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韩国烧烤
因为狩猎队没有出去,部落里也比平常热闹许多,我坐在洞口,翘起脚将已经干硬了的泥块从鞋子上剥落。 “泥巴,吃酸果!”螃蟹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螃蟹捧着几枚酸果站在旁边,我连忙放下脚,搓掉手上的泥土,捏过一枚酸果扔进嘴里。 嚼了两口,我才含混着问道:“最近在做什么啊?弹弓玩得怎么样了?” “我能打到鸟儿呢!我去打一只来给你看!”说着把酸果放到我手中,转身就要跑,我连忙叫住他,随口笑了笑说道:“我信,我信,走,我们回山洞去,地上水还没干,不要跑到外面来玩。” 说着起身拉着他就往山洞走,站起来才发现,不知不觉的我就比螃蟹高出一个头了,按理说年纪一样,可我却明显比其他孩子发育得快,也许是体质特殊吧。 我拉着螃蟹走回山洞,洞里已经弥漫着nongnong的rou香,即使不出去狩猎,部落的腌rou腊rou也足够吃上好久的,只是长年吃这两样东西,早就有些厌烦了,我嗅了嗅,又是腊rou蘑菇汤和烤rou,刚才被酸果刺激出来的食欲顿时减了大半。 几个女大厨看来是缺少创新精神了,虽然部落里的人对现在的烹调方法相当满意,每天都是腊rou鲜rou野菜混合搭配,再加上了有味精调味,跟以前只能吃烤rou的日子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样地日子跟煎熬没什么两样,没要辣椒花椒已经很不习惯了,再天天吃同样的东西,我的胃早就要造反了。 只是没有锅,炒蒸炸统统都只能是幻想,我试过在竹筒里放进动物油,可是每次油刚烧开。竹子就已经焦黄破裂,guntang的油也全顺着裂缝渗进土里。油炸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我郁闷的坐到一边,等着开饭,突然低头看到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几块片状石头,我顿时灵感大发。 连忙跳起来,拿起最上面地一块片石,手中的片石大约三指厚,平平整整地。表面呈暗红色,搓去表面的灰尘泥垢,用手指敲了敲,石质还算坚硬,估计是一种页岩,只要不是砂质页岩,那我的想法就没问题了! 翻开垒在一起的石片,选出一块中间稍有点凹陷的。用清水将它清洗干净,使劲搓掉了上面粘着的泥垢污渍,横架在两块差不多高的石头上,从火堆引来火种,在片石下面升起个小火堆。 我奇怪地举动早就引起了其他的人注意,渐渐有人围过来凑在旁边。好奇的盯着我。刚好我就使唤着他们打下手。 吩咐他们去准备rou片,我拿过装油脂的竹筒,用竹筷挑了一小团黄乎乎的油脂,摊在石片上。 等得全都是快僵硬了,才看见油脂开始融化,渐渐变成透亮的液态,聚在凹处。 “快,把rou片拿过来!”眼看油已经有八成热了,我急忙催促旁边正在用贝壳费力切着羊rou的家伙。“先把切好的拿过来!” 他闻言立马放下贝壳,捧着几片切好地rou献宝似地捧到我面前。 几片奇形怪状的rou片躺在他黑乎乎的手心里。我咋一看差点呕吐出来。好不容想到一个美食,你就出来膈应我! 我强忍住胃部的翻滚。用筷子夹起一片rou,摊到石片中央,滋的一声,rou片周围地油顿时涌起无数的小泡,我用筷子将rou片摊平,等边缘都变色了又夹起来翻了个个儿,又是滋的一声,多么熟悉和怀念的声响啊,我一边摊着rou片,一边在心里说道。咱也时尚一把,自己弄出个韩国烧烤。 朝上的一面已经半熟,从鲜红变成了浅灰色,从脚边的皮囊里捏起几颗黑乎乎的盐,撒在上面,又将rou片翻转,同样撒上几颗。 rou片虽然奇形怪状的,好歹也只有一指厚,翻转了两次,看颜色估计也该熟了。 我夹起新鲜出炉的石锅煎rou,将多余的油抖落,抬起头准备找个小白鼠,才发现周围地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中的rou片。虽然香气不算浓郁,可是却诱人口水,要不是一想到那毛茸茸地爪子,我就一阵反胃,这rou片哪还轮得到你们来尝试。 “螃蟹,过来!”