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勇者无畏
…… 大总管猛地大吼一声:“老狗!就知道是你!”现在的大总管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状态,身形落落,倍是英挺,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寒人心魄。 方才一掌击毙枪宗宗主的是一位六旬老者,身材高瘦,一身青衣长衫,先前是隐在秦西巨灵门邓家一起。但见其人在脸上抹了几下,碎屑纷扬中,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此人面目倍是阴沉,双目戾气透射,鼻子更是有如鹰嘴,很弯的一个弧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而那帮跟着雷无极动手的人当中就有秦西巨灵门的人。 这老者一双手掌很是粗大,双手猛然互搓几下,一缕青烟顿时就从他的掌中升起,而后呼呼几声细响,他的双掌之中,猛然爆出一丝焰火,甚是奇特。旁边的一干人看到这里,全都大呼道:“火焰刀!” “眼力不错!这火焰刀失传已久,老夫钻研许久,总算是给琢磨出来!”老者目光从拦在身后一众年轻弟子前面的大总管以及几位宗主的身上一一转过,略有一丝热切道,“丁鹤那老儿呢!听说他们药宗把火焰刀改成了离焰,一直没有机会领教!快叫他出来!老夫要和他切磋切磋!” 梁峙抱着司徒狂和其他一干人,并没有因为焦廷话而退开,只是保护司徒紫嫣还有岑钧,守在通往后院的一条小径。那个丁鹤就是丁先生,此时的药宗宗主,此刻他并不在这里,他那宝贝孙女丁三三也没有在这里。梁峙目光来回在大厅里面的来回的搜寻了好几遍,就是没有看到她,按理说这样热闹的日子,她绝对应该在这里的。 “老狗!杀我兄弟!爷爷跟你没完!”焦廷猛然暴喝一声,挺刀朝着老者就刺了,但是他的人才一动,这老者身形倏地一进,立刻就出现在焦廷的身前,焰火越烧越旺的双手朝着焦廷的胸口就拍了去。 这老者的身法有如鬼魅,焦廷一愣,看着拍向自己的焰火,刀锋一旋,使出一道回旋之劲,就要把这老者的双手斩下。白光耀目之中,他手里的刀锋转成了一大圈的白色光幕,整个就把老者的双手给笼罩在其中。 老者哈哈一声狂笑,双臂一错,掌上焰火砰地一下突然暴涨开来,星星火焰顿时飞散而开,朝着焦廷就飞射而去。焦廷大吃一惊,本来还想;拼个鱼死网破的,不想后面一股大力涌来,他的脚下一空,后衣领已经被人一把揪住,扯住他的身体朝着后面就飞速退去。 焦廷再次大惊,回头看去时,只见和自己同时飞起的还有其他几位宗主,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朝着后面跌了去。再看大总管的时候,他已经和老者斗在一起,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他们走!这里我一个人顶着就够了!”其他一些人心怀不轨的人本来想透过大总管,冲到后面和他们拼斗的人,才一动就被大总管以大神通之功,全都击毙。 本来静立一边的天南景家的那个大汉也为大总管魄力所感,大吼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替他解决了不少妄想冲到后面的人。他一动,跟着他来的那些人,也如先前大总管抛送焦廷那般,全都给扔到了后面,只听他纵声狂笑道:“今天有幸和大总管并肩作战,实是景某之幸!” 大总管此时和那老者斗得正厉害,闻言亦是狂笑道:“景先生大义!” 在外面的雷无极见有人敢出来帮助大总管气得大吼:“姓景的,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后果!”大汉哈哈大笑一声,劈手夺过一个向自己进攻之人手里的兵器,咻地一声疾响,就被他抛射而起,朝着雷无极就飞射而去。 雷无极啊的一声大叫,一缩脖子,兵器擦着他的脑门就飞了过去,惊出了雷无极一身的冷汗。此时一些不想搅合进这件事情的人,全都退到了外面院子里面,剩下来围攻大总管和大汉的就是那些明里是来参加司徒狂之女大婚,暗里早就和瑞王勾结到一起的世家。 焦廷和其他的几位宗主在被抛出来的那一刻,本能还想冲进去,但是又看到几个人被扔了出来,连忙接住,定睛一看才知道是天南景家的人,等到再想冲进去的时候,砰地一声,后面的那扇门在大总管劲力催拔之下,砰地一下就关上了。 “都给我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大总管的声音透过门还是钻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知道他是想为司徒府保留最后的火种,也为了保护那个夺了他心爱女人的太子,说到底司徒狂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 其实他和司徒狂是一类人,更具体的说是,他是参照司徒狂前进的轨迹来要求自己。