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大喜大悲
当落日的余晖洒下最后一丝的光阴，当大地陷入了一片的寂静与黑暗的时候，整个天地，被黑夜所笼罩，点点星辰点缀在夜空当中，一弯明月将那原本应该是太阳老爷子所在的地方所取代，弯弯的月牙好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的满意。 梧桐树下，硕大的梧桐树叶再也无法将那虽然黑暗但却十分迷人的夜晚所遮挡，透过那些树叶的空隙，那些枝条行间的空间看以看到，今晚的夜色真是太美了。 看来，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就在今天，中考成绩已经昭示出来，学校有公布的榜单，同样学生也可以根据别的渠道进行查询，如此重大的事情，对于那些参加中考的学生家庭来说，应该说是十分的重要，因为，这毕竟代表着自己孩子到底能不能在那所理想的高中学习。 一中，当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不过，就算是分数够得着六中，那也可以，那怕是二中，也能够勉强的接受，不过恰恰的是许多人都事与愿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父母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到儿子女儿们手中的考试成绩的时候，当眼神当中希冀与忐忑的目光变成那种悔恨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的时候，这可能才是现实与真实。 王立并没有将自己参加中考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他想告诉，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整个家里面到底显得并非那么紧张，毕竟是事不关己。不过相比于他们家的淡定，此刻魏龙一家子此刻则是有点战局紧张，就连一直都不怎么关心他大哥的魏龙，都被弄的有点紧张，拿着电话不停的重复的拨打着那查询电话，可惜的是，只有那不停的占线声音。 看着魏龙一家人紧张万分的样子，王立倒是十分的想要和对方说说不用如此的紧张，一定能够考上的。不过想想若是真的这样说的话，恐怕不是被人当做傻子就是被当做不正常，想想还是算了。 当然，对于自己的成绩，王立也大概能够猜出出个大概，虽说一中他不敢保证，但是六中还有二中肯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所以对自己成绩他反而不会太过在意，真正让他头疼的是该如何向自己父母解释这件事情，毕竟自己以前的成绩在哪里放着呢。 回到外面破旧，但是里面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里面，王立不由的挠了挠头，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母亲，他不由的有点踌躇起来。 “妈，你等会在忙呗，我跟你商量个事”。王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着母亲说道。 王母微微一愣，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有点奇怪的看向王立，疑惑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得给你做饭呢，下午不是你们学校还考试吗？”。 “我下午不去学校”。看着母亲的样子，王立直接的说道。 这一下子将王母给震住了，本来还停忙碌的身影骤然之间停了下来，脸刷的一下子变了颜色，好似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似的，眼神当中充满着一股不解加痛心疾首。 “小立，你说什么，你不用去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学校不让你去了，还是你自己不想去了，是不是你在学校有惹祸了，啊”。 看着母亲担心的神情，王立心中不由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以前闹事打架的性格在母亲眼中还是没有改变啊，一听自己这么说，第一时间认为自己惹祸闹事了。 王立摇了摇头，刚想解释一下，就听到王母继续说道。 “我都说过你，不让你和魏龙那小子接触太多，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魏龙不想上学了，你也不想上了，一定是他带坏你的，小立啊，你说我和你爸供你上学容易吗，家里面的地也不管，什么也不干，就为了让你能学出个本事，你可好说不上就不上了，你看看人家魏君，都考上六中了，你说让我说你个什么好呢”。 说着说着，母亲的眼中竟然都泛出了点点泪光，这让王立的心中骤然一紧，好似自己的心被人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一般，这是心疼的感觉。 “妈，我没说我不上学啊，你想到哪去了”。王立赶忙扶着自己的母亲，安慰着说道，同时也暗暗的自责，看来自己以前在母亲他们心中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恩？，你说的不是不是不想上学，那你刚才说什么不去考试？”。母亲疑惑的看着王立，粗糙的双手将眼中希冀的泪水抹去。 “不是不去考试，而是不用考试，这里面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王立笑了笑，打着趣说道。 母亲依旧疑惑不已，扶着桌子继续问道：“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啊”、 “是这样的”。王立含笑着对母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曹明江案件的所有事情，他还是只字未提，只是告诉母亲自己参加了跳级考试，参加了中考，并且很有可能已经考上了高中。 王立的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雷一样，将自己的母亲雷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对方。 良久，王母才缓缓回神，用一种奇怪但是有带着一种希冀的目光看向王立，小心翼翼的说道 “儿子，你说你参加了中考，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考上了，你没蒙你老妈”。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王立不由的愕然一笑，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自己母亲相信，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看着母亲眼中那丝丝的希望之光，他不由的感到微微有些难受，自己以前真是太让他们cao心了。 “没蒙您，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现在我应该出现学校的榜单上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个高中”。 听到王立的再次确认，王母终于明白，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是却也相信了八九分，还有那一两分或许只有将录取通知书交到她的手中或许才会真的相信这一切。 不需要考试的王立，恐怕是整个初二当中最为清闲的学生，好不容从家里逃出之后，暂时将自己母亲的叨唠放到一边，行走在还没有被乌云笼罩的大街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晦暗的街道，明亮的天空，他不由的感叹出口，或者真好。 走着走着，王立不由想到了魏龙，从自己母亲口中得知，魏龙已经辍学不上了，至于理由恐怕也没有人愿意深究到底为什么，不过，王立还是有点嗟叹，毕竟自己曾经想要好好的帮助帮助对方，莫让他走上歧路，但是没想到最后却依然没有改变，甚至那结局还微微有所提前。 想着想着，王立不由的苦笑一声，像是感叹自己的自不量力，也像是感叹魏龙这一生，毕竟故事的重演，没有多少人愿意看。 不知不觉之间，王立抬头一看，不禁一愣，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墙壁，以及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他还是不由的感觉有点恍如昨日的感觉，特别是在这里发生的那起命案，更是让他时不时的想起。 “喂，你叫王立是吧”。 一个浑厚的声音猛地打断了王立的思索，接着王立感觉一双厚重的双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王立浑身一紧，手指不知不觉当中摸向了口袋，不过很快他又松开了。 因为，这个声音没有恶意，甚至还带这一点点调侃的味道。王立轻轻的扭身，看向身后之人，神情之中透着些许的熟悉，不过却一时让他无法想起。 “你，你是……”。 “怎么？，想不起我来了，小小年纪就记性不好啊，这可不行啊，你忘了，在魏书记家吃饭”。 一说到这里，王立顿时就想了起来，思绪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他终于直到此人是谁，他就是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李东正。 不过，他来这里干嘛，又或者他找自己干满。王立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丝丝的疑惑。 “是李东正李叔叔吧，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呢，只不过一时没有想起来罢了”。 王立笑着说道，一副晚辈的样子。 李东正也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这处微微有些斑驳的宅院，目光有些复杂。 “我听你魏伯伯说，这次曹明江的案子是你发现的，而且还是你送信给他的”。 审视了一番之后，李东正的目光再次的看到了王立的身上，带着些许的笑容，些许的好奇。 王立挠了挠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摇头说道 “我只不过碰巧而已”。 李东正看着王立的样子，神情当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好似看懂了他，也好似真正是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不过他的这个笑容却让王立读懂了许多。 “你知道吗？，就是在这里，在那件屋子里面曾经发生了一件应该说是很大，但是却影响很小的事情，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说完，竟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好似在长叹。不过他没看到的是，在他长长的松一口气的时候，王立也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