在身背后:“给你又提了点热水进来,要是水冷了你可以添。”顿了顿,“我先出去了。” 话虽如此,却不听见他离转的脚步,热气升腾地使我额头都冒出了汗,之前还觉凉意涔涔的,此时只感到燥热不已。我轻嗯了声,想提醒他离开,但听身后呼吸略沉,终于脚步移动,似磨着牙在低恼:“夏竹,你这是在故意诱惑我” 撂下这句话,就腾腾腾地大步而走,我禁不住回头而看时,只看到他行闪如电地冲出了洞口。我抿了抿干裂的唇,目光移转向旁边那石器里还冒着热气guntang的水,里面贴心的放了一个柳条编织的碗,暖意从心里泛滥至周身。 很舒服的洗完出来裹上他的长外套,因为太大,我用黑绸带在腰间绑了一圈,只露了光裸的小腿在外。就着洗澡之后的水把脏衣服搓洗了一遍,放在石器里端着正打算出去湖边过水,走近洞口前就觉寒意透进来,很是打了个冷颤。 然后在迈出洞口时我一下顿住,那背坐在那的人不是高城又是谁他一直就坐在这我回头目测了那边到这的距离,脸上不由泛红,离这么近,这洞口又是开放式的,我就是手脚放的再轻也是能传进他耳里的吧。 一声轻吟在问:“洗完了”他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暗沉了,我轻应后这才见他回转过身来,黑眸漆亮斜看我。微愣,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貌似还滴着水,这是刚才洗头了用那湖水想想都觉得冷啊。手上一轻,我端着的衣服易了手,只见他扭头而走,随之飘来一句:“在里头呆着,我去晾就行了。” 呃......“还得清水过一遍的。” 他顿了顿,摆摆手甚是烦躁地道:“行了。” 回头我就觉羞赧了,那里面内衣裤都在,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洗然后晾,想想那画面都觉尴尬。所以当他一身清冷而回时,我隐在暗处都不好意思开口去问。他走过来把什么丢在地上,很快火光渐亮,原来他把剩余的干枝和木头拿进来点了火,顿时昏黑的洞内亮可视物了。 我悄悄抬眼去看他,只见他的目光正落在那处我之前洗澡的凹槽岩石,没来由的面上又一热。在他进来之前,我已经把洗澡水用碗给舀了倒在洞外了,但还是湿漉漉的。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空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他径自走过来坐在了我身侧,捏住我掌后就蹙眉了:“怎么让你呆在里面手还是冰的” 我没作声,这一趟趟跑洞口来回倒水的,风早灌进脖子将我从里到外凉个透了,事实上比起手我的脚更冷,之所以坐在这不动,是脚冻的没知觉了。寒冬腊月天,即使是在山洞里,只裹了一件他的外套,哪里能保暖。 当他抓起我的两只脚时,我惊了面色,光裸的小腿呈于他眼下,暗光潋滟里......真成了诱惑。但必须是能忽略左边小腿上显目的伤口。醒来就察觉到我左脚的伤已经被他重新处理过了,这次并没绑缚布带,可能是伤口又裂开的缘故。 只见他将我的脚放在腿上,五指轻压脚心,并没一点旖旎的心思。几分钟后,脚的知觉就回来了,我干涩地低问:“为什么按脚底能回暖” 他头也没抬地回:“脚心遍布各种xue位,某些xue位按压可促使血液循环流动。” 其实我纯粹是没话找话,不可能无知到脚底按压都不懂,否则无法转移脚被他捏在掌间的尴尬。搜罗脑中想再找话题,但实在受他影响,脑子就跟糨糊一般。 反倒是他瞥了我一眼,道:“躺下睡吧,脚就先抬高了,让血液能够回流。”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我当真向后躺倒了闭眼。困意很快袭来,以致于后面即使感觉到他的指尖从脚底上移到小腿在有规律的轻捏,也都没了别的杂念。 夜间突然醒了,原因是暖意骤离,一股寒凉紧随而来。脑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一片漆黑,身旁的悉索声引我敛转眸看,只见暗影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从他略沉的呼吸判断出他似乎有异样,但不知是怎么了过了半响,我终于有些明白,他好像是在独自上药,因为他的衬衫褪去了扔在旁边,手在往后够。 