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不会亏待她
此时此刻，吕齐的心情十分愉悦，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大石头，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从前她也没怎么感受到负担太重。只可惜这种愉悦永远是相对的，当两个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的时候，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另一个人总是不会太高兴的，吕齐的mama现在就不是很高兴。对于吕齐的爸爸mama来说，吕齐不能嫁给路离是件很遗憾的事，非常非常遗憾。既然路离已经铁定不娶自己的女儿了，吕mama只好开始为吕齐物色别的人选，总而言之，对于吕齐的婚姻大事，吕mama是绝对要插手的，吕齐将来的丈夫必须要有吕mama的认可才行。 几天之后的一个上午，吕mama终于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她带着一份事先查好的资料，独自一人开车到了吕齐上学的学校，她在校门口附近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停下车，然后走进了学校。 学校的体育队正在训练，白小宁正跟着队里的其他人一起做蛙跳，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一边的教练突然喊出了白小宁的名字，示意白小宁出列，教练旁边正站着一位中年女人，正是吕齐的mama，原来她到这所学校不是来找吕齐的，而是来找白小宁。 “呃……您是哪位？” 白小宁跟吕mama一同走在学校里的长廊，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白小宁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我叫齐芳婷，是齐齐的mama。” “哦，阿姨，您好，呃……您找我有事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想看看你。” “呃……看我什么？” 吕mama没回答他，说：“齐齐的秘密，你是知道的，对吧？” “呃……你指的是？” “她以前不长这个样子。”吕mama说话时的语调很平淡，每一句的语气都差不多。 “嗯，我跟她一年前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是，我也很早之前就听齐齐跟我提起过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在齐齐眼里，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我直到今天才见到你。” “呵，她竟然会背着我夸我！” “为什么不会？” “哦，因为她当着我的面的时候，都是在讽刺我，鄙视我，呵呵。” 吕mama没再接这话茬，又说：“就因为我在印象中，你一直都是个不错的孩子，所以我一直不能相信她最近回家来对我说的话。” “什么话？” “她说你们已经……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是真的么？”作为一个中年女人，跟一个年轻的男人，甚至是男孩交谈的时候，吕mama当然不会把话说的太露骨，所以她用了“肌肤之亲”这四个字，代指当然就是吕齐说过的“尝禁果”。 “呃……是真的。”白小宁确实摸过吕齐，确实跟吕齐有过肌肤上的接触，所以他承认了。很明显，白小宁对于这四个字的理解并没达到吕mama说的那个深度，他眼里的肌肤之亲就是肌肤之亲。 “你！”吕mama突然表现出一点不冷静，随后又马上把自己那份不冷静收了回去，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这种事情确实发生过的心理准备，齐齐一直都是个不省油的灯，是男孩的时候不省油，是女孩的时候一样不会省油。 “其实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我要问问你是怎么想的，齐齐现在是女孩子，这一点你可能比我更清楚。” “嗯……” “那说一下吧，你觉得你该不该对她负责？” 听到吕mama的这句话，白小宁就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吕mama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吕mama说：“我这个人比较溺爱孩子，所以我绝对不能让我家齐齐吃亏，既然你已经对她动手动脚了，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讨个说法，你要给我个交代，更何况齐齐那么喜欢你。” “嗯？他喜欢我？” “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喜欢你？” “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应该明白，毕竟齐齐以前……她总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好兄弟吧？” “是……”白小宁的脑子忽然有点充血。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对不对？” “对。” “其实齐齐是个很好的孩子，这并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我才这样说，虽然她过去对待这方面的感情有点随便，但毕竟是过去，既然她已经真心喜欢上你，那我希望你能珍惜她，虽然……虽然她以前是个男孩……” “但是她现在是女孩，我知道……我……我会负责的，我会对我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您放心，我不会对不起小齐。” “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可以直接把你跟齐齐隔离。” “呃……” “我只是想要你对她好，对她专一，能养活她，这要求并不算高。” “是不算高。” “那……你说话算数么？我来这的目的很简单，就只是想问你这一句话而已” “算数。”白小宁顿了顿，又接道：“我会对她负责，只要您愿意，只要她愿意。”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要亏待齐齐，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呃……我不会亏待她的。” “那行，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会有机会再见到你的，今天的事不要告诉齐齐，好么？” “嗯。” 吕mama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最后消失在学校。白小宁却还是坐在长廊里发呆，想了很久，他才又回到cao场，继续未完成的训练。 离开了学校，吕mama又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不大，却很美的地方。这地方虽然是个镇，但并不落后，一条条宽敞的马路横竖交错，一排排通天的高楼鳞次栉比，一切象征着现代文明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相反，大城市里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环绕的青山，流淌的溪水，任何人到了这都不禁要为之神醉，现代建筑与自然结合的竟是如此完美。 吕mama按照资料上指示的路线来到了一片房屋建筑颇具古风的地带，到了目的地，她就下了车，走到一户人家前，面对着精致的雕花木门，吕mama轻唤一声，叩响了院子的大门。 “来了！”门内的人回应一声，随即，木门被院子里的人解了锁，一位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门口。 吕mama盯住这个女人看了一眼，微笑着问：“请问，您是白染么？” “嗯，你是？” “哦，你好！我叫齐芳婷，能进去和你谈谈么……” 星期六是放假的日子，可白小宁只能休息半天，因为市运动会还没开始，他上午仍然需要训练。由于最近训练的量一直在加大，白小宁的身体一直带着疲惫，所以最近放学之后，他都是直接回到宿舍休息。现在，他正躺在吕齐的床上，小睡了半个小时后，他忽然觉得更疲惫了，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枕着自己的胳膊发呆，他又想到了吕mama找他时说的事，所以就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正坐在他的床头上玩电脑的吕齐。 自从变成女孩之后，吕齐也开始宅了，因为自己过去喜欢做的事现在已经全不能做，女孩子喜欢做的事她同样不喜欢做，既然如此，不宅在家里又能干什么呢？更何况她现在出去玩的话总免不了有些麻烦，喜欢和她搭讪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只好躲在屋子里玩电脑，这就抢了白小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