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集体自虐
第二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屋子后墙上的泥敲开,掏出个一尺见方的窟窿。石齐弄不懂这样做的原因,我也没办法和他解释一氧化碳是个什么东西。两个奴隶又忙碌了了一个早上才完成。 到晚上的时候,木恩带着一家人也搬出了山洞,我去了一趟他们的新家,讲解着门帘的用法,特别提醒他们注意火塘,也不要为了保暖把后墙上的洞堵上。待他们拴好门帘,我才回去。 一夜无话。 有了木托和木恩的带头,搬出山洞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到最后,只有老人和寡妇还住在山洞里面。我曾经要求石齐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可是他却摇头说习惯了山洞,不愿意搬出去。 不过期间也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大家很难辨别出那个是自己的家,经常出现走错房子的情况,好在大家好象都不计较,发现有人了就再换一间,反正所谓的家里,除了铺在地上的兽皮,就什么也没有了。我设计出来的屋子,似乎成了旅馆性质的存在。 走出山洞是原始社会发展的重要一步,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人为推动的产物,大概只有等种植和饲养发展起来,粮食过剩从而产生私有制后,这种独立的小家庭才能具有真正的意义。 天气更加寒冷,除了回山洞吃饭外,大半的时间,我都躲在小屋里,偶尔天气晴朗的正午出来活动下快发霉的手脚。 对于开春了耕种问题,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通过石齐叫大家慢慢收集一些质地坚硬的树木,磨制石制锄头,聊胜于无的准备,只能指望老天给个好收成了。 我最近一直在回想陶器的制作过程,陶吧里都是现成的原料,随便做出个形状交给老板,等两天来取就是了,烧制的过程我一次都没见到过。只有等开春泥土松软了多做些实验。无非就是烧窑嘛,不相信弄不出来。 又下了一场雪,雪花比以前要密集,可惜的是仍然没能形成积雪这天,看来两世为人,都不能实现堆雪人的梦想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木托没有带上弓箭就走出小屋,芋莎拉起我也跟着走出来,到外面我才发现,所有人都聚集聚集在山坡上,每个人都表情肃穆,静静的站在原地,包括刚加入的莱苡族人,也都站在队伍里,似乎在等待什么,可我一头雾水,看木托和芋莎严肃的表情,又不好开口问,只得私下观察,这才发现在场的都是成年人,除了我,其余的孩子都被留在屋子里。只等了片刻,待所有人都到齐了,石齐缓缓从山洞里走出来,手上抓着平时一直放在祭台上的那根木棍。他停在大家前面,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右手举起木棍指向山坡下的小河,大家都默默转身朝河边走去,整个过程没一个人发出声音,仿佛都变成了哑巴,木托拉着我和芋莎走在最前面,没多久就就走到河边,木托和芋莎停下来,松开我的手,开始慢慢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跨进冰冷的河水里。其他人也都脱掉衣服,向河水走去。 这可是大冬天啊,我站河边,看着大家全都跨进冰冷的河水里,一百多个人****着站在齐膝的河水中。 石齐刚才走在最后面,这时候才到河边,他走到我身边停下,面对大家,双手将木棍举过头顶,表情肃穆,用苍老而激动的语调,大声说:“请河水带走污垢。” 刚说完,大家就整齐的同声高呼:“请河水带走污垢。” 哗啦一下,所有人全都蹲下,掬起河水拍在自己身上,每个人都咬牙忍受着冰冷的刺激,手上却不停的掬起水,拍到胸口,脖子上。 石齐蹲下双手把木棍平放,才站起来动手脱自己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干瘪的身躯裸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看到我还站在一旁,转过身子就伸手要脱我的衣服。石齐脸上的表情和严肃的气氛让我不能反抗,虽然心里全是疑惑,不过我还是主动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清晨的寒风吹过,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刚才看到石齐手中的木棍,我就知道这是一种祭祀仪式,只有在祭祀的时候石齐才会动用它。 石齐拉着我的手慢步跨进河水,前脚刚一入水,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反射性的一下缩回来,可石齐却死死拉住我的手,我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停下来用眼睛盯着我,气氛一时变得压抑。 看着大家盯着我的目光,我一咬牙,把精神集中到眉心的位置,毅然把缩在半空的脚恨恨踩下,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小腿,强忍着彻骨的寒冷和刺痛,又把另一条腿艰难的挪过来,站到河水中。 看到我也站了下来,所有人才继续掬水清洗身子,有人还跪坐到河床上,把头垂下,浸到河水中,清洗起蓬乱的披肩长发。 石齐蹲下,掬起一捧河水拍在我背上,冰冷的河水让我全身一抖,河面上的冷风又一直不停,我感觉到全身的肌rou似乎都不受控制,上下牙床像上了马达一样抖动,撞到一起发出嗑嗑嗑的声音。 石齐继续将河水拍到我身上,已经麻木的身子连躲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觉得每一寸肌rou和骨骼都在颤抖,眼前的景象一直晃动,耳朵除了牙齿打架外,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闭上眼睛,把全部精神集中到眉心气团上,已经麻木的身体,渐渐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木托怀抱里了。继续颤抖了许久,我才勉强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大家都忙碌着用手抹去身上的水珠,然后穿上衣服。在芋莎的帮助下,我艰难的穿好衣服,尽量抹去头发上多余的水分,站在人群中。 冷风吹过,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