估计他白天去林口处找东西时,又找到了治伤的草药,可为何不要我帮忙 可能是我的声息浮动或目光射掠,高城立即就察觉我醒来转回了头。因为昏暗,我只看得到他那潋滟了绿光的眸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莫名心漏跳了半拍,给我一种更像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发现被人窥望后敏觉地看过来的孤狼的感觉。 我在唇间轻喃他名字:“高城......”却不知要说什么,但立即意识到不对,那绿眸闪翼了危险的光芒。在我的错愕下,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挑开唇齿,攻城掠地进占。直到呼吸错乱,他才退开唇舌,却俯首贴耳,像发了狠一般地道:“夏竹,是你惹我的,火点燃了就必须由你来灭。” 很觉委屈,之前一次他说我在引诱他,现在又说我惹了他,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只是他并不给我申述的机会,腰间的黑绸带一抽,衣服变回了宽大,空落落的。他的掌没有阻碍地探进来,并在周身游移。我凝着那双绿眸,只觉邪光隐逸,到后来都不敢再看,唇再度被他覆盖,衣衫褪去,他覆压而下温热相贴,身体间没了一丝缝隙。 知道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已如箭在弦上,没有前一次那般畏缩,当双臂揽过他肩膀时,感觉到他顿了顿,唇狂乱地游移向下,急躁真如他所言的十七岁的毛头小子。 当终于身心合一时,他略顿了顿,再度俯首而来在我耳边低念了一字:“竹。”我心头颤动,这次他没了刚才的咬牙切齿,只有压抑地急促的暖热呼吸,却单单一个字撞进了某处,酥麻心颤。之后他也没给我多余的遐想空间,只让我随着他的步调高起落下,奔向云端,再沉入湖底,起起落落间只觉自己的身体与思想都被他所控。
湮熄之时他突然撤离并覆在我身上颤栗,明白他这行为代表的意义,有种没来由的失落的空虚,却又觉理该如此。 沉静安然,高城没有退开身体,只向旁侧过卸去大半的重量,但手脚仍紧缠着我。炙热的某处似又蠢蠢欲动,我面上发烫声音如蚊蝇般低咬:“不要了。”他给的回应是咬着耳朵笑语:“那就乖乖睡觉,别不规矩地乱看了。” 我也想睡,可闭上眼控制不住澎湃激越的神经,整个人都绷着,如何睡得着 听他突道:“算了,你先穿上我的衬衫。”没了他身体慰贴,凉意漫入,睁开眼见他快速套上了长裤又拿了自己衬衫递来,我接过后背转过去披上,只听他说:“我出去一下。”心中一急,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问:“你去哪” 他低眸敛了眼我的手,嘴角疑似苦笑:“火没降下去,只有去湖边再洗一次澡泻火了。” 闻言我立即缩了爪子,指下那炙烫的温度好似在灼,令我手都无处安放。他在起身时随手捡起了地上那件他的外套,却没穿上,只道:“等一下我,一会就把你干了的衣服收回来。” 直到他走出洞外,我才猛然顿悟过来他为什么要拿走外套了,瞬时从脸到耳都如火烧般。 只不过五分钟高城就回来了,手上捧了一堆我的衣物,而他仍然是光裸着上身。在他凑近过来时就带来一阵寒气,接过他手中衣服时,指尖触及到他皮肤,冰凉一片,还带着湿意。不由迟疑地问:“你这样......没事吧”黑暗里听他微扬了声:“有什么事只要你不点火,一点事都没。” 之后再无话,我终于穿戴整齐后却听他在道:“你这整装待发了要去哪需要把外套都裹得这么紧吗”我噎了噎没作声,但也没多此一举地再把外套脱下。看他套了衬衣就躺倒而下,与我隔开了一点距离,忍不住提醒:“头发还湿着最好别睡觉。” 他看过来星眸若灿,“你是不是睡不着” 我略一迟疑点了头,索性他起了身,“那出去走走,要不呆这容易起杂念。”没有异议地跟着他走至洞口,他突然蹲下:“上来。”微愕地瞪着他宽厚的肩背,他又催促:“上来啊。”我怔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脚伤不要紧的,自己能走。”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背你,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