我眼角扫到螃蟹坐在角落里面,好奇的盯着这边,冲他招手道。 螃蟹听了,从石头上蹦起来,屁颠屁颠的就跑到我面前。 “张嘴!” 我将rou片塞进螃蟹嘴里,弄得他满嘴都是油。 看到他将rou片含了片刻,马上就囫囵吞枣的嚼了两口将rou片咽下去,噎得面红耳赤,偏还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油舔得干干净净,最后意犹未尽的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第一块煎rou算是成功了。 又原样煎了一片,这次嘱咐几个负责伙食的女人都在旁边学着,等煎好之后,我把rou片又塞给了螃蟹,才放下筷子,对着周围狂吞口水的人说道:“都看清楚了吧,这样的石片那边还多,想吃的自己动手去做。” 众人连忙咽着口水,将山洞里的页岩片石哄抢一空,“先清洗干净!”看到有人直接就搬来石头架上石片,我连忙说道,“用水清洗,把上面的泥垢全部搓掉!” 众人又乱哄哄的挤到旁边的装水的竹筒旁边,七手八脚的掬起水,在石片上使劲搓起来。 “螃蟹,守在这,别让他们毛手毛脚的撞翻了。”我对着还在流口水的螃蟹吩咐到,随后拿来几个小竹筒。装上盐放到山洞中央,让大家随用随取。随后跑去亲自选了块羊rou,掏出大江老头送的贝壳,费力地将羊rou切成片,说是切,还不如说是锯来得准确,一点一点的将羊rou切成薄片。我才装在一个竹筒里拿回石锅旁边。 等其他人闹哄哄的架好锅,又一窝蜂的挤到一起分割羊rou。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我一边夹起rou片摊到石锅上,一边感叹美食的威力实在是所向披靡,连原始人都抵挡不住。 只是石锅传热太慢,烧上半天才能把油融化,而且一次最多摊上两片rou,几口就吃光了。看来石锅煎rou只能当做小吃了。要想吃饱,不守上几个小时,是肯定不行的。 眼看我摊上地两片烤rou就要熟了,正流着口水等着呢,可没想到其他人状况百出,特别是其中几个,要么就是石板没有放平,要么就是贪心的挑出一大团油脂放到石片上。融化之后全都流下来,遇到下面地火苗,立刻燃烧起来,最后整个石板都被火焰包围,还好都是在空地中间,也没什么人受伤。只是几个倒霉的家伙看着自己的面前的火堆。又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人都有模有样的开始摊上rou片,又急又气,郁闷抓狂地表情丰富之极。 还好也没出什么大事,几个郁闷的人等着火势减小了,又脱出片石,重新清洗之后,小心翼翼的架上火堆。 此时我也吃到了第一片煎rou,嫩滑无比,虽然没有多余的调料,可就rou本身的香气。也让人胃口大开。唇齿留香。 只是细细品味,总觉得差点感觉。“螃蟹,去拿点香菜过来。” 其实所谓的香菜只是外表类似于后世的香菜而已,味道要差很多,不过跟其他的野菜相比,没有那股苦涩地味道,所以大家通常将其加到rou汤里面,味道倒也不算坏。 等螃蟹拿来香菜,我飞快的扯下几片叶子撕碎撒在刚刚煎好的rou片上,又撒上一些蘑菇粉,这次的味道更是让我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 煎了三次烤rou,石锅里面的油已经见底了,我又挑起一团油脂加进去,等着融化。 石齐走进上洞,被里面热火朝天的烧烤场面吓了一条,直到吃了一片我亲手煎出来地rou片,才笑呵呵的坐到一边,理所当然的霸占了这个石锅的所有产出。 一边煎着rou,一边和石齐胡乱聊着,当说道城墙边的兽栏昨天又被雨水浸湿了,可能还要等上几天才能干,我想到几头尤已经捆了几天,虽然每天有人喂食,可是毕竟是不能动弹,万一落下个什么毛病,就得不偿失了。最后和石齐商量着下午就把它们放进兽栏里面,只是它们的尖牙利爪总是个大威胁,兽栏根本就没有建出入口,只能用梯子上下,看来山尤族的长老该做点事情了。