被众人围住的司徒紫嫣听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面郁满了nongnong的恨意,直欲刺破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当然此时无人来看她,要不然都会很惊讶于她此时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怖的眼神。 唯一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大总管。可能此时才真的知道大总管为什么不肯带着她走,还是为了这个狗屁不通的忠君爱国!所以她恨!恨自己在乎的两个男人,都是因为这个而弃她于不顾!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太子,这个人她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懦懦弱弱的样子,没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气魄! 此刻她心情激荡,其他人亦是如此,不过和她的原因正好相反。她厌恶大总管弃她于不顾,别人则敬重大总管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和大汉两个人生生阻住了从院子那边潮水般涌过来的人。 混进来的jian细还真是不在少数,而先前雷无极那一声大喊,让很多司徒府的将士没有了支撑的气力,没等到城里的jian细动手,他们自己都自动缴械了,也算是免去了一番刀兵之祸。此时城外大军有如一团黑云一般,朝着这边狂卷而来,几乎没有阻碍的就顺利的进了司徒府。 焦廷看了看身后的这些人,一脸的悲戚之色,沉声道:“大家快走!”从方才他们被扔出来之后,到现在焦廷招呼大家一起走,也不过才数息时间。一些人还沉浸在大总管的悲情之中,就是不肯走,焦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这些人就朝着后面撤去。在司徒府的后面有一座小山,小山中修有一条暗道,此暗道从司徒内府直通司徒府左侧的大苍山之中。 这条暗道是第一代府主所建,知道的人很少,若非宗门之主,不会知道。就在这一大帮人已经块撤出后院的时候。但听砰地一声爆响,一人从大厅的墙穿行而出,带着漫天的灰尘,朝着他们这边就追了过来。这些人见状大吃一惊,在最后面的几个人刚要动手,此人却大呼道:“是我!”此人全身上下都是泥尘。 梁峙听这人的声音像天南景家的那个大汉,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来了。既然他出来了,那大总管也应该会跟着出来,不想此人大吼道:“快走!”吼声一毕,轰隆一声爆响,身后那大厅里面腾起漫天的焰火,跟着又是连爆了数响,铺天盖地的火舌从窗户中就窜了出来,一时之间热浪灼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快走!”大汉推着愣在当场的人就冲出了后院,才从后院撤出去,又是轰隆一声爆响,司徒府那个大厅整个剧烈的摇晃几下之后,全然坍塌下来。 “大总管!”焦廷很是激动的就要折返回去。 大汉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大吼道:“不要浪费了你们的大总管为你们创造的机会!快走!”这一声大吼,吼得焦廷浑身一震,尽管这家伙脸上热泪滚滚,尽管这家伙现在心情很是激荡,尽管这家伙很不想就这样弃大总管而去,抬眼看了看跟着自己出来的这些年轻一代的人,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折返回去,势必让大总管的努力全然白费,所以尽管他很不愿意,但是还是招呼其他几位宗主拽住那些年轻人,拉扯着就往自己要去的地方全速退去。 此刻大厅那边不仅仅是屋子塌了,还有漫天的焰火冲天而起,嗤嗤嗤的燃烧之声爆响不断。身处火海之中的大总管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十之八九没了性命,只是不知道那个和他争斗不休的那个老儿,会是怎么一个样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以那老者的武功,很轻易的就能追上这些疲于奔命的人。 一行人在焦廷的带领之下,专走生僻的小径,没多久就已经绕出了内府,扑进了小山之中,这山虽然很小,但是里面也是林木森森,没有人带路走进去还真是别想走出来。也没走多远,焦廷就领着他们钻入了一个小山坳里面。 这小山坳很小,他们这些人才进去,就已经占据了大半地方。
