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换人免单
走上二十几级的红木楼梯，风笑天与长孙万夫长来到极乐舟二楼。 二楼整层为两排雅间，共约二十几间，基本以花命名，有牡丹春、梅花雪、菊花秋、菡萏夏……只有两间是以两位艺妓之名作雅室名：一间名琴雅歌欢，一间名画圣丹箐，这两间雅室正好对门。 风笑天与长孙万夫长跟随小厮来走进琴美歌欢雅室，内里装饰内敛而高雅，处处显露出高贵风范。两人在正中间的梨花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酒杯，先自喝起来。 过了一会，老板娘带着一位身穿鹅黄丝绸衫，并带有黄色丝纱面巾的女人走了进来。风笑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并不是琴欢，但从她竖直的长发以及眉宇间的冷艳来看，亦是一位美女。 “这位贵客，不知能否与你打个商量。”老板娘向风笑天施施然一礼道。 “何事商量？”风笑天连站都不站，自顾自地喝酒。 老板娘将身后的鹅黄衫美女推出道：“这位美女就是我极乐舟与琴欢齐名的画道圣手——画丹箐，今日不知是否可由她替琴欢来陪贵客您？” “不行！”风笑天喝了一杯酒毅然说道。 老板娘愣了一下，明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做为极乐舟之主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过。她身后的美女画丹箐双眼也变得犀利起来，她也何曾如此不受重视过？如果眼光有实质的话，可能风笑天早就被她杀死不下百次。长孙万夫长暗中拉了拉风笑天的衣袖，附在他的耳边道：“这位画丹箐姑娘也是极乐舟艺妓之一，我们也不吃亏，就算了吧！” 风笑天知道他有些心虚，并不理会，微笑着看着老板娘道：“我在楼下可是以一百万金币的价格拍的琴欢姑娘，你却用另一个人搪塞我，不知道贵馆是如何做生意的。” “你……”画丹箐竟被人称作“另一个人”，已有些忍不住，刚想开口骂回去却被老板娘制止。 老板娘控制了一下情绪，微笑道：“这位客倌，琴欢姑娘今天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向我告了假，还请您原谅。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这次我们减免您竞拍所出一半价钱，您看如何？” 长孙万夫长听到减免一半立刻开口道：“好……好……” 风笑天却好整以暇道：“不行！” 所有人听到风笑天的这句话都愣了一下。 老板娘尴尬地问道：“不知这次是哪位客倌付钱？” “我！”风笑天答道。 “那客倌究竟想如何才能原谅我们的过失！”老板娘依旧客气问道。连风笑天也不由不佩服老板娘的涵养。 他想了想道：“我们来贵坊也是想找乐子的，也不想与谁过不去。如果你答应免掉这次我们所有的花费，我就答应。” “我不答应！”画丹箐脸色一变，转身直接走出雅室。 老板娘似乎也没想到风笑天开出这样的条件，一躬身向两人道：“对不起，两位贵客稍等，我过会就来。” 老板娘走出后，长孙万夫长立刻对风笑天道：“崔兄，你太不近人情了吧！这位画丹箐姑娘好逮也是与琴欢齐名的‘极乐双姝’之一，我们并不吃亏。而且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这极乐舟能在皇城开这么大，都是有背景的，我们没必要得罪人家。” 风笑天喝了一口酒不以为意道：“长孙兄可曾看见画姑娘生气过？又可曾看见老板娘低生下气过？” 长孙兄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想不到崔兄竟是此中圣手，我倒小看了崔兄。不错，对付特别的女人确实要用特别的法子。只不过步步紧逼也该有个限度，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放心，长孙兄，我心中有数。” 就在两人谈笑间，老板娘拉着画丹箐重新走入雅室中。 “对不起，让两位贵客久等了！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极乐舟的错，所以我们同意了！” 老板娘的回答让风笑天、长孙万夫长同时愣了一下，因为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老板娘会答应。 “老板娘你的意思是……”长孙万夫长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答应免单！” 风笑天的眼睛直直盯着画丹箐那双冰山般的眼睛问道：“只不知画姑娘怎么想的？” 画丹箐面纱下轻轻哼了一声。 “她也同意了！”老板娘立刻代她答道。 风笑天暗中猜测老板娘是准备让琴欢陪那一号桌的客人，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所以他极力刁难，本来是想将幕后的这名客人引出来，没想到老板娘也的确是个人物，一百万金币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让风笑天也不好再继续找借口闹下去。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让琴欢陪这名客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件事竟然重要过一百万金币，让风笑天犹疑不已。 “好吧！老板娘既然这么诚心，我们再刁难就是故意找碴了。我也希望这次的不快不会影响到画姑娘的心情，我们可是来寻开心的。”风笑天道。 “放心，箐儿不仅画技超群，舞艺一样精湛，一定会让两位贵客大开眼界。” “哦？真的？我还第一次听说画姑娘会跳舞，看来这次我们有眼福了。”长孙万夫长兴奋道。 “这是自然，我这就去将乐师请来，两位稍等。”说完老板娘便走出雅室。 那位画丹箐一直站在一边，只将头微低着，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与两人交流。风笑天仔细打量她。面纱下隐现刀削式的面孔，脖颈修长而洁白，站在那身体直如松柏，刚劲有力。她最注目的还是那一对眼睛，亮如闪星，冷如冰山。如果说琴欢是一朵纯洁淡雅的菡萏，那么她就是一朵冷艳高傲的腊梅，各善胜场。 风笑天突然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竹剑兰的气息，并不是说样貌，而是那种时刻身处危机中杀手的敏锐与冷酷。 人人都说她有冷艳之美，但说不定……风笑天心中升腾起另一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