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煎rou,最终的结果就是中饭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连大江族的几个人都忍不住跑来蹭了几块rou。 等大家终于吃饱喝足了,已经是下午了,芋莎带着大半的女人继续到对岸去建造藤墙,短短几日地功夫,工程就已经过半,到时候也不用每天晚上都派人通宵守着粟苗了。 众人也都忙碌起自己地事情来,莱苡族的人端着中午剩下地rou汤送到关押俘虏的屋子,虽然明显晚了,可是看到分量如此多的腊rou蘑菇汤,俘虏们还是惊喜交加,吃得狼吞虎咽。莱苡族的几个人破天荒的没有在旁出言挑衅,看着俘虏端着没人愿意吃才剩下来的rou汤吃得汤汁四溅,只是轻蔑的笑着,偶尔砸吧一下嘴,像是在回味着中午的石锅煎rou。 看到俘虏的状态都还不错,起码没有出现伤口感染的状况,我也放心不少,转身走进尤师的屋子。 老头正埋头吃着rou汤,右手仅仅抓着竹筷,伸到竹筒里扒拉着rou块,看见进来的是我,连忙放下手中捧着的竹筒,抬起手用袖子擦掉嘴角的汤水。 我一边心疼刚做好的衣服,要不是看你年老体弱,也不会好心的给你送来,才两天不到,袖子上就已经油腻不堪,真是个败家的主儿。 我皱着眉头走到他身前,通过这两天的接触,知道我在部落里全说话很有分量,他再也不敢小瞧我,勉强动了动嘴唇,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倒是抢先开了口:“那三头尤被困了几天了,再困下去恐怕要出事,一会就把它们换个地方关起来,你来负责吧。” 老头闻言,仔细想了想,才无奈的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全族的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他除了听命行事,还能怎么样! “吃完了东西叫门口的守卫送你过来!”我原本是想叫他马上走的,可是想到刚才看见的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了一把。 走出门口,吩咐守卫一会将老头送到围墙边来,我才挺着浑圆的肚子,慢步朝山坡下走去。 石齐已经叫人将三头尤全部用藤条吊进了兽栏里面,连梯子都架好了,就等老头自己来解开捆着它们的藤网。 我站在城墙上,探出脑袋超兽栏里面望去,三头尤烂泥一样的躺在底下,要不是偶尔扭动一下身子,都会让人怀疑它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威风凛凛的尤就被折磨成这样,连猫都不如。 不一会,在侍卫的押送下,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到城墙下边,等他上到城墙,低头看见三头变成病猫的“神兽”,身子一偏,要不是旁边的侍卫手疾连忙扶主他,他就要一头栽进兽栏里面,到时候不死恐怕也要丢到半条命了。 等他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子,我才看见他脸色已经苍白得有些泛青。 石齐似乎只要一看到山尤的老头,就忍不住得意,只听石齐在旁边悠悠的说道:“谁说这是神兽,我怎么觉得像我们养的山羊一样啊。” 老头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目呲嘴裂,却死咬着牙,装作没有听见石齐的话。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石齐你也太刺激人了吧,人家老头忍辱负重的来亲手把山尤关进兽栏,就够不容易的了,你咬再刺激两句,老头又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可没人敢进去解开几头尤,哪怕是饿到半死,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还好石齐也看见老头的脸色不好,识趣的闭上了嘴。 等过了半天,估摸着老头情绪稍微平复了,我才催他顺着梯子爬下去,将捆了几天的山尤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