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菊花味的女孩
当天黄昏的时候，尹虎在将军府的客房里醒来，他一醒来，刚要下床，就有一名丫头托一呈盘而来，呈盘放置桌上，丫头连忙去扶尹虎，扶尹虎坐于桌旁，明言道。 “信王殿下，考虑到您身子暂时只能进些流食烫粥之类的，侯爷特别让厨房准备的一碗参汤，您身子虚弱，还是让小奴来喂殿下吧。” 尹虎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丫头端起汤碗，用勺子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子，对口吹了两下，然后送到尹虎嘴。 尹虎眉头一皱，品尝到了汤有别样的味道，就问丫头道。 “这汤什么味？” “信王殿下，这是菊花的香味。”丫头连忙说道。 “菊花味？烫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难道汤加了菊花？”尹虎问道。 “不是的，是小奴口的气味，刚刚是小奴帮信王殿下冷烫，小奴的口气便溶进了汤，要是信王殿下不喜欢，请殿下恕罪。”丫头道。 “你，你呼出的口气，真的是菊花味？”尹虎不信道。 “小奴每日刷牙，用菊花研磨成粉，涂于牙上，寒来暑往，日日如此，已有十四年了。”丫头道。 “我明白了，懂得这么多的，我看你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尹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丫头，见她虽然身穿婢女的粗衣，但是相貌出众，举止大方，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 “回信王殿下，小奴是水国人，家父曾在水国做官，后来犯了死罪，小奴侥幸逃到圣国。”丫头道。 “你叫什么名字？”尹虎问道。 “萸小婵！”丫头道。 一听萸字，尹虎心想，萸姓，在水国乃是王姓，小婵也姓萸，难道跟水国的王族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不打算问，不想跟审犯人一样。 外面传来一阵阵鼓声，尹虎知道，这是大军集结的鼓声，只是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战事，疑惑起来，随便问小婵道。 “小婵，外面在点兵，不知出了何事？” “小奴听下人们说，圣国在魔山吃了败仗，也不知为何就跟水国结了仇，早上的时候，镇东的卫大将军突然来点兵，到这个时候才敲鼓出发。”小婵道。 尹虎心一惊，这么秘密的军情，连小婵这样的人都知道，看样子这个渣侯治军果然很渣。 “哦，我知道了。”尹虎道。 “信王殿下，参汤凉了就不好了，请殿下还是快些喝了吧。”小婵道。 小婵继续喂尹虎喝汤，尹虎品味着参汤的菊花味，好似甘甜有一种苦涩，立即想到了这些年在苍天山的幸苦，一个10岁的孩子，每日砍柴、挑水、做饭，做了整整五年，山的生活本就清苦，尹虎一时心有所动，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小婵敏，察觉出了尹虎眼的泪光，不由一怔，立即跪下乞罪道。 “小婵该死，不知哪里做的不好，让殿下不满意了，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一时想念母亲而已。”尹虎找了个借口道。 “殿下身体虚弱，还请殿下保重身体，至于殿下的母妃，等殿下回到圣都自然就能见到了。”小婵道。 尹虎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先王尹厉去世，尹虎的母妃萧晴被逼着陪葬先王于尹氏王陵，所以，尹虎一出生就没有母亲，自从会走路，能吃饭之后，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尹虎生性沉默寡言，不喜欢结交朋友，虽然在圣都有一座信王府，但是家丁也不过寥寥几人，尹虎一直生活在形单影只。 小婵这么说，她哪里知道尹虎的身世情况。 尹虎面色原本蜡黄和疲倦，现在这张脸上又多了一份凄苦，都说没有父母的孩子是最苦的，尹虎深有体会，听小婵这么说，尹虎凄凉一笑道。 “我已经没有母亲了，她在我出生之时，陪葬父王与地下了。” 小婵听了，不觉有些同情尹虎，也一脸悲戚，对刚刚说话勾起尹虎隐痛十分抱歉，跪地道歉道。 “对不起信王殿下，小婵该死，不该多嘴的。” “没事，事实如此，说了也无妨，你起来吧。”尹虎道。 “多谢信王殿下。”小婵道。 小婵继续喂尹虎参汤，不一会，渣侯尹源大笑着从外面大步进来，一见尹虎就躬身施礼道。 “拜见信王殿下。” “渣侯爷，点兵完了吗？”尹虎道。 “信王殿下，点兵早完了，现在将士们已经出城了。”尹源道。 “莫非又起战事了？”尹虎道。 “信王殿下，实不相瞒，圣王陛下亲率大军，在魔山四国会战，不幸，圣国惨败水国，镇东大将军卫剑萍亲率四十万大军去川江截杀敌人了。”尹源喜道。 “还有这样的事，四国为何会战？圣王陛下怎么样了？”尹虎道。 “具体的本侯也不知道，信王殿下有所不知，边城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命令行事的，就像弓上的箭，弓往哪边偏，箭就指向哪里。”尹源道。 “本王明白了！”尹虎道。 “信王殿下，您不是在苍天山学艺吗？怎么突然来边城了呢？而且瞧殿下如此虚弱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这是尹源一直很困惑的事情，也一直想问，只是找不到会。 “本王学艺已成，下山归来时匆忙，忘记带干粮，只好途经此地，打扰渣侯爷了，不过，侯爷放心，本王不日就会返回圣都见我王兄。”尹虎道。 “哎呀，信王殿下说打扰就客气了，毕竟殿下和本侯都是尹氏一族，本是同根，不论官爵，殿下也是我的堂弟啊，说这样的话，到显得见外了。”尹源道。 “恕本王言过了。”尹虎道。 “瞧殿下的气色已经好多了，这千年的人参果然有奇效，殿下，本侯已经备了酒席，此时来，就是特意想请殿下过去的。”尹源道。 “本王不胜酒力，还是改日吧。”尹虎推辞道。 “殿下既然来了本侯的驻地，一定要赏脸，不然，日后回了圣都，圣王陛下问起来，倒是本侯怠慢了殿下，这可是吃罪的事情，殿下，请。”尹源道。 尹虎见无法推辞，于是就答应了，在尹源的引领下，从将军府的后院出来，走过一些走廊和花园，来到了将军府的大厅里，那里早备了一桌酒菜，两个下人站立一侧，专等信王殿下来了。 落座之后，尹源十分客气的招待尹虎这个小堂弟，半炷香之后，管家在门口招呼尹源出来，尹源谎称小解，出了大厅的门，问管家何事，管家便将飞鸽从圣都传来的信交给尹源，尹源打开信一瞧，吓了一跳。 信上写着，信王已下山，遇之则杀，外加国玺红印。