而且山坳之上林木很深,所以在这里的光线很暗,焦廷走到一边,伸手在山壁之上连着拍了几下,只听得喀嚓一声闷响,山壁之上出现了一个小门,小门之后是一条黝黑暗深的甬道。焦廷先钻了进去,然后又很快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几根粗大的木条,这木条的一头之上包着几层厚厚的布,这估计就是探路用的火把了,分给其他两位宗主之后,剩下的一些就交给梁峙,让他分给其他人。那个司徒狂现在被大汉背着,不是别人原因,而是因为此人功力精深,内功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深厚。此时的司徒狂已经昏迷多时,还得靠着他的真气,来控制毒气的蔓延。 现在算上天南景家的八个人,岑钧夫妇二人(虽然婚礼还没有正是的走完,但是也就先这么称呼着,已经嫁出去了的人,就不能算是司徒府的人了),再就是焦廷、剑宗和戟宗宗主,还有梁峙等十二个小辈,总共也就二十五个人来了这里。其他的人此时都陷在司徒府内,现在他们也只能为他们祈祷,切莫出事才好。当然不出事当然最好,以雷无极那阴沉的性子,难保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细说。 梁峙接过木条之后,就分给了几个人。然后大家就自己找了火折子,把手里的木棒全都点燃,跟着焦廷在前,梁峙在前,景家的八个人还有岑钧夫妇紧随其后,后面断后的就是司徒府的其他人了,全都钻进了甬道里面。当然在他们走后,这个小门是很自然的合上了,不知道内情的人即使是找到了这里,也不可能探清这其中的关窍之处。 甬道里面很湿而且还有一点滑,这二十五个人走得很仔细,彼此之间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因为毕竟刚刚才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心情都有一点沉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情来发表对这个地方新奇的感慨。 这条甬道建在山腹之中,想必当初建造这个甬道的第一代的府主很废了一些功夫,才完成这样一个虽然不是很宏伟,但是堪称巨大的工程。他们也不知道向前走了有多远,途中什么暗河、暗谷、山腹里面一些大的山洞有很多,途中也是停停走走,一直行进了数个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了一个小山洞。 这山洞的位置也很隐蔽,其实那条甬道前面还有路,往前面不知道还延伸了多远,当然那多出的位置,估计就是用来迷惑那些不知道死活闯进来的人,至于路的尽头到底还有多远,或者那边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当然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焦廷带着走进的这个小山洞。 一路上他们手里的火把换了不少,所以才能一直保持有灯火的映照。 此时焦廷径直的走到了山洞的对面,就把火把插进了一个小洞里面,招呼梁峙过来,然后在梁峙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之后,两个人都把手掌抵在了这石壁之上。饶是他们两个人拼尽了气力,犹自不能撼动石壁半分。 后面的人一见,赶忙全都过来给他们蓄力。只见他们一个抵一个的后背,全都卯足了劲,呀嘿嘿的齐声呼号同心齐力,只想把这石壁推动。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过了一会之后,但听石壁喀嚓一阵剧烈的摩擦之声,剧烈的抖了一下。众人面露喜色,全都卯足了劲,全力来推。 石壁在动了一下之后,他们手上的压力也就少了一些,这块被他推动的石壁朝着前面走的也就快了,直至推了一丈余之后,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不动了。也许是因为方才众人把积郁在心里的怨气全都合在气力里面去推这个石壁,所以现在都感觉身心一阵轻松,会心一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的左侧传来一个人声音,道:“是哪位宗主到了?”在他们推开石壁留出来空隙的左边有一个小门,一个人杵着火把把脑袋探了过来。 梁峙回头看去时,只见那边已经是山腹之外,此时外面天色漆黑,要不是这个人捧着一个火把,还真是什么也看不真切。看到这里,梁峙心里一惊:“难道在下面转了大半天还在司徒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